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帝都軼事三 文 / 三余
半夜時分,當塗小飛被內侍用皇帝專用馬車送到使節團駐地時,緊張戒備了半夜的大伙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問道：「怎樣,皇帝沒把您怎麼樣吧？」「這麼長時間,把我們急死啦！……」
塗小飛不答,陰沉著臉來到室內坐下,眾人各找地方或坐或站。搖了搖還有點暈的頭,望著眾人關切的目光,道：「皇帝請我喝了兩瓶價值五千金幣的好酒！」
「嘶……」眾人猛吸一口涼氣,五千金幣,那是什麼概念,這筆錢,可以讓一萬個家庭在一年內什麼也不干還能生活得很好,可以買下兩千個壯年奴隸,可以……
「皇帝邀請我做矮人帝國皇家法師團團長,爵位為公爵。」
這句話卻沒引起什麼反應,塗小飛是他們的主公,他不論在哪裡,身為何職,與他們的關係都不大,他們只要做好主公吩咐的事就行了。只有使節團副使瓦倫特緊張起來,忙道：「閣下,您沒答應吧,您可千萬別答應,要知道,您只要把這次出使的任務完成了,一回國,宮廷法師隊長的位置肯定是您的,爵位也肯定不是男爵！」
塗小飛笑道：「沒有,挖我的牆角哪有這麼容易的,我當時也是這麼對皇帝說的,你們猜,皇帝又給開了什麼條件？」
「什麼條件？」臉色變得有點難看的瓦倫特問道。
塗小飛不忙說,先左右掃視了一下眾人,調了調胃口,才道：「皇帝說,如果我答應了,就把他唯一的公主嫁給我！」
「什麼？」臉色一下變得蒼白的瓦倫特脫口叫起來。另外還有一個矮人少女臉色也一下沒了血色。
「皇帝還說,等公主將來繼承了王位,我就是親王,我和公主的孩子將來就是這個國家的皇帝！」塗小飛的聲音透出一絲得意。
瓦倫特的臉更白了.結結巴巴地說道：「我國西菲瑟斯陛下也有一位公主殿下,到時……到時……」可能知道公主下嫁這種大事不是他能說三道四的,於是閉嘴不講了。
塗小飛哈哈笑道：「老瓦,您別擔心,我塗小飛雖然不是什麼高尚的人,但做人的起碼一點原則是有的,我絕對不會為了榮華富貴出賣自己的良心,當時我就對皇帝說：陛下,謝謝您的好意,我已經有心上人了,公主殿下雖然貌美如花,但卻不能把我的心從我的愛人身邊奪走。」說著,伸過手去,輕輕握住了塔帝艾娜的纖手。
矮人少女深受感動,走過去,依偎在塗小飛的懷中,粉臂緊緊地摟住他的腰。
瓦倫特誇張地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道：「閣下,您嚇死我了。」又道：「對您,我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不是每個人都能毫不猶豫地拒絕這樣的好事的,如果換成我,就不知是否有勇氣拒絕！」
厄南姆很八卦地問道：「主公,您拒絕了皇帝,他沒把您怎麼樣吧？」
摩根輕吼道：「他敢,主公要少一根汗毛,俺們就衝進去把他皇宮給拆了。」
樹根道：「別吵,主公,您快說,後來怎樣？」草根道：「大哥,你說錯了,別吵的意識就是別說話,你叫主公別吵,又叫主公快說,前後矛盾,主公搞不清楚是讓他別吵呢還是讓他快說！」無根接嘴道：「二哥,你也說錯了,主公這麼聰明,他老人家當然會想出既不開口有能說的辦法,我們應該說：主公英明……」
不理矮人三兄弟的纏夾不清,塗小飛道：「皇帝聽到我拒絕後,沒再繼續話題,只是勸我喝酒,等把兩瓶價值萬金的酒喝下肚後,皇帝突然說：『皇后陛下的家鄉奧托斯郡境內的山上,有一個山洞,洞內有一條巨龍,數百年間,這條龍經常飛出來害人,帝國一直拿這條害龍沒辦法。既然您能輕易降伏巨人,那麼肯定也能輕易降伏巨龍！」
副使瓦倫特猛拍一下大腿道：「這一定是那皇后老……子想出來的害人辦法,皇帝想讓您為他效力,您沒同意,於是就採納了皇后的主意。巨龍是什麼,那是天下最厲害的魔獸,一條發怒的巨龍,甚至能毀滅一個國家。自從魔法王朝解體後,最近數百年來,只出過一位屠龍英雄——傳奇劍客拉俄墨冬,傳說,他的黃金鬥氣已經達到了神的級別。」
望了依偎在塗小飛懷中的塔帝艾娜一眼,摩根道：「主公,俺願打頭陣,替您去摘下巨龍的頭顱！」
打了個響鼻,半人馬小馬道：「去屠龍,好耶,算我一個！」樹根三兄弟也不甘人後地爭搶著說：「算我一個,算我一個！」
大皮忽然拔劍出鞘,運劍如飛,在大門上寫了個大大的「龍」字。小皮橫劍一劈,「龍」字連同大門分成兩半,然後兩兄弟雙劍互擊,「嗆」的一聲劍鳴後,各自還劍歸鞘。眾人齊聲喝彩。
塗小飛微笑道：「你們怎知道我答應去？」
懷中的塔帝艾娜嬌笑道：「因為您是『傳奇法師——小飛.塗閣下』嘛！」
「傳奇法師？這個外號我怎麼不知道？」塗小飛奇怪地問道。
厄南姆搶著回答：「這是今天我們在街上聽到的,不費吹灰之力就能降服巨人,那不是傳奇法師是什麼？」
塗小飛道：「那是靠大家的分工合作,我可沒出一點力！」
「那食人魔呢？」懷中的少女嬌聲問。
「那個……」塗小飛沒詞了,是啊,就連風系魔導師也沒辦法對付的擁有「食人魔之吼」的食人魔,被自己輕易幹掉幾個,那確實不好解釋。
「老艾,想什麼呢,一直不說話？」厄南姆用手肘頂了頂一直窩在椅子裡做冥想裝的艾斯提奧茲。
法師睜開眼睛,淡淡地說道：「龍很厲害！」
「你怕了！」厄南姆雙手叉腰,提高音量道。眾人都瞧向法師,聽他怎麼回答。
法師還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道：「但是它全身是寶,龍皮能做抗魔護甲,龍筋可以製成魔法弓弦,龍骨能做什麼呢？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哈哈哈………」眾人大笑。
小皮一臉興奮地說道：「聽說龍洞裡都會有很多財寶,甚至會有魔法物品！」
「啥時候出發？」摩根把戰錘重重往地下一頓,引起地面猛烈一震後,問道。
塗小飛道：「等皇帝把我需要的東西預備好以後就走！」
「哦耶……」眾人歡呼！
副使瓦倫特一臉的不可置信,他望著摩拳擦掌,興高采烈的眾人,喃喃自語道：「巨龍耶！真是一群瘋子……」
在塗小飛的映像當中,異界的巨龍,不過是一頭會飛會噴火的大蜥蜴,只要準備妥當,並不是很難對付。否則他也不會在皇帝威脅不讓他完成使命的話出口之前就爽快地答應,他也知道,讓他去屠龍的主意一定是那個惡毒的皇后想出來的主意。現在,皇后一定已經把他視作眼中釘,肉中刺,急欲除之而後快,破壞她暗殺塔帝艾娜的計劃在前,讓她在大庭廣眾下出醜在後,無論哪一個理由,皇后都不會容許他活在世上。
不過……想到這裡,塗小飛一陣冷笑,心道：「俺怕你個鳥,大不了跑到落銀城當個逍遙城主,把海倫接來後.老子把門一關,也是一方的土皇帝。」
第二天,一個皇宮侍者駕著皇室專用馬車來接塗小飛。塗小飛攜塔帝艾娜乘上馬車,在十大金剛,兩個巨人的前後簇擁下,浩浩蕩蕩地向西鐵城皇家冶鐵場而去。這個冶鐵場是矮人帝國最大的一家武器,護具生產廠,裡面技術頂尖的矮人鐵匠一萬多人,每天可以生產出工藝精良的武器,護甲一千件,暢銷整個大陸。帝國規定,在民間,每個家庭只能擁有一件斧錘等近戰武器,不允許私自鑄造弩箭等遠程武器,也不允許擁有盔甲。
喜愛開礦的矮人們,可以把他們開採出來的礦石初步冶煉後,以賦稅的形式上交給官方,不允許私鑄武器銷售,違者嚴懲。這道禁令使得武器製造成了一個國家壟斷的暴利行業,矮人製造的武器也是整個大陸有名的精良但卻昂貴。這也造成了矮人鐵匠在全大陸的吃香,為此,一些邊境上的矮人村莊經常遭到奴隸販子的偷襲和擄掠。塗小飛此次出使的其中的一項使命就是要和矮人帝國簽訂互相最惠國待遇,矮人的武器和人類的布匹等生活用品互相貿易的時候都以一個相互可以接受的低價交易。
來到皇家冶鐵場,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遍地的煙囪,其次是叮叮噹噹的打鐵聲,再就是無數爐火造成的滾滾熱浪。來到這裡,摩根等矮人就好像回到了久別的家一般,都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帶濃濃木炭味的灼熱空氣。
經過數道戒備森嚴的崗哨,終於到了工廠的內部。一個工頭模樣的中年矮人迎了上來,向塗小飛施了個捶胸禮後,道：「大人,您需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