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揚眉劍出鞘第3節 文 / 黃明軍

    這時刑偵技術人員跑來向潘武軍報告：「小紅顱內致命的『五一式』手槍彈頭確為屈虎手中的一支『五四式』手槍所發射。」

    「按案情發展的正常情況分析，屈虎與小紅狼狽為奸才是，兩人合謀欲除飛龍以滅口，足見兩人已經是死心踏地地捆綁在一起了，屈虎為何在犯險擊殺飛龍未遂之後又要犯險槍殺小紅呢？難道也是滅口？或是血恨？兩者兼而有之？那麼，那兩名持槍歹徒顯然不是屈虎的幫兇，但顯然也是為了擊殺小紅而來的，他們又是受何人所指？背後又掩藏著何種罪惡用心呢？」潘武軍低頭沉思。

    「郭支，審訊的情況怎樣？」潘武軍沉思片刻，操起電話詢問郭揚。

    「這兩個傢伙十分頑固，堅不吐實，都做出誓死如歸的樣子，還在與我們『泡磨菇』！目前只是交待了有殺死小紅的意圖，動機就是『仇富』。」郭揚匯報道。

    「哪裡的人等基本情況招供了嗎？」潘武軍問。

    「茅廁的石頭又臭又硬！什麼都不說！」郭揚的語氣顯現焦燥。

    「同志，不要急燥！任何事都有因果，況且要奪他人的命？這兩名歹徒極有可能是被顧的殺手，可能與顧主立有生死文書。進入新時期了，什麼均有可能！」潘武軍凝眉說道，心忖：自己何嘗不是焦燥嗎？

    不知怎的？潘武軍說到「顧主」時，譚魁那張獅鼻魚嘴臉立即就湧現在潘武軍的眼簾。

    「潘武軍，你不要太敏感！職業病！證據才是定性的首要。」潘武軍放下電話，輕責了自己一聲。

    「02，我是01。」潘武軍摁通對講機呼叫石軍。

    「01，02聽到。請指示！」對講機內傳來石軍的聲音。

    「請你回來一下。」潘武軍說。

    「02明白！」石軍回答。

    一會，石軍持槍風塵撲撲地走進指揮中心，端起潘武軍的茶杯便一氣咕嚕見底。

    「殺小紅的人是屈虎！」潘武軍坐下說道。

    「我已經知道了。」石軍顯得很平靜。

    「你怎麼看？」潘武軍問。

    「我們在案情迷離時採用了敲山震虎、上屋抽梯等高壓措施，形成了強大的威攝力，引起了罪犯內部的慌亂，致使他們惶惶不可終日，個個都在急於排除險情、以求自保。如屈虎與飛龍緊接著就發生了槍戰；如小紅便迫不及待地製造被劫假現場、企圖掩蓋真像等等，就屬於亂了陣角、自我暴露。我們這次追捕屈虎進入s縣，可謂大有斬獲，非但挖出了逃匿多年的罪犯小紅，還可能釣出『另類的大魚』呢！我常把形形**相互勾結在一起的罪犯們好有一比，他們就像一群非洲獵狗，得勢時，群出群入，肆無忌憚地分享著得來的獵物；落敗時，四分五裂，為求自保可以相互撕咬、吞噬。在s縣的這群獵狗中，小紅顯然是一隻善於利用且縱情**的母狗，公狗們個個離不開它，個個又因為它的詭詐、它的自私、它的無情而油生憎恨，時想除去了事。所以，當小紅這隻母狗亂中失爪、落入了獵人的手中後，公狗們心有不甘，又唯恐詭詐、無情的母狗供出巢穴，於是冒死而來，提前滅口。只不過被屈虎這只公狗得了先手。」石軍縝密推析、以喻解實，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入木三分！使我茅塞頓開啊！案情錯綜、舉步維艱，我還在懷疑自己的偵破指揮能力呢。」潘武軍露出了讚許的笑容，自嘲地說道。然後，潘武軍遞給石軍一根香煙，擺出洗耳恭聽的姿式，準備再靜聽石軍的下文。

    潘武軍對歲數小自己一輪的石軍一向是心生欣佩的。石軍驚人的洞察分析能力來自於他對無數大案要案的參與以及處突惡戰現場的親歷。

    石軍見潘武軍在安坐等候，吐出一口煙霧，又吹氣衝散，一團煙霧立即就成了四處飄忽的游絲，顯得稍縱即逝。石軍接著說道：「迷中攪亂霧，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潘局，大戰不計小挫，小挫不斷校正了方向、預示著大勝，我們的初戰可以說是目的已經完全達到，下一步就是刺刀見紅了！s縣大的控制圈早已形成，那些四處飄忽的游絲，越不過強大的氣流。我的意見是：兵分三路，合力出擊。一路由我帶領，加上省鐵路公安的方明和農場追捕組的雷雨生以及縣局的湯雲，任務是緝拿屈虎；二路由郭揚負責，帶領市局、縣局刑偵口的部分幹警和吳勾的一排一班，任務是緝拿飛龍團伙；這第三路就要潘局和陳局親自坐鎮運籌了，督促樸璇的大案組拿下兩名持槍歹徒的口供，勘查清楚翠屏山莊內的種種蹊蹺，最終鎖住那條似是無形卻是有形的『大魚』。有幾條呢？」

    「快哉！英雄所見略同。」潘武軍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