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中山國 文 / 三余

    塗小飛的態度讓老地精很滿意：「在西北方向,離此約三百特格亞路程處的帕米爾荒原的深處,有一個名叫中山的大湖,伊妹爾河的數條支流匯入其中。在這個大湖的旁邊,是無數肥沃的土地。這些土地足夠養活三十萬人而有餘。」

    「真有這麼好的地方,那你們地精為什麼不搬到那裡去？」塗小飛疑惑地問。

    「我還沒有說完呢！在這個湖裡有一個半島,此半島三面臨湖,一面連接陸地。靠湖的地方絕大部分都是數百矛的懸崖峭壁,只有連接陸地的那條道路地形稍緩,易守難攻。在三十年前,有一夥人類翻越拉加斯山脈來到這裡,打敗了當地的土著,佔據了這個半島,還建立了一個什麼『中山國』。」

    「是一個國家嗎？那它有多少人口,多少軍隊？」塗小飛問道。

    「人口大約六七萬,軍隊大約一萬。」老地精答。

    「力量有點懸殊啊！」塗小飛皺眉道。

    「不然,如果正面交戰,這一萬步兵,打不過三千騎兵。」老地精肯定道。

    「為什麼這麼肯定？」塗小飛疑惑地問。

    「原因有三：一,中山國的實際統治者是一個亡靈法師,他的統治手段只有兩個字——恐怖,很不得人心。二,它絕大部分人口,都是擄來的奴隸,他們食不裹腹,衣不敝體,生活悲慘,如果我軍去攻,他們不但不會反抗,甚至可能會幫助我們。三,他們的軍隊種族組成複雜,能力參差不齊,而且全是步兵,武器也不好。」

    老地精的一番話,讓塗小飛陷入了沉思。良久良久,沉思中的塗小飛慢慢地又把手放到了槍柄上,並把槍從槍套裡拔了出來,打開保險,然後抬頭望著老地精的眼睛,沉聲問：「老先生,我有幾個疑問,不知道老先生能不能誠實回答。」

    望著塗小飛手裡的殺人傢伙,老地精還是面不改色,但是肢體卻不敢有太大的動作,以免引起誤會：「您請問。」

    「不知老先生從哪裡搞來這麼詳細的情報,還有,您如此賣力地慫恿我攻打中山國,有何目的,您又能夠從中得到什麼好處。不要說因為我是神使那一套,別跟我耍花樣,我要聽實話。」從二十一世紀初的中國廣州來到這個世界的塗小飛,雖然年輕,但是卻還從來沒有相信過天上會掉餡餅的鬼話,殘酷的社會告訴他：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老地精過分的熱情引起了他的警惕。

    「唉！」聽塗小飛如此問,老地精沉默半晌後,歎了一口氣,道：「一千年來,我們地精一族飽受歧視和欺凌,泛大陸幾乎所有的智慧種族都不承認我們也是文明世界的一員,我們孤立無援,加上身體條件的限制,我們除了躲在陰暗潮濕的洞穴裡等死外,沒有任何的希望。我們也想過回到地下世界去,但是,我去偵查後發現,黑暗精靈統治下的同胞們,他們的生活卻更加悲慘,他們全部淪為了奴隸,一年中收穫的絕大部分都不屬於自己,自己的孩子在挨餓,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糧食被主人們搶去。這還不算,如果碰到哪位主人高興,他想打獵,那麼整個村子就將失去很多的父親,和兒子,主人的弓箭不喜歡射殺婦女和老弱,因為主人嫌他們跑得慢……」說到這裡,老地精已經熱淚盈眶,泣不成聲。

    聽著老地精的敘述,塗小飛握著手槍的手不由放鬆下來,鼻子有點酸酸的。

    老地精伸出袖子擦了擦淚水,繼續說道：「比起地底世界的同胞,我們算幸福的,雖然也吃不飽,但是至少我們還擁有自由。」說到這裡,老地精的語氣堅定激昂起來。

    「難道就任由這持續了千年的悲慘生活繼續下去直到我們地精一族徹底滅絕嗎？在獲得大神賜予的種族異能之前,我不敢想也沒有能力想,但是,即然大神讓我擁有了力量,並且讓我利用這力量獲得了知識,開闊了眼界,我就已經不光是一個只會躲在地洞裡等死的老地精了。」

    我思考了很久很久以後,得出了一個結論,要想依靠我們地精一族自己的力量改變處境,那是不可能的,我們雖然擁有旺盛的繁殖力,但是先天的身體條件決定了我們永遠也無法保護自己。如果想改善處境，只有依附和鋪佐一位其他種族的強者,在他的屁佑下獲得自由和平等的權力。

    但是,這樣的人物上哪去找呢？他現階段不能太強大,否則他根本不會把我們這一點點微薄的力量看在眼裡。他又不能太弱小,他還要有很大的潛力,他還要有一顆不甘於平凡的心,最最重要的是,他還不會歧視我們,他要擁有博愛的情操,在他的心裡,我們地精一族不是獸類,也是智慧種族。這樣的要求太苛刻了,我整整尋找了二十年,也沒有找到。

    就在我已經絕望的時候,一天清晨,一千年來也未降下神跡和神諭的光照大神突然降下神諭,讓我在伊桑河上修一座橋並且收過橋費,那位第一個交過橋費的人類,就是地精族的希望。那天清晨,神跡之光久久縈繞在整個洞穴,一千年啦,我們的神又展現了神跡,他又重新開始屁佑我們,地精一族的苦難即將過去,希望的曙光已經亮起……」

    說到這裡,老地精已經泣不成聲。

    塗小飛久久不語,除了對地精一族的苦難的同情,他還在思考：「難道這個世界真的會有神？」

    一人一地精相對無言,但眼眸裡的懷疑和猜忌已漸漸被信任和理解取代,微笑同時爬上了兩個臉頰。

    「您說還有一個好消息是什麼？」塗小飛微笑著問道。

    「今天,我族又出現了一個種族異能者？」老地精微笑著回答。

    「他的異能是什麼？」塗小飛好奇地問。

    「是『招魂術』,他的作用是能夠吟唱招魂之歌,超度靈魂。」老地精答。「好像沒多大用處。」塗小飛有點失望。

    「不,他對即將發生的攻打中山國的戰爭將起到很大的作用。中山國的實際統治者是一個亡靈法師,他最拿手的攻擊法術是亡靈召喚和靈魂攻擊,但招魂之歌是他的剋星,在這歌聲籠罩之下,所有的不死生物都會被超度而重歸虛無。」

    「好啊,老先生,您真是一個及時雨,缺什麼您就有什麼。您應該再求求你們的光照大神,像這樣的種族異能者,應該多多製造幾個。」塗小飛大笑著開玩笑道。

    「呵呵……」老地精也大笑,但是,笑容的背後卻露出一抹苦澀。心情大好的塗小飛沒有發現,他的心早就飛到那個中山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