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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雲卿!彼女何人? 文 / 嗚啼

    是啊,既是做夢,不管美夢還是噩夢,都不是自己想醒便能醒得了的呀.

    岳落的話讓貴公子思維瞬間顛覆,想到了以前未曾想到的地方。他心中一個糾纏了許久的疙瘩,也被解開。想到是自己誤會了那個人,深深愧疚的同時他也無比的興奮——原來一切都是我的錯,她根本不是貪圖權貴、愛慕虛榮,而是身不由己!

    看見貴公子恍然之後那種愧疚與興奮交加的表情,岳落笑了,如同她周圍盛開的風信子花。

    貴公子回過神來瞧見岳落這麼美的笑容,也愣了下,旋即拱手道:「姑娘一語驚醒夢中人,真是不知怎樣感謝才好。」

    「公子客氣了。」岳落笑容不變,聲音卻很淡然。

    「不,」貴公子鄭重的搖了搖頭,道:「若不是姑娘提點,我都不知道自己犯了多麼不可饒恕的錯誤。總之,我是要好好感謝姑娘的,還請告知芳名。」

    岳落又是一笑,沒說話,卻看向了貴公子的身後。

    貴公子循著岳落的目光轉身看過去,只見那邊來了個面白無鬚的身穿黑色錦衣的中年人,臉色立即變了。

    「哎呦,殿下呀,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皇上馬上就要過來了,快些到前面去準備迎接吧。」中年人陰仄仄的聲音將其身份暴露無遺,同時也暴露了貴公子的身份。

    貴公子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笑容,想向岳落說些什麼,卻又不好開口。最後只能輕歎口氣,一揮衣袖走了。

    看著貴公子和那黑衣中年人匆匆而去的背影,岳落嘴角的笑容變得很燦然——那黑衣中年人明顯是宮中的太監,卻稱呼貴公子為殿下,那麼貴公子的身份便很顯然了。

    想到那太監說皇上馬上就要到了,再算算自己出來的時間,岳落走出花圃,循著來時的路回到了落花閣眾人歇息的廂房中。進來後,她掃了舞女們一眼,見柳菲菲仍在便放心的到裡間去了。

    又過了一會兒,之前那個摔了跟頭的管事推門進來。他的鼻子已不在流血,看其神情挺緊張,也不再瞪外面的舞女們,直接進了裡間,躬身對岳落道:「仙子,皇上已經到了,壽宴就要開始,準備一下上場吧。」

    「知道了。你到外面候著吧,我們馬上就出來。」岳落淡淡的應了句。

    等管事依言退出去,岳落便出來囑咐了樂師和舞女們幾句,然後便讓她們在屋裡排好隊,打開了房門魚貫而出。那管事見了,趕緊在前面帶路,向前院快步而去。

    雲羅王府十分龐大,院子前前後後有幾十進,若是沒有人帶路外人根本弄不清哪裡是哪裡。而今天舉辦壽宴的地方則是在前院第九進,一個是因為皇上要過來,二個便是因為這裡場地寬廣,適合大型宴席的舉辦。

    臨近正午,這裡已是人聲鼎沸。

    紅地毯鋪滿了第九進院落,並且一直延伸到王府大門外,這不僅是為了彰顯雲羅王尊貴,同時也是為皇上蒞臨準備的。皇上剛到不久,正坐在正北方臨時搭起的龍椅上,與坐低一位雲羅王笑著交談些什麼。

    雖然皇上很寵幸雲羅王,雖然今天是雲羅王的五十歲壽辰,且又在雲羅王府裡,但是雲羅王仍舊比皇上坐低一位。君臣的尊卑界限,任何時候都是不可逾越的。

    雲羅王雖然比皇上低了一位,但與遠遠坐在下方院落中的大臣們相比,卻又顯得尊貴之極了。哪個大臣能靠皇上那麼近啊?除了太監、侍衛,便是雲羅王了。

    大德皇帝只比雲羅王大三歲,看著卻比雲羅王老許多,不知是政務太多,還是後宮美女太多。不過看著倒是滿臉紅光,挺健康的樣子,留著花白的鬍鬚,說不上多威武,但卻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天子氣勢。而此刻,他的表情很和藹。

    「雲卿啊,今天是你的五十大壽,不要總是陪著我,要做一些自己開心的事嘛。不然,我於你這壽宴便有些妨礙了。」大德皇帝說的語氣也很和藹。

    雲羅王卻是一臉肅然,聽了忙低頭道:「不敢。和陛下在一起便是臣最開心的事。」

    大德皇帝聽了臉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沒在讓雲羅王走,而是發起感慨來:「雲卿啊,這一晃便是三十多年過去了,真是歲月不饒人啊。想當年你我相識,那是一段多麼美好的光景」

    皇帝老了也愛回憶過去,也愛瞎叨叨,不過若是岳落聽到大德皇帝和雲羅王之間的談話,肯定會疑心大起——嗯?莫非這兩人是一對兒老玻璃?

    作為變身者而言,岳落對於玻璃自然不會有任何歧視。但肯定會歎氣:大德皇帝和雲羅王這也太難了吧?

    「雲卿啊,這些話朕也只能同你講講嘍。不再多說了,時辰不早,你這壽宴便開始吧。」

    皇帝就是皇帝,連別人的壽宴什麼時候開始都是一言決之。

    雲羅王自然不會有異議,低頭道:「臣遵旨。」

    說完,給不遠處的大管家打了個手勢,正襟危坐。

    「開宴——!」

    王府管家一聲高喝,雲羅王五十大壽的壽宴便正式開始了。美酒珍饈,應有盡有,自然不會少了美女這一道景色。很快裊裊的樂聲響起,一個個美女身著五彩紗衣,姿態優美的走到了宴席中央的紅地毯上。

    在座的雖然都是王公大臣,所見的美色數不勝數,但當這隊舞女走過來時,卻仍舊眼前一亮,眼神不由自主的便被吸引過去。可等到髮髻高聳,一襲白色舞裙的岳落踏著舞步翩翩而來時,眾人便感覺好像群星之中忽然出現一輪皎月,奪目無比,甚至連他們的心神都奪了去。

    高聳髮髻,那是道姑的髮型,可髮梢卻飄逸瀟灑,人更是美得不可用言語來形容。再加上那一身潔白的紗衣,頓時顯得岳落如同畫中走出的仙子一般,充滿聖潔的味道。

    那些舞女出來時,大德皇帝正舉杯欲飲;而等到岳落在中眾舞女的包圍中翩翩起舞時,大德皇帝的酒杯仍在唇邊,一動不動。大德皇帝的目光全落在岳落身上,他在看岳落。

    而雲羅王卻在看大德皇帝,見到大德皇帝這幅表情,雲羅王眼中厲芒一閃而逝,嘴角卻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這幅表情古怪之極,可惜沒人看見。

    在那彷彿帶著奇異魔力的樂聲中,岳落在眾舞女之間不停地旋轉,白飄飄的長袖彷彿成了兩朵雲,裙擺也成了雲,而她就是雲中的仙女,看似聖潔無比,卻偏又眉眼盈盈,好似在向誰傳情。

    到底是在向誰傳情?

    在坐的王公大臣色授魂與,都以為是在向自己。

    大德皇帝沒有任何多想,認為肯定是在向自己。

    坐在左手第一位的紅蟒黃袍貴公子卻是仰面喝了杯酒,收取了初見岳落時那滿眼的驚訝,透出一種了然之色。他看大德皇帝,看周圍的王公大臣,輕不可聞的嗤笑了下——一群自戀的色鬼!人家沒有向任何人傳情,那是一種舞蹈眼神需要!

    頭一場舞節奏歡快明暢,這是壽宴的需要。而接下來,則完全是靠岳落與落花閣眾女的發揮了。

    第二場是岳落的獨舞,獨奏,獨唱。

    眾舞女退去,十面高高的建鼓被抬了上來。岳落盤縮在紅地毯中央,如同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咚!

    咚咚!

    咚咚咚

    「北方有佳人

    遺世而讀力

    一顧傾人城

    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

    佳人難再得。」

    十面埋伏,佳人曲,這便是岳落獨舞、獨奏、獨唱的第二場。如此歌舞絕技,讓滿場的王公大臣,甚至是大德皇帝、貴公子乃至雲羅王都呆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目不轉近的望著紅地毯上的白衣岳落。

    當最後一個鼓點落下,天籟般的歌聲仍舊裊裊迴盪,岳落又在地毯中央盤縮成一個花骨朵。

    一抬頭,花骨朵豁然綻放!

    一回眸,紫光如同湖水蕩漾,以岳落的雙瞳為中心,一圈圈的向大德皇帝的方向襲去!

    若是有高明的返虛期乃至合道期的修士在這裡,定然可以看見,大德皇帝高坐的地方,紫氣沖天而起,上映虛空紫薇帝星,光芒照耀,將周圍諸般邪氣都擋在外面。可是在大德皇帝癡癡的望著岳落時,他的一顆心砰砰直跳,讓週身紫氣漂浮不定,露出了一些微不可查的破綻。

    這些破綻都是一閃即逝,若是平常自然無礙,但這時由岳落雙眸而出的紫色光波卻藉機衝了進去,很快融入了紫氣中。之後,大德皇帝看岳落的眼神便更加癡迷了。

    岳落輕輕一笑,頓時所有人都覺得彷如春天百花盛開,燦爛無比。

    沒有理會這些人處於何種狀態中,岳落起身微微鞠了一躬,輕輕退走,沒有一絲留戀。

    待岳落走後,另一種樂聲又響起,舞女們再次上來款款起舞,眾人這才回過神來。王公大臣們都是一副意猶未盡的神色,而貴公子則是面帶羞愧,雲羅王眼中閃過驚疑之色,大德皇帝卻是直接喊了出來。

    「雲卿!彼女何人?!」

    大德皇帝這一聲絕對說不上小,更何況雲羅王和眾王公大臣一直留著幾分注意力在他那裡。所以大德皇帝這幾近失態的一聲大喊,所有人都聽到了,頓時樂聲一滯,舞女們的舞蹈也停了下來。

    在大德皇帝這聲大喊下,雲羅王也愣了下才回過神來,立馬站起來躬身問:「陛下,您所說的彼女是指?」

    「便是剛才獨舞的白衣女子!」

    雲羅王腰躬的更低了,道:「回稟陛下,彼女乃是落花閣的落花仙子。」

    「落花閣?仙子?」大德皇帝疑惑。

    「陛下,落花閣便是以前的葬心小築。」

    雲羅王的這聲回答並不算大,那些王公大臣聽得很模糊,可大德皇帝和貴公子卻是聽了個一清二楚。頓時,兩人眼中都有異色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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