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屍祖的男妃

正文 137 人生若只如初相見 文 / 欣悅然

    楚胥羽的勸說,非但沒讓段郁寧氣消,反而湧起前所未有的怒氣。比起姚慧嫵,她什麼都不是!親生母親不能打,她就可以隨意打罵嗎?

    可是,她終是不想讓他左右為難的。

    段郁寧深呼吸,退讓一步,「不打她可以,但要向我下跪賠禮道歉。」

    「……如果你非得這樣,我替她向你下跪可以嗎?」

    段郁寧緊緊箍住雙手,咬牙道:「好!她是你娘,哪怕是錯的,在你眼中也是對的。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不讓她下跪認錯,可是孫嬤嬤呢?她讓命人將我往死裡打。那些太監打我多少棍,你就命人打她多少次。」

    「郁寧,她雖不是我的乳娘,卻從小一手將我帶大,將我當成自己的親孫子對侍。她年事已高,根本挨不得打……」

    段郁寧一反手,將楚胥羽手中的碗打翻,溫水灑了他一身。碗,「砰」一聲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楚胥羽知道她心裡委屈,當下也沒再說什麼,默默將地上的碎片收拾好。讓丫環從廚房端了碗燕窩粥,楚胥羽重新在床邊坐下,舀了一勺放在嘴邊吹涼,遞到她嘴邊,「別生氣了,不如你打我……」

    段郁寧一揚手,楚胥羽手中的碗再次被打落。滾燙的粥濺在手上腳上大腿上,痛得楚胥羽直咬牙關,卻愣是沒有吭一聲。

    「你母妃打不得,孫嬤嬤打不成,莫非我天生犯賤就該被她們打嗎?」段郁寧恨恨得瞪著楚胥羽,淚水在眼眶打轉,「楚胥羽,我憑什麼委曲求全,一忍再忍。我忍到這種地步,是因為我還愛你!你不要太過分了。」

    如鯁在喉,對著歇斯底里的段郁寧,楚胥羽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他默默收拾濺灑在地上的粥跟碎片,擦掉衣服上的粥,楚胥羽脫去衣服重新換了套,卻發現被燙的地方紅腫一片,大腿上起了幾顆水泡。

    匆匆擦了點藥,楚胥羽站在段郁寧面前,「郁寧,等你養好傷,我送你出宮吧。」

    「出了宮又如何?」段郁寧冷笑道:「只要她還是你娘,她便會一直容不下我。你這次容允她欺負我,下一次她便會變本加厲。是不是我死了,你才會心痛?」

    「是我沒有照顧好你,事情發生了,總該有解決的辦法,我們好好談談行嗎?」

    段郁寧疲倦的閉眼,這便是他對她的愛。她連命都快丟了,他卻連對姚慧嫵說「不」的勇氣都沒有。他並非一個懦弱之人,卻讓她委曲求全,唯一的解釋是,他還不夠愛他。

    沒有再說話,段郁寧埋首在枕頭上,眼淚湧了出來。人,都是會變的,在宮外他還是那般愛她,在她暈迷的兩年衣帶不解的照顧她,可是……

    她不怪他,一切都是命!無論她怎麼掙扎,都逃不過命運的安排。他不屬於她,無論她用盡何種手段,不是他的終不是她的!

    段郁寧很想放開嗓子撕心裂肺哭一場,卻是倔強地咬著枕頭。

    楚胥羽將她摟了起來,緊緊抱在懷中,「郁寧,你不要這樣。」一夜消失,她回來跟變了個人似的,不論是她的精神跟想法,跟之前都有天嚷之別。

    「楚胥羽,人生若只如初相見,該多美好。」段郁寧疲倦至極,不再說話。當年,他若只是個匆匆的過客,只是在她腦海描繪了一副完美的景象,人生再無交集該多好。

    楚胥羽,他可知道?她已經隱隱後悔,愛上了他。

    一連幾天,行動不便的段郁寧都留在楚胥羽的寢室養傷,公務私事兩頭跑,楚胥羽卻是將她照顧的無微不至,抹身上藥餵食事無鉅細全不讓外人插門。

    「沒出息。」見他如此緊張段郁寧,姚慧嫵被氣得不輕,忍著氣不跟兒子說話。

    數天沒有休息好,楚胥羽眼睛充血,神色疲倦。段郁寧反趴在床上,白天睡不醒晚上睡不著,淺眠的楚胥羽總是被她的輕微的動作吵醒。

    他啞著嗓子問她,想喝水,還是如廁?

    憋著一肚子的怨氣,可看到楚胥羽被折磨的可憐,她不禁心軟了,主動拉了他的手。

    楚胥羽將她攬入懷中,心疼地吻著她的額頭,「段郁寧,歆裕王府快竣工了,到時你跟我一塊搬出去。這些年你為我受了許多委屈,我都看在眼睛記在心裡。等報了父仇,我會用一生的時光來彌補你,」換個環境,她的心情或許不會如此壓抑。

    「希望我們能走到那一天。」她與他之間,隔著太多的人與事,她的心已不若之前固若金湯。她嚮往自由,而他卻是身受帝命之人。

    「郁寧,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楚胥羽不解道:「回來後,你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那晚……」段郁寧的腦海不禁浮現出齊律宇穿著睡袍的妖嬈模樣,那張精美絕倫的臉,結實傲人的身材,勾人魂魄的眼眸。說也奇怪,以前只想要一起到齊律宇,她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可如今想起來卻沒了當初的殺意跟憤怒,甚是可以清晰感覺到他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頜……

    「郁寧……郁寧……」見她走神,楚胥羽忙喚了她兩聲,「你的魂到哪去了?」

    「那晚我去刺殺齊律宇,不過沒成功,還被他廢了武功。」天,她怎麼走神了?怎麼突然會想到那晚香艷的場景,真是變態。

    果然,她去刺殺齊律宇了。楚胥羽緊張的手心滲汗,如果他能再留意一點,她便不會發生這種事。

    「他對你做了什麼?」現在的她,跟之前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我把他的心挖了,他非但沒死還衝過來撞了我一下,我的武功便全廢了。」挖心,是件很殘忍的事。其實,齊律宇除了偷窺她洗澡,似乎也沒做過傷害她的事。一劍下去就將他的心給挖了,是不是心狠了點?

    楚胥羽眉頭緊蹙,神色肯定道:「那一撞,齊律宇除了廢你的武功,肯定還對你做了別的。」她的莫名變化,肯定跟齊律宇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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