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龍珠 文 / 三余
史矛革心中無比的舒暢和得意,因為它又一次證明了自己是一條擁有無雙智慧的聰明龍。「唉,我太有才啦！」史矛革在心裡得意地大叫。
可是,史矛革的得意勁並沒有維持多久,對即將到來的龍息和龍語魔法攻擊,地面上的四個生物並沒有一絲驚慌之情。只見那個人類輕輕一揮手,兩個巨人的肩膀上忽然出現了兩根烏黑的粗鐵管子,管子裡面還插著一支帶倒鉤的鐵矛,鐵矛上還連著繩子。就在史矛革奇怪地思量這是什麼武器時,那兩根粗鐵管子裡突然間有火光一閃,然後就看見鐵管子裡的鐵矛用比「閃電還快」（它自己認為）的速度向它射來。
根本來不及轉任何念頭和做任何規避動作,聰明龍史矛革只感覺腹部和左邊翅膀一疼,低頭一望,兩支鐵矛已經深深地扎進了身體,然後,才聽到兩聲「轟」響。
聰明龍史矛革大叫：「不……不可能……我的鱗甲可以抵擋大陸最厲害的弩箭,你不可能射傷我……」
它的大叫聲很快就嚥回了肚子裡去,因為,兩個巨人使勁拽動了繩子,這兩股巨力並沒有讓帶倒鉤的鐵矛從它的身體裡拔出來,而是鉤住它,使它龐大的身體像一塊巨石一樣砸向地面。在一聲「轟然」巨響中,史矛革又一次暈了過去。雖然是從百矛高空摔下,但是創世神賦予它的強悍身體並沒有因此而受到傷害,暈倒只是強烈的氣惱和羞愧使它的大腦暫時當機而已。
又是一桶冷水澆在它的龍頭上,史矛革幽幽醒轉,睜開眼睛第一個瞧見的,又是這個黑髮黑眸的人類。見它醒過來,這個人類沒有開口說話,而是保持著一種討厭的似笑非笑的表情。史矛革的臉忽然紅了,雖然臉部有鱗甲保護,但是,鱗甲也紅了起來。史矛革忽然感覺到無地自容。
有點惱羞成怒的史矛革用力甩動龍尾,叫囔道：「這不算,我……我不服,我有能烤化岩石的龍息,我還有很多的龍語魔法……」
見史矛革情緒有點激動,兩個巨人中的一個掄起巨型狼牙棒,「光」的一聲敲在它的背上,史矛革疼得一裂嘴,後面的話縮回了肚子裡。用狼牙棒打它的巨人甕聲道：「主人面前,不得喧嘩！」說完,把狼牙棒扛在肩上,一雙巨眼直往它身上亂瞄,可能是尋找下次下棒的地點。
「好龍不吃眼前虧！」史矛革不做聲了。
見史矛革平靜下來,那人類在半人馬背上扭動了一下身子,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後,說道：「先自我介紹一下,本座乃是大陸兩大魔導師之一科技系魔導師小飛.塗,你敗在我的手下,並不算很屈辱。」
史矛革打了一個響鼻,沒有說話。
自稱是魔導師的叫小飛.塗的人類又道：「本來還打算收服你做本座的僕龍的,但基於你惡劣的品格,現在,本座已經打消了這個念頭,你將被處死,在死前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史矛革一聽,忙顫聲道：「尊敬的人類魔導師,請饒恕我,我願意成為您的僕龍。」
塗小飛搖頭道：「身邊有一個隨時會叛變的僕人,晚上我會睡不著覺的,還是把你除掉穩當！」說完一揮手,旁邊的兩個巨人一左一右舉起了狼牙棒,瞄準龍頭部位就要打。史矛革大叫：「請等一等,我有方法讓您可以完全控制我。」「哦！」塗小飛一聽,忙揚手制止了兩個巨人的動作,問：「你有什麼辦法能讓我完全放心你？」
史矛革一張嘴,吐出一顆嬰兒拳頭大小的火紅色的珠子,道：「這是我的本命龍珠,平時冥想修煉的時候,它能起到吸收日月精華的作用。每條龍只有一顆本命龍珠,龍珠一旦被毀,這條龍就會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內生命衰竭而死。如果您掌握了我的本命龍珠,就等於掌握了我的生命,我是不敢背叛您的。」
把龍珠握在手裡,傳來一股溫暖的感覺,其它並無什麼異狀,塗小飛不由有點狐疑道：「這顆真的是龍珠嗎？你不會隨便找一顆珠子騙我吧？」
「沒有,沒有騙您,要驗證它的真假不難,您只要向內輸入魔力,龍珠內就會飛出一條和我一模一樣的小龍,環繞龍珠飛翔。」
「呃,那個……我會驗證的,你先給我老實在地上趴一會兒！」說完,有點心虛的塗小飛(他這個假冒的魔導師哪有什麼魔力喲),一揚手,朝天空射出了一發「沖天炮」,沖天炮尖嘯著飛到了天空後炸響。不一會,一條人影首先從山崖下的樹叢裡升起,緩緩向龍洞前的大岩石平台飛來。接著,人影憧憧,有不少人走出樹林,向這裡奔過來。
法師艾斯提奧茲首先來到平台,等他降落後,塗小飛把手中的龍珠往他跟前丟過去,法師不知是啥,手忙腳亂的接住了。見龍珠差點掉到地上,嚇得史矛革大叫：「小心……」法師把龍珠湊到眼前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沒看出這是啥東西,於是用探尋的目光望著塗小飛。
塗小飛聳聳肩,道：「這條龍說這是它的本命龍珠,如果毀壞了就會要它的老命,還說只要往裡輸入魔力,就會從裡面跑出一條小龍來。」
艾斯提奧茲沉吟道：「龍有本命龍珠一說倒在史料上有過記載……」
旁邊的史矛革大聲插話道：「閣下,我沒有撒謊吧？」
「閉嘴！」塗小飛瞪了插話的龍一眼,斥道。史矛革慌忙把嘴閉上。
「至於龍珠輸入魔力會有小龍現身一說,恕屬下孤陋寡聞沒有聽說過。」艾斯提奧茲說到這裡,旁邊的史矛革龍嘴一張,又想插話,塗小飛眼一瞪,忙又把嘴閉上。
艾斯提奧茲說到這裡,微微閉眼,向龍珠內輸入一小股魔力,魔力剛剛輸入,龍珠忽然紅光大盛,緊接著真的從紅光裡飛出一條一尺餘長的小紅龍來,這條小龍圍繞著手持龍珠的艾斯提奧茲上下左右不停飛舞。
「哇,好可愛的一條小龍喲！」光聽聲音就知道,是公主厄絲妮到了。話語聲中,公主,塔帝艾娜,摩根等人都走上了平台。因為巨龍的實力高深莫測,為防萬一,塗小飛讓他們都隱蔽在高大茂盛的槐楊樹林中。本來不想帶兩姐妹來的,可拗不過公主的軟磨硬泡,塔帝艾娜的眼淚攻勢,沒有辦法才把她們帶來觀戰的。
公主等人本以為會看到一場驚心動魄的魔法大戰,哪知道,作為大陸最頂級魔獸的巨龍,居然一個魔法沒放,一口龍息沒吐,就被塗小飛生擒兩次,不得以,只好掏出自己的本命龍珠祈求活命。眾人都不由產生這個疑問,這……是一條巨龍嗎,是甚至可以毀滅一個國家的強大魔獸嗎？
見這個小紅龍飛舞不休,就像每個見到可愛小動物的女性一樣,公主忍不住伸手去捉,但小紅龍卻穿過她的纖手,繼續飛舞,公主不由非常失望。艾斯提奧茲解釋道：「這條小龍只是龍珠主人的鏡像而已,它是沒有真實形體的。」
既然證實了史矛革的話,塗小飛於是老實不客氣地把龍珠收進空間戒指內,然後對史矛革道：「暫時相信你這一回了,現在你很榮幸地成為我的僕龍了,好啦,大皮小皮,你倆去把它身上的鐵矛取出來吧！」
皮氏兄弟答應著上前,拔出他們的雙手大劍,把鐵矛附近的龍鱗龍皮使勁劈開,龍皮是世界上最堅硬的動物皮毛,這句話還真不是瞎說的,為了劈開鐵矛倒鉤附近的鱗皮,皮氏兄弟用出了全力,甚至還使上了鬥氣,才劈開了一點點裂縫,如果不是他們的劍在鑄造時摻入了密銀,早就斷了。
用兩個前爪捂著肚子和翅膀上的傷口,史矛革站起身來。塔帝艾娜吟唱咒語,一團白光籠罩了巨龍腹部的傷口。等白光散去,眾人卻發現,龍腹上的傷口根本沒有癒合的痕跡。史矛革苦笑道：「人類的治療術對龍是沒有用處的,如果我們龍族受了傷,一般有兩個途徑,一是飛回龍城溫達賽爾,在龍池內浸浴,第二個途徑是憑借本身強大的再生能力,讓傷口自愈。現在我已經和龍城劃分了界限,不可能回去浸浴龍池了,只有第二個途徑可走。」
眾人不由有些同情,但同情歸同情,有些帳還是要算的,塗小飛清咳一聲,對史矛革道：「喂,你叫什麼名字？」
史矛革一頷龍首,回答道：「我的名字叫史矛革,譯成大陸通用語就是縱火者的意思！」
「厄,史矛革,你既然已經成為我的僕龍了,你的一切都是屬於我的了,對不對？」
史矛革低頭不語,眼中閃爍著屈辱的淚光。
「你的一切都屬於我了,當然還包括你的財產啦,是不是？」
聽到財產兩字,這條怕死的聰明龍龍軀一震,等明白塗小飛的意思後,它全身鱗片豎起,用震耳欲聾的聲音狂吼道：「不,我的財產只屬於我,誰也別想從我的手裡奪走！」說著,也不顧身上的傷口還在流血,用與它龐大身材不相稱的敏捷速度,飛快地撲到它的龍洞口,堵住進洞的去路。
被它的巨大嗓門嚇了一大跳的塗小飛叱道：「你想死呀,這麼大嗓門,嚇到兩位美麗的小姐怎麼辦？」被龍吼聲嚇得花容失色的兩位矮人美女公主一聽,紛紛朝塗小飛送來「幾籮筐秋天的菠菜」。
堵住洞口的史矛革叫道(聲音已經小了許多)：「您就是現在砸了我的龍珠,我也不容許您奪走我的財產。」隨即又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您沒做過龍,您永遠無法理解龍族對財寶的喜愛,這種喜愛甚至超過了對生命的眷戀。自由誠可貴，生命價更高。若為財寶故，二者皆可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