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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揚眉劍2出鞘第2節 文 / 黃明軍

    石軍在林中依障前突,如箭如風,一會便把吳勾甩在身後。

    兩名倉惶逃竄的歹徒已進入了石軍的視線。

    「卡嚓!」石軍槍上膛,清脆的鋼鐵撞擊聲音劃破了臨戰前的寧靜。

    石軍開始喊話了:「我們是武警!你們已處在了所有的槍口之下,企圖逃跑是無望的,頑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條!」

    須臾,意料之外的情況發生了:兩名歹徒停止了奔竄,氣喘噓噓地丟下了槍支,轉身,跪下,高高地舉起了雙手。

    「有詐!」吳勾追上提醒道。

    「就是有詐也要見個分曉!」石軍藝高人膽大,躍步就上。

    吳勾動若脫兔,橫槍衝到了石軍之前。

    「我們是打鳥的,反正我們沒有殺人!」一歹徒嚷道。

    石軍和吳勾迅速撲上,一人控制了一個,搜完身,然後銬住。兩名歹徒都在二十掛零的年紀。

    「打鳥用『九連發』?」石軍拾起被丟在地上的槍支喝問道。

    「反正我們沒有開槍,是隔壁樹上一人開的槍。」兩名歹徒異口同聲。

    石軍將「九連發」的槍管一聞,不由驚楞,這支槍確實沒有發射過。

    「那你們跑啥?」吳勾厲問。

    「打鳥也是違法的。」一歹徒說。

    「這兩個傢伙在說謊,還挺鎮定?」石軍默道。

    「走!哪棵樹?」石軍在確定了不是這兩名歹徒開槍滅口後,便不多問,他尋求的是戰機。

    四人很快來到大樹下的現場。

    一歹徒指著十餘米處的一棵樟樹說道:「那人當時就在這棵樹上開的槍。事先我們並不知道這樹上還有個人,是那人開槍將醫院的女人打倒後,我們就被驚走了。」

    石軍躍至樟樹下,抬頭一看,這棵樟樹有些年份,它枝繁葉密、呈傘狀矗立。樹幹上有明顯攀爬和滑擦的痕跡,但現在已是人走樹空。石軍又朝樹下看了看,有四道雪地足印,兩道是來,兩道是去。

    「該死的兩個毛賊!都是一夥的?吸引了我們的視線。樟樹上兇手的逃竄時間應在我們尚沒有越過牆的那間隙一刻。」石軍跳躍式地思忖剎那。

    這時,三個班的戰士已飛速趕來。

    「吳勾,用對講機呼叫樸璇,讓她帶人過來勘查現場,現場有新情況。一班長,你班將這兩個傢伙押去醫院交給郭支。二班、三班,跟我沿腳印追蹤搜索。」石軍下令道。

    去的足印還很新鮮,步幅不一、濺起雪渣,說明此人逃竄得狼狽。

    足印延伸二十餘米就到了居民樓舍區的一條小巷,雪被鏟盡,蹤跡全無。

    「搜索小區!幅射出去!」石軍只得度勢下令。

    搜索中,石軍電話給潘武軍匯報了情況,不久,縣城內外警笛此起彼伏。

    潘武軍回到了縣公安局指揮中心,煙癮不大的他,卻是一根接著一根地猛拔。

    潘武軍向以沉著、冷靜、果敢著稱,進入s縣後也莫免時有急燥。s縣風詭雲詰,兇案密發,弄得警方是四面出擊、顧此失彼。

    「無能!無能!」潘武軍痛罵著自己,開始懷疑自己的處置、指揮能力。

    「背後有雙黑手!真的是譚魁?」潘武軍苦苦思慮。

    樸璇在勘查醫院後山的現場。郭揚在主審兩名歹徒。石軍和陳洪、湯雲等都在一線搜捕開槍殺死小紅的真兇。就在潘武軍萬分焦慮的時候,前去調查翠屏山莊原總台服務員沈竹枝的湯副組長一行回來了。湯副組長帶回了一個使專案組惑疑已久的答案:給石軍家裡投放裸女照、揭露小紅身份的人,正是詳裝精神失常的沈竹枝!

    原來沈竹枝那晚被屈虎持槍脅持叫開了小紅的臥室門後,就一直戰戰兢兢地委縮在房間一角。屈虎的怒斥和姦污小紅,小紅的懼怕和順從屈虎,屈虎毆打和挑斷飛龍的腳筋,飛龍撕心裂肺的慘嚎,這一切,沈竹枝都歷歷在目,她確實經受了一次大腦神精險些被斷裂的刺激。從屈虎與小紅的對話中得知了一切真像的沈竹枝驚恐萬狀,她想趁機溜脫,可渾身發軟,腿腳發僵。「陷進了虎穴狼窩裡,我可怎麼辦哪?!」沈竹枝默念著,顫抖著,片刻昏厥過去。不知多久,當沈竹枝渾渾噩噩地醒轉過來,張眼看到的是小紅探究的目光,沈竹枝又驚嚇了過去。對沈竹枝來說,這張臉不再是「李葉」那張令人敬畏的臉,而是罪犯小紅一張令人恐怖的臉。沈竹枝第二次醒來時,見自己已是躺到了自己熟悉的床上,同宿舍的那位服務員卻不在。沈竹枝費力地支起身體,踉踉蹌蹌地去開門,門已從外鎖死。沈竹枝恐怖極了,大聲呼救,最後索性裝起癜瘋來。沈竹枝是一個生性懦弱但正直善良的農家姑娘。翌日一早,被小紅親自駕車送回到家中後,沈竹枝餘悸難消、憂心忡忡,她的良知時刻在鞭撻著她的良心。當日,沈竹枝手拿著小紅給的五萬元所謂「安撫金」對父畝說道:「這是髒錢,她是封我的嘴,我們不能要,哪一天我要交給公安。我還要告發小紅,讓這伙罪犯都去蹲牢房!我雖然暫時脫身了,那些姐妹還在虎穴狼窩,我不能讓她們受害!」沈竹枝的父母都是一老一實、膽小怕事的農民,詳細地向女兒問清了原委後,臉都嚇成了白蠟。父親後怕地說:「錢我們不要這是對的,雖說我這一輩子都攢不到這麼錢。可是,我們惹不起這些人,他們有槍、有勢、有錢,到時怕我們連屍都找不到!」「不行!這哪是舊社會?壞人就可以無法無天?現在是法制社會,斜不壓正!」沈竹枝執拗地說道。父親見女兒如此堅決,亦覺得女兒是在為社會除害,沒有理由阻止,於是婉轉地說:「用個方法,匿名去舉報也是一樣的。」沈竹枝聽後眼睛一轉,說:「我有辦法了!叫弟弟現在就騎摩托車回來,我們今晚就去市裡。」沈竹枝想起了一張小紅的裸照,這是一天飛龍酒後拿出來獨自觀賞間落在大廳沙發上的,沈竹枝在打掃衛生時發現了,當時直看得沈竹枝兩額飛紅。回到宿舍,沈竹枝趁同房的女服務員已經睡著,便又拿出裸照來看,她覺得自己的老總很開放、很新潮,照片也很新鮮、很有趣,於是收藏了起來。沈竹枝記得,有一次回家時將小紅的裸照帶了回來,鎖在了自己的專用抽屜中。沈竹枝讓父母迴避,用鑰匙打開抽屜,在小本子的夾層中翻出裸照。誰知,此時沈竹枝持裸照在手,不由是越看越氣,情緒失控之下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把削筆刀就在裸照小紅的面部使勁戳刮,嘴裡罵道:「罪犯!戳死你!」這才使投往警方的裸照面目糊塗,沈竹枝後來也後悔不已。當天傍晚,沈竹枝坐著弟弟的摩托車駛往x市。為什麼要捨近求遠、不去s縣而去x市警方舉報呢?沈竹枝自有說法:「s縣的縣長都和小紅有說不清楚的關係,縣公安局我更不相信!」姐弟倆車走小路,僅兩個多小時就到達了x市公安局的大門前。公安局位於門口的信訪接待室內燈火通明,不時有人員進出,沈竹枝躊躇了,來回徘徊。「將信丟進去就走。」弟弟催促道。「不行!落到外人手上怎麼辦?」沈竹枝說。「那乾脆送進去。」弟弟說。「也不行,我們既是匿名,他們會問很多的。」沈竹枝說。於是姐弟倆又傻立良久。這時,一位女警官從院中走出大門,信訪接待室內有人招呼:「樸組長,這時才回去啊?」女警官應道:「加班。」一會,女警官攔了一輛出租車,坐了進去。「這女警察是個頭,我們跟上去。」沈竹枝把「樸組長」聽成了「樸局長」,趕緊跨上了摩托車後座。尾隨著女警官來到一處四圍小院,沈竹枝說:「果然是個大官,看她家這住的房子。你我們把信塞入門縫、按響門鈴就走,她聽見鈴聲會出來查看的。」接著,姐弟倆將信封塞入石家的門縫,按響了幾下門鈴便駕車疾去。

    「這姑娘真不簡單,平凡見大義!小紅為了封嘴給她的五萬元她都如數交給我們了!」湯副組長嘖嘖讚道。

    「這見義勇為的典型,我們要大樹特樹、大力表彰,屆時我們就是獎勵她十萬元也不為過!」潘武軍感動了。

    通過沈竹枝的陳述與旁證,進一步核定了小紅的身份和認定了屈虎竄入s縣的蹤跡,使犬牙交錯的案情逐漸趨於明朗化,潘武軍的心裡多少贏得了幾許寬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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