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自由換燒雞 文 / 三余
奔了半夜,塗小飛估計了一下,已經離城足有數十特格亞,再見眾人已經疲倦不堪,於是下令就地宿營。此刻已經離開平原,進入了山區。山都不高,儘是一些丘陵,但樹卻很密,高大的喬木,低矮的灌木,各種籐蔓縱橫交錯。
眾人尋了一塊相對平整,樹木較稀少的地方燃起篝火。篝火燃起,照亮了山林,溫暖了身體。雖當盛夏,但山區的夜晚也頗為寒冷。
圍坐在篝火前,伸展了一下酸麻的雙腿,矮人厄南姆說道：「真想念在家裡的日子呀,有溫暖的床,母親做的可口的飯菜。」說著,猛嚥了一口唾沫,腹中雷鳴般地響了起來。他的肚子一響,像能傳染一般,眾人的肚子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
聽到眾人腹鳴,正在讓小馬幫自己按摩腰腿的塗小飛笑了起來,問厄南姆道：「矮人朋友,你餓了嗎？」
厄南姆按著肚子道：「我都快餓死啦,如果此刻有人給我一隻燒雞吃,讓我幹什麼都願意！」
「真的？」
「矮人不說假話。」
「如果我變一隻燒雞給你吃的話,你會怎樣？」塗小飛開玩笑地說道。
「您能變燒雞？」厄南姆大嚷道。
他這一嚷,兩個火堆,二十個人,四十隻眼睛都齊刷刷地瞧著塗小飛。塗小飛笑道：「如果我真的能變出一隻熱騰騰的燒雞出來呢？」
「那我就像摩根一樣,奉您為主,終身跟隨您？」厄南姆舉手起誓道。
「好,自由換燒雞,你上當啦！」說著,塗小飛裝模作樣地開始唸咒語：「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燒雞出來！」一旁的瘦法師艾斯提奧茲心道：「怎麼又是這句咒語」
在二十對眼睛的注視下,塗小飛把手往空中一伸,一隻燒雞憑空出現在他的手掌中。燒雞用落銀湖裡的特產——荷葉包著,還熱騰騰地冒著熱氣。
原來,塗小飛離開落銀城時,安娜用幾乎一整天的時間給他制做了幾百道他喜歡吃的菜餚放在空間戒指裡,而戒指裡面沒有空氣,沒有細菌,甚至也沒有時間,這些菜餚放進去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到拿出來時也是什麼樣子。
看見塗小飛真的變出了燒雞,厄南姆的眼珠子幾乎跳出來,他不相信地湊過來,先用鼻子使勁聞了幾下,燒雞的香氣熏得他的肚子又是咕嚕嚕一陣狂響。確定是貨真價實的燒雞後,他一把從塗小飛的手上搶了過來,張開大嘴就想咬。嘴巴合上之前,忽然想起了什麼,停下來問：「您還能變嗎？」
塗小飛忍笑道：「變不出來了,這個魔法我一天只能用一次。」
厄南姆一聽,不吃了,望著四周同樣飢餓的眾人,再戀戀不捨地看了燒雞一眼,然後雙手使勁一掰,把燒雞分做兩半。一半丟給瘦法師艾斯提奧茲,道：「法師先生,您這麼瘦,一定不經餓,這塊自由燒雞給你吃啦！」艾斯提奧茲慌忙接住。
手裡拿著另外一半燒雞,厄南姆走到矮人少女跟前,把燒雞遞過去道：「塔帝艾娜,你是全村的驕傲,年紀又最小,還在長身體,這半塊燒雞給你吃吧？」
「不,我不餓,謝謝你厄南姆！」矮人少女感動地說。
「你吃吧,你不吃,這裡所有人都不會吃的。」
「不,我不餓,不想吃！」
就在兩人一個要給,一個不接時,塗小飛大笑起來。眾人都奇怪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而笑。塗小飛笑道：「厄南姆,你的善良感動了我,我也深深地為能夠即將擁有你這樣的屬下而自豪。請原諒,剛才我說了謊話,我變燒雞的魔法一天不止能施展一次。」
「你……」被騙的矮人漲紅了臉,不知說什麼好。
塗小飛把手一揮,地上頓時出現了數十份菜餚,還有幾十個麵包。對膛目結舌的眾人說：「今晚我請客,大家放開肚皮吃。」
眾人歡呼一聲,向地上的食物撲了過去。
見塔帝艾娜沒去吃,塗小飛奇怪地走過去問道：「艾娜,你為什麼不吃,再過一會兒,就要被這些餓鬼搶光了。
見塗小飛過來,矮人少女用雙手蒙住自己臉道：「我臉上都是灰土,醜死啦！」
「哦,原來是為了這個不吃呀,這好辦,我變些水出來給你洗臉就是。」說著,把手一揮,矮人少女的面前出現了一個木桶,桶內盛滿清水。矮人少女歡呼一聲,忙掏出手卷仔細擦洗起來……
這個自由換燒雞的小插曲,不但讓塗小飛再添一員虎將,而且厄南姆義讓燒雞的行為,感動了瘦法師艾斯提奧茲,為此,他們還結為金蘭之好,異姓兄弟,成為史上一段佳話。
不多時,眾人都吃飽,分配了守夜人選後,不當值的倒頭就睡。片刻間,呼嚕聲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
塔帝艾娜是個女孩子,混在一群臭男人中間本就不習慣,仲夏夜晚的山林間,各種昆蟲亂飛亂爬,草地上又濕,哪裡還睡得著。想叫摩根他們想辦法搭一個床,可是這些矮人戰士剛吃完飯,嘴巴都沒來得及擦,就睡得鼾聲震天。
塗小飛不用守夜,吃完飯,洗漱完畢後,正準備拿出大床睡覺。卻發現塔帝艾娜正在那裡頓腳生氣,不由奇怪地問道：「艾娜,你怎麼啦,誰惹你生氣了？」
塔帝艾娜道：「躺在地上我睡不著？」
「是這樣啊！」塗小飛眼珠一轉道：「想不想我變一個很舒服的大床出來？」
「真的？」少女驚喜地問。
「當然是真的,你想要嗎？」塗小飛的話裡充滿誘惑的味道。
「我不要？」少女的回答讓塗小飛大感意外,忙問道：「為什麼？」
「你剛才已經用一隻燒雞騙得了厄南姆的終身自由,現在你是不是想用一張床來誘騙我,告訴你,我可不想做誰的手下,你也別想誘騙我,你這個大壞蛋！」
「冤枉呀,艾娜,我只是想知道你和摩根的故事而已！」塗小飛叫屈道。
「真的,你就這條件？」少女有點不信。
「真的,我發誓！」
「你為什麼想知道？」
「因為,摩根是我最好的朋友,他的終身大事我當然關心？」
「那……我就告訴你吧。」望了一眼熟睡中的摩根,少女靠著一根樹幹緩緩坐了下來：「摩根比我大兩歲,我們從小一塊長大。小時候,如果有別的小孩子欺負我,摩根總是擋在我的身前,為此,他還受傷過。那是我十二歲的時候,有一個同村十七八歲的男孩子欺負我,說我漂亮,要親我,還要讓我做他的老婆。
我不肯,他就抓住我,想強迫我,這時候,摩根來了,他和那個男孩打了起來,結果,他人小力弱,打不過,被那個男孩子用石頭砸斷了肋骨。後來,那個男孩和他的父母來我家提親,我爸爸媽媽不願意,可又拗不過他們的苦苦哀求,就說,如果想和我定婚,就要給我一千枚金幣的聘禮。
一千枚金幣是一個很大的數字,他們家拿不出,只好算了,可是不知怎的,這件事被摩根知道了,第二天他就失蹤了,他留下一封信給我,說他出去打工掙錢,等攢夠了一千金幣後就回來,哪知他這一去就是五年沒回家。」
「你喜歡摩根嗎？他現在已經有一千金幣啦？」
少女搖了搖頭,輕聲道：「我不知道,他是一個我敬愛的大哥哥,我的保護者。」
「我明白了！」塗小飛歎了一口氣,用同情的目光看了看躺在地上打呼嚕的摩根,然後輕輕一揮手,一張豪華大床憑空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