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科摩多要塞 文 / 三余
一路之上,再也無事發生。又經過十幾天的跋涉,黃土丘陵逐漸減少,小片小片的樹林,平原開始顯現。老馬識途的摩根告訴塗小飛：「馬上就要到達矮人帝國的邊境了。」說這話時,臉上即興奮,又有點緊張,把「近鄉情怯」四個字詮釋無疑。
塗小飛取笑道：「馬上要見到女朋友,高興嗎？」
摩根咧嘴笑道：「俺想俺舅媽？」
塗小飛道：「不想女朋友？」
摩根撓撓頭,「嘿嘿」傻笑不語。策馬走在旁邊的大皮湊趣道：「摩根大哥肯定是不好意思說想未來的嫂子？」
矮人三兄弟的老大樹根道：「摩根的舅媽媽做的餡餅肯定很好吃。」老二草根道：「否則不會不想老婆想舅媽。」老三無根道：「要老婆有啥用,又不能當餡餅吃。」樹根又道：「小屁孩,你懂啥,老婆的用處可大啦！」草根道：「大哥英明,知道老婆很有用。」無根不服氣地說道：「那你們說說,老婆有啥用處？」
樹根一本正經地說道：「老婆會做飯。」草根接道：「老婆會洗衣。」樹根又道：「老婆會做餡餅。」草根道：「老婆會縫衣扣。」樹根道：「老婆會……」無根搶著道：「老婆還會生一窩小小矮人！」
塗小飛大笑道：「對囉,還是無根知道得最清楚,老婆最大的作用就是跟你生孩子,讓你的血脈延續。」
樹根,草根一左一右使勁掐住老三無根,大聲問：「好啊,老三,你什麼時候學壞了,連生孩子都知道。」
無根叫屈道：「我沒學壞,有一次閒聊時候.摩根跟我講的。他說娶了老婆後,要她生十個小小矮人。」
「嗷……野……」眾人聽了,朝摩根一齊怪叫。
矮人羞得無地自容,長滿鬍鬚的臉上紅潮翻湧,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正笑鬧間,前面平原上忽然出現了一個大峽谷,峽谷很深,走到他旁邊,一眼看不到底。陣陣陰風從峽谷底部往上直冒,雖然現在是盛夏,但這陰風吹到身上,竟然透出絲絲寒意。峽谷寬約五十矛,長度不得而知,只是一眼望不到盡頭。峽谷為南北走向,正好攔住東去矮人帝國的去路。
見塗小飛詢問的眼神望向自己,摩根忙解釋道：「順著峽谷往北走一段,有一座石橋,過了橋,就到俺們矮人國了。」
果然,隊伍沒有停下來,而是按摩根說的一樣,折而向北,順著峽谷邊上繼續前進。眾人一邊行進,一邊嘖嘖稱奇：「好好的平原大地,怎麼就突然裂了一條大縫呢？」
摩根在一旁解釋道：「這條峽谷名叫『科摩多大裂縫』,有兩百特格亞（公里）長,據說這峽谷的底部是幽暗地域的入口。」
「幽暗地域,不就是地精們的老家嗎？」一旁的小馬接口道。
「可能是吧,俺知道的不多。」摩根回答道。
往北行進了大半天時間,天就黑了,紮營休息一晚後,次日上午就到達了石橋位置。此橋一看就知道不是人工修建的,而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橋有二十多矛寬,是一整塊巨型岩石鑲嵌在峽谷頂部形成。
橋的兩端,修建了兩個橋頭堡,駐紮著數百名矮人士兵。出示了國書後,使節團獲得了通行。過了峽谷行不多遠,一座雄偉的要塞城堡出現在眼前。
要塞就叫科摩多要塞,有上萬名矮人帝國士兵駐守。這個要塞是矮人帝國西方邊境的門戶,所有從西方人類國家來的商隊都在這裡進行交易。因此,這個城堡就成為了矮人帝國中最為繁華熱鬧的一個大城市。城內充斥著各個國家的商隊,甚至還有從遙遠的獸人國長途跋涉而來的獸族商人。
入城以後,找了一家大旅館住下。根據計劃,使節團將在此處休整三天,恢復一下眾人疲憊的身心。對於一下接待數百人的大隊伍,旅館老闆很有經驗,熙攘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全部安排妥當。而數百人也只不過住了他一半的房間而已。
吃過中飯後,塗小飛睡了一個午覺。一覺醒來,已經到了黃昏,感覺精力又充沛起來,於是決定到街上去逛逛。
打開房門,只見摩根靠牆站立著睡得正香,口水流得老長。旁邊一同值班的還有小皮,見主公出來,忙去推矮人,手剛一碰摩根的肩膀,矮人就驚醒了。見塗小飛站在面前笑瞇瞇地看著他,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家鄉的飯太好吃了,午飯吃得太飽,！」
塗小飛笑問：「是不是偷著喝酒了？」
被主公一語說中,矮人的臉不由紅了起來。因為九大金剛中,四個矮人都很愛喝酒,為了不誤事,塗小飛跟他們約法三章：一,行軍時不喝,二,值班時不喝,三,戰時不喝。矮人偷偷喝酒,已經違反了命令。
見矮人低頭不答,塗小飛把臉一板,道：「摩根,你說,你偷偷喝酒,要怎麼罰你。」
「俺……俺……」矮人結結巴巴地不知道說什麼好。見塗小飛板起臉,一旁的小皮噤若寒蟬,想講情的話,到口邊又縮了回去。
「你不說,我就說了,就罰你……晚上大傢伙喝酒時,你只能喝一杯。」說到最後一句時,裝得很辛苦的塗小飛忍不住笑了起來。
矮人又驚又喜,有點不敢置信地說道：「真的,晚上可以喝酒了！」
「是的,現在是休整期間,城裡又很安全,今晚酒水管夠！」
「耶！」矮人歡呼起來。
「可是你只能喝一杯！」
「不要……,主公,能否換過一種處罰,無論罰啥,俺都願意！」矮人央求道。
「不行,對付你這個酒鬼,這就是最好的處罰。」塗小飛把手一揮,斬釘截鐵地說道。
「尼根在上！」矮人哀歎一聲。稍後,眼珠一轉,想起一個主意,心道：「主公罰俺只能喝一杯,可沒說是多大的杯子,到時俺拎個水桶去,就說『這就是俺平時喝酒的杯子』。」想到這裡,不由精神大振。卻怕塗小飛看出端渺來,想起規定杯子大小,那可就大大不妙,於是使勁忍住笑意,裝出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肚子裡卻笑翻了天。
只讓摩根和小皮跟著,塗小飛信步走在科摩多城的大街上。
街道相當繁華,兩旁店舖林立,行人熙熙攘攘,大部分都是牽著拖拖獸來進貨銷往內地去的矮人國商人。拖拖獸是一種外形和海龜相似,長有四條粗壯蹄腿,性情溫順的草食動物,能負重,但行走緩慢,是腿短的矮人們最喜歡的一種家畜。
街道上也有很多矮人族的婦女,她們美貌的臉蛋,窈窕的身材,讓塗小飛這個從未接觸過女性矮人的土包子大吃一驚。在他的印象中,矮人族的婦女肯定長得和摩根他們差不多——高度和寬度幾乎一樣,兼孔武有力。哪知一見之下,與自己心中之想相差何止千里。除了身材略矮,簡直就和人類婦女一個模樣。
正擠在人群裡閒逛間,忽然前面街道上一陣大亂。和街道上矮人們比起來,塗小飛和小皮二人簡直可以用鶴立雞群來形容。所以,目光越過無數矮人,前面的情景一望無遺。
街道之所以亂,是因為有兩幫矮人各挺武器正在對峙,不相干的行人紛紛逃開,以免殃及池魚。「主公,前面好像有人在打架。」小馬報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