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遷徙 文 / 三余
硝煙散盡,只見對面沖了一半,又站住的矮人士兵們面面相覷,臉露恐懼之色。原本七百人的隊伍,三炮之後,能站立的只剩下五百不到了。在他們中間,死傷遍地。爆頭的,胸腹開個大洞的,缺胳膊少腿的,哀鴻遍地,慘不忍睹。這是上千顆拇指大的小號鋼珠以極快速度噴射出去造成的後果。
雙方的戰士都被驚呆了,大炮的威力堪比魔法禁咒。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魔鬼,快跑呀！」於是兵敗如山倒,剩下的矮人士兵丟盔棄甲,亂哄哄地撒腿逃跑。在未知的強大力量面前,矮人戰士的勇武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見己方的戰士還在發呆,塗小飛那個生氣呀,大吼道：「還愣著幹啥,快追啊！」
一語驚醒夢中人,大伙忙吶喊著亂糟糟地追擊而去。塗小飛把雙手攏在嘴巴前面成喇叭狀,大喊：「盡量別殺人,多抓活的！」人聲鼎沸中,也不知有幾個聽到了他的話。
眨眼間,原地只剩下艾斯提奧茲和塔帝艾娜,見他們想開口,塗小飛忙一擺手,道：「這幾天俺都沒睡好覺,困死啦,現在啥也別問,俺去補個覺先！」說完,一揮手,把三門大炮裝入空間戒指,然後施施然地進洞補覺去了,把兩人撇在洞口。
這一覺直睡到天黑才醒,穿著睡衣,跳下床來的時候,發現摩根他們已經回來了,正守在他的門外高談闊論,言語中充滿興奮。見他醒了,摩根滿面紅光地跑進來叫嚷道：「主公,俺們打了一個大勝仗。」
塗小飛笑罵道：「廢話,一個逃,一個追,想打敗仗都難！」
摩根抓了抓頭皮,咧嘴笑道：「說得也是！」眾人都笑了起來。
塗小飛問道：「追擊的情況怎麼樣？」
猿大搶著回答道：「俺一刀一個,正殺得高興的時候,摩根隊長和樹根他們死命拽著俺,非不讓俺砍,還說這些強盜是他們同胞,要饒他們。要不是看在他們是自己人份上,俺一刀就劈了他們。」
摩根,厄南姆,樹根三兄弟一聽,跳了起來,指著猿人兄弟嚷道：「你想劈誰,俺們就在這裡,有本事劈劈看！」
猿大瞪眼道：「你們以為俺不敢嗎,臭矮子！」
五個矮人一聽,從背上取下武器,哇哇大叫：「來呀,來劈呀,小猴子！」
猿大猿二不甘示弱,也拽出門扇大刀,皮氏兄弟,小馬慌忙拉住了。正亂間,忽然傳來幾聲嬌聲咳嗽,眾人回頭一看,塔帝艾娜嬌怯怯地立在門外。
見眾人望著她,矮人少女些微有點尷尬地說道：「你們這裡好熱鬧喲！」
當他們剛開始吵架時,塗小飛就又打著哈欠趴回床上繼續睡,聽到塔帝艾娜的聲音後,從被窩裡探出腦袋,睡眼朦朧地說道：「艾娜來了呀,你別理會他們,他們是在聯絡感情呢。」
塔帝艾娜拍拍與她身材比例非常不一至的高聳胸脯道：「你們原來是在鬧著玩呀,都拿著刀子,嚇死我啦！」
摩根跳上椅子,搭著猿大的肩膀道：「是啊,俺們是在鬧著玩呢,你說是不是呀,猿大兄弟？」
猿大悄悄地把大刀藏到身後,憨笑道：「是呀,俺們鬧著玩呢,以前經常也這樣玩的！」
塗小飛從床上坐起來,道：「把傢伙收起來,都給我滾出去吧！」
「是！」眾護衛一齊敬了個軍禮,退出洞外。摩根回頭留戀地望了塔帝艾娜一眼,塗小飛見了,忙道：「摩根留下！」
矮人一聽,大喜,忙又跑進來。
「艾娜,你來有事嗎？」塗小飛問。
見塗小飛穿著睡衣,矮人少女臉一紅,微微低頭,輕聲道：「我們打了大勝仗,俘虜了很多強盜,大伙都等您去開慶功宴呢！」
塗小飛高興地說道：「好呀,我換好衣服後馬上就去。摩根,你陪艾娜先去。」
「好咧！」矮人高興地答應一聲,拉著少女去了。望著他們的背影,塗小飛搖了搖頭,微笑著自言自語地說道：「摩根,加油！」
第二天早上,塗小飛來到看押俘虜的地方,透過人群,竟意外地發現那個矮人胖子也垂頭喪氣地混在人群中,。於是,對門外矮人守衛道：「把那個胖子給我帶過來。」
「是！」兩個矮人守衛恭敬地應了一聲,打開鐵門,把那胖子帶了過來。
胖子一見到他,忽然像受了很大刺激地蜷縮在地上,尖叫道：「魔鬼,魔鬼,你是魔鬼！」一陣騷臭味道傳來,竟被嚇得屁滾尿流。
塗小飛摸了摸自己的臉,愕然道：「俺沒有這麼可怕吧！」隨即掩住鼻子道：「真臭！」於是對守衛道：「把他洗刷乾淨,換一套衣服後送到會議室來！」
良久,全身上下煥然一新的胖子被帶了過來。脫去了華麗袍服,穿著礦工衣服,臉上,手上全是一道道劃痕,對待這個「強盜」頭子,矮人們肯定不會客氣,瞧這模樣,塗小飛估計大概給他洗澡時,用的是刷馬桶的刷子。
再次見面,胖子情緒穩定了一些,不再歇斯底里,但卻怎麼也不敢望塗小飛一眼,對他的大炮威力的恐懼已經植根在意念深處。沒有辦法,只好讓他低著頭,開始審問：「你的身份！」
「科摩多城城主,米奈.馬克賀特。」
「為什麼來攻打矮人村？」
「奉了我姐姐,帝國皇后的密令,把這個村子所有的人都殺光！」
「為什麼要殺光這個村子的所有人？」
「不知道！」
「你想不想活命？」
「想！」
「我可以放了你,但有一個條件,這個村子的人想逃出矮人帝國,你只要把他們平安送過科摩多大峽谷,你就自由了。這個條件你同意嗎？」
「同意！」
審訊這個胖子時,村子裡所有的長老都在場,當聽到要殺光他們所有人的命令是當今皇后下的時,都驚呆了。他們想破頭也不明白,一個擁有數百萬國民的大帝國的皇后,為什麼要跟他們過不去,甚至恨之入骨地要殺光他們。
會議室立刻像開了鍋一樣……塗小飛悄然退出,回自己的寢洞。
快到夜晚的時候,摩根來報：「主公,村子裡所有的長老們求見！」
塗小飛穩坐太師椅上,大手一揮道：「讓他們進來吧！」
不一會,進來八個老矮人,他們一進來,立刻撲通跪倒,齊聲道：「**師閣下,請救救我們！」
塗小飛「奇」道：「您們這是幹什麼,快快請起來！」
眾老頭又齊聲道：「您不答應,我們就不起來！」
誰也沒注意,塗小飛的眼中洋溢著得意的笑容,因為,落銀城極其需要更多的矮人工匠。他柔聲道：「諸位長老快快請起,我答應就是！」聽在矮人們的耳裡,他的聲音似乎蘊含魔力一般,讓人如沐春風,心中大定。
此後的兩天,矮人村一片忙碌,大伙都在收拾家當,準備遷徙。村裡原本有上百頭拖拖獸,「強盜」來襲,撤進礦坑時都遺棄在各家的獸欄。等打敗了強盜,回到村裡,還好,它們都在原地沒動。拖拖獸生命力極強,在極端情況下,它們甚至能夠不吃不喝地存活數十天。
收拾停當後,百餘頭拖拖獸的背上基本都負滿了東西。兩百矮人戰士全部換上被俘官軍的鎧甲武器,浩浩蕩蕩地向科摩多城進發,俘虜們由胖子城主訓話後都放了,讓他們自行歸營,並且給副城主帶去一道命令,命令他在遷徙隊伍一到,立刻打開城門,開放關卡。
進城後,塗小飛來到使節團駐紮的旅館,向副使瓦倫特說明此行經過後,招來兩個小隊二十名輕騎兵,命他們第一小隊負責給遷徙隊伍帶路,一直到落銀城為止。到落銀城後,他們就在驛館住下,等待使節團回歸。第二小隊在隊伍出關五天後,護送胖子城主回科摩多城,然後快馬加鞭,追上使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