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2章 【悲情戰書】 文 / 水鬼遊魂
「哥們，你太厲害了大世爭鋒。」
比利·亨廷頓兩步並一步的走到王學謙的身邊，獻媚的笑著，看樣子是準備過來取經的。對於泡妞老手來說，比利已經給予了最高的禮遇和尊敬。
「兄弟，你到底是用什麼招數把最難搞的阿黛如此輕鬆的拿下，教兄弟一手，放心，阿黛我肯定不跟你搶。「
但王學謙卻淡淡的一笑道：「連泡妞都要我教，還說跟我搶？」
「這個……」比利·亨廷頓臉色尷尬的呵呵笑道：「別見怪，說習慣了。」
在外人的眼裡，兩人上演了一場經典的，無法重複的舞會中俊男靚女一見鍾情的戲碼。當然，這其中的細節只有兩個當事人清楚，阿黛為什麼會在最後時候臉色緋紅，宛如情動？
王學謙為什麼走路來腳步輕浮，像是愛情獲得歸屬一般，手舞足蹈。
而實際情況是，阿黛被鹹豬手輕薄，而王學謙很不幸的是腳背被高跟鞋襲擊了一下。
幸好腳上的皮鞋夠厚實，材料夠足，要是穿一雙拖鞋，非骨折不可。
「小伙子，又見面了。」
「洛克菲勒先生，剛才你都看到了？」
「可不是都看到了？」一轉眼，說變臉就變臉，老約翰冷笑道：「看來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自己追逐幸福，已經不耐煩我們這些老傢伙在旁邊指手畫腳了。」
王學謙剛才還在奇怪，比利·亨廷頓突然退縮，不再糾纏，原來身後有人來了，聽聲音還有點熟悉，更奇怪的是，後背陰兮兮的，感覺有種被狼盯上的陰毒。
回頭一看，王學謙有點頭大了，不久之前，他還在夢幻谷莊園信誓旦旦的，拒絕了老約翰·洛克菲勒的招攬，還出人意料的拒絕了對方要將孫女介紹給他的『好意』。
當然有些『好意』是一定要接受的，但有些『好意』卻是有目的性的。
一來，王學謙壓根不知道老約翰守著數十億美元的家產，卻要招攬他，一個剛剛脫貧的小富豪；二來，王學謙也沒有攀附財團的想法，合作可以，但成為附庸，讓他無法接受。
好傢伙！
拒絕老約翰以孫女為誘惑條件的招攬，一轉眼，才過了幾天？揉著老約翰最喜歡的孫女阿黛，在宴會上大放異彩。
看來這誤會有些大了。
用眼神的餘光一看周圍，想要找阿黛的身影，卻沒有發現。也只有阿黛站出來申明，這才能夠解除彼此的誤會，可實際上，阿黛絕不會幫著王學謙說哪怕一句好話。
她恨不得王學謙吃癟，倒霉。
「剛才只是一場很平常的邀舞，可能是天氣有點熱，對……，我說呢？老感覺出汗，原來是暖氣太熱了。」王學謙自己圓說著，看架勢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他已經信了。
杜蘭特眼神凜冽，譏笑道：「我怎麼感覺不到暖氣很熱？年輕人，我不妨給你一個忠告，誠實是一個人最基本的美德。」
王學謙心道：「我說呢？總感覺後背涼颼颼的，像是被人窺視著，有種要中刀的驚悸，原來是這個老傢伙。」說話的是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孤傲，除了面對老約翰的時候，顯示出一種歉然之外，面對王學謙，下巴高高的揚起，不可一世的樣子，感覺讓人無法靠近。
王學謙定睛一瞧，人倒是認識，杜蘭特，是個經常上報紙的名人，但他搞不明白，為什麼杜蘭特對他有那麼大的火氣。
難道說，人老了，就變得暴躁起來了嗎？
雖說摸不著頭腦，他也肯定想不明白，引起杜蘭特的不滿，並非是去年他想憑借汽車地盤的技術，從通用的身上撕下一塊肉來。而是另有原因。
王學謙有心敬老愛幼，可對杜蘭特卻怎麼也尊敬不起來，好傢伙，對老約翰卑躬屈膝的一副奴才相，憑什麼針對自己，倚老賣老的吆五喝六的，難不成我欠你的不成？
老約翰不以為意，事實上他渴望招攬王學謙，但並不希望王學謙的事業蒸蒸日上，因為他需要的是王學謙的政治智慧而不是斂財的能力。錢，對洛克菲勒來說，僅僅是一個數字。要是花錢能買到美國總統，相信老約翰絕對會瘋狂一把。於是便輕描淡寫的對王學謙介紹道：「這位是通用汽車的總裁，是汽車界的風向標，威廉·杜蘭特先生。」
隨即又給杜蘭特介紹道：「威廉，在我看來是商界未來的希望之星。」
「多謝，洛克菲勒先生的褒獎。」
老約翰面孔一板，佯怒道：「我們可是忘年交啊！叫我老約翰。不然我可是不會承認你這個朋友的。」
「好吧！約翰先生，我一定注意。」
心裡不痛快，可臉上卻一點都看不出來，眼神似乎看到偶像一般，衝上去握住了杜蘭特的手，佯裝激動的說：「杜蘭特先生，是您嗎？您引領汽車界走上大工業時代的傑出人物，在華爾街被稱為『汽車天才』，我可是仰慕你很久了。」
說是如此，言語中並沒有輕視的意思，但王學謙的眼神卻帶著濃重的嘲諷，讓杜蘭特本來還有點沾沾自喜的心情，一下子跌入谷底。
汽車天才？
如果是三十歲的杜蘭特，或許聽到這樣的評論，會飄飄然滿足於被人仰視的自滿。
但如今他快六十歲了，在紐約的商場，還是被稱為汽車天才，那麼就有待商榷了。
相比整個稱號，他更希望聽到的是『汽車大王』，而不是什麼『天才』，讓『天才』見鬼去吧！
無法控制汽車行業，成為真正的『汽車大王』，是杜蘭特多少年來一直頂在頭上的一朵魔雲。曾經有那麼好的機會，他距離壟斷美國汽車業僅僅只有一步之遙，但是摩根的懷疑，讓他頓時失去了吞併福特的機會。
之後的幾年裡，財團不斷的通過稀釋他在通用的股份，讓他失去對通用的控制力。
通用汽車上市，成了財團們的盛宴，而對杜蘭特來說，這種感覺再熟悉不過。
蠶食！
對沒錯，就是『蠶食』。他用這一招，壟斷了北方的馬車行業，也用這一招，將引領他走入汽車行業的別克趕出了通用汽車，但是當他在杜邦財團強大的財力支持下，一點點的喪失對通用汽車的控制權的時候，他慌了。
最後在通用被趕走，似乎已經是命中注定的事。
除非，汽車行業一落千丈。離開底特律，來紐約，杜蘭特並不是沒有想過這些問題，讓通用汽車管理更混亂，盈利能力下降，甚至出現虧損。只要他能從財團，或者其他行業中獲取一筆巨款，或許是4000萬美元，也許是5000萬美元，就能再次將通用的控制權牢牢的控制在手中，像老福特一樣，把通用汽車建成他的家族企業。
為此，杜蘭特鋌而走險，來紐約從事證券行業。
但當通用汽車的利潤下降，投資者開始失望的那一刻，他卻遲遲無法籌集到足夠的資本，來對抗杜邦財團。反而有對他管理能力質疑的言論四起，這讓他的心情更加煩躁起來。
杜蘭特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不著聲色的看了一眼邊上的洛克菲勒，心中暗罵：「這老傢伙，絕對是來看戲的。」借錢給杜蘭特，或者投資通用汽車，對洛克菲勒來說很簡單。不過是一筆錢，5000萬看上去很多，但對洛克菲勒來說，絕對不過是一個數字而已，甚至1億美元也難不倒他。
但老約翰·洛克菲勒絕對不會站出來，力挺杜蘭特，面對面的和摩根為敵。
本來心中就有氣，遇上王學謙這位，對他毫無敬意可言的狂妄的年輕人，杜蘭特心裡的火再也壓不住了，脫口道：「聽說雅潔集團正在籌備冰箱工廠？」
「沒有的事！」
約瑟夫·雅克在邊上張了張嘴巴，剛想要插話，把話題引開，卻見王學謙瞎話張口就來，頓時傻傻的張開嘴巴，愣住了。
杜蘭特一口悶氣憋在胸口，老臉漲的通紅，眼睛惡狠狠的瞪著王學謙，就像要一口把對方吞下去。
王學謙倒是不急不緩的說道：「準確的說，是雪花集團準備建立白色家電行業，領導電器生活的未來，冰箱工廠只不過是第一步。」
「雪花集團？」杜蘭特吃驚的怔了怔，心說：「什麼東西？沒聽說過啊！」
「什麼『雪花集團』故佈懸疑。」杜蘭特雖然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在一個勁的想，可能是哪裡遺漏了。
沒想到王學謙好心的解惑起來：「上周，紐約地方商業局已經批准了雪花集團的成立申請，並確定了『雪花』商標的獨有性。今年夏天，雪花的產品將進入千家萬戶。冰箱，將為被長久困在廚房，而不得清閒的主婦們帶來科技的福音，解決食物無法保存的難題。」
顯然，杜蘭特又被王學謙給耍了一把。
比給自己當兒子都小的王學謙，一而再再而三的戲耍，杜蘭特氣的臉紅脖子粗的死死的盯著王學謙得意的臉，雙手攥緊，真想一把掐死他，喘著粗氣，咬著後槽牙，惡狠狠的說：「威廉，敢不敢賭一把。通用汽車投入冰箱工廠1500萬美元，我們用銷量說話，一年為期，你若你贏了，我把工廠輸給你，如果我贏了，你把『雅潔集團』當賭注，年輕人敢不敢賭？」
身體繃緊，顯得有種搖搖欲墜的杜蘭特，眼神冒火，有種要搏命的意思。
「開什麼玩笑，我可是守法市民，賭博可是犯法的。」王學謙輕蔑的一口回絕。
「你……」
沒一口呼吸，都感覺火辣辣的，有種撕裂胸口的疼痛，杜蘭特捂著胸口，相信只要王學謙再給力一點，絕對有把杜蘭特氣死的本事。
「好，好，好……你很好。」杜蘭特大口喘氣，已經被王學謙氣的無話可說了。
臉面無存的杜蘭特，感覺再站在王學謙的邊上，腦袋都快氣炸了。
正當他扭頭準備要走的時候，卻聽比利·亨廷頓煽風點火道：「威廉，這可是一筆好買賣，你的雅潔集團現在的資產不足1500萬美元，要是贏的話，這可是1500萬美元的投資啊！」
王學謙苦著臉，氣憤道：「雅潔集團是私人企業，即便最後我輸掉了賭局，願賭服輸給他也無所謂。但是通用汽車可不是杜蘭特的，誰都知道通用汽車是股份公司，他不過是個總裁，還以為通用汽車是他一個人的。這老頭腦子秀逗了，拿別人的東西來跟我賭？開什麼玩笑？他要是能做通用汽車的主，我倒是不介意跟他賭一把。」
比利·亨廷頓裝模作樣的點頭道：「聽你這麼一說，這老頭確實不地道，擺明了把人當傻子看嘛！」
本來，杜蘭特都要離開了，沒想到王學謙和比利的一通竊竊私語，正好沒能逃過他的耳朵。通用汽車，他一手創辦的企業，到頭來，卻要把他驅除出去，那一刻，心像是被刀絞了一般疼痛。
感覺胸口像是被巨石壓住了似的，喘不過起來。
眼前逐漸暗了下來，腦袋暈沉沉的……
「不好了，有人暈倒了。」
當阿黛從盥洗室裡好不容易收拾起信心，準備藉著爺爺的威望，讓王學謙吃癟的時候，卻聽得她們家的管家高聲大喊：「有人暈倒了。」
花容失色的阿黛提起裙擺，飛快的往出事的地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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