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蜥蜴和龍 文 / 三余
進城的時候,兩個巨人在前開道的塗小飛一行,又受到了市民們的熱情關注。不過讓史矛革不滿的是,矮人們對它的評價：「看呀,**師閣下又多了一隻大蜥蜴寵物！」
聽到此話,史矛格忙分辨道：「我不是蜥蜴,我是一條龍！」
矮人們的答覆是：「啊,一條會說話的蜥蜴！」
接到報告的皇帝立即宣塗小飛覲見,於是眾人沒有回使節團駐地,而是隨宣旨意的侍者直接去皇宮。進入皇宮後,還是在議政廳前的廣場接受皇帝陛下的接見。
進入廣場後,眾人感覺一股殺氣撲面而來,環顧廣場四周,禁衛軍林立,戒備森嚴。可能是吸取上次巨人驚駕的教訓,廣場上多了幾十架床弩,這些巨型弩炮全部上了弦,殺氣騰騰地瞄準著塗小飛一行,特別是兩個巨人。瞧這架勢,只要一有異動,這些手臂粗,兩矛長的弩箭就會毫不猶豫地發射。
見到皇帝,皇后已經等候在殿前,塗小飛忙快步上前行禮道：「參見皇帝陛下,皇后陛下！」皇帝,皇后不答,他們的眼光掠過塗小飛,瞧著他身後的公主厄絲妮。
公主很是乖巧,巧笑伊然地跑過來,撲入皇后的懷裡,撒嬌道：「母后,可想死你啦！」
皇后雖然還是板著臉,但卻不覺露出了一絲笑容,道：「你還知道回來,你父皇為了找你,差點將西鐵城翻了個,幸虧你外公送信來,要不能還不知道成什麼樣子呢！」
公主一升舌頭,轉身摟住皇帝的脖子,嬌聲道：「父皇,對不起,妮兒下次再也不敢啦！」
皇帝拍了拍公主的背,柔聲道：「乖女兒,平安回來就好,你這次隨**師閣下去冒險,可遇到什麼有趣的事沒有？」
公主一聽,格格嬌笑起來,道：「他……他……把那條龍……格格格……笑死我了……」
公主的表述詞不達意,皇帝把詢問的眼光向塗小飛投來。見此情景,塗小飛忙說道：「陛下,這次出行,不辱使命,已把那條害龍史矛革生擒活捉。」
「哦,閣下真是了不起,請問龍在哪裡？」皇帝問。
塗小飛手往史矛革一指,道：「陛下,它就是！」
「什麼,它是一條龍？」皇帝皇后的眼裡佈滿了不相信。不怪別人的懷疑,也是,此刻的史矛革哪裡還有一點超級魔獸——巨龍的形象：背上背著一個大口袋,一隻翅膀用鐵鏈捆著掛在脖子上,垂頭喪氣地拉著塗小飛的豪華馬車。
「陛下,它確實是一條龍！」
一旁的皇后冷笑道：「閣下恐怕是因為完成不了任務,所以找了一條變種大蜥蜴充數吧？」
塗小飛哈哈哈大笑道：「我,聖弗蘭克王國星袍**師,前不久剛打敗奧力夫帝國的魔導師泰們,現在魔法界第一人,小飛.塗會連龍和蜥蜴都分不清楚？」
聽塗小飛說到打敗泰門時,皇后的臉抽搐了一下,然後尖聲冷哼後道：「那就請您證明一下它不是蜥蜴而是巨龍吧！」
塗小飛淡然一笑道：「要證明嗎？那簡單！」說完,朝史矛革瀟灑地打個響指,道：「史矛革,來點火！」此言一出,身後的五個矮人慌忙各自從口袋裡掏出煙斗,裝上煙絲,並把煙斗高高舉起,史矛革龍嘴一厥,一道纖細的火焰噴出,把五個煙斗點著。
原來,矮人們閒暇時都喜歡抽兩口煙斗,但因那個時代沒有火柴,取火困難,只有晚上宿營時才能就著營火抽兩口。
自從火系巨龍史矛革加入以後,矮人們發現,巨龍的身體表面溫度非常高,高到可以輕易點燃路上的枯草,於是矮人們旅途中也可以一邊行軍一邊抽煙了。只要在煙斗內裝上煙絲,然後在史矛革身上一磕,就點著了。
開始幾天史矛革也不以為意,可是時間一長,它卻猛然發現那煙絲竟然在它龍體上留下了許多的難看的印記。於是它不幹了,無論如何也不許矮人們再在它身上磕煙斗。
煙癮難熬的矮人們苦苦哀求無果後,只好找塗小飛想辦法。為了照顧手下矮人們的業餘嗜好,又考慮到史矛革的自尊心,塗小飛想出一個辦法,史矛革為矮人們點煙,但矮人們將從自己的薪水裡每月拿出五十個銀幣作為勞務費給史矛革。就這樣,堂堂大陸頂級魔獸——火系巨龍史矛革竟為每月五十銀幣折腰,每天為五個矮人煙鬼點煙數十次。
「史矛革,來點火！」這句話是矮人們每次抽煙前要對巨龍說的話。今天,當塗小飛順嘴說出來後,巨龍以為又要它點煙,於是就發生了以上這一幕。
見此一幕,皇帝差點驚訝得把眼珠子瞪出來,忍住笑道：「這就是巨龍的龍息？」皇后尖聲大笑,完全顧不得皇家禮儀：「哈哈哈,笑死人了,**師閣下,您真幽默！」
塗小飛的臉「騰」地紅到了耳朵根,回頭對史矛革大吼道：「你這條蠢龍,誰讓你點煙了,快給我吐一口大唾沫！」
史矛革委屈地說道：「您又沒有讓我噴一口大的,而且,這裡到處都是人,您又不讓我隨便殺人,往哪吐呀？」
「也對！」於是塗小飛問皇帝：「陛下,龍息往哪噴呀！」
皇帝四處打量一下,面露微笑,一指身後的議政殿,道：「就往那裡噴吧！」皇帝此舉完全是要塗小飛好看,議政殿完全由巨石壘成,裝飾品也全部是金屬,沒有可燃之物。
塗小飛對史矛革道：「聽見沒有,快噴,記住了,你要再給我丟臉,罰你一個月沒有飯吃。」想了想,好像覺得這句話沒什麼威脅力,巨龍的食慾並不旺盛,上次在龍洞授藝的那一個月,好像就沒見它吃飯,於是又加上一句：「還有,扣掉一個月的薪水和獎金,包括點煙費！」
史矛革無奈地苦笑一聲,想不到自己堂堂一條巨龍,輕易可以劫掠一個國家國庫的巨龍,竟然淪落到要為每月幾十個銀幣的微薄薪水拚命。想到這裡越想越氣,猛然大吼一聲,朝議政殿噴出了它自從遇到塗小飛以來的第一口龍息。
一股水桶般粗的火柱直射了出去,遇到石製的牆壁後並不熄滅,而是附著在上面繼續燃燒。火柱足足持續噴了兩分鐘之久,這一口龍息把史矛革壓抑許久的情緒完全釋放了出來,威力驚人。
大火越燒越旺,最後變成沖天之勢。塗小飛估計史矛革這一口足足噴出了半噸的巨燃物質。吐完龍息,史矛革感覺還是意猶未盡,於是用龍語念起咒來,須臾,咒語完成,一團巨大的火球在它的前爪凝聚,隨後又快速縮小,直到變成一個炙亮的白色光球。
史矛革伸指一彈,光球向正燃燒的議政殿飛去,然後是無聲的爆炸,原先雄偉的議政殿,矮人帝國的象徵之一,轟然倒塌了……
龍息和龍語魔法的威力把再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塗小飛在內。水貨魔導師喃喃自語道：「這就是龍的真正實力嗎,他媽的,幸虧沒有給它機會朝我老人家吐口水！」
許久,見皇帝,皇后都呆呆出神,以為他們在心疼這麼大的一座房子就這樣倒塌了,於是歉然地說道：「對不起,陛下,我不知道這條該死的蠢龍會吐這麼大一口,要重蓋這棟房子得花不少金幣吧,首先聲明,我可沒錢賠喲！」
皇帝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沒關係,是朕讓它噴的。再說,帝國雖然並不是很富裕,但區區一座議整殿,也是蓋得起的。」皇帝說出這句得體的話,那是忍了又忍,才說出口的。之前塗小飛那句道歉的話,聽在他耳裡,就是一句刺耳的諷刺。
其實,是皇帝誤會塗小飛了,他確實是真心道歉的。
他大半年前還是個收入微薄的打工仔，來到這個異界,即使做了魔導師和城主後,也還是一直處於缺錢狀態。每個金幣對他來說都是珍貴的。
就算剛剛洗劫了龍洞,發了筆財,財政狀況稍好一些,但帕米爾荒原上還有一大幫子人等他弄錢去養呢！錢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很重要。
所以他的潛意識裡，認為每一個當老大的,都會很在乎錢,即使矮人帝國的皇帝也不例外：「重蓋這麼大一座房子耶,得花多少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