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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回(3)人各有志 文 / 阿明2009

    第五回(3)人各有志

    靳連峰是通過網上發佈信息毛遂自薦來的,已在面試時和杜民生見過面,所以一見面杜民生便叫出了他的名字。

    鄭玉萍開初進辦公室時,門沒有關嚴,是半掩著的,靳連峰輕輕敲了兩下門,大家正忙著在一起寒暄說笑,一時間誰也沒有注意到,他推門而進,這才給了杜民生和大家一個驚喜。

    靳連峰個子不高,就是一米七零剛過的樣子。一張長方臉,理著平頭。細腰乍背,肩頭很寬,看起來特別有朝氣。在他臉上最突出的特點就是鼻樑高挺,兩個眼窩微微有些下陷,有點域外人的特徵。一問之下,才知他是回族人。

    他上身穿一件短袖襯衫,下身穿一條黑色的長褲,腳下穿一雙白底紅邊的運動鞋,顯得格外青春颯爽,只是腰間的皮帶卡子系的扭扭歪歪的,讓人看著不太順眼。

    杜民生拉了兩把椅子,招呼大家在圓桌旁圍著坐了下來,一起親親熱熱地聊著。

    聽靳連峰講,他是河南人,家在農村,是去年畢業的本科生,臨畢業時,老家鄭州市人事局來人到學校招聘,說是凡英語過六級的河南籍學生回去後都可安排公務員的職位,而且工作位置有很大的選擇餘地,他沒有**回去。

    柳雲濤不解,便問道:「這麼好的機會為什麼不回老家發展呢?」

    靳玉峰笑了笑,不無遺憾地說道:「哎呀柳總,您是不知道,我們老家太落後了,比武漢還落後,土得都可以掉渣。我們一起出來的同學,沒有幾個想回去的!」

    從談話中得知,他在畢業時考了一次研究生,沒有考中,就去應聘了一家貿易公司搞保健品推銷,由於沒有推銷經驗,結果搞得一塌糊塗,連基本生活費都不能保證了,這才又想到要跳槽;其時恰逢杜民生在網上發佈的招聘信息讓他看到了,他就自己找上了門來。就這樣,他陰差陽錯地撞到惠達魚粉飼料公司來了。

    後來,大家在一起處長了,無話不講,才又從他口中得知,他父親是個農民,家境很貧寒,到讀大四的時候,家裡實在沒錢供他上學,,是他老父親偷偷賣了幾次血,才勉強把他保到大學畢業的。

    大家多次聽他流著眼淚,痛心地說起他老父親為給他交學費而去賣血,都不禁從心底裡肅然起敬,都為他有這樣偉大的父親而替他感到驕傲。父愛是偉大的,這樣不惜自我犧牲的父親更是彌足珍貴!

    他後來談到父親賣血的事後說道:「我母親當時不知道,要是知道了拼了命也會阻止他。我當時也不知道,我若是知道了,我寧肯自己去賣血,也絕不會允許老父親去賣血。直到畢業後回家,父親才在無意間把這個秘密透漏給我們母子。為此,我們一家人在一起抱頭痛哭了一場!」說到動情之處時,讓大家陪著他流過不少眼淚,特別是阮麗陪著他流的眼淚最多。

    再後來,每當他想起這件事愣神的時候,他常常喃喃自語:「我怎樣才能報答老父親的恩情呢?我怎樣才能報答老父親的恩情呢?」

    生活可以富足,也可以貧窮,永久不變的是父子天性之中的血脈相連的親情。靳連峰老父親的自我犧牲精神讓大家唏噓不已!

    追求富足,追求繁華,是人類社會永遠不變的自然法則,如果不是癡人說夢,年輕人追求理想,追求幸福當也不該成為什麼罪過!

    「我們在太行山上,我們在太行山上。山高林又密,兵強馬又壯??」這首冠名為《我們在太行山上》的革命歷史歌曲,是中華民族處於危亡時期鼓舞人民圖亡求存的戰歌。在歷史上,她曾以自己那簡潔明快的節奏,激盪人心的旋律,雄渾壯闊的意境,鐵騎突出的氣勢,不知傾倒過多少時人。

    而今,抗日戰爭的硝煙早已散盡,她那特定的、歷史的現實意義已經不復存在。但是,在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今天,她那種催人奮進的餘韻,仍然可以撩開那些在逆境中自強不息,拚搏不止的朋友們的情懷,成為人們心中永不休止的進行曲。從而使她那本身所具有的豐富內涵,注入新時代的積極的現實意義。

    連同新來報道的鄭玉萍、靳連峰二人,惠達公司已經有了六名員工,卻包容有三名下崗職工,三位待業青年。從這個意義上講,惠達公司既可以稱之為下崗之家,又可稱為待業之家。當然,從全新的積極意義去評價,也可稱之為一個再生的創業之家!現在,惠達公司又增加了兩個新生力量,使自己精幹有力的隊伍又增加了更強的戰鬥力。

    杜民生、柳雲濤和葛忠三人謀劃著重新排兵佈陣:分工由杜民生主持公司全面工作,並重點負責資金籌措,兼顧社會公共關係。由柳雲濤主持公司的日常營銷業務工作,進口與銷售的重擔一肩挑。由葛忠主持公司的財務管理工作,並兼顧行政後勤工作。由鄭玉萍和靳連峰分任營銷信息部正副經理,負責國內營銷網絡的管理工作,同時負責對外對內的信息傳遞工作。由阮麗負責打字、現金出納和接待服務工作。

    經過充實整頓後的惠達公司,進入了一個新的昌盛時期:前景壯美,方向明確,兵強馬壯,生氣勃勃。就如同一支衝鋒陷陣的輕騎兵,騰身一躍,躍上了現代經濟社會的大舞台。人人心中都迴盪著那曾在歷史的天空上徹響過的,激盪人心的前進進行曲。他們的人生又掀開了嶄新的一頁。

    龍用泰這次從日本到青島,是他這次回國計劃到達的第一站,也是他一去日本十八年之後的第二次回國。先前,他曾為尋求「防水麻袋」的供應客戶專程回來過一次。

    當時,之所以在第一次回國時把首發站選在青島,是聽朋友介紹,說是在當地可以找到「防水麻袋」供應客戶,可來到青島後,看了兩個麻紡廠均不能如願,其中一個麻紡廠規模太小,只有後紡,沒有前紡,工藝工序不齊全;織麻布還要到外地生產廠家去購買麻線,操作起來困難很大。

    另一個麻紡廠規模稍大一點,但這個麻紡廠是專為當地外貿公司加工出口包裝的,生產任務相當飽滿,幾乎是在滿負荷運轉;剩餘的生產加工能力根本不能滿足日本客戶的需求,而且產品報價過高。他試著接觸了兩次,合作條件就是談不攏,他只好匆匆而來,又匆匆地回去了。

    就在他來去匆匆的第一次青島之行中,他刻意要種的「榆樹」沒有長成,可無心要栽的「柳枝」卻長出了嫩芽。當地一家生產經營不太景氣的棗酒廠,通過他當地的朋友遊說,非要和他聯姻搞個合資企業不可。

    在大興招商引資之風的今天,旅外華僑回國,是一等一的燙手貨。當地的一些朋友都想攀龍附鳳,爭相邀宴。政府官員也輪番登台表演,大吹大擂,都宣傳說青島是個回國發展的好地方,山青水秀,人傑地靈,地理位置優越,優惠條件多多。竭力鼓動他在青島大幹一場。

    這馬克思主義的學說確實是一門科學,總結的特別精到,說是「外因是是變化的條件,內因才是變化的根據,」真是一語中的!龍永泰蝸居日本島國十八年,又揣著滿滿的一腰錢,早就有要回國發展的念頭,經巧舌如簧的說客們三說兩說就動了心。

    棗酒廠建在經濟技術開發區。他到現場去看了一下,實際情況還不錯,廠區面積有二百多畝,生產廠房、辦公大樓、生產設備、公用設施全都齊備。只是工藝技術不大過關,主要問題還在原料配方上。不要算計二百畝地價值幾何?更不要算生產廠房、生產設備、公用設施作價多少?僅一座建築面積超過五千平米的辦公大樓按時下造價就不會低於四五百萬元。而地方政府和棗酒廠開列的優惠條件是:只要他投入價值人民幣二百萬元的外匯,就讓他來控股。

    合作條件實在是太誘人了!這些資產不管是誰的,花上二百萬元就如同白撿一般,這就應了那句老話:不撿白不撿,撿了也白撿,誰不撿白撿!

    他當時在想:解決工藝技術問題可以在國外聘請高人,流動資金可通過現有的固定資產評估作價在當地銀行貸款,自己又握有日本的酒類市場,要想不賺錢那實在是太難了!

    又想:即使把這二百畝地放著不動,不搞生產,過上幾年,等著土地自然升值,也會有大把的票子源源不斷地滾入自己的腰包。

    商人以賺錢為第一要義,古今中外莫不如是!雖然他也曾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的光榮戰士,又曾是中國**的優秀黨員,可他和白花花的銀子沒有結過仇,存在決定意識: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他的手一哆嗦,當時就自己給自己做主,在合作意向書上把字給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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