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驚變 文 / 三余

    經過半個月的跋涉，一路風餐露宿，這一天，隊伍在大路邊紮營休息。為了照顧地精們的習慣和避免驚世駭俗，在進入矮人帝國國境後，塗小飛就選擇在晚上趕路，白天休息。因為有皇帝的詔書，這一支奇異的隊伍，一路上還算順利，各地的領主和駐軍並沒有刁難他們。

    營帳還沒紮好，卻聽見大路上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蹄音，這是矮腳馬全速奔跑的聲音。塗小飛有些奇怪，一路行來，各地的矮人們悠閒安樂，很少有急忙趕路的現象。

    前方，一騎絕塵而來，急速奔跑時捲起的灰塵如一條黃色的怪蛇，追趕著前方的騎士。這個騎士奔到軍營的附近，猛一見路邊有許多的士兵，不禁吃了一驚。一勒韁繩，矮腳馬「灰律律」一聲嘶鳴，停下腳步。等看清士兵們的面目時，騎士卻是又驚又喜，不顧嗆人的灰塵，他高聲問道：「請問你們是落銀城來的地精嗎？」

    一個地精小隊長回答：「不是，我們是來自幽暗地域的地精。」

    這人更是驚喜，急忙又問：「那請問你們認不認識星袍**師塗小飛閣下。」

    那個地精小隊長笑道：「當然認識，他老人家此刻正是我們的長官。」

    這人一聽，慌忙急聲說道：「快，快帶俺去見他，俺有很重要的事要報告。」

    五百人的營地並不大，此刻，塗小飛已經看清了騎士的面目，於是大聲呼喚道：「是厄南姆嗎，我在這裡。」這人抬頭一看，塗小飛正站在營地中心最大的一個帳篷門前，雖然塗小飛已經體型大變，但他的一頭黑髮，卻是全大陸別無分號，只此一家的。於是，他立刻滾鞍下馬，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跑到塗小飛跟前後，跪倒，語帶哽咽地泣聲說道：「主、、、、公，我可、、、、找到您啦！」

    見厄南姆驚慌的樣子，塗小飛已經吃了一驚，此刻更是意識到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慌忙問道：「厄南姆，是不是艾娜發生了什麼事？」

    厄南姆穩定了一下情緒，說出了一個驚人的消息：「皇后帶著她的侏儒族軍隊正在攻打皇宮，逼皇帝陛下退位。皇帝陛下不肯，雙方已經打起來了。」

    塗小飛腦子「轟」地一聲，簡直不敢相信，問：「西鐵城有這麼好攻下的嗎？城防軍呢？還有一萬禁衛軍呢？」

    厄南姆道：「據說，皇后已經買通了城防軍指揮官，五萬城防軍已經全部撤退到了城外，那個指揮官揚言，說這是皇家內部的事情，只要有黃金家族的血統，不管是誰做皇帝，他都效忠。」

    塗小飛拳頭一擊自己手掌，罵道：「這頭老狐狸。」隨即又問：「禁衛軍呢，他們怎麼樣？」

    厄南姆道：「超過七千的禁衛軍都投降了，他們撤出了皇宮，兩不相幫，皇帝陛下的身邊，只有三千個高山族的衛兵。」

    「還有三千人、、、、」塗小飛稍稍放了點心，又繼續問：「艾娜呢，她沒事吧？還有，皇后的侏儒族軍隊又多少人？」

    厄南姆回答：「艾娜在皇帝陛下的身邊，有石頭和爛泥保護著，皇后的軍隊大概有一萬人。」

    「才一萬人嗎？」塗小飛徹底地放下心來，不論剩餘禁衛軍的戰鬥力如何，有石頭和爛泥這兩個巨人在，一萬侏儒族軍隊成不了什麼氣候。

    「可是、、、、」見塗小飛的表情輕鬆下來，厄南姆欲言又止。

    塗小飛見了，奇怪地問：「可是什麼？」

    厄南姆答：「俺親眼看見，有很多人類夾雜在侏儒當中，他們有很厲害的魔法師，第一天，石頭就受了重傷，三千禁衛軍死了大半。俺鑽地逃出來時，他們已經退到最後一座堡壘了。」

    「什麼？」塗小飛大急，他一把揪住厄南姆的前胸衣服，把他凌空提起來，厲聲問：「你為什麼不早說，你鑽地逃出來的，說，你是不是捨棄了職責，做了逃兵。」說著，塗小飛另一隻手已經握住了劍柄，只要厄南姆一個回答不對，他就要把他當場斬殺。塗小飛最痛恨的，就是捨棄職責，臨陣脫逃的人。

    「咳咳咳、、、、」厄南姆粗壯的脖子被自己衣服的領子勒得深陷進去，幾乎喘不過氣。他手舞足蹈，想爭取呼吸的權利，但是，即使在矮人當中還算力大的他，在塗小飛的蠻力面前，他的掙扎，卻如蜻蜓撼柱一般，沒有讓塗小飛揪住他胸前的手顫動一毫。

    還是塗小飛看他好像要背過氣去一般，才發現他這個樣子是回答不了問題的，於是，隨手一丟，把他扔在地上。

    等咳嗽完，喘勻了氣，厄南姆立刻跳了起來，瞪著大眼，氣呼呼地說道：「主公，請你不要侮辱俺，俺們高山族的矮人都是英雄好漢，沒有一個是逃跑的孬種，俺就算戰死，也不會臨陣脫逃的。」

    「那你為何在這裡？」塗小飛也覺察自己魯莽了，但沒搞清事情原委前，他還不打算道歉。

    厄南姆道：「俺們被包圍了，皇帝見打不贏了，打算投降，但又怕他投降後艾娜的性命不保，於是就暫時裝作談判，先拖著，期間讓俺逃出來，去幽暗地域找您，讓您趕來救艾娜。皇帝說，憑您的本事，現在在幽暗地域肯定已經名氣很響，要找到您，應該不難，所以，俺就在這裡啦。」

    說著，拿出兩封信來，道：「這兩封信，一封是皇帝陛下寫的，一封是艾娜寫的。」

    塗小飛急忙把信接過，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急躁的心情平靜下來。他先拆開了皇帝的信，信的內容是這樣的：

    **師閣下，非常的抱歉，我沒有能照顧好艾娜，讓她陷入了極度的危險當中。皇后想要的，只是我的皇位，如果我投降，她就不會殺我。但是，艾娜這個苦命的孩子她是不會放過的，我欠艾娜的母親很多，我不會任由她遭到她惡毒的繼母的殘害的。我會在皇宮的最後一座堡壘堅持兩個星期，如果兩個星期以後，您還沒有出現，那麼我就會投降。

    我們的人類鄰國……奧利夫帝國的軍隊蠢蠢欲動，國內的貴族大肆徵兵，帝國的軍隊正在分裂，我不能為了艾娜一人冒整個國家分崩離析的危險。雖然，就算我退位，帝國的內部也不會恢復穩定，但至少暫時不會發生內戰。如果她的手段夠狠，也許，矮人帝國的榮光將會在她的手中重現也不一定。

    信的落款是：你的朋友……戴西魯斯。

    看完皇帝的信，塗小飛又把塔蒂艾娜的信打開：

    我最親愛的小飛哥哥，昨天，厄絲妮的母親突然帶著軍隊包圍了皇宮，她要父皇退位，父皇不答應，於是就開始了打仗。雖然我們的人少，但是他們都很勇敢，他們勇敢作戰，把侏儒族軍隊打得節節敗退。石頭和爛泥也很厲害，他們兩個人就打死了幾百個敵人。

    後來，敵人中忽然出現了一個很厲害的魔法師，他召喚出好幾個渾身冒火的比石頭還要高大的巨人，但是勇敢的石頭和爛泥把他們都打敗了。敵人的法師又用火魔法來燒他們，火焰的溫度很高，石頭的盔甲都熔化了，可是石頭卻不怕火焰。

    再後來，敵人的法師又用水箭和冰凍來對付他，勇敢的石頭也不怕。敵人沒辦法打敗石頭，就在他們準備撤退的時候，我在你送的望遠鏡裡看見，一個長相很可怕的人類男人在那個法師的耳邊說了幾句話，於是，那個法師忽然施法讓石頭腳下的土地變軟，石頭走不動了，接著，法師又用火焰燒掉了石頭的盾牌。

    敵人見石頭失去的盾牌，就用很多的巨弩射他，當爛泥衝出去把石頭背回來時，可憐的石頭身體上插滿了箭，就像一隻刺蝟，不過幸好的是，他還活著，只是不能再戰鬥了。

    沒有了巨人的幫助，父皇的軍隊被打敗了，我們撤退到了皇宮邊上的一座軍營裡。軍營裡有很多的糧食和武器，我們暫時安全了。

    小飛哥哥，我很害怕，敵人的數量很多，他們窮凶極惡，他們還喊著要殺死我的口號進攻，你快來救我，快來救你的艾娜吧！

    吻你！艾娜。

    塗小飛看著信，陷入沉思。他猶豫著，要怎麼做：本來，矮人帝國誰當皇帝，關他屁事。如果他單槍匹馬地突然殺進重圍去，把塔蒂艾娜和兩個巨人救出來，也並不是什麼難事，憑著他的劍術和戒指裡的法寶，只要先出其不意地在遠處用狙擊槍幹掉對方的法師，然後大炮和炸藥開路，殺開血路並不是什麼難事。

    但是，他此刻已是有牽掛的人了，他的牽掛是落銀城。一但矮人帝國這個鄰居換成了一位不友好的主人，那麼他的落銀城隨時就有遭到矮人大軍進攻的危險。憑現在落銀城微薄的力量，哪是矮人帝國傾國之兵的對手。

    如果，從現在開始大量趕製火槍，城池是可以守住，甚至有可能擊敗矮人大軍。但是，火藥武器，這個劃時代的發明將過早地暴露在大陸各個人類強國的眼裡。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為了搶先得到火藥，大陸所有的國家都會成為敵人。落銀城再強大，也抵擋不住全大陸的數百萬大軍。

    所以，在落銀城真正強大起來之前，火藥武器是不能暴露的。那麼，唯一的辦法就只有、、、、、、

    塗小飛望著營地裡忙碌的地精火槍兵們，陰陰地奸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