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風雨戒毒所第2節 文 / 黃明軍
一見著「白粉」,薛琴全身篩抖起來,舌底發酸,脈搏盈癢,胃翻如潮,兩眼睏迷,頃刻,骨若爬蟻,淚唾齊出。她骨碌轉頭,扯著小絳就往號子視線死角矮身,迅速從內褲內摸出錫紙和火機,手顫抖著撮起一許「白粉」放在錫紙上,打著火機,將鼻孔和嘴巴張到極致,幾乎埋在錫紙裡,貪婪地吸著。
「呵~~!」薛琴癮足後,舒坦地長噓一口氣。
小絳見薛琴滿足的神態,也禁不住渾身痛刺,急不可耐地如法炮製。
一時又歸於平靜的兩個毒品受害者,將燒糊的錫紙和灰末等立即塞入鋪下的磚底,憂慮間算起錢來。
小絳沮喪地說:「我家人送我進來時,帶了一里水(一萬元),交了五丈(五千)戒毒費,我藏了五丈,就是這樣不知不覺地沒有了。這人心好黑,五尺一克,就附帶一張錫紙、一個火機,吸兩三次就完了。」
「我們哪能告發他?告了,粉就斷了,粉斷了,比死還難受!我家人幾天沒來了,應該就會來看我的,到時再問他們要點錢。」薛琴對毒品的依賴已病入膏肓,家人的近況如何?肚子可飽?她管不了啦,只要有毒品常吸就可。
所裡對她們每天的活水式戒毒治療已於事無補。
毒品的魔爪已伸進了戒毒所。除了幹警和醫護人員以及那鄔力被單間看守嘗不知情外,號子內的戒毒者們,人人都知曉有一條黑線在秘密兜售著毒品,他們之所以在承受高價剝奪的情況下還沒有去向所裡告發,是他們的血液裡實在是離不開毒品了。
戒毒者們還心知:甚至可能還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那就是誰要是告發,就會同時受到紅白兩道的夾擊,尤其是來自嗜毒如血的毒友們的打擊,那將是毫無人性的報復。
毒品只有第一口,沒有最後一口!
李子開取下聽診器,說道:「鄔力毒入血液,積重過深,他已與行屍走肉差不多了。所長,晚上只怕還要將他捆起來睡覺才行,否則,他會因毒癮而發送命的。」
「只能這樣!鬼知道我們幹得是什麼工作?」肩掛二級警督警銜的戒毒所所長心燥不安、牢騷滿腹地說道。
李子開是個單身漢,在所裡也有個單間寢室,幾乎吃住都在所裡,「以所為家」。他白天忙,晚上也很忙,白天多是忙於本職工作,晚上除了擔任醫護值班外,其它的時間,同事們就不知道他在所裡忙些什麼了?反正挺責任心的,總是在號內號外忙碌著。
出了鄔力的單號,李子開照例轉悠來到了女號。所裡上下都知道他好這一口,特別是夏天的洗嗽時間,他準會來瞅瞅,打打洋葷,司空見慣了。大家都說:地方臨時編製人員,過過乾癮就讓他去過吧。久之,也就沒有人去特別留心他了。
李子開來到薛琴的號子窗口,向裡偷偷地探著頭,薛琴和小絳過足了毒癮,都短衣短褲、四腳八叉地躺在床鋪上,免不了曲線突起、春光外洩。
李子放的淫光定格了,他不由吞下一口唾沫,手禁不住去拂摸著自己的下身。
良久,小絳睜開眼,立即從床上跳了下來,嘴裡喊著「李醫師!」朝窗邊移去。
「貨又完了?」李子放見走廊無人,輕聲問,雙眼直勾勾地射入小絳半開的胸前。
小絳故意朝下拉了拉胸襟,作媚擠顏說:「沒有了,先賒兩個貨給我好嗎?我家人就要來,一起算。」
「你走近點嘛,我好聽見。」李子開緊盯住小絳晃動的乳峰,嘴間挾著顫音。
小絳知道李子開的用意,沒有猶豫,將半裸的酥胸貼向窗際。
李子開暗忖:吸毒女都是毫無靈魂與羞恥的。一隻手便迫不急待地伸入酥胸。
小絳神態自若、麻木,不躲不避,嘴裡仍是嬌嚷著討要毒品:「李醫師,這總可以了吧?給一個貨噢!」
「殘花敗柳,哪來這樣貴?半個。」李子開微閉雙眼,手一直沒有停下。
「好,半個就半個。」小絳將手伸了出去。
李子開另一隻手塞進白衣大褂,摸索了半天,將一個小包迅速丟進號內。
薛琴呆愕雙眼,在床上傻看著這一幕,突見一個白包扔了進來,忙如急猴搶食般蹦下床去撿拾白包。
「鈴~~!」李子開正欲同樣去利誘、猥褻薛琴,腰中的手機忽然此時響了。
李子開接完電話,便匆匆離開。
急急來到自己的私屋,李子開見堂兄李子放和一個裝束入時、似曾相識的蠻漢立在門口。李子放且在用手點唇,示意李子開不要聲張。李子開便低頭用鑰匙打開了防盜門。
三人進屋反扣門後,李子放向李子開介紹並囑咐道:「這位是屈總,也是你的衣食父母,你手中的貨就是他總供的。他現在犯了點小事,要在你這裡暫住一段時間,你要給我好好招呼!」
「沒有問題,我這裡安靜。」李子開聽說眼前這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屈大毛,爽快答應。
「大毛、子開,我不能久留,我要走了。市裡有什麼異常動靜,我會給子開打電話的。」李子放轉身欲走。
「等等,李哥,我老娘那裡請幫忙常去看看。」屈大毛竟還有一絲孝心。
「你放心吧,我會想辦法去看的。」李子放說完,開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