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7章 【告他沒商量】 文 / 水鬼遊魂
成功的讓沮喪的員工恢復了鬥志，別看王學謙剛才在員工面前擺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似乎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握之中，而實際上，他也暗暗捏了一把汗。
表面上看，懷特一個人的宣洩引起了員工們的不安，其實這種負面情緒早就存在，只是沒有爆發出來而已。越是壓抑的深的情緒，爆發的力度就越強。
要是當時處理不好的話，最後他和斯諾電氣都要成為這次布魯塞爾電器展上最大的笑話。
這也讓他認識到，崇尚個性、在自由環境下成長起來的美國工人，很容易遭受外界的影響，情緒化的性格很容易被煽動，也容易造成自己的麻煩。稍微一點閃失，也會讓工人引發質疑和不滿。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人手一本紅寶書，啥凝聚力，幹勁都有了，可這是不現實的。
同時他也暗暗慶幸，因為不喜而強烈阻止公會進入他的工廠，是一件多麼明智的舉動。
拋給艾倫一個離開的眼神，兩人默契的走出了斯諾電氣的展台，邊上英國電氣公司的展台邊，赫斯特豎起大拇指，對王學謙示意，幹的好。顯然，剛才的一幕沒有逃過這個同樣被忽視的參展商。
「你們認識？」艾倫-克朗輕聲在王學謙的耳邊詢問道。
王學謙笑著對赫斯特點頭示意，一邊回答艾倫的提問：「剛剛認識，英國電氣公司的赫斯特，應該是……」
老闆？
工程師？
還是公司的管理人員?
王學謙尷尬的張了張嘴巴，這一些他都不清楚，只知道剛才這個英國人，拿了一瓶荷蘭啤酒，想要賄賂他，從而為他一無所獲的參展過程劃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不過聽艾倫的語氣。反倒是他好像認識這個有趣的英國人。
反問道：「不會你也認識他吧？」
「赫斯特，英國電氣工業公司的老闆。沒有交談過，但在宴會上看到過幾次他推銷自己公司的產品，開始還以為他是一個混進宴會的推銷員，後來才明白，他是這家公司的老闆，是個無時無刻都在準備推銷電機的商人。」艾倫毫無表情的述說著，語氣平淡，不帶一點私人感情。
「老闆？」
王學謙吃驚的看了一眼赫斯特，那傢伙跟王學謙打了一個招呼之後。又蔫啦吧唧的，似乎像是在市場上放了兩天的能黃瓜，皺巴巴的，毫無生氣，反倒是綠油油的顏色更深了一些。
一個不放棄任何機會，推銷自己產品的商人，如果不是生意做得很紅火，已經養成了一種潛移默化的習慣；要不就是這傢伙快要破產了。
看赫斯特百無聊賴的樣子，更像是一個快要破產的商人。臉上寫著兩個大字『倒霉』。
艾倫好奇道：「對了，他跟你說了什麼？」
「正和你說的一樣，他是一個無時無刻都在準備推銷電機的商人，只不過他稍微擺出了一副上國豪商的姿態。」王學謙也覺得有點好笑。赫斯特的境遇可謂舉步維艱了，但在東方人面前，英國人還是要擺出一副闊氣的摸樣，就像整個世界都是英國人的。而實際上。英國人的頹勢已經顯露無疑。
艾倫無所謂道：「其實赫斯特的工廠裡製造的電機質量還是不錯的，但是英國工人的工資是全世界最高的，他的成本一直居高不下。這讓他的產品一直在行業內缺乏有效的競爭力……而且電機的話各國都有生產，比較著名的就有通用電氣、西門子、賽博等等，即便他的產品在英國國內沒有同行對手，但是英國對小電機的需求遠沒有其他國家多。」
「沒有競爭對手？」
王學謙眼前似乎一亮，任何行業，就怕有對手相互競爭，慢慢的演變成了相互拆台，價格戰，保護條款，技術限制……如果沒有競爭對手，那不就是想賣什麼價格，就賣什麼價格嗎？
艾倫奇怪道：「這沒什麼稀奇的，小電機的運用範圍不大，用在機床上功率太小，用在民用上，最合適的是風扇。其他方面的用量都不大，而你或許還不瞭解，英國的夏天有多麼涼爽，根本就不需要風扇。所以，他的小電機就無人問津了。不過他的汽油發電機倒是能獲得一些訂單，不過只能維持他的公司不倒閉罷了。」
「這樣說來，赫斯特提醒我在英國建造工廠的設想確實可行，尤其是如果英國電氣公司似乎是一次機會。」王學謙若有所思道。
「威廉，他的工廠只有一群整天嚷嚷著要加工資的英國工人，毫無崛起的希望。」艾倫急忙提醒王學謙，他可不想因為王學謙的心血來潮，而破壞了他在商業傳奇上的經歷。有時候，從來不敗的金身，能夠給一個商人帶來想像不到的好處和號召力。
一旦有過一次失敗的經歷，這種奇特的光環就會失去，讓人信服的魔力也將消失。
「你只看到了赫斯特的困境，卻沒有發現這家公司的潛力，擁有幾乎無可限量的發展潛力。」王學謙雙眼放光道，似乎眼前堆放了一座黃金的高山一樣，讓他情不自禁起來。
「無限潛力，就他……」
「艾倫看著赫斯特百無聊賴的樣子，一百個不信，難道這傢伙還有鹹魚翻身的機會？
王學謙不置可否的笑笑，有些話即便是關係親密的朋友之間，也不會多說一句，更何況他和艾克表面上是合夥人的身份，但實際上是可取所需。
艾倫不過是他和克朗家族之間的一個紐帶，換一個人同樣也一樣能起到這個作用。
即便換一個合夥家族，對王學謙來說也沒什麼？
比方說軍火起家的惠特尼家族，斯特朗家族，都有可能讓他獲得在商業上的幫助，並非只是克朗家族不可。
他不過是想通過利益互換，來獲得更多的支持而已。
不過像摩根、洛克菲勒這些頂級豪門談合作的話，王學謙一定會謹慎相對，因為一個疏忽，就可能被這些巨無霸給吞的骨頭都不剩。
艾倫看不到商機，是他對英國政府的大國情懷還不太瞭解。
或許赫斯特工廠的規模不大，資金匱乏，但只要英國政府認為這家工廠對於完善大英帝國工業體系的重要性，就會不遺餘力的給予最強有力的保障和支持。
政府高價收購，排到幾年後的訂單，都不是問題。
看來要在一個合適的時間跟赫斯特接觸一下了，王學謙心想：「如果成為英國電氣公司的股東也不錯。」
唯一讓他難以決定的是，缺乏一個關鍵人物。
這個關鍵人物需要在英國有一定的聲望，最好是一個貴族，在政府能夠說的上話。有影響政府判斷的能力，這種人一般都是很難找的，最後讓英國政府為這家公司買單。
王學謙意味深長的看向了艾倫-克朗，隨即否定了這個想法。
艾倫不是一個合格的說客，甚至連融入英國政壇的機會都沒有，他的岳父德比伯爵倒是有這個能力，但是他們的關係是微妙的翁婿。
還是約瑟夫-雅克更穩妥一些。
雖說，約瑟夫是阿斯特家族私生子，只有很少人知道。而他的大哥，阿斯特子爵在英國擁有不錯的影響力，尤其是在政壇的號召力，不容小覷。
是一個最佳的中間人。
正當王學謙發愣的時候，艾倫突然問道：「威廉，如果說3天後我們無法阻止通用汽車的宣傳攻勢，扭轉我們岌岌可危的局面，該如何向員工交代啊！」
「不會的。」王學謙對此心裡早有腹案：「艾倫，你知道一個初出茅廬的劍客，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成為一個舉世矚目的超級劍豪？」
「最短的時間內，成為超級劍豪？」艾倫自言自語的複述著王學謙的問題，突然他一拍腦門，欣喜道：「當然是挑戰最強大的劍客。」
「沒錯，艾倫。既然你都想到了，我就全權委託你去辦這件事。手段是次要的，關鍵是結果。」王學謙不負責的說道，甚至連一個鼓勵的眼神都沒有。
「用什麼辦法呢？」艾倫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道：「可是我並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可以擊敗來勢洶洶的通用汽車的宣傳攻勢。」
相比中央展台，國王助陣，明星助演，通用汽車的人氣肯定會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傳遍整個比利時，乃至歐洲。
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陰謀都是沒有用的，而艾倫正像是面對高山一樣的對手，一籌莫展。無奈之下，只好隱晦的問道：「所以……」
「告他們……」
王學謙語不驚人死不休道：「你的任務就是在兩天內，找到一個最無恥的律師，讓通用汽車威名掃地。也讓杜蘭特嘗嘗過山車的滋味，在登上事業頂峰之後，瞬間跌入深谷的失落，滋味一定很美妙。」
最無恥恥的律師？艾倫心裡一緊，忍不住脫口而出：「難道是要誣告他們？」
王學謙嗔怪的看著艾倫，良久……歎氣道：「艾倫，我們是正緊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