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山上和山下第2節 文 / 黃明軍

    一班長李輝按著石軍的指令，帶領吳勾等四名戰士駕車拖後二三百米，尾隨著屈虎的麵包車在登山公路上盤行。

    為了擾人耳目，李輝將吉普車的牌照用墨紙掩住，儼然上山的「驢友」。

    上了山頂，過山門，穿涵洞，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車叢中，屈虎的車左彎右拐直朝著空軍療養院的山凹駛去。

    李輝在南山武警執勤中隊呆過一段時間，對南山的地形地貌十分熟悉，他一邊駕輕就熟地緊咬住麵包車，一邊用對講機呼叫到：「01,01,我是06,聽到嗎？獵物已車向空軍療養院方向而去，我們正在咬尾。」

    「我是01。他媽的，他們方向真準！跟進咬住！你們到空療院門溪橋前面一座溪橋時將車停了，步行，隱入空療的外側林間，注意，要接近院門溪橋。目標正在路上，獵物很可能在橋側動手，動輒全拿！」對講機內傳來了石軍的嚴厲指令。

    「是！」李輝應道。

    「班長，空療方向是隊長女朋友樸姑娘的家吧？」吳勾將手關節摁得「啪啪」作響，問道。

    「哦，是吧。我們別問那麼多，歹徒只要動手，我們就先打他個滿地找牙再說！」李輝也伸出右手成鷹掌，又暗勁慢慢攏成拳，關節也亦「啪啪」作響。

    於院門側松林中隱身後，藉著月光，戰士們都發現了獵物果然藏入了橋底，時不時還露頭四眺，像一群土撥鼠在覓食。

    樸姑娘一行六人說笑地走過來了，一會，其他五人走了。樸姑娘在橋上立了片刻，過橋，又停了下來。

    剎時，橋下聲起，五六個黑影跳了出來，瘋一般地朝樸姑娘身後撲去。

    說時急，那時快。早已嚴陣以待的武警戰士，閃電般從林後飛身而出。

    吳勾像一隻獵鷹，身體挾著風，幾個起跳就衝到了前端。他覷準前面的光頭屈虎，一個躍起彈踢，正踢在屈虎的下顎，屈虎倒地後，負痛匆忙中將手中的長刀力朝吳勾擲來。吳勾又一個鷹式前躍，躲過了長刀，將屈虎壓在身下，接著，吳勾極快地蹲馬步、起左手抄胯、起右手扼喉，一個『前進扛』，將屈虎扛起，又奮力將屈虎的身體朝迎來的歹徒們扔去。

    「哎喲！」「媽呀！」隨著幾聲嚎叫，歹徒們滾作一團。李輝輕喊了一聲：「揍！」於是戰士們盡顯手段，你踹一腿，我劈一掌，他沖側鉤，彷彿在練習著打踢沙袋。

    樸璇樂了。她拂理著秀髮、悠然地在一邊看著，似在欣賞一場精彩的拳擊賽，當然，這是一場一邊倒的拳擊賽，過癮，解氣！

    眼見著這伙歹徒已然**一堆，活比死蝦，李輝下令道：「停手！」戰士方始不捨地停住手。

    李輝上前分別摸摸了每名歹徒的全身，已無凶器。見歹徒們都是穿著黑色的緊身彈力t恤，李輝便喝令：「跪起來！」隨之，將歹徒們每人的t恤後襟翻起，蒙住腦袋，然後均給他們戴上了手銬。

    「01，我是06，聽到請回話！」李輝呼叫著石軍。

    「我是01，請講！」

    「我們已經得手！」李輝興奮地報告著。

    「好！我馬上與南山中隊取得聯繫，請求協助。將麵包車也給我開回來。」石軍指令道。

    「隊長！嫂子安然無恙！你要不要與嫂子說話？」吳勾忘情地欺身過來，對著對講機大聲喊叫。

    「吳勾！廢話！」石軍傳來訓斥。

    吳勾縮了縮脖子、伸了伸捨頭，躡足走開。

    「嘻~~！別怕。你叫什麼？你剛才的一扛一扔，真是大有江東項霸王舉鼎之勢，力拔山兮氣蓋世！」樸璇見吳勾剛才生龍活虎、勇猛無比，現在在石軍面前卻是一副怯態，又開口稱自己為「嫂子」，深覺這名戰士透著可愛，於是特別發出讚歎。

    「嫂子，哦，不不，樸姑娘，你當然不怕！我怕！」吳勾將手捂著嘴說著，模樣甚是滑稽。

    「樸璇同志，您還有什麼事？我們可要走了。」李輝正正經經地問道。

    「我有什麼事？只是非常地感謝你們！下山霧大，開車慢些！另請代我向你們的隊長、指導員問好！」樸璇滿露感激之情。

    「嫂子？」屈虎被自己的t恤衫蒙住了頭顱，在反覆地琢磨著這一聲稱呼，已是如在雲裡霧裡，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嘀嘀！」兩聲清脆的喇叭，聽得是那樣熟悉，是武警南山中隊的戰友們到了。李輝快步迎了上去。

    「站起來，手牽著手，跟著我！」吳勾向屈虎一夥吼著。

    吳勾又返頭：「嫂子，您保重！」

    「你膽子大！又喊嫂子了？願一路順風！」樸璇優雅地招著手，向吳勾扮了個鬼臉。

    「本來嘛！」吳勾也送來一個俏皮的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