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八十三章 妖潮 文 / 青山失魂
九子峰。
重山相連，層層疊疊，綿延數萬里，宛若一條巨龍橫亙在十萬大山腹地。
此峰東面山域隸屬中土秦氏，而西面則是蠻荒領域，雙方以此峰為界線，近年來隔峰對峙，各自擺下數十萬大軍，虎視眈眈，卻無一敢妄動干戈。
秦氏一方，沿著九子峰東面山域，構建南北兩大陣營，連同中部大軍，形成一條上萬里的防線。在此駐紮了二十萬軍士，人強馬壯，是為拒止蠻荒異族入侵中土的第一道防線。
中部軍營。
秦甲端坐在臨時搭建的大帳內，閉目養神，悠悠自得。自從十多年前天都十二脈撤離武道盟，鎮守聖龍巨城的龍神將霍風行連同其麾下十大龍牙將全部退隱，由封號天命候的秦武陽接掌。
秦武陽此人，不僅有天命候的封號，並且還是秦氏一族皇子嫡孫，自從上代秦皇退位，其父秦王繼位之後，他順理成章也接替了王位，擁有了親王神候兩大爵位，權勢滔天。
同時，邊關吃緊，身為秦氏年輕一輩最傑出的奇才，他肩負重任，帶領秦氏諸多強者接掌聖龍巨城，抵禦外敵。
秦甲秦乙這對秦氏雙子星，便是隨秦武陽一同前來的眾多秦氏強者中二人，他們也是最獲秦武陽重用之人，一直堅守在九子峰，已有將近十年。
這段時間裡，他們軍務雖然繁忙，卻沒有放鬆修行。相反，在秦氏大量資源傾斜下，兄弟二人修為提升很快，如今全都擁有元丹後期的實力。
「大哥！」
帳布掀開，身穿甲冑的秦乙大步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在旁邊，喝了一大口茶水，面帶奇色，稟道：「剛才派出的斥候回報，今日清晨。不知為何原因。對面那些蠻夷開始後撤？」
「哦！」
秦甲一聽奇了。自從他擔任九子峰防線大統領，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出現。
「南線和北線那邊呢？」他沉吟片刻，相問。
「情況一樣！」
秦乙說出此話，臉上閃過一抹鄙夷之意。大笑道：「大哥。你說該不會是那些蠻夷害怕了。想跟咱們休戰言好。」
「恐怕沒這麼簡單！」
秦甲性格穩重，想了一下，立刻吩咐：「二弟。你速將此地情況稟告侯爺，同時差人前去察探，密切留意蠻夷大軍動向，一有情況，即刻上報！」
他口中的侯爺就是秦定陽，如今的秦定陽早已繼承秦王之位，身為天命侯麾下老人，他還是改不了稱呼，一直尊稱對方為侯爺。
「好。」
秦乙點頭，旋即走出帳外，傳達軍令。
「……你們聽好了，一定要跟緊蠻夷大軍，察明他們的動向，一有情況，立刻傳訊回報！」
在秦乙面前，數十名身穿黑色鎧甲的年輕人躬身而立，個個身上透著彪悍氣息，還有凝神玄師獨有的氣機。這些年輕玄師都是昔日天命候府招攬的高手，經過訓練，精通隱匿秘法，行跡如風，捉摸不定，已經成為一支精銳的斥候小隊。
就在秦乙傳達命令之時，驟然，輕微震動從腳下傳來，眾人皆是反應靈敏之輩，立刻四處察看。
「怎麼回事？」
秦甲從帳內走出，大聲相問。很顯然，他也覺察出異常。
幾息後，腳下傳來的震動感越來越強烈，此刻，整個軍營都騷亂起來，無數軍士走出營帳，四處觀望，議論紛紛。
秦甲見狀，正要大聲喝止，卻在此刻，斥候小隊隊長，一精通靈目秘法的玄師，臉色大變，手指遠處山峰，大聲道：「你們看！」
順著他手指方向，正是九子峰。天空上，無數黑點出現，密密麻麻，鋪天蓋地而來。山峰上，更是有無數黑點宛若洪流一般俯衝而來。
秦甲秦乙兄弟修為不俗，此刻運足目力察看而去。這一看之下，直嚇得二人魂飛魄散，這漫天遍地的黑點竟然是一頭頭猙獰恐怖的妖物，數以千萬計，正衝著營地方向襲湧而來。
「妖潮！」
這兩個字夢魘般從秦氏兄弟心裡響起。
「傳令列陣，迎敵！」
秦甲運足真元，厲聲大吼，其聲音如晨鐘暮鼓，響徹在營地四周，清晰傳到每位軍士耳中。
駐紮在聖龍巨城的軍士，歷經戰火，訓練有素。在秦甲一聲令下，立刻行動起來。其中數萬軍士當先騎著形似巨鷹的飛行法器，騰空而起，在半空擺出陣型備戰。
如果霍玄在此，會發現這些形似巨鷹的飛行法器，正是他傳授給檀家的『神鷹』，具有飛行法器能力，且又有傀儡功效，具有攻擊之力。
這上萬具『神鷹』顯然是秦氏從檀家採購而來，組成的飛行大軍。
同時，數千機關傀儡祭出，形似巨獸，渾身散出森冷的金屬光澤，在最前方形成一道鋼鐵防線。緊隨其後便是三萬騎兵，身穿重型鎧甲，坐騎乃是秦氏秘法培養的麒馬獸，擁有大妖實力，渾身鱗甲防禦強橫，配合手持丈二長矛的騎兵，衝殺在戰場上，碾壓無敵，所向披靡。
騎兵之後，乃是六萬普通軍士組成的防線。他們個個手持特製弩箭，佩帶制式大刀，即可遠程攻擊，又能近身肉搏。
最後面，就是三千玄師組成的玄師兵團，聯手施法，攻守兼備，是為大軍最後一道防線。
聖龍大軍在龍神將霍風行統領下，早已形成針對蠻荒部族的獨特作戰風格。此中營十萬大軍擺下的陣型，即便面對蠻荒二十萬戰士，也有一戰之力。
陣型擺出，大統領秦甲臉色好看了些。旋即，其目光死死盯向遠方鋪天蓋地而來的妖物大軍，緩緩舉起右手，準備發號施令。
嘎嘎……
漫天黑點疾飛而來，密密麻麻，無可計數。當先襲來的是一隻隻巨大黑鴉，怪叫連天，扇動車**的羽翅直撲而來，口中還吐出一道道黑色光線，襲向前方駕馭『神鷹』的飛行大軍。
「神鷹軍團。攻擊！」
「玄字軍團。防守！」
「飛弩齊射！」
一道道命令傳達，霎時，半空中的飛行大軍展開攻勢，坐下『神鷹』張口吐出一道道熾白光柱。在天空上交織纏繞。形成網狀攻勢密集襲去。一舉將襲來無數黑色光線擊潰，同時帶頭衝來的黑鴉被轟殺無數，血花四濺。羽毛亂飛，飄揚灑下。
少數黑色光線穿過防禦，襲擊而來，盡皆被懸浮而起的三千玄師軍團，聯手祭出的法術防禦硬扛下來。同時，無數弩箭從地面上攢射而去，犀利鋒銳，形成的密集箭雨立刻將剩餘的黑鴉絞殺大半。
黑鴉只是妖禽先鋒，實力不強，數量卻極為龐大，殺之不絕，前赴後繼，悍不畏死衝擊而來。
下方，大地震動，無數妖獸狂奔直衝而來。當先是一頭頭血獠刺豬，足有數萬之多。這種妖物實力不強，卻勝在皮堅肉厚，天性狂暴，數量眾多，一經衝殺起來，悍不畏死，不死不休。
當數萬血獠刺豬進入攻擊範圍之後，在秦甲一聲令下，數千機關傀儡巨獸張開大嘴，噴出一個個熾烈火球，轟殺而去。火球爆裂，方圓十丈化成烈焰火海，血獠刺豬縱使皮堅肉厚也抵擋不住，死傷一大片。
這些傢伙卻沒有半點後退的意思，『嗷嗷』怪叫，四蹄踏著火焰狂衝而來，有些渾身已被火焰點燃，遠遠看去就像一個個火焰刺豬，仍舊拼著一口氣衝殺而來。
當它們逼近百丈的時候，玄師軍團分出一半人手，掐印唸咒，各般法術輪番轟擊而去，頓時將逼近的血獠刺豬全部絞殺。
不過半柱香時間，天空上的黑鴉群，以及地面的血獠刺豬大軍，就被絞殺殆盡。如此戰績，卻沒讓秦甲秦乙兩兄弟臉上有半點笑容。在他們眼裡，鋪天蓋地而來的妖潮沒有削弱半分，真正厲害的妖物還在後面。
果不出其然。
半空中，一聲聲刺耳怪叫聲響起。在黑鴉群快要覆滅之際，無數形似仙鶴一般的火鳥，如潮水般襲湧而來，其雙翅扇動，一道道如箭矢般的火焰激射而出，如雨點般攢射襲去。
同樣，地面上的妖物大軍變成了無數黑色蠻牛，身高三丈，體長五六丈，渾身佈滿鱗甲，口鼻吞吐黑氣，四蹄狂奔，踐踏大地，直衝而來。
數以萬計的火烈鳥，連同五六千頭鐵甲蠻牛形成的妖物大軍，第二輪攻勢直撲而來。
火烈鳥，火屬性妖禽，遁速奇快，天賦火系妖術攻擊悍猛，最強者能達到妖王級別。鐵甲蠻牛，金屬性妖獸，天賦鐵甲附體妖術，防禦力極為強悍，且天性暴躁，嗜血好殺。
這兩種妖物比起之前的黑鴉和血獠刺豬，明顯要強大不少，衝擊而來，立刻給秦甲秦乙這邊帶來極大壓力。
哞——
五六千鐵甲蠻龍，衝殺而來，宛若一道鋼鐵洪流，勢不可擋。這時，巨獸傀儡再度發動攻勢，吐出一個個熾烈火球，如流星般轟擊而去。
原本能絞殺血獠刺豬的火球，轟擊在鐵甲蠻牛身上，卻只能給它們帶來輕微傷害，竟然不能阻止其衝殺。反而，一頭頭鐵甲蠻牛越發狂暴，衝撞而來的速度倍增，很快便逼近百丈之內。
「給我上！」
秦甲見狀，大吼一聲。旋即，數千傀儡巨獸動了起來，大地『轟隆隆』震響，迎擊而去。在傀儡巨獸後面，三萬重甲騎兵緊緊相隨，殺氣驚天，衝殺而去。
轟——
雙方立刻撞擊在一起，開始血腥絞殺，場面激烈無比。
同樣，天空上，火烈鳥群在一頭展翅足有三十餘丈的火烈鳥王帶領下，衝破神鷹軍團防禦，絞殺在一起，展開肉搏血戰。
一聲聲爆裂巨響，一聲聲淒厲慘叫。
神鷹法器如雨點般墜落。一個個軍士被火烈鳥撕成碎片，獻血染紅了半邊天。同樣，在神鷹軍團和弩箭攻擊下，火烈鳥群也是傷亡慘重，其中那頭擁有妖王級別的火烈鳥王，道行雖高，但是在一輪輪狂猛攻擊下，也是遭到重創，渾身佈滿猩紅傷口。
地面上，數千傀儡巨獸。每一頭都擁有煉罡巔峰的修為。遠程攻擊強悍，近身肉搏更強。一對一肉搏下，鐵甲蠻牛不是對手，在傀儡巨獸狂猛攻擊下。變態防禦被破開。一個個慘死當場。
也有不少傀儡巨獸。在三五頭鐵甲蠻牛圍攻下，鋼鐵之軀被撕裂，變成一堆廢銅爛鐵。操控傀儡的軍士更是被鋒銳牛角挑飛，隨後被踐踏踩成肉泥。
其中一頭體型最龐大的鐵甲蠻牛王，攻擊最是狂暴，牛角撞擊之下，一頭頭傀儡巨獸如紙紮般脆弱不堪，崩潰損毀。這頭鐵甲蠻牛王立刻被玄師軍團鎖定，一道道攻擊法術扔了過去，密集如玉，悍烈狂猛，縱使鐵甲蠻牛王防禦再強也招架不住，口中爆發出痛苦的咆哮聲。
近戰肉搏，在三萬重甲騎兵相助下，鐵甲蠻牛群被生生阻住，絞殺將近
大半，連鐵甲蠻牛王也退走。天空上的戰局也是一樣，火烈鳥群損失大半，沒有繼續攻擊，全部撤走。
為此，秦氏大軍付出將近一半的傀儡巨獸，神鷹軍團死傷近千，重甲騎兵也傷亡五六千，可謂代價慘重！
大統領秦甲，此刻臉色越發陰沉。他看見漫天蓋地妖物大軍，數量竟然不減分毫，反而有越來越多的妖物聚攏而來，淤積在峰巒上，黑壓壓一片，也不知有多少。
「怕是守不住了……二弟，吩咐下去，所有重要人員隨時準備撤離！」
他轉頭吩咐一聲。這句話傳音而出，避免給手下聽見，影響軍心。
就在這時，一聲巨吼，一聲鷹唳，響徹天地，驚動九霄。
地面上，妖物大軍如潮水般分開一條通道，一頭通體青黑，身高足有百丈的巨猿大步走出，其雙目血紅，獠牙外露，週身散出無比恐怖的威壓氣機，宛若高高在上的魔神，俯視眾生。
天空上，同時出現一頭金色巨鷹，展翅足有七八十丈，渾身縈繞金色雷光電弧，疾飛而來。
「這，這是……」
秦甲見了，臉色大變，哆嗦著嘴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吼——
巨猿咆哮，其龐大身軀一晃，立刻掀起道道模糊殘影，下一刻，已經逼近百丈，身在傀儡巨獸和重甲騎兵內。其雙臂高舉，再次發出一聲巨吼，旋即，其身體陡然化成一道青色颶風，呼嘯旋轉，無數巨型風刃從風體內激射而出，所過之處，哀鴻遍地，慘叫不絕，一尊尊傀儡巨獸被撕裂成碎片，一個個重甲騎兵爆裂成血花，慘死當場。
僅僅數息間，便有上千巨獸傀儡別滅，重甲騎兵更是死傷無數。
同樣，天穹上那頭金色巨鷹，長唳一聲，頓時烏雲蓋頂，雷光閃爍，無數金色雷電突兀形成，交織纏繞，狂暴悍烈，如遮天巨網般籠罩而下。
霎時，整個神鷹軍團被雷光淹沒，淒厲慘叫聲不絕於耳，一個個人影在雷光電柱轟擊下，化成飛灰湮滅消亡。
僅僅一擊之下，整個神鷹軍團覆滅，沒有半個活口。
「妖聖！它們是妖聖……逃，快逃啊！」
這一刻，身為十萬大軍統領的秦甲，終於崩潰，大叫一聲，招呼二弟秦乙和手下逃命。
吼吼……
巨猿咆哮，漫山遍野的妖物大軍要遙相呼應，化成無堅不摧的洪流席捲而來。
幾息間，秦氏大軍防線崩潰，數萬軍士立刻淹沒在妖物洪流之中，再無半點生機。
相同的情況，還在南北兩線軍營發生，只不過他們還不如中線軍營，在妖物大軍衝擊下，早就淪陷崩潰。
…………
聖龍城。
主城廣場上。
空間激盪，一道道人影突兀出現，盡皆是鎮守九子峰防線的高層人士。此刻他們在危急之下，借助大挪移道符之力，傳送返回聖龍主城，一個個都是驚恐莫名。狼狽不堪。
其中，秦甲秦乙這對秦氏雙子星儼然在列。
「快去稟告侯爺，妖潮來襲……」
秦氏兄弟出現在後，一邊大喊大叫，一邊展開身法，朝前方的殿堂激射而去。
殿堂上。
秦定陽端坐在上面，正在閱覽各方傳來的線報。是多年過去，這位秦氏最傑出的奇才，氣度威嚴，舉手投足間充滿了上位者的無窮霸氣。
此刻。他眉頭緊皺。聆聽秦氏兄弟稟告，臉上不自覺閃過濃重的憂色。
在聽聞有兩頭妖聖，帶領妖物大軍擊潰防線之後，他霍然起身。沉聲問道：「這兩頭妖物是何來歷？」
「一頭雷鷹。另一頭……應該是風魔猿！」秦甲想了想。如實稟道。
「是他了，沒錯，絕對是他……」
秦定陽聽了。滿臉失神，喃喃自語：「要來的，終歸要來，躲也躲不過。」
「侯爺，你說得……可是霍玄那逆賊？」秦甲臉色一變，相問。
「除了他，誰還有這份能耐，驅使千萬妖物攻擊我們！」
秦定陽說出此話，神色一凜，旋即開始發號施令：「傳本王諭令，封鎖聖龍城所有關隘，滯留的各大門派家族捕獵隊，一律不許離開，接受本王徵召，共抗強敵，違令者殺無赦！」
「是！」
「還有，立刻將這邊情況火速上報，請求聖皇來援……同時聯絡御獸宗，無論浮出多大代價，務必讓他們派人前來協戰。」
秦定陽不愧為秦氏七奇才，在此危急關頭，雖驚不亂，調配有渡，密集嚴謹，令人無可挑剔。
「甲叔，乙叔，你二人速去開啟聖龍大陣，坐鎮陣樞要地，不允許任何人靠近，違令者殺！」
「遵命！」
秦甲秦乙應聲領命。
「若是聖龍巨城淪陷，蠻荒大軍便可長驅直入，進入中土……因此，這一戰，關乎我秦氏生死存亡，不容有失！」
秦定陽站起身來，目光遠眺，滿臉厲色，似要穿透世間一切阻隔，挑戰那位家族的生死大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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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三日後。
從十萬大山湧出的妖潮全部聚攏，來到聖龍主城外匯合。高大城牆上，一個個裝備整齊的軍士，看向城外黑壓壓一片的妖物大軍，心中恐懼已經達到極點。
一眼看去，聚集而來的妖物大軍，密密麻麻，不計其數，綿延足有上百里。妖禽漫天飛舞，妖獸盤踞在地上嘶吼咆哮，卻無一頭擅自攻擊，它們像是在等待，隱藏在背後的王者，一聲令下，便要發動最強猛悍烈的攻勢！
百里之外。
一座靈塔懸浮在半空，高達千丈，通體散發出四色靈光，威勢驚天。
下方，蠻荒部族百萬大軍，整裝待戰。一個個彪悍的蠻族戰士，仰視天空上的巨塔，眸中掩飾不住儘是崇拜敬意。
塔內。
大殿上。
一身穿金甲的年輕男子端坐在紫色大椅上，藍發披散在肩後，配上英俊的臉龐，還有一雙血色眸子，渾身透著難以言及的邪氣。
殿下兩旁，蠻荒祭司殿所有成員都到齊，他們盡皆是領悟天人合一境界的絕世強者，卻在感受到上方隱隱傳開的恐怖氣機壓迫下，個個心跳加速，滿臉敬畏。
「這一戰，以天鵬部為主，玄龜部和巨犀部為輔，拿下聖龍巨城，應該沒有問題吧！」
淡淡的話語聲傳來，響徹大殿。
「有聖王靈寵統領的妖物大軍相助，三天之內，本座一定拿下聖龍城!」
鵬祖等人立刻起身，恭聲說道。
「三天？好，就給你們三天時間，如果拿不下聖龍城，你們三大部族自行領罪吧！」
藍發男子淡淡掃了他們一眼，令得鵬祖等人全都心裡一寒，連忙躬身下去，承諾務必完成任務。
「聖王，既然全面開戰，您留在毒宗的那支力量也可以啟動，無需正面大規模交戰，只要襲擊東南所有重要城邑，便能讓秦氏無法兼顧，自亂陣腳！」
銀尊起身稟道。這位天狐智者一向是蠻荒部族智囊人物，籌謀劃策，心思縝密，無人能及。
「好！」
藍發男子點頭，眸中閃過一抹猩紅殺意，冷聲道：「一月之內，我要踏平秦氏，用他們族人的鮮血來祭奠我逝去的雙親好友，如有人膽敢助紂為虐，神擋殺神，魔阻誅魔！」
大殿轟鳴。
無盡殺氣瀰漫散出，整座靈塔像是受到感應，塔體旋轉，悶雷聲響起，撼動天地，響徹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