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翻牆 文 / 三余
見此情景,塗小飛剛想開口,站在他後面的矮人少女塔帝艾娜忽然開口唸咒,不一會,咒語完成,少女的纖手朝倒在地上的摩根一指,一個綠色光球沒入矮人體內。就像雪花碰到火爐,光繩頃刻間消失,摩根忙一個跟斗跳了起來。
瘦法師艾斯提奧茲失聲道：「『魔法驅散』,這裡有光明教會的紅衣主教嗎？」
摩根道：「老艾,俺扛了你一回,你摔了俺一跤,咱們算打平了罷！」
法師不答,只是把眼睛朝塗小飛身上瞄。塗小飛笑道：「別瞧我,破了您法術的不是我,是另有其人。」
「是誰呢？紅衣主教嗎？」說著東張西望地找了起來。
「別找了,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破您法術的人在這呢！」說著,向身後一探,握住矮人少女的手,把她拉到身前。
矮人少女突然被一個人類青年握住了纖手,感受到他的手柔軟而又帶點濕潤的觸感,完全不似矮人的手掌那般粗糙而有力。異樣的感受好像撩撥起了潛藏在內心深處的什麼東西,忽然間,竟然盼望他的手多握一會兒。但,他很快就把手縮了回去,莫名其妙地,一種空虛的感受襲上心頭。
見施展高級神術破解自己魔法的,竟然是一位年幼的矮人少女,艾斯提奧茲不由瞪大眼睛,臉上寫滿震驚和不可思議。
塗小飛道：「好啦,您也懲罰過摩根了,是我讓他去請您的,我們要去摩根的老家,幫助他們村子趕走一夥強盜。只是大門被城防軍給堵住了,咱們要想辦法從別的地方出去。」
「這還不好辦嗎,大門出不去,翻圍牆就是。」說著朝不遠處圍牆一指。
「那就翻牆吧！摩根,去找一架梯子來。」
「不用,主公,別看俺們矮人個子矮,才兩三矛高的牆還擋不住俺們！」說著,帶頭向圍牆走去,眾人忙跟了去,都想看看才一矛多一點高的矮人,是怎樣翻越這將近四矛高的圍牆的。
走到牆根底下後,摩根和矮人戰士厄南姆相互一點頭,然後兩人同時伸出雙臂,手掌相握,搭成一個臂橋。摩根打了個呼哨,旁邊一個同村的矮人戰士猛然一躍,跳上臂橋。摩根,厄南姆喊一聲號子,四臂同時用力往上一拋,「忽」的一聲風響,把這個體重不輕的矮人戰士拋上牆頭。如法炮製,矮人們一一都被拋上牆頭,最後,樹根三兄弟,矮人少女塔帝艾娜也都被拋到了牆頭上。
見矮人們都上了牆,摩根和厄南姆鬆開手臂,退開幾步,然後同時「呼哨」一身,朝圍牆方向助跑。到了牆底時雙雙起跳,升到半空後,單腳在牆面上一踏,借助前衝的慣性,又升起將近一矛,但兩人雙腳離牆頭還有一矛多。這時,上升勢頭已盡,兩人雙雙往牆下跌落。
就在牆下眾人驚呼聲還未出口時,牆頭上的兩個矮人戰士俯身伸手,正好抓住兩人向上伸出的雙手……
見矮人們都順利地到了牆上,正往牆外跳。牆內的眾人也都不甘示弱,各展工夫越牆：法師艾斯提奧茲施展漂浮術,輕輕鬆鬆地過牆。猿大猿二利用身高臂長的優勢,輕輕一跳,長臂就搭在牆頭上。皮氏兄弟只是雙腿微彎,身上白色鬥氣光芒一閃,人就已經到了牆外,塗小飛恁是沒看清楚他們是怎麼過去的。到後來,牆內只剩下小馬和塗小飛兩人。
塗小飛對小馬道：「咱們從大門口想辦法出去吧。」
半人馬聽主公如此說,擺明是認為自己過不去這道牆。說陪自己從大門口出去,只是照顧自己面子而已。不由蠻勁大發,怒嘯一聲道：「主公,小小一道牆,還擋不住我們半人馬。」
說著,把背上的六袋短鋼矛解下來,隨手擲到牆外,又把長槍丟了過去,等身上再無其它雜物時,倒退到大院子的中間。看看距離差不多時,起跑,加速,到離牆不到二十矛時,四蹄翻飛,已經達到最高速度,然後猛地起跳,就如天馬行空般,在空中滑翔一段距離後,落到了牆外。
「都出去了,俺咋辦？梯子在哪呢？有梯子也不能用呀,他們都各憑本事出去了,我要爬梯子,那還不笑掉他們大牙,我這做主公的面子往哪擱呀！看來只有一個辦法了……」塗小飛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從戒指裡面掏出兩卷炸藥。
「唉,要不是為了維護俺這個做主公的面子,還真捨不得用,就剩一百卷不到啦,用一卷少一卷呀！」說著,在炸藥上親了一口,忍痛拉著了引信,往牆根底下一扔,隨後躲到旁邊一棵大樹樹幹後面,掩住耳朵……
「轟隆」一聲巨響,硝煙,碎石四散,整個一面牆垮了十幾矛長的一段。硝煙散去,現出牆外灰頭土臉,目瞪口呆的眾人。見眾人都看見怪物般地表情望著自己,塗小飛聳聳肩,攤手道：「抱歉,我既不會跳,又不會飛！」
摸了摸自己的臉,塔帝艾娜尖叫一聲,道：「我要洗臉！」
摩根道：「來不及啦,快跑吧！」
大們那邊人聲鼎沸,火把的光芒越映越近。摩根拉起塔帝艾娜的小手,首先撒腿就跑。猿大猿二兄弟各抱起兩捆小馬沒來得急拾起的短矛跟在摩根後面。艾斯提奧茲念動咒語,飄了起來。小馬撿起自己的長槍,對塗小飛道：「主公,我跑得快,您快騎到我背上。」
「好勒！」對自己手下不用客氣,塗小飛翻身上背。小馬撒開四蹄,飛奔起來。飄在半空的艾斯提奧茲一把撈住小馬的長尾巴,再也不肯撒手。
小馬背上載著塗小飛,尾巴上掛著艾斯提奧茲,不多時,就跑到眾人的前面。當經過摩根和塔帝艾娜身邊時,望著跑得嬌喘吁吁的矮人少女,塗小飛大聲道：「摩根,艾娜小姐是牧師,不是戰士,她快跑不動了,快讓她上小馬的背上來。」
跑得正歡的矮人轉頭一看,果然如此,忙把塔帝艾娜攔腰抱起來,往塗小飛懷裡一扔。塗小飛慌忙張開雙臂,抱住凌空飛來的矮人少女。
霎時,雙臂間軟玉滿懷,少女這一陣疾奔,汗水濕透了本來就單薄的衣衫,兩人幾乎就是肌膚相親。感受到身後強烈的男子氣息,塔帝艾娜只覺全身酸軟,手腳再也沒有半點力氣。就這麼躺在塗小飛懷抱裡。
塗小飛倒沒注意這麼多,騎術不精的他,騎在沒有馬鞍的小馬背上,懷裡又抱了一個人,這會兒正努力地保持平衡,不讓自己從小馬的背上掉下來呢。
一行人風馳電掣般地捲起一地的煙塵,飛快地向還沒有關閉的城門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