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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十章 帕米爾荒原的寒冬之夜2 文 / 三余

    「是誰在這個暴風雪之夜還要趕路?」男地精奇怪地問。

    塗小飛的心裡有不祥的預感。一分鐘後,事實證明了的預感是正確的,馬蹄聲在窯洞的門前停止了,可是獵犬的吠聲反而更激烈。

    「注意,目標可能就躲在地洞裡,所有人,準備好武器。」隨著命令,門外響起了一片長劍出鞘的「唰唰」聲。望著一臉驚懼的地精夫婦,還有停止玩耍,害怕地躲在他們懷裡孩子,塗小飛苦笑道:「對不起,是我的仇人追來了,我去把他們引開,你們躲起來。」

    說著,塗小飛長劍出鞘,就去推那窯洞唯一的那扇房門。「光」地一聲巨響,木門被人大力一腳踹開了,迎面寒光閃閃,一柄劍直奔塗小飛的咽喉刺來。

    塗小飛微微側身,讓過劍尖,隨即挺身突刺,血光迸現,一個穿鏈甲,外罩十字斗篷的敵人仰天倒下。意念一動,左輪六響槍出現在左手掌中,朝著洞外憧憧的人影,扣動了扳機。槍聲伴隨著被槍彈擊中受傷的慘叫,響徹在風雪中的夜空。六顆子彈射完,洞前再沒有站立的人影。

    抓起剛才被他刺死的敵人,扔了出去。「嗤嗤」聲不絕,弩矢如雨點般打在屍體上,霎時,這具屍體就成了一隻刺蝟。塗小飛自詡為進攻型的劍手,他的戒指裡並沒有預備防守用的盾牌,在這樣的情況下,只有把敵人的屍體做擋箭牌了。心中暗道一聲:「對不起了,老兄,殺了你還讓你死後變成刺蝟。」

    等弩機聲剛一停下,塗小飛招呼道:「斯巴達克斯,隨我沖。」說著,一個箭步跳出窯洞外。展眼一望,好傢伙,洞外密密麻麻,足有上百個騎士,裝束和剛才被他殺掉的敵人一模一樣。

    敵人中有人吆喝道:「是目標沒錯,快發信號。」隨著他的命令,一顆聖光彈飛上天空,聖光彈發出柔和的光芒,懸在高空久久不散。「追兵中還有實力不錯的光明牧師。」塗小飛心想。

    洞口狹窄,斯巴達克斯費了好大的勁才擠了出來,這短短的幾秒鐘時間,可把塗小飛累得夠嗆,敵人必經是訓練有素的護教騎士,他們可不會傻得把所有的弩都發射掉,剛才那具屍體的身上,插著五十支矢,還有五十把弩,預備著呢。既要保護自己,又要注意是否有那個心腸歹毒的傢伙「射人先射馬」,塗小飛好一陣手忙腳亂,等他總算把所有來襲的弩箭都擋完後,斯巴達克斯終於鑽出了窯洞。

    塗小飛翻身上馬,長劍高舉,縱馬向包圍圈外衝殺過去。敵人也不甘示弱,他們扔掉弩,也舉劍對衝過來,其中兩騎,正對著斯巴達克斯撞來,背上騎士身體前傾,長劍閃閃,一左一右,對著塗小飛的坐騎就招呼。他們不愧是久經戰陣的老兵,知道目標厲害,想先解決他的馬,再對付人。

    塗小飛無奈,彎腰俯身,削斷兩劍。斯巴達克斯奮起雄威,把和它對沖的兩馬撞飛。馬上的騎士跌落馬下,劍雖斷,命卻保住了,塗小飛削斷他們的劍後,本想再順便削斷他們的脖子的,沒想到他們被斯巴達克斯給撞飛,長劍落了空。

    場中展開一場混戰,被包圍的塗小飛時而從馬上跳起,落在敵人的馬背上,殺人奪馬;時而縱馬前衝,想殺出重圍;又時而滾落地面,在積雪泥漿,敵人的馬腹下狂削馬腿。他一個人,竟然和一百多個平均實力在三級以上的護教騎士打了個難解難分。

    混戰中,誰也沒注意,一匹機靈的黑馬,雙眼閃著狡黠的光芒,悄悄地向戰場外溜去。

    酣戰中,窯洞內,忽然傳來地精夫婦和他們的孩子的慘叫聲,塗小飛大驚,他唰唰兩劍,逼退兩個騎士,順便卸了一個人的胳膊下來,然後向窯洞裡衝去。

    「哈哈,他上當了,準備弩箭,火矢,給我燒洞。」一個聲音命令道。

    又跑回窯洞的塗小飛目敕欲裂,原來,窯洞裡原本幸福的地精一家,全部身首異處,倒在血泊中。一個騎士正在男主人的羊皮襖上擦拭他正在滴血的劍。見他進來,慌忙舉劍衝了過來。

    「我操你光明教會的大爺!」塗小飛怒罵著,狂怒的一劍後發先至,把這個光明騎士從腦袋到兩腿之間給劈開兩半。

    塗小飛棄劍,跪著上前捧起這個好心卻無辜慘死的地精男主人的頭顱,給安回他的頸腔,可是,斷掉的脖子怎能再接回去呢!他的手一鬆,頭顱又滾開了,望著頭顱上那驚駭無辜的表情,塗小飛潸然淚下,哽咽道:「對不起、、、、」

    「射!」隨著一聲令下,幾十張手弩射出了箭頭已點燃的火箭,不一會,窯洞裡濃煙滾滾,火光沖天,卻不見目標衝出來。幾十雙眼睛驚疑不定:難道目標竟然被燒死了?

    通、通、通、、、、、,地面傳來了劇烈的震動,濃煙和火光中,走出一個全身重甲的戰士,這個戰士全身都籠罩在厚厚的板甲內,他一步一個腳印,雙眼充滿著仇恨的血紅。他的手裡沒有握著武器,只抱著一顆西瓜般大的鐵球,左右腰間懸著一長一短兩柄沒出鞘的利劍。

    「射!」又傳來一聲簡短準確的命令。幾十架手弩射出了他們能貫穿重甲的弩箭。重甲戰士沒有閃躲,他只是把手裡的鐵西瓜稍稍上舉,擋在唯一露出縫隙的眼睛處。「叮叮叮、、、、噹噹噹、、、、、」所有射在他身上的弩箭,都碰折了箭頭,紛紛掉在地上。

    重甲戰士發出一聲非人的獰笑,咬牙切齒地說道:「射完了?該我了吧?」說著,他做了一個投擲的姿勢,把手裡那個鐵西瓜向人群最密集處擲了過來。

    鐵球發著破開空氣的嗚嗚聲,一下撞在他飛行路線上的騎士的懷裡,為防備他的鐵球,這個騎士早就拿出了盾牌,但鐵球視盾牌和人體如無物,擊碎盾牌,撞碎人體,在這倒霉的騎士身後,至少有他十個同僚化為了一堆碎肉。

    看著這次撞擊的效果,塗小飛滿意地點點頭:「隕鐵不愧是隕鐵,雖然不能把你熔化,鑄成寶劍,但用來砸人的效果還是不錯的。」

    五六百公斤的重量,加上塗小飛的蠻力一擲,殺傷力何止是不錯,簡直是令人恐怖。塗小飛原本是想丟手榴彈的,但經過這段時間的消耗,炸藥已經不多了,再加上這些騎士個個身穿精良的盔甲,手裡握著盾牌,彈片的殺傷力並不好,除非是直接在身邊爆炸,否則死不了人。

    丟出隕鐵,塗小飛雙劍出鞘,向敵人衝去。在震驚的光明騎士們還沒反應過來時,他們的陣中就已經斷頭殘臂亂飛了。這一次,塗小飛完全放棄了防守,只是純粹的進攻和劈刺,兩劍鋒利異常,盾牌,兵器,盔甲都擋不住它們的一擊。有從身後和兩側偷襲的,塗小飛完全不管不顧,敵人的武器擊在盔甲上,他只當是噪音。

    現代戰爭打的殺傷裝備,古代的戰鬥有時候裝備也很重要,這一次,塗小飛一分鐘殺的人比剛才鏖戰十分鐘殺的人還多。敵人的數目逐漸稀疏起來。

    一團白光忽然射中了塗小飛,這團白光滲透進盔甲,鑽進他的軀體。塗小飛的身體忽然失去了控制,手腳變得麻痺起來。他還保持著劈砍的姿勢,卻一動也不能動了。

    「定身術,他中了定身術、、、、」剩下的光明騎士歡呼起來。

    「快,快解決掉他,定身術的效果只有五分鐘。」一個穿著教士袍的光明牧師喊道。

    兩個光明騎士跳下馬,一個來解塗小飛頭盔的繫帶,一個舉著劍,作出劈砍的姿勢,準備頭盔一但解下,就是一劍。

    塗小飛腦域中五級鬥氣翻騰,全力向麻痺的部位衝擊,可是,體內這股把他定住的能量雖然微弱,卻生命力強悍,面對鬥氣的全力衝擊,它寸寸消融,卻步步抵抗,堅決不肯輕易放棄自己的陣地。

    塗小飛絕望了、、、、、

    「灰律律、、、、、」一聲戰馬的嘶鳴,一匹黑馬如風般地闖了過來,它一頭撞飛了那個舉著劍的光明騎士,然後人立而起,前腿後腿一起用力,又把那個驟不及防,正在解塗小飛頭盔的騎士踢倒。隨即馬頭一拱,從塗小飛兩腿之間的胯下鑽過,頭一昂,塗小飛沉重的身體跌倒在馬背上。

    如一道黑色的閃電,黑馬斯巴達克斯背著全身重甲,加上體重超過三百公斤的塗小飛絕塵而去,「嗖嗖嗖」,追兵射出的弩箭,竟然趕不上它奔跑的速度。

    原來,早已脫出包圍圈的它,一直等在附近,可是殺紅了眼的塗小飛,竟然不突圍,只是發瘋般地狂砍濫殺,直到被定身術定住。看見塗小飛危險,救主心切的斯巴達克斯不顧危險,毅然衝過來救主。在它的心靈裡,塗小飛是一個勇敢的能制服它,睿智的能理解它的好主人,這樣的主人到哪裡去找第二個,而且不知為什麼,它忽然喜歡上了戰場上縱橫衝殺,鮮血飛濺在身體上的感覺。自由自在地在荒野中遊蕩的生活固然很好,可是它就覺得:戰場,才是它真正的歸宿。

    塗小飛是一個能讓它熱血沸騰的主人。

    一眾光明騎士眼睜睜地看著一人一馬消失在漆黑的寒夜裡,他們垂頭喪氣地打掃戰場,檢點損傷,一報數,來時的一百二十騎,現在只剩下區區二十九騎,如果不是光明牧師在最後的關頭冒險用定身術制住了他,也許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全軍覆沒了。

    「定身術」是一個很實用卻又很垃圾的一個法術,三級牧師,四級法師都能施展這個法術。為什麼說它實用卻又垃圾呢?原來,定身術固然可以定住敵人,一旦被定住,生死就不聽被施術者控制了,可是,這個法術卻有著50%的失敗機率,法術一但失敗,被敵人發現了施法者的所在,那等待著施法者的,很可能就是死亡。

    光明神術入門簡單,學習容易,一般只要有虔誠的信仰,就都能成為一個光明教會的牧師。但光明神術比不得魔法師的法術,它的直接攻擊性神術少得可憐,一般都是輔助型的法術,比如:治療術,祝福術,消除恐懼術,移除詛咒術,不死生物驅散術等等,低階神術裡攻擊性法術只有一個聖光彈,但塗小飛全身重甲,聖光彈奈何不了他。

    「他不是一個法師嗎?可是為什麼他只用物理攻擊?」望著滿地狼藉的殘肢斷臂,一個光明騎士駭然地問。

    「即使是一個魔導師,被一群騎士近距離圍攻,他也沒法用出任何法術,要知道,魔法和神術一樣,都是需要時間唸咒語的。」這個有幸用定身術定住塗小飛的低階光明牧師很專業地說道。

    「看,我找到了什麼?」一個光明騎士大喊,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他們都轉臉看去,只見一個西瓜般大的鐵球,深深地鑲嵌在一塊岩石裡。眾人想起來了,就是這顆鐵球,一瞬間,打得十幾個光明騎士粉身碎骨。

    本來,帕米爾荒原上除了黃土,很少有樹木和石頭的,擋住鐵球去勢的這塊巨岩,可能是遠古時代冰川運動的傑作,是帕米爾荒原上少見的大石塊了。如果不是這塊石頭,那鐵球就會鑽進黃土裡,再也找不到影子,也許在千百年後,風雨消蝕之下,它才會重新出世。

    「這顆鐵球有古怪,把它撬出來,交給上頭。」僥倖未死的一個副中隊長命令道。他托著下巴,看著這顆打碎十幾個人後還能鑽進岩石這麼深的鐵球,心道:「也許,這顆古怪的鐵疙瘩,是我們死了將近一百號人後唯一的收穫了。」

    鐵球被撬出後,要四個武技高強,膀大腰圓的騎士才能抬起。這樣的異狀,更是堅定了副隊長的信念。「收隊!」他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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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會用高品質(自己看得滿意)的故事來回報支持俺的朋友們的,不管怎麼樣,這本書都會完本。這是我對所有支持我的朋友們的承諾。古人一諾千金,咱的一諾卻是一年的光陰。一寸光陰一寸金,那一年的光陰抵得了多少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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