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十兄弟 文 / 三余
吃過早餐兼中餐後,眾人並沒有急著啟程,而是紮下營來。十兄弟輪流出去狩獵,其它人上課。
黑格爾教得非常認真和嚴厲,他根據個人不同的體質和特長教授不同的武技：矮人們天生力大,但身材矮小,就教他們使用盾牌和重型武器的技巧,他們最主要的屬性是耐力,持續作戰是他們的特長。
猿人不但力大而且敏捷,就教給他們在騰挪運動中突然爆發,一擊制敵的妙招。
皮氏兄弟家傳的鬥氣劍技本來就不錯,於是不讓他們修習黃金鬥氣,劍技也不教,只是反反覆覆地給他們灌輸氣勢的重要。
所謂的氣勢,就是在出手之前營造出來的一種氛圍,讓敵人感到壓力和不敵感的心裡戰,當然,鬥氣越強,戰鬥經驗越豐富,這種氛圍的營造就越厲害,第一擊就能擊倒跟自己不相上下的敵人的機會就越大。
小馬的弓技是天授的,黑格爾教給他的是黃金鬥氣及「勢」的運用。
經過將近一個月的教授和加強訓練,十兄弟都感覺自己簡直可以用脫胎換骨來形容自己,黑格爾老師把他們帶入了一個原來他們想都不敢想的境界。原本有些浮躁的年輕人都不見了,個個變得有點少年老成,舉止也有了點淵停岳持的高手味道。
大傢伙中最忙卻又是最閒的人就是塗小飛了,說他忙,是因為他把十兄弟輪流打獵的工作包攬過來了,每天早出晚歸,忙於殺戮。說他閒,是因為他把打獵當成了消遣和娛樂,帶著兩個巨人的他打起獵來是輕而易舉。每次出獵,他只要選一個視野好的高處把狙擊槍架好,再由巨人夫妻轟趕獵物,一旦獵物逃到狙擊鏡內,就基本宣告死亡。
一個月下來,方圓十幾里處,幾乎鳥獸絕跡。
這一個月裡,塔帝艾娜和厄絲妮兩姐妹的感情是直線升溫,倆個人如膠似漆,形影不離,就連吃飯,也是吃的同一個麵包,同一塊肉。厄絲妮也放下了公主的身份,和塔帝艾娜一起,負責整個營地,十幾個人的伙食。
剛開始是給姐姐打下手,後來竟忍不住一試身手,獨立烹調了一次,把眾人吃得讚不絕口。當聽說是她主的廚時,大家不禁對她刮目相看。得到眾人誇獎,特別是塗小飛的表揚後,公主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廚藝進步神速,卻搞得一個原本金枝玉葉的公主,天天一臉的煙火色。
法師艾斯提奧茲常常板著個臉,每天不是冥想就是翻他的魔法書,眾人除了厄南姆,塗小飛外,都不太願意和他親近,他也不以為意,後來索性把鋪蓋搬到龍洞裡和史矛革為伴。
一個月的時間轉眼就過去了,這一天,黑格爾把大家召集到身邊,說道：「徒弟們,你們個個都是很棒很聰明的小伙子,你們將來的前途也是不可限量,能成為你們的老師,把我一身的技能傳授給你們,也是我的榮幸。但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現在到了分手的時候啦！」
十兄弟一聽,老師要走,都十分不捨,但卻知道黑格爾的脾氣,知道他決定的事情都是不可挽回的。於是紛紛跪倒,向導師告別,祝導師一路順風,萬事如意。
和徒弟們告完別,黑格爾把塗小飛單獨一個人拉到一邊,神色鄭重而又懇切地說道：「孩子(這是黑格爾第一次這樣稱呼他),一昧地相信和使用工具對你並沒有好處,也許在你人生的初期會給你帶來財富和權力,甚至能夠戰勝一個高級魔法師,但是,一旦你失去了這些工具呢,或者有一個即使是二流的刺客潛到了你的身邊呢？人體的奧妙是無窮的,你應該更多地關注一下你的自身,挖掘出自身的寶藏,這才是實實在在屬於你的東西,任何人也無法奪走。」
黑格爾的話說到塗小飛的心裡去了：「是啊,如果自己武功高強或者魔法犀利,就不會幾次差點喪命在那些不入流的小兵手裡啦,這樣的經歷每次想來都讓自己不寒而慄。」
於是慌忙躬身施禮道：「大師,請您指點！」
黑格爾道：「我的鬥氣和武技並不適合你,何況,我的這些微末之技在大陸上排不上什麼名號,比我厲害的強者也比比皆是,之所以沒傳授給你,是怕耽誤你呀！」
見塗小飛神情有點沮喪,於是歎了口氣道：「今天就要分手了,為了感謝你讓我看到了紫金牌上的內容,使我受益非淺,同時也是我們有緣,更是為了我的那十個學生,我送你一份禮物吧！」說完,全身忽然金光大盛,把塗小飛籠罩在內。
在黑格爾身體迸發黃金光芒的時候,塗小飛就暈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才悠悠醒轉,睜開眼睛第一個看到的是塔帝艾娜的俏臉和無限擔心關懷的眼神。見塗小飛醒過來,少女臉現喜色,慌忙和公主厄絲妮一起,一人架一條胳膊,把他攙扶起來。舉目一望,摩根等十兄弟全都環侍在側,兩個巨人握著狼牙棒警戒。
於是問道：「我這是怎麼了,黑格爾大師呢？」
摩根回答道：「您已經昏睡好一會兒了,老師已經走啦,他老人家臨走時讓俺轉告您,說他已經在您的身體裡埋下了一粒種子,還說,一旦遇到合適的土壤,種子就會很快地生長出參天大樹,還說這粒種子說不定還能救您的命。主公,啥種子這麼厲害,還能種到人身體裡面？」
塗小飛搖搖頭,表示他也不懂。小馬道：「老師走的時候,臉上很不好看,好像大病一場似的,真叫人擔心！」
塗小飛感覺好了一點,示意兩女放開他的雙臂,然後活動了一下四肢,感覺和以前似乎沒什麼不同,就是視力好像要好一點,原來五十矛外的樹葉細節看不清楚,現在定睛一看,竟然可以看見其間的毛毛蟲。「這難道就是黑格爾所種下種子的作用？不會吧,把我弄暈,就為了治我的近視眼。」搖搖頭,想不通,就不去想,這是塗小飛的主要性格：凡事隨遇而安,順其自然。
第二天一大早,整個隊伍就收拾完畢後啟程回帝都了。
史矛革最後留戀地看了一眼自己生活了一千多年的洞府後,背上包裹隨隊出發了。腹部的傷口已經基本上好了,但翅膀被射得骨折,沒有辦法飛翔,只好問塗小飛要了根鐵鏈子,把受傷的那只翅膀綁好掛在脖子上。
到了平原地帶,一架豪華馬車出現在眼前,幾個看守的侏儒族矮人看見他們終於出現,不由都歡呼起來。
塗小飛指了指馬車,無奈的巨龍史矛革只好認命地抄起車前的繩子,履行拉車的使命。習慣於飛翔的它,走路的姿勢難看無比,幸虧它的身形龐大,每邁一步就要前進十矛的距離,勉強達到了主人塗小飛的要求。就這樣,一路北行,十數日後,回到了帝都西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