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28章 騰龍絞尾 文 / 黎照臨

    「老大，你為啥要混黑啊」，張凱坐在天台上俯視著校園。遠遠地，小胖正帶著一群小兄弟吹著牛,一邊說還一邊擺出個黃飛鴻的動作，雙手一攤就沒了下文。

    「混黑不好麼」，陸羽從他手裡接過一支煙，他的煙癮並不重，只是這段時間才惹上的，對於大多數男人來講，手裡拿的煙不過是個寄托。

    「我聽師傅說，你以前是個絕頂殺手。殺手踩過界，這不是犯忌的事情麼」張凱給陸羽點上。

    「我也是沒辦法。」陸羽歎口氣，「殺手這條路被堵死了。」

    「堵死了？你不是寒凌的人麼？」

    「對，過去是。」

    「我師傅他還說過，你是寒凌排名第一的殺手」，張凱看著眼前的陸羽，試探性地問。

    「是，在寒凌呢除了籐虎之外還有十二個最傑出的殺手，我們被統稱為寒凌十三鬼。我雖然位次第一，卻年紀很小，你知道為什麼嗎？」

    「實力？」

    「不，是成績。」陸羽苦笑。「知道我以前為什麼不抽煙麼？」陸羽揚起自己的右手。「殺手是不能留下痕跡的。」他頓了頓，「我從十三歲開始執行任務，一共殺過922個人，沒有一次失手。」他淡淡地看著張凱油光發亮的大腦袋，「所以我是第一殺手。」

    停頓了一下，陸羽繼續說：「但是，這不代表我百分之百地能夠擊殺其他人，寒凌十三鬼，每個人都有自己獨到的造詣。」

    「是這樣啊」，張凱想著那傳說中的幾個人，又問：「剩下的那些還在麼。」

    「誰知道呢，我也不知道他們都是誰。」陸羽呵呵一笑，很坦然，「等我把這件事作完，我就帶著老婆去私奔，找個沒人的地方安度晚年，哈哈」他說的很樂觀，懷著無限的憧憬。

    「啊？你也不知道那幾個人是誰？」張凱大為不解。

    陸羽扶上欄杆，他看著張凱又看看樓下的眾人，「殺手和黑幫完全是兩碼事，有著天壤之別。我們只接受任務，只有一個固定的接頭人，每天的工作就是接單，殺人，收錢。除了殺人方式是能換換花樣的，其他的都枯燥得很。不能喝酒，不能抽煙，不能碰太多的女人，為的就是不讓自己留下痕跡。走在寂靜無人的夜裡，每個像我一樣的人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活著。」陸羽看著手裡的煙頭，青煙裊裊。「你知道別人叫我們什麼嗎？——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陸羽看看天，一片蔚藍。「不知道別人怎麼想，反正，我早已厭倦了那樣的生活。」

    張凱默然，「那你還要做完這件事麼……」

    「當然了，沒辦法，那人對我的大恩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清的。要是不把這件事弄清楚，恐怕我這半輩子都要背著愧疚。」陸羽說著，心情愈見沉重。不想讓人看出來的他趕緊調整一下心態，「你呢，你有什麼打算」，陸羽把問題推給張凱。

    張凱握著圍欄，看著學校裡來來往往的學生們。「我也不知道，現在就剩下我和奶奶了，在她有生之年，我先照顧好她老人家吧。」說著張凱一樂，「她過的比以前開心多了，這還多虧了你啊。」

    「那就好。」陸羽把煙頭狠狠地向前一扔，握著張凱的肩膀，「我們的路，還遠著呢！」

    「羽哥，那件事你怎麼辦。」

    「嗯？」

    「李可欣和芳晴姐啊。」張凱一笑，「你這一劈腿，恐怕麻煩不小，那兩個女人都不容易解決啊。」張凱摸著自己的光頭訕笑著。

    「管好你自己吧！」陸羽伸手給了他一拳，「這種事多想也沒用，你說是不是！」

    兩個人說說笑笑地走下樓，看見小胖正甩著肥肉表演著陸羽題齊聞的那招「神龍擺尾」，還別說，小胖學得像模像樣，一腳踢得小七差點摔倒，啪啦啦地掌聲不斷。「怎麼樣！」小胖看著拿著腳靶的小七，得意洋洋地一揮手。

    「羽哥來啦！」小七看見陸羽走過來，不理小胖趕緊跟陸羽敬了個軍禮。陸羽也朝他點點頭。「羽哥，羽哥，羽哥……」二三十個小弟兄紛紛問好。

    「羽哥，胖哥剛才來了一個神龍擺尾，你也給我們來個絕招唄~」小七建議到。

    「我呀」，陸羽想了一下，沒表態。

    「來！大家鼓勵一下！」小胖跟著起哄，他也樂得多學幾招。大家都想見識一下老大的真本事，拍手跺腳吹口哨的緊密配合著。陸羽動了動自己的右手，傷勢已經好了很多，他一笑，「好，我就跟你們玩一個。」

    到學校以來，青春飛揚的同齡人讓陸羽的心情好了不少，今天有時間，他也決定陪著眾人耍一耍。「張凱，你幫個忙。」陸羽捲起袖子。

    張凱會意，一伸手把拿著腳靶的小七扛了起來。「哎，哎，石頭哥你要幹啥！」小七騎在張凱的脖頸上搖搖晃晃，慌忙扶住張凱的大光頭。「坐直了！把腳靶舉起來！」張凱大笑，「羽哥要讓你們看看真功夫！」

    小七一聽，這麼高？張凱本身個子就高，加上小七坐在肩頭，這一舉之下腳靶離地將近三米，這怎麼踢得到？

    「來啦！」陸羽一聲高喊，拔地而起。只見一團黑色的人影像陀螺般直衝天際，啪地一個旋風腿掃在了小七手裡的腳靶上，小七一震，手裡的東西早就不知飛出多少米，那動作流暢而優雅，翩翩的風采裡帶著難以言喻的霸氣。

    「這招叫啥？」小胖一臉震驚。

    「騰龍絞尾。」陸羽拍拍小胖肩頭，還故意調侃「要不你也試試？」

    小胖摸摸肚子上的游泳圈，滿臉堆笑道，「還要多練幾天……」

    「我草……」在場的大部分人還是第一次看見陸羽出手，這幾天到處都在傳陸羽如何如何能打，本來都做好心理準備的他們還是被鎮住了。「這怎麼」一個剪著毛寸的小伙回想著陸羽那一腳，他覺得不可思議也試著跳起來一轉身。小胖看他那挫樣就來氣，上去一腳就踹在他屁股上，把他踢出一米多遠。「丟不丟人！」小胖笑罵，「你這小短腿差的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