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掉進了女浴室 文 / 三余
今天是2009年的國慶節,老闆開恩,這個作坊式的小工廠也放假一天，工人們都呼朋喚友,相約而行,歡度國慶去了。偌大的車間空空蕩蕩，唯獨剩下塗小飛呆在值班室悶悶不樂,為何？因為,老闆要他加班看爐子。
塗小飛,男,中等身材,其貌不揚,是一個放入人堆中就能夠隱形（太普通了）的傢伙，今年18歲，3年前初中畢業後未遭到任何一家高中錄取,再一個原因家境貧寒,於是早早步入社會。
15歲的他，首先是在縣裡一家小化肥廠上班（童工呀）,因上班時看租來的網絡小說而被老闆抓住,開除回家;後來又進了一小鞭炮廠打工,干了3個月時因自己偷偷照網上看來的配方合成1公斤黃色炸藥,約了朋友去河裡炸魚,結果被派出所逮去,拘留15天後,下崗回家,時年,不到16歲。
他是家裡老大,下面還有一個漂亮可愛的妹妹,父母是一對普通農民,這到處求親告友替他找的兩份工作都未干滿半年,還落個「一進宮」,恨鐵不成鋼之餘,遂不再管他,但天天冷嘲熱諷,罵其無用。
這樣的日子,那是誰也過不下去的。於是,在一月黑風高之夜,偷偷拿了200元父母打算用來買化肥的錢,乘上南下的列車,孤身一人來到廣州找工作。
工作不好找啊,打工的日子也更加不好過。兩年來,可憐的小飛同志在這個無牌無照的小鋼鐵加工廠（俗稱土高爐）整整干了兩年苦工。
從開始的小工,到現在的技術骨幹,現在,他可是老闆眼中的紅人啦。在他的操作之下,同樣的土設備,那出鋼率,鋼質都趕上正規大廠了,老闆正琢磨著想把女兒介紹給他。
國慶之夜,舉國同慶,到處都熱鬧非凡,可這工廠中,高爐下,機房裡,值班室內就剩下塗小飛一人,無聊之餘,又不能去上網,否則爐子有個什麼意外,老闆還不扒了他的皮。
「無事那就找點事吧。」心中一動,想起了今天剛進的那一批礦石中那塊奇怪的礦石。
今天上午，大翻斗車卸貨時,一塊五彩色六角型的礦石滾出來。
「啊,這是什麼礦石？」
好奇的塗小飛上前撿起,拿在手上細看。礦石整個分紅藍白黑紫五色,重約五公斤,有六個角,每個角大小都不一樣,比重很輕,小汽車輪胎大小,卻只有約五公斤重。
「莫非是飛機上的零件？」塗小飛好奇之下,遂把它拿進值班室,等有空再仔細研究研究。
「比重這麼小,比鈦合金還小許多,這到底是什麼金屬呢？要多高的溫度能夠融化呢？」想到這裡,塗小飛決定試試，反正今晚也無事可做。
「好奇心會殺死貓的。」－－西方諺語。
說幹就幹.塗小飛抄起一個採樣的坩堝,把「礦石」放進去,抱到高爐旁邊,架到採樣機上,按下按鈕,隨著一陣電動馬達聲響,坩鍋緩緩落向爐內。此時高爐內溫度大約1800度,鐵水半熔化。
塗小飛莫名其妙地突然感到一陣緊張,那是一種心悸的,好像要出大事的感覺。「奇怪,怎麼會這樣,是因為這塊礦石嗎？會出什麼事嗎？不會吧,都放進去10分鐘了,好像沒什麼動靜。」
正思量間,突然,一片耀眼的五彩強光從爐內亮起,只一閃間就熄滅了。小工廠還是那個小工廠,土高爐還是那個土高爐,只是塗小飛消失了……
中國有13億人口,少了一兩個普通小工,好像對國家對社會都沒什麼影響（只是多了一對傷心的老夫婦罷了）
就像空氣中無數的塵埃,少了一粒,地球照樣旋轉,斗升小民照樣柴米油鹽醬醋茶,但,另外一個世界呢？——
五彩強光亮起時,塗小飛只感覺一一陣天旋地轉,然後感覺有無數尖針刺向大腦,還好像往腦中注進了什麼,然後就暈了過去。
不知道暈了多久,可能有一個小時,也可能只有幾秒鐘,他是被一陣尖叫聲驚醒的。
模模糊糊地睜開雙眼,首先印人眼簾的是一個少女美麗白晰的臉龐,金色的長髮因為剛剛洗過緊緊貼著耳際垂下,遮住了一半渾圓的裸肩。情不自禁再往下探尋,那一對「小白兔」卻被少女自己的雙手緊緊摀住了。
「真是遺憾！」一陣頭痛襲來,眼前一黑,又暈過去了。
再次醒來時,一睜開眼看到的卻變成了一張狗熊的臉,哦,不對,是一張長得像狗熊的人臉。亂糟糟的棕色長髮,濃密的和頭髮顏色一樣的大鬍子蓋住了大半個臉,露出一雙凶光四射的棕色眼睛。此刻,這雙眼睛只離塗小飛鼻子不到一尺的距離惡狠狠地盯著他。
「小子,你是怎麼混進城堡裡來的？居然溜進浴室想對大小姐非禮,你他媽的可真是色膽包了天啦。小子,你想怎麼死？」大鬍子吼聲如雷,塗小飛卻完全呆住了。
此時,他是已經完全清醒了,卻陷入無限迷惘之中。「我在高爐旁待得好好的,卻怎麼突然之間跑到人家女孩子的浴室裡？還有,大鬍子說的肯定不是中國話,可我卻完完全全的聽得懂這是怎麼回事？」
大鬍子見自己的吼問無效,不由大怒,提起拳頭就往塗小飛面門打來。大鬍子這拳頭,總有塗小飛半個頭大小,這一下要打實了,那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慘」。
「住手！」旁邊傳來一聲蒼老略帶一點嘶啞的輕叱。大鬍子一聽,乖乖把拳頭放下。
塗小飛感激地往聲音發出處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清矍老者,一頭銀髮整整齊齊,穿一身黑色長袍式衣服,坐在椅子上。
「年輕人,你的行為已經嚴重違反了王國的法律,如果你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那麼,你將被立即吊死！」老者緩聲說道。
此時的塗小飛已漸漸從迷惘中清醒,聽老者如此說,知道這幫人不是開玩笑,自己此時處境不妙。看看四周,現在自己身處之地像是一個地下室,手腳都被拇指粗的鐵鏈鎖在牆上。
身旁站著的大鬍子身高足有2米,膀大腰圓,穿一身皮甲,背後背著一把比身高短不了多少的鐵劍,表情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如何解釋呢？說自己本來是在廣州市郊區一小鋼廠打工,煉一塊莫名其妙的金屬的時候,結果莫名其妙地跑到了這裡,還偏偏是在人家小姐的浴室,偏偏人家小姐還正在洗澡！塗小飛自己都感覺這樣的解釋鬼都不信。
「怎麼解釋呢？嘿,有了,孫子兵法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先搞清楚對方情況再說。」
想到這裡,塗小飛情緒略定,開口對老者道：「尊敬的老人家,在我解釋之前,能否先前請問您幾個小問題呢？」一開口,塗小飛不禁又嚇一跳,乖乖莫名其妙,自己不但能聽懂,還能很流利地說呢,就像自己的母語－－「中文」一般。
老者聽了,眉頭略皺,輕聲道：「可以,你問吧？」
塗小飛道：「請問現在是公元多少年？這是哪個國家？」
老者聽了,眉頭皺緊,道：「我不知道你所說的公元是什麼意思,如果你不知道你所處的是哪個國家,我可以告訴你,現在你是在偉大的聖富蘭克王國境內。」
「聖富蘭克,古代歐洲好像沒有這國名,難道不是在地球上？」塗小飛平時上網最愛看網絡小說,其中的主人公經常是穿越時空,在異界大展拳腳,大殺四方,成就王圖霸業。
「難道我也來到異界？可是,我什麼也不會呀！即無武功,又不會魔法,力氣也小,而且現在還被鐵鏈鎖住,隨時可能一命嗚呼！怎麼辦呢？不管其它,先保住小命要緊！「
「怎麼解釋呢？實話實說,他們會相信嗎？而且又用什麼證明呢？嗨,有了,即是異界,那一定會有魔法,說自己是魔法試驗失敗才來到這裡不就行了嗎？而且,自己莫名其妙來到這裡,也的確只能一定是魔法的原因。」
想到這裡,塗小飛抬頭道：「尊敬的老人家,請問您這裡有沒有魔法師呢？如果有的話,可否請他來,我的解釋他一定能夠明白。」
「哦,！」老者有點驚訝,「您是魔法師嗎？」
「有門。」塗小飛聽出老者對他的稱呼用上敬語。「承認嗎？不行,萬一要我使一個魔法,不就露餡了嗎。」塗小飛趕緊搖頭：「不,不,我只是一個魔法學徒,我錯誤地來到這裡,並且錯誤地出現在貴小姐的浴室中,是因為我的導師進行一次空間魔法試驗失敗的後果而已,而且很不幸,我正是這次空間魔法試驗的志願者。」
老者聽完,對旁邊的大鬍子吩咐道：「大熊,你去請黑格爾大師來一趟。」聽到老者吩咐,這個叫大熊的大個子鐵塔般的身軀微微一顫,竟有點畏縮道：「管家大人,我這鬍子才剛剛長好,能不能不去。魔法師都不是好東西,直接幹掉他算了。」
「胡說！」老者叱道：「每一個魔法師都是巨大的國家財富,你知道我們聖富蘭克王國總共才有幾個魔法師嗎,快去！」
「是。」大鬍子不情不願地去了。老者又轉臉對塗小飛歉聲道：「抱歉,在這證明您的話之前,還不能放您下來。」
「沒關係。」塗小飛忽然想起：「不還有個物證嗎！」「對了,請問在發現我的地方,是否有一個六角形五彩色的金屬塊,那個是把我傳送來這裡的魔法物品。」
「哦,。」老者沉吟片刻後,對外面提聲：「喬治,你把那個金屬塊拿進來。」門外有個男人應了一聲,然後一個小個子男人走進來,手裡抱著的,正是那個不明金屬塊。
「是這個嗎？不過它只是灰色的,如果不是發現您的身下壓著的這個奇怪的金屬,而且您的服裝樣式雖然奇怪,但穿得還算整齊,否則您已經被處死了。」
塗小飛鬆了一口氣,「幸好.幸好,好像這個老頭對魔法師挺尊敬的,那在他面前，這個魔法學徒身份一定得繼續冒充下去了。那個大鬍子討厭魔法師,在他面前是打死也不能承認的,就說我是被一個邪惡的魔法師強迫抓去做徒弟,還被扔進試驗室做試驗,我最討厭魔法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