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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朔風似剪刀第2節 文 / 黃明軍

    此時窗外忽而風雪大作,朔風呼嘯,雪花漫舞,眨眼就將殘雪未盡的山壑又染成銀裝素裹的世界。

    隨著整個地球的變暖,x市地區已是很多年沒有見過如此的大風雪了。人們說瑞雪兆豐年,而今年x市地區入冬以來的連連大雪踐踏了地表植被、肆虐了農家作物、阻礙了人們的出行。同時,血案壓頂、毒案迷蹤,更給征戰在大年之即的偵查辦案人員帶來了蒸沙成飯的失落與抑鬱。

    「線索似多,突破尚難。雖然在我縣浮起了疑雲,但縣境內地廣人雜、山林密佈,偵破工作實非易事。此外,屈虎和小紅是否又真的在一起目前還只是個推斷,若二犯不在一起,我們就可能走彎路,影響到抓獲持槍主凶屈虎的時間;若二犯在一起,我們手頭可供直搗巢穴的『炮彈』顯得太少,僅靠堵、查等常規辦法即興師動眾又收效顯微。當然,綜合分析,屈虎和小紅在一起的可能性較大,潘局的指示和石參謀長的『以明觸暗、打蛇牽蠍』啟示了我,不是有人在給我們故佈疑陣嗎?那舉報信就是直指小紅的,投毒案也極有可能是舉報人的進一步所為,目的是收縮警方的視線。這舉報人也是一個心恨手辣的兇徒!他可能就是跛腳人,他還會興風作浪,因此,我們要將偵查的重點放在仙女石茶林場和翠屏山莊一帶,放在對屈虎和舉報人的緝查,抽絲剝繭!」陳洪接著石軍的話尾說出了一番聽似否定實是肯定的意見,體現了一名基層老公安的幹練與經驗。

    「我贊成!」湯雲說。

    「我們現在掌握線索大都還是有破案價值的,只是條件還待成熟,這就是陳局說的要抽絲剝繭。我贊成確定重點、主攻一方的意見,我與樸璇碰頭時也是這個意見,這符合我們現在面對的案情,可以提高破案效率。」郭揚從窗口轉身說道。

    「我覺得外圍的卡點是案不破就不能撤!時不我待,立即對仙女石茶林場和翠屏山莊及周邊零星散戶等處實施清查與搜索。」樸璇心切地說。

    一串急促的腳步近前,「報告!」是吳勾立在門外,一臉情急,喘著粗氣。

    「進來!吳排長有緊急情況?」郭揚問道。

    「是的,又有一案情要急向各位領導報告,真是熱鬧了!剛才我接到我女朋友李小煙打來的電話,說薛琴在她的小店裡被人刺了一刀,現在躺在第三醫院的急診室裡,因流血過多,昏迷不醒。」吳勾略平心氣,報告著。

    「只怕又是一招趁火打劫。山雨欲來風滿樓呢!」石軍凝眉低語。

    「可能!想是還沒來得急報案,我這就打電話讓高兵副支帶人分頭去現場和醫院。」郭揚說著就操起手機。

    「參謀長,我回市裡一趟?」吳勾向石軍請求道。

    「不行!戰鬥豈是意識流?」石軍面無表情。

    石軍心裡知道,吳勾不是擔心李小煙受到了驚嚇,而是為薛琴的被刺與傷情提出請求的,吳勾生性就是個義氣之人,有時為了講義氣而不顧原則,與自己如出一轍。

    薛琴可謂是命中多劫之人,她從學校門出來就一直待業在家,本是個十分善良和純真的女孩。不久,薛琴結識了剛退伍回籍的馬嘯,因馬嘯人長得帥氣而且說是將要分配到市航運局企業派出所工作,薛琴於是便向馬嘯獻出了自己的初戀。正當倆人情深意長時,馬嘯的工作安排突然被通知擱置了,馬嘯事後得知這本屬於他的指標卻讓本局的一位副局長的兒子給頂佔去的消息後心態驟變,變得是極不穩定與狂燥,結果「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馬嘯開始萬念俱灰,也無心與薛琴談情說愛了,整日裡卻沉溺在歌舞廳和賭搏場來麻醉自己那根脆弱而快要暴脹的神精。面對馬嘯的頹廢與無情,對愛渴求唯美的薛琴不由產生絕望,抱著寧缺勿濫的念頭,薛琴毅然提出與馬嘯分手。分手之後,薛琴就再也沒有見到過馬嘯,一個多月過去,便發生了馬嘯瘋狂持槍報復、殺死包括副局長夫婦在內的八條人命、然後自爆身亡的驚天大案。馬嘯最終因為自己的狹隘與凶殘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從此,薛琴的人生似乎也步入了磨難之境。一天,受到強烈刺激與驚嚇的薛琴,大腦一片空白,獨自一人來到一茶樓喝著悶酒,一會兒便喝得酒醉迷離。哪知就在此時,以販養吸的毒犯鄔力盯上了孤身一人、姿色嬌好的薛琴,鄔力於是趁機接近已然酒醉而神志不清的薛琴,接著繼續向薛琴勸酒,而薛琴則是來者不拒,張口就吞。待薛琴徹底昏沉後,藉故要送薛琴回家,鄔力將搖搖晃晃的薛琴脅迫至自己的租住房,當夜,對薛琴實施了多次姦污。薛琴被姦污後驚恐萬狀、痛不欲生,當時就想著要撞牆而死,可是鄔力豈能讓到了手的尤物輕易就毀去?鄔力將薛琴捆綁個結實,使薛琴難以動彈,持續幾日只是餵飯、姦污,就是不鬆綁。為了讓薛琴永遠受自己控制,鄔力還給薛琴注射了多劑毒品「海絡因」。毒品確為魔鬼,它能很快地摧毀一個人的意志與信念,吞噬一個人的靈魂,即使是再堅強的人都很難不對它產生強烈的依賴,之所謂:毒品只有第一口,沒有最後一口。薛琴時下是一個先遭傷害後遭摧殘的不幸弱女子,她涉世不深,人生觀尚處在雛形,吸毒後那飄飄欲仙、美輪美奐的感覺讓她能立時就忘卻所有的不幸與煩惱進入極樂和不吸時那痛徹骨髓、體如蟻爬的痛苦,使她的意念徹底被摧垮了,她對毒品產生了渴求,也對鄔力發出了哀求,極不情願地成了鄔力的洩慾工具。鄔力被捕後,淪為了吸毒者的薛琴被作為受害人送到了戒毒所裡實施強制戒毒,此時的薛琴掙扎在與毒品告別的痛苦之中,時不時還依戀著毒品。多少日夜,經過管教幹部的苦苦婆心、循循善誘,尤其是當薛琴得知鄔力毒癮發作撞牆而死和家人被屈大毛販毒團伙闖宅歐打後,終於憤怒與清醒了,她決心要獲得新生、重心做人。不久,基本上戒除了毒癮,薛琴走出了戒毒所,獲得新生和自由的薛琴理應從此可安遇,豈知劫數又接踵而來,一天,薛琴聽母親說無花果葉可以棄毒收濕,為了鞏固戒毒成果,薛琴便獨自不敢走遠,於是到城郊附近的山上去尋采,不料正與一無聊遊蕩的流氓相抵面,這流氓見四下無人忽起歹念,拽摟住薛琴就要欲施**,薛琴恐懼間不由本能地大喊救命。慶幸的是此刻武警機動隊的比武班恰在山邊不遠處的野地進行訓練,吳勾剛好在林叢解小便,聞聲即飛奔了過來,擒住了流氓,解救了薛琴。屈大毛被捕前已是慌不擇路,身無分文之即又覷見了薛琴出外買早點,屈大毛孤注一擲,持槍鬼祟地尾隨著薛琴突入了薛家,將薛琴和薛琴的父母劫持為人質,索要錢財。此時的薛琴已是歷經了多次驚險和磨難的,她機智地與屈大毛周旋,最後以父母為質、以籌錢為由抽身了出來,接著立即報了警。石軍臨危受命,帶領著武警機動隊疾撲現場,在幾經籌劃之後,對薛家實施了攀援強突,力擒了罪大惡極的屈大毛,解救了薛琴的父母。紅顏多薄命,均應在了薛琴的身上;逢凶遇貴人,也在薛琴的身上得以體現。從此,薛琴膽怯而自閉了,有一段時期是將自己封鎖在家裡不敢出門。然而,薛琴始終忘不了救命恩人石軍和吳勾,她雖走過彎路但畢竟是個專性實誠之人,她常常想要尋機感恩。時過境遷,慢慢驅走了心中陰霾的薛琴在社會與親友們的幫助下搞起了一家乾洗店,由於她命運多舛,許多單位和人們都特意將生意攬給她做,在默默地向她伸出援助之手,小店的生意應接不瑕,薛琴終日沉浸在感動之中。於是,並沒發達的薛琴開始用自己的勞動所得回報社會,定期到福利院、敬老院、孤兒院等送錢送物,她認為:這也是對恩人們的最好謝答。自始,薛琴與石軍夫婦、伍平夫婦、吳勾和李小煙都成了要好的朋友,尤其薛琴與李小煙倆人玩得最好,幾乎閒時是形影不離。

    「薛琴痛定思痛,現在是熱心公益、與世無爭,況且也已將自己的兒女私情塵封,不該有人尋她的仇怨,要有,就是過去的積怨再生!」樸璇十分清楚薛琴過去的際遇和現在的心底世界,進一步肯定了石軍的暗寓判斷。

    「刻不容緩。幾位,大年明年再補吧,我們分進合擊!」石軍在煙缸內摁滅煙頭,有幾絲幽默,有幾絲肅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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