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殘忍的帝王 文 / 近妖不語
可惜,她面前的男人不是她多情的少年情人,而是冷酷的寒桀少帝。
他的眼底沒有一絲憫意,沒有一絲同情,只有冷淡,和一絲厭惡,一個對自己都這麼狠這麼敢的女孩子,哼,這天下還真沒有什麼事是她做不出來的。
清白?寒桀少帝注視著木棉花,她的眼底有著驕傲與勝利。她以為她這樣就贏了嗎?這只能說她一直被關在家裡,斗弄心機也不過是孩子玩意兒,她的貞潔能證明什麼呢,在一個不愛惜甚至於不把她當女人的寒桀少帝眼裡,這一切不過是個殘酷的笑話。
寒桀少帝拍拍手,一名宮女走了進來,將木棉花扶起來,扶持走,木棉花感覺不對勁,驚問:「你要把我帶到哪裡?」
「淨身,更衣。」宮女的聲音平凡無奇,卻又出奇地冷。
寒桀少帝披著衣裳,走到椅子前,那張潔白的帕子上沾染了些許的紅,他拈了一角,將它丟進火盆裡。火迅速串燒起來,將一切化為灰燼。
「來人啊,把那個給木妃驗身的宮女抓到內務府。」寒桀少帝的聲音在夜裡顯得那麼得寒!
木棉花淨過身後,有幾名強壯的宮女太監走了過來,全不是她帶來的人。
「你們是……」
「木氏失德,擾亂宮閨,打入內務府,候審!」一個太監把寒桀少帝的意思傳遞明白。
木棉花大叫:「天啊,冤枉啊!」
太監宮女們哪裡管她,拉著就走,木棉花突然明白了,寒桀少帝根本不在乎她是不是處女,她與他之間不過是一場政治陰謀!」呵呵呵……」
木棉花開始狂笑……
她笑自己天真,可是,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
寶蕊宮
寶兒已經快睡著了,最近她都會等寒桀少帝回來再睡。所以她趴在床上聽莫沾衣彈琴……
好想睡呢,這琴聲彈得讓人暈暈欲睡,莫沾衣姐姐好厲害,她的聰明都非常實用,她可以把琴彈成催眠的曲調,啊……寶兒打了個張口……
寶兒下意識的看了看窗外的月,月色慘白,沒精打采,十足生了重病……
月恨恨地,我在你眼裡就沒個好時候!哼!
寒桀少帝今天沒有走窗戶,居然是從門外面走進來的。
「怎麼還沒睡啊,不是叫你不要等嗎?」寒桀少帝溫柔地說,和剛才狠絕冷靜的樣子判若兩人。對待敵人與對待愛人,寒桀少帝可是態度分明得很。
「快睡了,你再遲一點來,我就睡著了。」寶兒見到寒桀少帝閉上了一隻眼,看起來實在困了,但仍睜著一隻眼,瞇著看寒桀少帝。
寒桀少帝揮揮手,讓莫沾衣退下,自己寬衣上床。「今天好點了沒。」寒桀少帝現在對於關心寶兒的月事一點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唉,他現在也有點老媽子命了,愛上不懂事的寶兒,怎麼著也學會照顧人了。
「一點點痛,不過沾衣姐姐做了好多甜點給我吃,後來就好些了。」寶兒現在對待寒桀少帝也愈來愈自然,有對家人的自覺性。至少在寶兒的心中寒桀少帝可以排在盟主哥哥後面,成為寶兒心目中最重要的第四個人。
寒桀少帝正準備說什麼,突然有宮女進來報:「鐵統領求見。」
「這麼晚了,會有什麼事?」寶兒不解地問。
寒桀少帝笑笑:「好事!」——
喜樂宮
宮燈送暖,香氣瀰漫。
喜樂太妃玉體橫呈,輾轉著撫媚,眉目含春,盡現著風情。
寒清王爺只披著件外衣,斜靠在桌邊飲酒,半睨著佳人。
眉目中流轉,嘴角邊輕佻,
俊男美女好一副春色融融你儂我儂……
可惜美好的畫面是用來打破的!
只聽得嘩啦,撲通,丁裡光當……窗戶、門、天花板……到處都開了口子,突然湧進來一群黑衣人。個個手持白花花的利刀。正是宮中的帶刀侍衛。
不會吧,不會這麼誇張吧!
喜樂太妃與寒清王爺的四隻眼好像是被夾鼠器打中的老鼠的眼睛,全都不敢置信的突出來了。這好比說我們上廁所,居然四面牆突然倒下一樣,外面正好是菜市場,一堆人圍觀著,想想那場面——太恐怖了。
最可怕的就是,站在第一個的是寒桀少帝的忠臣鐵少秋。
喜樂太妃突然想到今晚木棉花被招寢的事,覺得這一切早有計劃。似乎是天地間一張無形的網一下子罩了過來。喜樂太妃悲傷地發現,一切已經注定無可挽回了。
鐵少秋站在那裡,看著寒清王爺,這個曾差點成為大夏國君的人,厭惡的轉過臉,對手下吩咐:「伺候王爺更好衣,帶走。」
寒清王爺沒有羞愧,沒有痛苦,表情由驚訝轉為麻木,成則為王敗為寇,這事他早有心理準備,他看了一眼喜樂太妃,這個他曾傾心愛戀的女子,她一聲不哼的自己穿著衣裳,即使在這種時刻,她仍然是這麼高貴完美。值得崇拜。也許自己早就該不要江山,尋個法子和她一起逃出去,自由自在的活兩年。現在整個大夏國的王子,除了寒桀少帝就只剩下那個當年被用毒計陷害,自幼就流放在外的寒凌王了。不知道他現在還活著沒,他在宮外的日子過得怎麼樣。
寒清王爺嘴邊露出一絲笑意,沒有急著著衣,只慢慢舉起一杯酒,放到唇邊,小口啜吸,然後,一仰頭,飲下。
侍衛們爺不敢來催他,他自顧慢慢穿好衣裳,突然回頭對喜樂太妃道:「小淋,來世見了。」
一線血,從他的嘴角流出來,順著他雪白的肌膚一直流下去,一直流下去……
鐵少秋衝過去,扶著寒清王爺,兩個男人相對,無語。
喜樂太妃痛苦地叫了一聲:「啊……」
閉上眼,她想起來前塵往事,那時她多大,她本來可以嫁給寒清的。她本來可以做寒清的妃子的。可是父親非常逼著她嫁給大夏國君。她一直都是被逼的。她一生一世只愛過一個男人,雖然他名為她的兒子,哈,多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