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7章 兩極對壘 文 / 黎照臨
開門進來的是陸羽，瀟瀟灑灑地，完全沒有如臨大敵的壓迫感。
一見是他，佟澤直接站了起來轉身就走，二人擦肩而過，臨了他還深深地看了大劉一眼，那意思是交代你的事好好考慮下。
大劉自然明白他的心意，似有似無地點點頭就讓陸羽坐下，這兩個多月的時間裡，他們也算熟絡啦，簡單寒暄幾句就進入正題，「陸羽啊，我聽說你們今天要鬧事？」他問得不溫不火，慢條斯理地。
「是捏。」陸羽笑了，不帶嘲諷。
「這是違紀的事兒啊。」大劉的手指在桌子上跳動，聲音很小。
「然後呢？」陸羽往桌子上一靠，反問道。
「給老師們一個面子，換個時間吧。」大劉說。
「呵呵~」陸羽的眼睛瞇起來，細長細長的，其實佟澤他們的話陸羽早就聽到了，沒辦法，耳力好的孩子傷不起。「劉老師啊，我想問你個問題。」
「你說。」
「如果這件事情是佟澤發起的，你還會像這樣讓我給你面子麼？」
小陸這句話問得很直接，大劉有點尷尬，「會，會。」他編瞎話的時候總喜歡多重複幾下，但是聲音是一下比一下小。
「好，既然有您這句話，我就給你個面子。」陸羽說得認真，不像在開玩笑。
這個回答太出人意料了，本來都不抱希望的大劉差點熱淚盈眶，「真的？」
「嗯。」陸羽說完站起身來，「下午的事，我可以不參與，但是兄弟們要做什麼我就管不著了。」
「行，小事！小事！」大劉是真激動了，他這一來算是幫了佟澤的大忙，人家要我拖住陸羽就行，這不就拖住了麼，想到這裡他那死氣沉沉的大臉上洋溢著狗屎運的幸福，說話間還一拉陸羽，「走，老師請你吃個飯！」
「老師，我有課啊。」陸羽辯駁稱。
「沒事，我給你請假！說吧什麼課。」說話間，大劉真的掏出手機來。
「英，語。」陸羽說得穩穩當當。
大劉聽後，手一抖，那只剛買沒多久的三星手機差點砸在了地上，陸羽的英語老師，綽號叫「滅絕師太」，歲數不算大但是脾氣特別不好，她要是犯起病來你拿著電擊棒都嚇不倒她。
「那個我一會跟教學組長說一聲好了，咱走吧。」很明顯，大劉是不想觸霉頭。
「好~」陸羽答應了一聲，果然跟著大劉走了出去。
「羽哥，幹嘛去呀！」剛一出教學樓的門口，就有些拿著排球往回走的小弟問。
「劉主任請吃飯。」陸羽一齜牙，回答道。
「吁——」這幫小兔崽子又開始跟著起哄了，陸羽一瞪眼他們四散逃開。
話說，這大劉也夠摳門的，直接把陸羽領到了鬼叔的小飯館，還以方便貼心知根知底做借口來掩蓋事實真相，好在陸羽這種過慣了平民生活的小地主也不介意，只是鬼叔不在有點掃興，要是那老爺子在的話他們倆一唱一和地足能將其擠兌死。
「點菜！」陸羽喊了一聲鬼叔那個夥計就顛顛地跑來了，此時的飯館已經有了不少人，都是附近的常客，多多少少地都認識些，陸羽比較會做人所以跟他們很熟絡，走過路過的看見了都會朝裡面打聲招呼，氣氛相當融洽。
夥計是個很機靈的人，本質上是和陸羽是一路貨色，插科打諢之類額缺德事兒他比誰都懂，一看陸羽的眼色這傢伙就明白了小陸的八分用意。
「您吃點什麼啊？」夥計問。
「額，這個」大劉翻翻菜譜覺得有點貴，他那一個月三千多塊錢的收入迫使得這廝學會了精打細算。
「要不，來點平常的吧。」陸羽像是很體諒他的苦衷，故作憨厚道。
「中~」大劉一聽，樂開了花，連普通話都忘了怎麼講。
「那就按平時點的來~」陸羽看著夥計一陣壞笑，對方報以同樣的表情，那狼狽為奸的樣子讓大劉本能地感到了不安，沒錯，他的的預感很準確，這一頓飯吃下了他一個多月的工資來。
爽了，三個小時過去了，他，們除了喝酒吃飯就是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大劉可真是個實在人，佟澤的吩咐他是謹記了，把陸羽拖住，把陸羽拖住，把陸羽拖住，明顯不勝酒力的他意識模糊，紅著臉皮一邊比劃一邊重複著。
陸羽看他，冷笑不止，其實他的感覺也不怎麼好，白酒兌水的味道實在不怎麼樣，不過沒成醉貓就應該好好謝謝那夥計了，他起身要走卻被醉成爛泥的大劉一把抓住，「你不能走喝酒。」
誰能相信這句話是在一個專管紀律的政教老師嘴裡發出呢，陸羽拍拍他的後背，卻沒想這傢伙哇地一下子吐了一地。
「夥計！」陸羽喊了聲，正忙活著的夥計眉頭緊皺，「照顧好他，他結賬。」陸羽說完就伸了伸懶腰，推門出去，學校裡的人又少了很多，平時熱鬧的操場只有星星點點的幾個人。
三十分鐘前，西山的小樹林裡，發生了一場慘烈的大規模鬥毆，地方是小軍師他們選的，這幫傢伙對陸羽一夥的磚頭子打法甚為忌憚因而選了個最不適合投擲攻擊的場地。樹林，遠遠地看去十分密集，走進了會發現那裡面其實很寬闊，陸羽這邊的早早到了，第二分隊到第八分隊，一隊八十人，整整齊齊地散步在四周，像是個張開嘴了的大口袋，做鯨吞之勢。
李天成和大潘等等一眾外圍兄弟也有人來，不過，陸羽的意思是這次的行動他們不用參與，基於這樣的一個形勢，這些混子們都蹲在兩旁看熱鬧，呼啦啦地一大圈都算是有頭有臉的大哥級人物。
他們閒著沒事就議論，今天的戰事會怎樣，包括李天成在內的所有人都一致認為陸羽一定會贏，因為陸羽這邊在人數和質量上都是前所未有地好，以前打架，每次都是陸羽以少勝多，可這一次不一樣，兵精糧足，看著那雄赳赳的幾百人，很多人都在慶幸自己的沒有站錯隊。
當時，四十九中是個全市前幾的大高中，一個年級將近兩千人，高中部能有五千多，男生加在一起也就兩千多不到三千，混得不錯的也就那麼些，能拉出五百個硬漢的隊伍覺得可以稱王稱霸了，現在的形勢好比戰後的兩極格局，一蘇聯一美國，引領者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兩大陣營，在他們身後還有很多打醬油的，不論勝負，這一戰勢必決定了四十九中小混混們的未來命運，成王敗寇，在此一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