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偷閒為山客第1節 文 / 黃明軍

    南山像一顆明珠，鑲嵌在長江之畔、鄱湖之濱，它的最高峰叫漢陽峰，海拔達一千四百七十四米。山中到處是大自然鬼斧神工雕鑿成的雄奇險秀勝景；山城滿眼是洋溢著歐美風格特色的林中別墅。這裡的日出、雲海、瀑布、霧淞、雪雨、地冰花、佛光、月色等均堪稱景中一絕，素有「春如夢，夏如滴，秋如醉，冬如玉。」的美喻，這裡便是位於祖國東南的千古文化名山、中外聞名的避暑旅遊勝地。

    南山有一條古道……好漢坡，人稱「烏道天梯」，地勢陡峭，攀援維艱。然而沿途是林隱溪清，鳥語蟬鳴；翠竹蔥蘢，松柏成蔭。大自然在這裡展示了她最美麗，最輝煌的身姿。

    樸璇前一天晚上在給石軍打電話時就執拗地說好了：次日一早四人一起去登好漢坡，她會從山上提前趕到好漢坡下的竹林坪。中午在山澗享「農家樂」，下午登上山後，就到家裡坐坐，品茶觀景。晚飯她已準備好了，有石雞、石魚、石耳。飯後叫空軍療養院的車送，四人再一起下山，在山下渡星期日。

    樸璇武斷而撒性地圈定了休閒的內容，又俏皮地笑著激將了一句：「怎樣？你和伍指導員能否請到假？不行，我就請我們局的潘局長跟你們的費支隊長打個電話，他們是鐵哥們。」

    石軍忙說：「不要！不要！我們自己來請假。誰又是鐵板一塊、不食人間煙火的？沒有點私事？況且」石軍的後半句話嘎然收了回去。樸璇是何等冰雪聰明之人，對著手機的送話器一勁地逗笑。

    「這鬼機靈！懂事，為伍平和她姐姐的事兒還煞費苦心、安排周全呢！」石軍合上翻蓋手機嘖歎著，隨後從自己的房間出來，突然跳進伍平的房間，叫了聲：「呔！」

    伍平被嚇了一跳，見是石軍，慍罵道：「知道就是你這個慣搞惡作劇的鬼！無聊！」罵完仍低頭看書。

    「這瓊遙的軟情書有什麼好看的？滿紙鴛鴦蝴蝶！要看就看〈孫子〉、〈三國〉、〈將帥奇術〉和金庸的武俠小說，受益，帶勁！」石軍一把將伍平手中的瓊遙小說搶過，附耳與伍平咕嚕開來。

    「她沒有跟我打招呼啊？」伍平面露驚喜。

    「那小的安排的！」石軍故裝著一股神秘。

    「這下你被姑娘主動相請，就不覺得難為情啦？」伍平揣著高興，有意挖苦石軍。

    「嗨！不同了！」石軍嘻皮笑臉地回答。

    「什麼不同了？人家嫁給你了？不分彼此了是吧？」伍平繼續譏嘲。

    「嗌！你還真來勁了？若要打嘴皮仗，我也不會輸給你！少費話！按程序請假吧。」石軍性急地拿出手機。

    這回，石軍是打給自己的主管張曉星副參謀長的，開門見山、單刀直入，事由很坦白：明天和伍平一起去會女朋友、談戀愛。

    誰料張曉星這次卻異常地爽快，口氣也非常和善：「行！不出市嘛，但你要與兩個副手作好備勤交待，你們的手機也要打開，保持暢通。你和伍平也該談一個了。哈！還有什麼好的女孩，你們也跟熊雄和劉凱兩人物色物色。」

    張曉星通過這次聯合緝毒行動的第一仗，從心底佩服了石軍的膽略、能力和操守，認為自己在諸多方面確實不如石軍。尤其是張曉星在市公安局的案情分析會上聽到局長兼武警支隊第一政委董挺表揚他「工作紮實，指揮得力。」和面對著媒體的聚光燈侃侃而談時，他多少有點感謝石軍。這時張曉星才悟醒：手底下有這麼個不計名利的闖將，非但不會威脅到自己的前進之路，反而會不斷地給自己增光。於是，張曉星摒棄了舊日的觀念，決心要和好石軍。

    石軍是個典型的性情中人，是個服軟不服硬的強種，他聽到張曉星今天的這態度、這語氣，也不由蒙生出一絲感激。

    「張曉星這人有時還好！」石軍對伍平說。

    「氣量小些。」伍平應話。

    「鈴~~！」伍平的手機響了。

    「哈哈！這不，打招呼的來啦！早點睡喲，明天登山！」石軍打趣著，藉故避了出去。

    次日天不亮，石軍和伍平都統一上穿著迷彩短衫，下穿著藍球褲，晨練般跑步來到樸娟家的樓下。樸娟屋內亮著燈，顯然是早已起床在等。

    「上去接吧，瓊遙的弟子！」石軍似笑非笑。

    三人「打的」來到了南山北麓的好漢坡口。霧藹中只見登山口是人頭攢動，喧嘩熱鬧。

    「最近x市興起了一股登山熱，人們在空閒之餘知道熱愛生命、健身養性了，知道多彩生活了，這也是人類在自我完善自己和社會文明的一大進化！」樸娟面對人群發出感歎。

    伍平雞啄米似地點著頭。石軍卻說出另一層面的話來，亦是感懷：「環球同此涼熱！這是目標。這霧藹下還有多少罪惡在蠢動？與大好山川實不相容！打盡不平方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