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總裁的戀人

正文 NO174 噩耗(上) 文 / 亂輕塵

    容爵目光陰鷙,神情凌厲,吐出的依舊還是那一句話,「我再問你最後一次,她-在-哪-兒?!」

    容皓天瞪大了雙眼,抬起手臂,伸手指著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容爵,那個叫溫暖的女人到底給你吃了什麼**藥,讓你對她這麼死心塌地?!你自己好好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成何體統?!為了一個女人,竟然和自己的老子做對!」

    見容皓天始終不肯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容爵忍耐不住,咆哮起來:「我-再-問-你-一-次,她-在-哪-兒?!」

    容皓天氣得全身發抖,足足瞪了他五秒之久,才緊繃著下頜,說道:「這輩子,你永遠都別想再見到她!」

    「你——」容爵的眉宇間驟然凝結,他抖著手,彷彿有一股外力在遏制他開槍的沖~動,而他的內心卻是恨不得開了這一槍似的。

    最終,衝動戰勝了理智,他咬牙撥開保險槓,一槍對準容皓天……

    砰——

    一聲巨響,子彈以肉眼不能見的速度從彈殼中彈出,並朝容皓天飛去,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刻,一道黑影以驚人的速度擋在了容皓天的身前!

    「噗」地一聲悶響,似是一聲鮮血從肉~體裡濺出的聲音,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的同時,卻發現一堵高大的肉牆倒在了地上。

    仔細一看,是高森擋在容皓天的前面,肩膀上中了一槍。

    容爵呆滯地站在原地,似乎那一槍打過之後,他整個人也徹底清醒過來,愣愣地杵在原地,如夢初醒。

    而其他人也均是愣怔,看向地面,這才發現倒下去的熱是高森時,那一刻,眾人似乎都鬆了一口氣,如釋重負一般。

    大家都心知肚明,此時此刻的容爵是氣昏了頭,如果倒下去的人不是高森而是容皓天,那麼,真正被毀的人應該是容爵自己。

    親手弒父這種大逆不道的事,只能發洩一時的憤怒,等到以後終有一天會後悔,弒父之後的那股負罪感會伴隨他整個後半生。

    那種感受,定然是痛苦的……

    還好有高森在,及時阻止了這種可能性的發生,否則,一切晚矣。

    另一邊,親眼看著容爵朝自己開了槍的容皓天,整個人如五雷轟頂一般怔然,他的臉繃得很緊,心臟不受控制地狠狠收縮,彷彿渾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一般。

    呆了好久才從牙縫裡迸出兩個字:「爵兒……」

    爵兒……

    小時候容皓天常常喚容爵的暱稱,然而,時隔這麼多年,再一次用這個稱呼喚自己的兒子時,心裡的滋味自是百味雜陳。

    而容爵的臉色也同樣難看,他木然地松下手,槍從手指間滑落,阿ben見狀,生怕他再做傻事,趕緊命人偷偷撿了去。

    呆了許久,容爵才緩緩轉過身去,容皓天眉梢微動,揚聲在他背後又喊了一次:「爵兒!」

    然,這一次,容爵連腳步都未曾停一下,就頭也不回地走掉。

    離開四合院後,容爵已經十分肯定,從出租車裡落水失蹤的女乘客肯定是溫暖,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自己的父親。

    步出四合院時,他野性俊美的臉部輪廓變得從未有過的寒涼徹骨,冷靜異常,阿ben斗膽問道:「容少,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他從牙縫裡迸出兩個字:「找人!」

    是的,找人!不找到溫暖的屍首,他決不罷休!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容爵就像是發了瘋一般尋找著溫暖的「屍體」,溫暖失蹤的第三天中午時分,從離xxx大橋下游一里處的河灘上,容爵的手下找到了一隻金色水晶高跟鞋,正是溫暖落下的……

    第四天下午四點,在下游兩公里處一個老樹樁上,容爵的手下找到了幾縷破布襤褸,容爵認出那布料的顏色和質地,和那天她換上的長褲如出一轍。

    這一切都證明一個事實:溫暖確實是漂到了這條河的下游,換句話說,她生還的希望越來越渺茫……

    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整整一個星期,容爵所有的吃喝拉撒全都在他那輛賓利歐陸上完成。

    他的臉色很難看,阿ben看了也不由得替他心疼,容爵往日裡的意氣風發、優雅貴氣、桀驁不馴都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憔悴孤獨,失魂落魄。

    這一次雨季歷時長達一周,彷彿把一年的雨水都在這一周裡落透,容爵在搜尋過程中拒絕撐扇,頭髮被雨水淋濕過若干次,髮際干了再濕,濕了再干,像爛草一般耷拉在耳鬢處,沒有經過打理的鬍鬚覆蓋了他整個下頜,衣服也已經好幾日不曾換過,一周過去,他儼然變成了非洲難民。

    看他這副「尊容」,阿ben的心一陣陣揪疼,不止一次勸慰,然而容爵始終置若罔聞,堅持一定要找到溫暖的屍體才肯死心。

    到了第八天,溫暖失蹤的消息已經瞞不住,尤其是溫家,她幾夜未歸,多日沒有任何消息,打電話又無人接聽,不起疑才怪,溫爸溫媽通過溫柔找到蘇珊,又通過蘇珊找到容爵,致電詢問溫暖下落。

    他們想,那天晚上容爵唐突地醉酒在他們家的事,看來他和溫暖之間發生了什麼,找到他,或許就能知道溫暖的消息。

    然而,接電話的是阿ben,他用事先想好的理由搪塞了回去,抱著一絲僥倖的心理想:哪怕多一天的時間也好,或許一天後,奇跡發生了也不一定。

    掛斷電話,回頭時,發現容爵正坐在駕駛室裡揉自己的太陽穴,樣子十分疲憊。

    阿ben歎息一聲,輕輕走過去,敲了敲車窗,容爵機警地睜開血絲斑斕的眼眸,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解開車鎖。

    阿bne遞過來一份外賣便當,容爵看也沒看便大口大口吃起來,阿ben不禁搖頭,心中喟歎。

    要知道,主子是從來不屑於吃這些快餐的,而現在,他竟然飢不擇食地吃起來。他那副樣子就好像不管吃的是什麼,味道如何,都已不重要,只要能維持他的生命就可以。

    失去一個女人,連自己的習性也隨之改變,可見,這個男人愛那個女人已到了入骨入髓的地步。

    「容少,我讓手下開了一輛房車過來,您進去洗漱一下,好好睡一覺吧。」阿ben的聲音,透著一股無奈,也透著憐憫。

    容爵沒有說話,只是眸光變得更沉,滯怔片刻後,又開始大口大口地吃起東西來。

    就在此時,一名黑衣人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像是要匯報些什麼的樣子,在看見容爵那張玄寒的臉後,他變得欲言又止。

    阿ben轉身,凝眉問道:「怎麼回事?是不是有溫小~姐的消息了?」

    那名手下神色閃爍,張了張嘴,又閉上了嘴,看得阿ben直著急。阿ben不知,那名手下確實得到了可靠消息,可是他不敢說,因為他怕說了,主子會崩潰,而自己說不定也會遭殃。

    但,精明如容爵,馬上猜到那名手下可能查到些什麼消息,頓時怒氣沖沖地打開車門,從車上下來,一把揪住那名手下的衣領吼道:「你他媽是想說,還是不想說?!」

    「我,我……我說,我說!」那名下手嚇得聲音都走了調。

    阿ben勸道:「容少,您先別激動,您越激動他越說不出口。」

    想一想也對,容爵咬牙鬆開了他,那名手下這才哆嗦地說道:「情,情況是……是這樣的:在下游五公里的一個小鎮上,有一家殯儀館,我們派過去的兄弟剛剛得到消息,說殯儀館的人在一個星期以前,從河裡打撈上來一具女屍,身材的描述和,和,和……和溫小~姐差不多,而且……而且那名死者腳上的高跟鞋跟我們之前找到的那一隻是……是成對的。」

    他越說越小聲,容爵越聽到後面,臉色則逐寸逐寸變暗,直到他匯報完,他才一把推搡開那名手下。

    容爵的雙肩抖得厲害,轉身要走回車內,然而他的雙腳像是灌滿了鉛,挪都挪不動,不過數米遠,他卻像是費盡了力氣才坐回車內。

    一坐上車,容爵整個人就虛脫了,渾身無力,手抖得厲害,車鑰匙插進鎖孔裡,打了好幾次竟然打不燃,連踩油門的力氣都沒有。

    阿ben看不過,沉聲說道:「容少,還是我來替您開吧。」

    一路前行,車上兩人都沒有說話,阿ben能清晰感覺到容爵渾身顫抖得厲害,他緊咬著下唇,唇上甚至浸出了些許血絲,可他依然忍著,似乎在努力用這種痛感來支撐自己不要崩潰。

    感到下游五公里處的小鎮,天已經黑盡,殯儀館已經下班了,可容爵不管不顧,下了車就迫不及待地猛拍殯儀館的大門。

    「吵什麼吵?你以為這裡是你自己家嗎?看見上面的招牌沒有?安樂山殯儀館!專門供死人安生的地方,你們倒好,大半夜就來吵吵鬧鬧作甚麼?!」來開門的是一位年過六旬的老者,頭髮花白,背微駝。

    阿ben怕自己的主子惹事,上前說道:「老先生,麻煩開開門,我們想進去找個人。」

    「找人?你們要找的可是死人?」老者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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