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荒原遇襲 文 / 三余

    旁邊很久沒開口的地精族長一夜九次郎忽然說道：「稟報神使大人,經屬下女兒用她的種族異能『天眼通』觀察,剛才突然出現的大批人類軍隊距此還有五特格亞,已經停止前進,正在整理隊形。對方全部都是騎兵,人數約有三千,請大人早作絕斷。」

    「什麼,三千騎兵？」塗小飛不由大驚失色。

    「是的,三千人類騎兵,全部穿金屬鎧甲。現在,他們派出了大約三百人的先鋒部隊正向我們而來,啊,他們散開了,是偵察兵。」女地精一邊說,老地精一邊翻譯,就連擬聲詞都一字不漏地譯出來。

    「這麼神奇？」塗小飛有點懷疑地問。

    「是的,神使大人,我族的『天眼通』種族異能,可以隨時偵測到方圓十特格亞內的一草一木。一千年前,黑暗精靈大舉入侵幽暗地域,如果不是我們有大量的種族異能者,我族早就亡族滅種了。

    雖然如此,等逃到地面時,五百萬人只剩下了五十萬。再經過與地面種族的奪土之戰後,只餘二十萬,到最終在這帕米爾荒原定居時,全部人口已不足十萬。唉,這一千年來,是地精一族最黑暗的時期,原先一個有著燦爛輝煌文明的種族,淪落成臭名昭著的小偷土匪。光照大神也拋棄了我們,原來雨後春筍般的種族異能者,也變得寥寥無幾……」老地精嘮嘮叨叨地解釋著,神情不勝唏噓。

    塗小飛相信了九成,這個世界有太多的不可思議了,多出一個地精偵察機也不算新奇。但最終沒有經過證實,所以只能相信九成。

    「叫帕裡克斯來。」塗小飛吩咐道。一名親兵答應著去了。

    過不多時,帳門掀開,帶著一股帕米爾荒原的清冷夜風,全副武裝,穿著緊身鏈甲的帕裡克斯精神抖擻地走了進來。看了看這位金髮少年的狀態,塗小飛讚賞地點了點頭。

    對於這位除摩根外的頭號手下,塗小飛一直都非常的滿意,無論何時何地,自己但有召喚,他總是立刻以最佳狀態出現,好像他永遠不用休息似的。

    「帕裡克斯,你立刻帶著你的手下,前往東南五特格亞處偵查。路上如遇攔截,立刻退回稟報。明白嗎？」也不廢話,塗小飛直截了當下令。

    「是,明白。」沒有任何囉嗦,帕裡克斯左拳擊了一下右胸口,敬了個軍禮,大聲回答著走出大帳。過了一會兒,一陣急促地馬蹄聲向東南方向而去。

    不到一個沙漏的工夫,馬蹄聲去而復返,直到帳外才嘎然而止。還是帕裡克斯一個人進來,這一會兒的工夫就發生過了生死戰鬥,剛才出去時還乾乾淨淨的帕裡克斯,帶著一身的血腥返回,鮮血染紅了原本嶄新光亮的鏈甲。微微有點氣喘的金髮少年神情仍然非常鎮定：「報告主公,屬下一共十人出營約兩特格亞後,遭到攔截,敵人一共有二十人,經過短暫戰鬥後返回,殺敵五名,我方無傷亡。」

    「敵人戰鬥力怎樣？」塗小飛問。

    聽主公如此問,帕裡克斯想了想後,回答道：「敵人戰鬥力——很強。」

    「知道了,辛苦你啦,回帳休整吧,明天可能有一場惡戰。」塗小飛拍了拍帕裡克斯的肩膀小聲說道。帕裡克斯神情鄭重地錘了一下胸口,然後出帳去了。望著他的背影,塗小飛在心裡歎息一聲：「多麼優秀的小伙子啊,明天後不知是否能夠活下來,十比一呀！不知道來襲的是哪路人馬,目的何在？三千強大的敵人啊,難道我的風光日子就要結束？、、、他媽的,富貴險中求,拼了。、、、、可一比十的力量對比,不能硬拚,怎麼辦呢？……」

    大帳內靜悄悄的,望著陷入沉思的塗小飛,眾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良久良久,塗小飛一錘自己的手掌,大聲道：「來人,去請副使瓦倫特大人,三位禁衛軍大隊長,還有艾斯提奧茲大師來大帳議事。」

    第一個來的是「排骨」艾斯提奧茲,他的帳篷就在塗小飛的旁邊,所以招之及至。第二的是三位大隊長,對於頂頭上司的召見他們不敢怠慢,幾乎同時而至。最後來的是哈欠連天的副使大人,顯然他是在睡夢中被叫醒的。

    見人已到齊,塗小飛開口說道：「打攪諸位大人的休息,本人深表歉意。」諸人正要謙讓,卻聽**師閣下話風一轉,語出驚人：「據斥候偵查,有一支人數三千的精銳騎兵部隊在距我大營五特格亞處擺出攻擊陣型,其游騎兵已經把我們團團包圍,並與我方斥候交戰。」

    「什麼？」大帳內一下開了鍋：「這裡離拉加斯要塞不遠,怎麼會出現大批敵人？」「難道是矮人帝國派來迎接的,可若是如此,他們不會攻擊呀？」「難道是獸人國的狼騎兵……」

    「好了,不要亂猜了。」塗小飛此言一出,大帳內立刻安靜下來。「不管來者何人,有幾點可以確認。一,他們抱有敵意,是敵人。二,他們十倍與我,而且戰力強大。三,我們正面迎敵,必敗無疑。他們在等天亮開始進攻,而不是乘我們沒有準備時夜襲,由此判斷，一是他們對己方的戰力有自信,二是想全殲我軍,三可能是因為長途奔襲,人困馬乏,正在休整。」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塗小飛倒也講起來頭頭是道。

    眾人一聽,紛紛點頭稱是，望向他的目光不由又多了幾分敬佩。

    「**師閣下,憑您的無上法力,對於怎麼消滅他們,您想必已經成竹在胸了。」說這話的是不懂軍事的副使瓦倫特侯爵。

    「就算是魔導師,也不可能同一支三千人的軍隊對捍。」在一邊陰陽怪氣地潑冷水的是「排骨」艾斯提奧茲。

    聽副使大人一說,本來信心十足的,好像塗小飛揮揮手就能讓敵人灰飛煙滅的眾人不由得一齊望向他們的**師閣下。

    「艾斯提奧茲說得對,就算是我,也不可能消滅三千人的軍隊。」眾人一聽,都失望地歎息起來。「但是,我有一計,如果成功,可以迫退甚至收降敵軍。」眾人一聽,好似落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都提起了精神,紛紛豎起耳朵……

    半夜時分,使團大營西北角的營門悄悄打開,一隊五十餘人的輕騎兵急馳而出,不一會兒就消失在夜幕中。

    塗小飛就混在這隊騎兵裡面,此刻的他,脫去了**師的星袍,穿上軟皮甲,背後斜挎著雙管來復槍,伏在馬背上縱馬狂奔。馳出大約五特格亞（公里）路程後,他一勒馬韁,脫離大隊,斜刺裡奔了出去。望著輕騎兵們越去越遠的背影,一陣孤獨感攸然襲上心頭。長這麼大,這還是頭一次單獨面對生死考驗。

    發了一會兒呆,想到剛剛掩護他潛出大營的輕騎兵馬上就要返回,沒有時間了,趕忙從空間戒指裡拿出指南針（制槍時順手做的）校對了一下方向,然後雙腿狠狠一夾馬腹,向著敵人大部隊的方向奔去。

    帕米爾荒原寒冷的夜風呼呼迎面吹來,塗小飛盡量伏低身子,減輕風的阻力。奔出大概有五特格亞時,側後馬蹄聲響,向他直追過來。「媽的,還是被發現了。」嘴裡咒罵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