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湖邊大戰之二 文 / 三余
打了一會,雙方漸漸分出高下。兩個熊人只是純粹力量巨大,手中狼牙棒只是毫無章法地胡亂揮舞。倆猿人兄弟卻是力量兼顧敏捷,而且受過高人指點,揮動著武器一進一退之間,相互配合,有攻有守,逐漸佔了上風,兩個熊人被接連砍中數刀。如果不是鍘刀鐵質低劣,早已結束戰鬥。不過就算如此,兩個熊人皮毛上已經鮮血淋漓,腳步踉蹌,落敗被殺是遲早的事。
兩猿人兄弟打得興起,突然把手中的鍘刀望地上一扔,雙腳一蹬,躍起在空中,在兩個受傷的熊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撲在了它們頭頂之上,巨大的慣性把熊人仰面朝天地掀翻在地。兩猿人兄弟騎在對手脖頸上,掄起拳頭,朝兩熊人的頭部猛擊,只數下,剛開始還拚命掙扎的兩個熊人就不動了。
打死兩個熊人後,毫髮未傷的兩猿人兄弟撿起兵器,在敵陣前來回狂吼著耀武揚威,半響也無人應戰,於是洋洋得意地回歸本陣。
兩猿人兄弟回來後,敵軍也派人出來挑戰。來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人類,接近兩矛的個頭,一身鐵甲,光著個頭,面目猙獰,肩上扛著一把巨劍,面向法師衛隊,大聲吼道：「有不怕死的,出來幾十個！」
皮洛微一沉吟,從馬銨前的劍鞘中抽出一把雙手劍,往葛雷夫,瑞雷夫兩兄弟跟前一擲,道：「你倆去一個！」站在前面一些的哥哥葛雷夫一躍而起,在半空中接住劍,然後一個前空翻,落下時在一名騎兵馬臀上一點後,又高高躍起,就這樣「飛」向陣前。在空中還笑道：「二弟,這次哥哥又搶先了,那斯的劍不錯,待我搶過來送給你。」
笑聲中,葛雷夫跳到挑戰者面前,雙方各自舉劍敬禮。禮畢,光頭巨漢首先發起進攻,雙手巨劍高高舉起,當頭猛劈下來。
葛雷夫不慌不忙,雙手握劍往上一架,「滄啷」一聲脆響,光頭巨漢的劍被高高彈起。把對手巨劍彈開後,葛雷夫腳步斜跨一步,轉到對手身側,然後揮劍一劈,血光閃處,光頭巨漢的人頭飛起,鮮紅的血液從失去頭顱的頸項裡噴泉一般地飆射而出……
撿起無頭巨漢的雙手巨劍,葛雷夫面向敵軍,大聲道：「還有沒有人來送死？」一連問了三遍,無人應戰。
見己方兩戰兩勝,敵軍嚇得不敢應戰,民兵們歡呼起來,甚至有幾十人跑到陣前,脫下褲子,翹起屁股,對準敵軍方向亂晃,歡呼的民兵們又大笑起來！
那邊亂成一團,法師衛隊和禁衛軍的三千三百騎兵卻紋絲不動,靜悄悄無一絲聲響,但滔天的戰意卻在空氣中蔓延,爆發……
見時機已到,皮洛把手中繡有戰馬,代表騎兵的紅色令旗舉起,連揮兩下,然後往敵軍左翼一指……
頓時,蹄聲如雷響起,兩千法師衛隊向敵軍左翼發起進攻,那裡,只有兩千敵軍步兵,其中還有一千是弓箭手。手握令旗的皮洛喃喃自語：「步兵對騎兵,還擺出這樣的陣型,敵軍的指揮官是笨蛋嗎？」
兩千匹馬的八千隻蹄子踏起了漫天的煙塵,小跑,加速,在距離敵軍二百矛處達到戰馬的衝刺速度。就在此時,前列的一千步兵忽然齊聲大喊,然後齊刷刷地樹起了無數長矛,就像霎那間長出了一片長矛森林。每根矛的長度足有三人高。與此同時,後列的弓箭手齊射出了第一波箭。
「這就是你的秘密武器嗎？長矛陣阻隔,弓箭手攻擊。犧牲一翼,大量殺傷我軍輕騎,然後中軍殺出決戰。戰術不錯,但這樣就想打贏,卻未免小瞧我軍的戰力。」皮洛喃喃自語。
面對長矛陣,衝鋒的法師衛隊們沒有一騎畏懼,前排的騎士明知一旦撞上,肯定是九死一生,卻仍然一往無前。所有的騎士把皮盾高舉過頭頂,以免被拋射的箭射中身體。
「轟隆隆」如雷的蹄聲中,兩軍距離不停接近,瞬間就不足百矛。期間,一千弓箭手發出的箭雨奪去了數十人的生命,一旦中箭落馬,立刻就會被後面戰友的座騎踏成肉泥。
彷彿接到了無聲的命令,第一,第二排的騎士同時揮舞起手中的流星錘,在離敵軍長矛手五十矛時同時甩了出去。這種一根鐵鏈上栓一個大鐵球的重型武器是奧利夫帝國輕騎的制式武器,每個流星錘重十五安托（公斤）,單手可以揮動,即可以在近戰時用來砸碎敵人的盾牌和腦殼,又可以當作遠程武器甩出去攻擊敵人。
五百顆十五安托重的鐵球夾雜著戰馬前衝的勢能,呼嘯著砸進敵陣。瞬時間,長矛手倒下一大片,血肉,**亂飛,只要被流星錘擦著一點,非死即亡,甚至有的砸碎一顆腦袋後,還能擊碎後面一人的胸骨。
流星錘甩出去以後,前排的騎兵們同時一提馬韁,座下戰馬猛然躍起在空中。一片長矛折斷聲中,起碼有百餘騎被斜豎著的長矛刺穿。
這百餘騎的犧牲為後面的戰友清理出一條通道,無數揮舞著長劍的騎兵從這條通道中切入,然後迅速把這條通道擴大。
等第二個大隊的第二輪衝擊波到來時,這條通道已經很寬闊了,足夠讓第二衝擊波的戰士們高速通過,去屠殺那些倒霉的弓箭手們。
只是喝一杯茶的工夫,敵軍左翼的長矛陣便破了,法師衛隊的騎兵們砍瓜切菜般地大肆屠殺潰散的敵軍。一支軍隊如果喪失了鬥志,就和一群待宰的綿羊沒什麼差別,眨幾下眼的工夫,兩千敵軍就被殺個乾淨,其中大部分都是背後中劍。
收兵的號角聲響起,騎兵們又迅速地撤回本陣,重新列陣。從發起進攻到收兵後撤,期間不過短短地半個沙漏時間,直把第一次參加古代戰爭的塗小飛緊張得喘不過氣來,戰場數千具殘缺不全的屍體也讓他充分見識到了戰爭的殘酷。「唉,這一堆的肉塊剛才還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呀！」
就在塗小飛感慨之時,包括他在內,戰場上的所有人突然都感覺到一陣心悸,就好像被電了一下般,汗毛都豎了起來,緊接著,天開始陰暗下來,太陽好好地掛在頭頂,但眾人卻好像至身於一個陰森的地窖之中。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死人活了……」
確實是死人活了,但這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復活,一個接一個的,原本戰死的包括法師衛隊騎兵在內的士兵們,紛紛從地上爬起來,沒有頭的,斷手缺腿的,腸穿肚爛的……在一股神密力量的驅使下,它們緩緩地向法師衛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