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剝繭先抽絲第2節 文 / 黃明軍

    石軍換了身一級士官的制服，挎著突擊步槍，跟在樸璇和吳勾的身後走進了翠屏山莊。

    吳勾很不自在，一步三回頭，小聲說：「參謀長大哥，我怎麼能讓你當我的兵？我本是你的『馬前卒』，這不折殺我了！」

    「走你的！」石軍低喝。

    「一級士官同志，你不服從指揮？敢頂撞上級？」樸璇一臉嚴肅地批評石軍。

    「美的你！好，我接受領導的嚴厲批評。回家再說！」石軍故意端出一副受到委屈後的面容說。

    「回去你也說不到哪裡去，你愛還愛不過來呢！」樸璇的臉貼著石軍的耳際說道。

    「就是！你這輩子吃住我了。」石軍詭笑。

    「當然！」樸璇偷偷掐了一下石軍的腿。

    本來石軍換不換制服對執行整體任務來說是無關緊要的，可石軍就是一個習慣了身先士卒和不拘小節的人，士兵情結很深，好似這一輩子他還沒有過足那士兵癮。石軍在機動中隊任隊長時，每每興起，還讓士兵們輪流當過隊長，自己當士兵，嚴令這些輪流當隊長的士兵指揮自己，自己卻煞有其事地去磨爬滾打，絕對令行禁止。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因此，機動中隊在石軍的手上鑄就成了一支官兵一致、紀律嚴明、作風過硬、戰無不克的鋼鐵隊伍，幾年來，一直是全總隊的先進模範中隊。

    不過，石軍這次除了想過過士兵癮外，主要還是考慮大案逼人、山莊水深詭異、自己行動方便些。

    樸璇在上車後的途中，腦子裡一直在思索著案情：屈虎顯然此時是不會在莊內出現的，那這個魔頭於古蓮路槍戰案突發前會不會就隱藏在莊內呢？若是隱藏在莊內，這莊內就一定有諸如暗道、隱溝類的出口。若不是隱藏在莊內，屈虎又會隱藏在哪兒呢？又怎麼會與名叫飛龍的社會混混結仇、以至要性命相搏呢？飛龍左腳瘸拐，屈虎在亡命間隙還要涉險來要飛龍的命，正鐵證了飛龍就是茶林場投毒和市區刺傷薛琴的「跛足人」。凡事都有因果的，正如石軍接到裸照舉報信後所推析的那樣，那個飛龍一定是事前與屈虎相處過並短時間就結下了深仇大恨，飛龍才連續瘋狂作案，企圖將警方的視線引入仙女石與翠屏巖一帶作為報復，屈虎竄入s縣後的藏匿之地就是翠屏山莊！因為飛龍的舉動只有威脅到了屈虎的藏身之所，才會導致屈虎不得不冒險跳出來，對飛龍一夥痛下殺手。據古蓮路的調查走訪，飛龍外出打工時左腳並不瘸，三天前回來就瘸了，這不會不是一個重要的信號？證明飛龍是傷後才回到老宅的，他的左腳是新傷，恰與屈虎竄入s縣的時間相吻合，飛龍的傷也一定是在山莊內落下的，是屈虎所為！否則，哪來的兩人刀槍相拼？那個「李葉」，富貴避人，年紀輕輕便擁有如此豪華的一座山莊？她還呼風喚雨、手眼通天，頭上戴著一連串「桂冠」不說，譚魁，一個大縣長，屁顛屁顛地供她使喚？小紅，四年前劫持了屈大毛巨額髒款的小紅一直漏網在外，裸照舉報信有針對性地將小紅的藏匿地點指向了s縣，而這「李葉」的體態特徵與行為作派，太像當年屈大毛所口述的小紅了！那晚，自己和石軍都忽視了，技偵人員之後也忽略了，直至昨晚自己重新勘驗裸照時才發現，這裸照一角處用細筆寫有「s縣」兩字。裸照背面的字體歪歪斜斜，是人為的故作，但這「s縣」兩字鋒細清秀，屬女性的字跡。對裸照舉報人的推定，自己排除飛龍是正確的，她為何舉報？她是怎麼知道小紅的底細？她又是誰呢？

    「迷底都應該在翠屏山莊！」樸璇下車後自忖道。

    樸璇在車上鎖眉思索時，石軍並肩而坐，沒有去打擾。

    石軍只是欣賞地注目著妻子的側容，去感受妻子的成熟。

    當樸璇舒開了眉鋒，石軍才拍拍樸璇的肩，柔聲說道：「扣解開了？案情往往就是這樣，複雜掩於簡單之中。」

    「剩下的就是證據！」樸璇甩甩秀髮，閃著大眼說道。

    「是的。我與你一道去抽絲剝繭！」石軍的大手掌抓住了樸璇的纖手。

    「有你在，我怕啥？」樸璇靠在了石軍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