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回（4）似曾相識 文 / 阿明2009
第十四回（4）似曾相識
董事長辦公室設在二樓，是二樓靠近南頭的一間，門上沒有通常掛有的標示牌。杜民生和柳雲濤跟著小劉進入到董事長辦公室後，女董事長便從老闆台後面的皮轉椅上站起身來，微笑著和杜、柳二人握手。
董事長辦公室是有三個通間大小的大辦公室。正對著屋門擺有一張大號的老闆台，檯面上一順溜排列有三個電話座機。在老闆台右首牆下貼牆擺放著一個三人長條沙發，沙發前面擺有一個古色古香的長條茶几。在左首的南牆下沿牆立有整面牆的文件櫃櫥。櫃廚前面的空地上圍放著兩套三人沙發和一套單人沙發，中間是一個長條茶几。室內的傢俱設施已見年月，有些陳舊的跡象，但絕對不落俗套。
女董事長個子長的不高，在女人之中僅可算得是上中等身材。其年紀在三十五歲左右；留著齊耳的短髮，不施粉黛，別具一種清新之姿。在和杜、柳二人握過手之後，女董事長又回坐到了自己的老闆椅上。然後瞇著一對迷人的大眼睛悄聲問道：「你們二位這一路過來辛苦了！從武漢到我們這裡來要十多個小時的車程吧？」
杜民生看著女董事長親切可人的摸樣，忙應道：「不辛苦，不辛苦！常在外面跑，這點兒路不算什麼，不算什麼！董事長的時間寶貴，我們還是抓緊說說年貨的事情吧！」順坡下驢地把賣酒的事給端了出來。
女董事長一揮手向小劉吩咐道：「你去把郝總請過來吧！」
待小劉匆匆走出屋門之後，柳雲濤打量著女董事長的面容，突然記起原來在中央電視台財富故事會節目中曾看到介紹過一位被稱為「養雞大王」的女企業家，覺得其影像與面前的女董事長依稀有些相似；只是印象甚淺，一時難以斷定。故而動問道：「董事長上過中央電視台的節目吧？」女董事長嫣然一笑，調侃道：「您的眼睛可真夠厲害的！」聽她這樣一講，杜、柳二人同聲笑了起來。
三人正在辦公室裡聊著閒話，屋門吱呀一聲被輕輕推開，從門口裡進來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隨後小劉也跟了進來。女董事長展顏笑道；「郝總，這是武漢來的兩位客人，你們認識一下。」小劉忙著給各位分別進行了介紹，然後各自落座。
女董事長又滿面笑容的說道；「咱們不是商量著辦點年貨嗎，小劉聯繫了武漢惠達公司代理銷售的一種棗酒。今天杜總他們二位就是專程為這件事情來的。你們在一起合計合計吧！」接著又面向杜民生問道：「你們帶了宣傳資料和樣品來了嗎？」
郝總的臉上似泛現出一層紅潮，隨即應道：「買酒的事情小劉和我講過，大概情況我是知道的。到底中不中，咱們還是看看樣品再說吧！」
這時，杜民生已經打開了旅行包，從中把青島華豐酒業公司的廣告手冊、產品報價單和樣品統統都拿了出來；將其分成兩份，一份放到了女董事長的老闆台上，一份遞到了郝總的手中。然後，又把三瓶樣酒擺到了女董事長的老闆台上。
女董事長和郝總各自拿起廣告手冊認真地翻看著。小劉則忙著把兩瓶樣酒的瓶塞打了
開來，請女董事長和郝總品嚐。女董事長笑道：「我又不懂酒，讓郝總品一下就可以了！」
郝總接過酒瓶輕輕地呷了兩口，然後咂了咂嘴，品評道：「行！這酒的味道蠻純正的，好酒，好酒！」又問道：「你們這酒的價格怎麼說？還有沒有優惠的餘地？如果有，我們想商量著多定點兒貨。像銀行、稅務、工商等各關係單位我們也想送一點兒！」
這個要求不僅正當，而且太有吸引力了！哪個做生意的不想多銷售多一點兒貨呢？杜民生遲疑了一會兒，用眼睛瞥了瞥坐在一旁的柳雲濤，向郝總應道：「這個價格我們已經和小劉討論過多次了，做生意哪兒有一分錢不讓的？不過，已經沒有多少優惠的空間了。如果你們的購貨量確實有較大幅度增加，每瓶酒可以按著報價再優惠五毛錢。我們的授權有限，價格再低我們就做不來了。另外，這酒得你們自己派車到青島去提，這運輸的事情得由你們自己安排。」
說著，他又向小劉遞了個眼色。他自己心裡非常清楚，如果價格殺的太低，小劉就沒有什麼油水可撈了。
小劉畢竟只是個具體辦事人員，不便插嘴，。就是身為董事長的姑姑想讓他藉機揩點兒油水也不能做的太顯山露水，不好硬性表態。因此，小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忽閃著兩隻大眼睛一言不發。女董事長也靜坐在一旁看肖神。杜民生和柳雲濤兩人對這些情景都看在眼裡，藏在心頭。
幾個人又在一起議論了一會兒，郝總起身拿起老闆台上放著的兩瓶樣酒和廣告手冊，用徵詢的目光看著杜民生和柳雲濤說道：「我們還不能馬上做出決斷，這樣吧，我先把樣酒拿去讓有關人員品嚐品嚐，下午再給你們個准信好不好？」「這是應該的，應該的！」杜民生忙不迭地應道。他觀察著事情已然**不離十，就順水推舟地表示著贊同。
待郝總走出房門，女董事長起身說道：「實在對不起，今天銀行的行長要過來，要商量貸款的事情，我得去見一見，就不能陪你們二位了。等會兒讓小劉找個飯店陪你們吃頓便飯，具體事情就讓他負責同郝總聯繫吧！」
杜民生和柳雲濤起身和女董事長道別後，小劉又留二人在董事長辦公室裡坐等。稍坐了一會兒，小劉又說乾坐著等的不塌實，要去找郝總打探消息，就開門走了出去。杜民生向柳雲濤問道：「您老兄看這件事情會不會還有什麼問題？」柳雲濤眉頭一緊，應道：「我也看不出有什麼問題。這麼大個企業，就是商量買點兒年貨，會有什麼問題？這件事情還得看小劉怎麼去做。聽聽他們商量的結果再說吧！」
過了不大一會兒，小劉返了回來，面色不悅地說道：「郝總他們還在商量，一時半會兒也出不來結果。這都快要中午下班了，咱們還是先去吃飯吧！」
小劉帶好董事長辦公室的門後領著杜民生和柳雲濤一起下了樓。樓下的桑塔娜轎車還在原地待命，三個人便一起上了車。出了大門之後向右一拐駛上了南北大街，向南走出沒有多遠又向左一彎停在了一個飯店門前。小劉略帶歉意地說道：「咱們就近在這兒隨便吃點兒吧，等會兒有事好聯繫！」三個人下車之後，小劉就把桑塔娜轎車給打發走了。
飯店的規模不大，但很潔淨。在飯店裡找了個雅座坐定以後，小劉面有憂色的說道：「買棗酒這件事情在我姑姑這裡是沒有問題的；只有這個郝總，他是主管行政後勤的副總經理，總愛挑飭個事。剛才我去找他，他的態度有點兒曖昧！」接著復又恍有所悟似地說道：「這也是明擺著的事兒，這節禮讓我給辦了，他就沒有什麼油水可撈了。若不然，咱們給他買點兒禮物送到他家裡去。只要把他的嘴給堵住了，今天這單業務就是鐵定無疑的了！」
杜民生側首望著小劉，沉思了片刻，覺得言之成理。便應道：「這個事情也好辦，反正也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咱們花錢給他買點兒禮物，只要生意做成了，這又能算的了什麼？」
柳雲濤插口說道：「咱們這一來一去光路費就得花個兩三千，如果買了禮物送上去，事情又定不下來，那可怎麼辦呢？」說著，便把遲疑的目光投向了杜民生。
小劉一聽，立刻站起身來拍著胸脯說道：「這件事情全都包在我身上。他可以不把我放在眼裡，我姑姑他總不能不放在眼裡吧！」接著，他又好像是很憤激地說道：「他媽的，他也不想想自己是怎麼被提拔起來的，真是不識時務。當初他不就是個野兔子似的推銷員嗎！沒有我姑姑，他能夠有今天！「觀其辭色甚是憤懣，大有怒火中燒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