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槍和強盜 文 / 三余

    塗小飛來到這異界的第一天是在飢餓和失眠中度過的。回到屋裡,塗小飛在黑暗中摸索了半天,也沒找到燈和點燈的火種,見到黑格爾從手掌中憑空變出火球,塗小飛懷疑他大概不需要這些東西。這裡大概也沒有什麼夜生活,估計現在也就不到十點鐘,可出門一看,沒見一盞燈火。兩個月亮的照耀下,街道的路倒是很清楚,剛走到一戶人家的門口想敲門時,卻不知從哪裡竄出幾隻六條腿的怪獸,衝他一陣狂吠。嚇得他連滾帶爬逃回了石屋。

    沒奈何之下,只好摸到臥室裡的床上,迷迷糊糊熬了一夜。

    熬到天亮,總算在廚房裡找到了糧食,想辦法點著了火,吃了個大飽。吃飽以後,精神大振,於是一邊剔著牙,一邊仔細探索起黑格爾留下的寶貝來。

    海量的化學原料,各種礦石,機床,臥室裡的一個箱子除了衣服外,竟然還有幾十枚黃橙橙的圓形貨幣,用牙一咬,哎呀,金幣……。發財了,每枚足有一兩重,幾十枚就有幾斤。這要帶到廣州一賣,我也成有產一族了,房子，車子、、、嘻……嘻………想到這裡,口水嘩嘩淌了一地。

    院子裡竟然有一個全套的煉鐵,打鐵設備,坩鍋,火爐,風箱一應俱全,牆角還有一大堆木炭和鐵礦石。

    回到屋裡,發現黃金的興奮勁一過,塗小飛又發起呆來。「回原來世界的希望已很渺茫了,要怎麼在這個異世界生存下去的問題很現實的擺在了眼前：從他們的話語中瞭解,這裡看來還處於封建.奴隸社會,那就是說,這裡的人都很野蠻,不開化。自己孤身一人,又初來乍到,兼手無縛雞之力,要怎麼在這樣的世界保護自己,甚至出人頭地呢？」

    看著眼前的機床,不竟靈光一現：「我唯一的優勢,就是比他們先進數百乃至上千年的物理,化學知識,還有製造工具的技術。知識就是力量。我沒有力氣,但是我會製造現代火器,一槍在手,萬事不愁。」想到這裡,精神大振。塗小飛在鋼廠打工時,無法無天的他,就利用鋼廠的設備,偷偷地造了一把搶和一些子彈,因廠裡地處郊區,人煙不多,還經常帶槍出去打靶過癮。久而久之,竟被他練成一手不錯的槍法。

    說幹就幹。先用院中的煉鐵設備,用鐵礦石加入分離出的錳和鎢,煉成錳鋼和鎢金,然後在機床上加工成零件。錳鋼製成槍體,鎢金做成槍管。槍一共做了三把,一條長槍兩把大口徑左輪手槍。

    子彈做了上千發,一共兩個品種,鋼珠散彈和鋼鈊穿甲彈。鉛彈沒有做,因為鉛彈威力有限,在遠距離不足以穿透鐵製盔甲。

    槍.彈做好後,到後院試槍。一陣轟鳴,直打得那被炸掉了半邊的大石石屑亂飛。開完槍,塗小飛非常滿意。「穿甲彈全部鑽進了大石的內部。唉,美中不足就是長槍的裝彈量太少。」塗小飛自語道。因為沒法造出高質量的彈簧,沒有彈簧就沒法造彈匣,只好退而求其次,仿十九世紀美國造『來褔槍』樣式,制兩個槍機兩個槍膛,裝彈兩發。

    武器造成,膽氣不由壯了起來。來這裡都有一個月了,糧食也吃得差不多了,也該再買一點了。於是揣上幾個金幣,帶上槍,走出門來。

    剛剛一出門,只見街道上一片雞飛狗跳,人聲鼎沸,無數身穿皮甲,手持利刃的大漢見人就趕,見門就踹,有幾個居民分辨幾句,竟被劈頭一刀砍翻在地。

    塗小飛趕緊縮回屋子,關上門,一顆心撲通.撲通狂跳,「嚇死了,外面怎麼這麼亂，進土匪了嗎？真的殺人哎！」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活生生的人在面前被殺,那噴泉一樣的血液,臨死前的慘叫。塗小飛只感覺胸口發悶,腿發軟,「哇」的一聲狂吐出來。

    等吐無可吐時,大門被猛的砸響了。「該死,這麼快就到了！」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塗小飛一躍而起,飛奔上了二樓,跑到臥室,從箱子裡掏出一件黑格爾留下的長袍穿上,蓋住了背上的長槍和腰間的兩把左輪短槍,然後抓了幾十發子彈揣口袋裡。剛剛想走,又記起前兩天順手做的幾卷炸藥,趕忙又拿上,在後腰皮帶上插了一排。

    這時,大門已經被砸開,一串腳步聲響起。塗小飛趕緊爬上樓頂,旁邊鄰居家是一棟平房,一躍而下,跳到房頂,然後再跳到街上。

    剛剛轉過一個牆角,卻迎面碰到十幾個武裝分子,押著幾十個婦女,孩子走了過來。「站住！」距離是這樣的近,拔槍是來不及了,幾支長矛已經頂到了胸口。無奈之下只好舉手投降。

    和一幫婦女.兒童一道被押著來到廣場上。此時,廣場上已經擠滿了人,老人,孩子,男人,婦女,估計有一千多人像受驚的綿羊一樣擠在一起。四周是手拿各色武器的武裝分子,人人凶神惡煞一般,大概有三百多人的樣子。

    在廣場旁邊,靠近城牆的地方,是一個石砌的高台,上面站著二十多個高大健壯,穿著鐵甲,手持盾牌長劍的武士。其中只有一個人手裡沒有拿著武器,而是拿著一根馬鞭子。此人看上去30多歲,長相凶狠,臉上一道刀疤從左眉直貫右頰。此刻,這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馬鞭狠狠虛抽幾下。

    高台下是一堆屍體,從穿著的皮甲來看,是城堡的衛兵,大概有20多具,胡亂堆在一起。

    又過了一會,高台上的刀疤臉可能是估計人差不多到齊了,於是一揮手,從旁邊押過來一個人來,此人身高兩米,頭髮稀拉,面目焦黑,塗小飛認識,正是那個被黑格爾燒掉鬍子頭髮的護衛隊長大熊。

    遠遠的,刀疤臉向大熊說了幾句什麼。因為相隔太遠,再加上旁邊幾個孩子哭鬧,一句也沒有聽清楚。大熊聽了,一陣點頭哈腰,黑臉上掛著餡媚的笑容。然後也登上高台,手放眉上作搭涼棚狀往人群四處掃視,看樣子像是在找人。不一會,好像是發現了要找的人,指著一個方向大聲喊叫起來。立刻,從高台上衝下四個鐵甲武士,順著大熊手指的方向闖入人群,人群一陣騷動後,鐵甲武士押著三個人從人群中擠出來,帶上高台。

    這三個人塗小飛認識其中一個,此人面容清矍,身穿黑袍,一頭銀髮整整齊齊,正是管家肖恩。和他一塊被帶上高台的是兩個年輕少女。兩個女孩年齡一大一小,大的大約十七.八歲,面容白皙俏麗,金黃色的秀髮,上身穿米色襯衫,下身穿淡黃色長裙,身材苗條卻又凹凸有致。另外一個小一點的女孩大概十四.五樣子,穿米色襯衫,紅色長裙,面容和大一點的女孩很像,看樣子兩人是兩姐妹。怪不得大熊一下子就從一千多人中認出了她們,這樣一對美麗的姐妹花到哪裡都是人群的焦點。

    看著面前的姐妹花,她們因為害怕而緊緊摟在一起,俏臉上佈滿驚慌無助的表情,刀疤臉得意地笑了,他伸手拍拍旁邊一直彎腰賠笑的大熊,講了幾句話,大概是表揚了幾句,大熊聽了,腰彎得更低,笑得更歡,然後突然跪在地上,在刀疤臉的鐵靴上連連親吻。刀疤臉又吩咐幾句,,這個叛徒一聽,連忙站起來,走到高台邊上,手搭涼棚又找起來,當他的目光望到塗小飛方向並停止轉動時,塗小飛心道：「不妙！」

    果然,這個叛徒指著他又大叫起來。立刻又衝過來兩個鐵甲武士,分開人群,來到塗小飛面前。

    當兩把明晃晃的長劍指著塗小飛時,他想開槍反抗,可又一想,自己來此不到一月,又和任何人都沒有瓜葛,刀疤臉抓他幹嗎呢？想到這裡,他沒有輕舉妄動,而是順從地被兩個鐵甲武士押著向高台走去。但是,一把左輪手槍卻已經握在手中,藏在長袍的袖子裡面,左手還握了兩個炸藥筒。

    走上高台,來到刀疤臉面前。塗小飛先看了看管家肖恩,見塗小飛目光望向他,他也沒開口,只是回了一個苦笑。刀疤臉的嗓音柔和沉穩,與兇惡的面相相反：「這頭狗熊說你是一個魔法師？」塗小飛一聽忙辯解道：「大人,我只是一個魔法學徒。」「哦,那就說明你會魔法啦，魔法師都很危險,留下你可能會壞事,來人,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