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民兵營 文 / 三余
吃過早飯,塗小飛決定到「民兵營」去看看。對於怎麼攻下這座堅城,心裡還沒有一點譜,只好先去瞭解瞭解自己的家底,五千人啦,這要拉出來站隊,就是好大一片啊,這要用來植樹造林的話,自己老家那幾十個荒山頭一天之內就得穿上綠衣裳。
老地精正好在此時趕到,忙也跟著一起去。想到可能要演演講,於是也把最近幾日成天抱著軍旗冥思苦想的愛斯提奧茲拉了一起去,沒有他的,面對幾千人,根本就沒法說話。
「民兵營」的位置在離中軍營約十特格亞的兩個大黃土丘陵之間的一塊小平原裡,如果不是站在這兩個大丘陵上,根本發現不了。為什麼把「民兵營」設在這裡,帕裡克斯是這樣解釋的：「民兵們沒有經過長時間的軍事訓練,根本就沒有什麼戰鬥力,只能作為一支『奇兵』使用,把大營設在這裡,不容易被敵軍斥候發現。雖然我軍已經封鎖了敵人唯一的陸上通道,但他們肯定會通過水路派出斥候偵查。」塗小飛深以為然。
經過半小時左右的行軍,不遠處顯露出兩個長條麵包型的大土坡,坡上只長了草和一些灌木,人站在坡頂對四周的情景可以一覽無遺。此刻,坡頂的哨兵顯然已經發現塗小飛等一行人,吹響了告警的號角。不一會兒,一隊百餘人的騎兵衝了出來。
兩隊人馬相距五十矛時都不約而同地勒馬停下,來人中一騎越眾而出,馳到塗小飛跟前,跳下馬背,單膝跪倒：「屬下參見主公。」塗小飛一看,認識,是來至岡薩雷斯的二十一名心腹手下之一：「哦,是伊萊克塔斯呀,不要多禮,快起來。」
「是！」伊萊克塔斯錘了一下胸口,敬個軍禮後站了起來。
「他是第五大隊的副大隊長,是我派他在此訓練民兵的。」帕裡克斯解釋道。
「嗯,民兵們訓練得怎麼樣了。」塗小飛對伊萊克塔斯關切地問。
「報告主公,民兵們的訓練熱情都很高,非常積極刻苦,只是很缺護甲,武器。」伊萊克斯大聲報告道。
「嗯,這個以後再想辦法解決,你先帶我們去看看吧！」塗小飛無奈地說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武器.護甲在全大陸都是緊俏管制物資,就是有錢也沒地方買。
進入民兵營後,塗小飛簡直懷疑是進了「大陸人種博物館」,巨大的訓練場上,高高矮矮,大大小小什麼樣的「人」都有：人類,矮人,各種長像奇怪的獸人,還有一些看起來像地精又有點像人類。直看到眼花繚亂。此刻,這些「人」都排列得整整齊齊,在教官的口令聲中進行隊列訓練。
「主公,這些大多都是中山國的宰相,那個名叫依力奇的邪惡巫師,派他的地精幫兇擄來的奴隸們和奴隸們的後代。」帕裡克斯在一旁解說道。
「什麼『地精幫兇』？」塗小飛不明白地問。
「所有帕米爾荒原上的地精部落都是依力奇的走狗。難道不是嗎？一夜九次郎老先生。」說最後一句話時,帕裡克斯已經手握劍柄,雙目噴火地瞪著老地精。
「這是怎麼回事,帕裡克斯？」見此情景,塗小飛鄒著眉頭問。
「主公,還是請一夜族的族長大人來回答您的問題吧！」帕裡克斯緊盯著老地精說道。
已變成人類外形的老地精,見塗小飛疑惑的目光轉到他的身上,只好歎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三十年前,自從那個伊力奇霸佔這裡以後,他就傳令帕米爾荒原所有的地精部落,每個部落每年必須上交五十個健壯奴隸,如果哪個部落不交,將被滅族。
開頭的第一年,所有的部落都沒有把他當一回事,結果有兩個部落,一萬多地精,被他的軍隊殺了個精光,就連老弱婦孺都不放過。他的此舉激怒了荒原上的所有的地精部落,於是,大家團結起來,組成十萬聯軍討伐他。哪知道,聯軍在這個堅固的半島城堡前碰了壁,猛攻了一夜,也未攻下城堡,結果,在第二天太陽出來以後,所有的地精戰士視力都大受影響,只好撤退。
可是就在此時,城堡裡的守軍卻衝來出來尾隨追殺,衝在最前面的,是數百名昨晚上攻打城堡時犧牲的地精士兵,它們被邪惡的亡靈巫師依力奇喚醒,向昔日的同胞舉起了屠刀……唉,那一戰成了所有地精們的噩夢,地精的鮮血染紅中山湖,最後逃回家的地精戰士不到一萬。
從此,元氣大傷的我們不得不屈服,於是,帕米爾荒原上就多了無數的地精強盜,五十個部落,每年兩千五百個奴隸的任務壓得我們幾乎喘不過氣……」
眾人都沉默了……
「但是,他們又是怎麼回事？」帕裡克斯指著那些像人又像地精的怪物問老地精道。
「有些部落因為完不成任務,怕遭到屠殺,就把本族的抽到死簽的地精當著奴隸送去,但是卻被退了回來,說地精怕光,白天幹不了活,晚上又沒人去看管,所以不要地精。沒有辦法之下,不知是哪個地精想出的辦法,把擄來的其他種族的奴隸和本族的地精雜交,生出的孩子就不怕光,再把他們養大後當作奴隸交出去！」老地精說到此處時,已經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眾人的心情都沉重起來,即對這些悲慘的前奴隸們感到同情,卻又對送他們來此的地精再提不起恨意。
「不提這些了,我們隨處去看看吧？」塗小飛打破沉默,提議道。雖然是商量的口吻,但他所說的話就是有誰會反對呢？於是,命令衛隊原地待命,塗小飛,帕裡克斯,老地精,摩根和他的十名手下,伊萊克塔斯,艾斯提奧茲一行十六人在訓練場上隨意漫步起來。通過這些正全神貫注地進行隊列訓練的民兵們的身體狀況,可以看出,他們好像沒有吃過飽飯,不但個個面有菜色,而且瘦骨嶙峋。塗小飛不由暗暗搖頭,看來短時間內甭指望他們上戰場。
看著看著,一隊四分像人,六分像馬的獸人引起了塗小飛的興趣,大概有一百多個這樣的獸人排列成方陣在教官的口令下真在進行前後左右轉,整齊的蹄聲煞是好聽。塗小飛不由停下腳步,大感興趣地欣賞起來：這些半人半馬的怪物上半身像人,也有兩條臂膀,腰部以下卻是馬的身體,有四條腿。
見塗小飛一行人在此停住腳步,正在指揮訓練的教官忙跑過來,立正敬禮道：「報告,屬下**師衛隊第一大隊第一中隊士兵尼克向**師閣下,聯隊長閣下敬禮,請指示。」
「他們是哪一個種族的？」塗小飛饒有興趣地問。
「他們是獸人中的半人馬族。」士兵尼克回答道。
「他們看起來跑得蠻快嘛,怎麼被抓到這裡來做奴隸的。」塗小飛有些奇怪地問道。「這個屬下不清楚,**師閣下可以叫他們的隊長來問一下。」尼克提議道,發音純正,吐字清晰,不卑不亢。塗小飛卻不忙找半人馬隊長問話,反倒對這個叫尼克的人類小兵產生興趣：「你多大啦,參軍多久了,在軍中擔任什麼職務？」
「,報告我今年十八歲,已經參軍兩年了,在軍中沒有擔任任何職務。」小兵尼克的回答簡潔明瞭。
「哦,帕裡克斯,提升他為什長。」塗小飛扭頭向帕裡克斯吩咐道。說完又上前拍拍這個幸運的士兵肩膀道：「好好幹,你將來會成為將軍的,我對你有信心。」塗小飛的身高只能到他的肩膀,但在尼克的眼裡,他神秘強大的身影卻超過拉加斯山脈,這樣一位偉人竟然親自提拔,並且拍著他的肩膀鼓勵,這是多大的榮耀啊！
熱血澎湃地湧上心頭,激動得竟然講不出話來。事後,尼克有一個月沒有洗澡,沒事的時候就喜歡撫著被塗小飛拍過的那只肩膀發呆。連塗小飛也沒有想到的是,他今天的隨口一句鼓勵,一個拍肩膀的動作,竟然真的拍出了一個日後對他忠心耿耿,勇猛擅戰的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