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苦修 文 / 青山失魂
溪畔。
山泉潺潺，清澈透底。霍玄站在溪水中央，盡情洗刷身上的污垢。清冽的山水澆在身上，水花四濺，讓他感覺無比暢快。
渾身的黑色污垢，據杜大哥所言，這是他突破先天，伐毛洗髓，祛除出來的身體雜質。此刻，他感覺自己身體像是輕了許多，渾身上下無一不舒爽！
低頭看向清澈的水面，透過倒影他清晰看見自己現在的怪模樣。頭髮眉毛光溜溜的一根都沒有，活像寺廟中的小沙彌。
頭髮眉毛可以生長，不會對他日後生活造成影響。關鍵是，他已經成功突破，並且成為擁有五處氣海的先天武者。
一想到此處，他便抑制不住心中興奮。成為先天武者，他便可以修煉霍家獨門武技——虎鶴雙形！
這門地階初級武技，乃是霍家世代相傳的絕學，威力絕大，玄妙非凡。不過想要修煉，本身最起碼要達到先天境界。霍玄早先便是因為實力不足，只能修煉《虎鶴雙形》六般變化中的虎咆掌和鶴啄手。即便是這兩種變化，他也只掌握皮毛，無法發揮出其精髓所在。
其中原因，最主要便是後天武者的真氣，根本無法加持這門地階武技，如果強行修煉，會對霍玄身體造成極大傷害！
如今，他已成為先天武者，並且擁有五大氣海，真氣深厚，完全可以修煉《虎鶴雙形》。
心中興奮喜悅，對於先前突破之時發生的異狀，霍玄也沒放在心上。打心裡，他還是相信阿杜的解釋，這門《大五行輪迴經》如此玄妙神奇，有一些小弊害，也不足為奇！
沖洗過後，他穿好衣衫，看了看日頭，便背起藥簍返回毒谷。
剛回到毒谷，朱蛤便從藥草叢中竄了出來。這傢伙來到霍玄身前，瞪大赤眼盯了許久，臉上還露出人性化迷惑不解的神情。看得出，它對霍玄的光頭造型，有些陌生不適應！
「蛤蟆兄，快馱我上去！」霍玄卻沒在意。用手指了指半山坡的木屋。
他熟悉的聲音和氣息，讓朱蛤終於明白過來，『咕咕』怪叫了幾聲，便俯下身子。
霍玄一躍而上，隨後，朱蛤馱著他宛若利箭般朝山坡上彈跳而去。
來到木屋，剛從朱蛤背上跳下，卻見藥毒老人從藥堂走來出來。這位老人家滿臉疲憊，邊走邊伸懶腰。陡然，他目光定格在霍玄身上，像看怪物一般，眼睛眨也不眨。
良久，此老方才開口：「小子，突破了？」
「嗯！」霍玄點頭應道。
「怎地出去一趟，就變成這副德性？」
「呃……突破時不小心，就成這樣了。」
藥毒老人搖了搖頭，一臉好笑表情，「修煉將頭髮眉毛都弄沒了，你小子是老夫見到的第一人，佩服！佩服！」他朝霍玄直接伸出大拇指，也不知是贊，是貶。
霍玄撓了撓光頭，一臉赧笑。
「時候不早了，快去煮飯吧！」
藥毒老人也沒多問，轉身又進入藥堂。也幸虧他醉心藥毒之術，心無旁騖，否則要是追問起來，霍玄還真不好解釋。
關於《大五行輪迴經》一事，不用他的杜大哥提醒，他也知道，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這樣一門逆天功法，若是傳出去，恐怕會給他帶來極大麻煩，甚至是殺身之禍！
晚飯過後。藥毒老人給了霍玄一瓶藥丸，並叮囑他，這是新煉製出來的，適合輔助先天武者修煉的藥丸，副作用不明，一日一粒。
這新藥有個非常可怕的藥名，曰閻王奪命丸。若是其他人聽了這個藥名，絕對不敢服用。霍玄卻習以為常。藥毒老人脾氣怪癖，煉製出的藥丸明明是大補之物，卻喜歡冠上讓人聽之驚悚的藥名。早在之前，霍玄便服用過斷腸散、腐心丸、勾魂湯等等，現在也不差這閻王奪命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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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
天氣晴朗，烈陽高懸。
毒谷雖處在峰巒環繞之中，谷內氣溫卻也明顯提升。藥毒老人早已將那張籐椅挪到陰涼處，躺在上面，手搖著蒲扇，微閉雙目小憩。
朱蛤則在谷間一窪水池裡面，仰著大肚皮，漂浮在水面上，呼呼大睡。
木屋後方，一處稀疏樹林裡面，卻傳來陣陣拳腳破空聲。一個人影，身形穿梭在林間，變幻不定。他的雙手揮舞，時而輕靈，時而威猛，時而迅捷，時而飄逸。讓人目不銜接。
「鶴啄手！」
身影一定，顯出一赤膊少年，正是霍玄。他右手併攏成鶴嘴狀，半尺長白色真氣透出，吞吐不定，隨著右臂揚起，快若疾電般朝身前一棵碗口粗大樹擊去。
噗！
一聲輕響。木屑橫飛，他的右手立刻洞穿樹身，緊接著，其左手化成掌刀，掌心朝下，平行劃破而去。
鶴翅斬！
掌刀透出半尺長白色真氣，挾無比鋒銳之力，立刻將面前大樹攔腰斬斷。這還不算完，他身形遊走在林間，雙掌變化，飄忽不定，交替不斷擊出。所過之處，木屑橫飛，一棵棵碗口粗細的大樹盡皆轟然倒下。
一個騰躍。他身體陡然拔高，雙掌彎曲成爪，凌空朝一棵水桶粗的大樹猛撲過去。此刻，陣陣低沉虎嘯聲從他體內傳出，他整個人就宛若猛虎下山，剛烈威猛。
「虎咆掌！」
「虎裂爪！」
連續兩記重擊，那水桶粗的大樹，樹身被攔腰洞穿，搖搖欲墜。這時，只見霍玄腳掌一跺，渾身骨節『辟啪』作響，吐氣開聲，一掌轟去。
「烈虎勁！」
那棵大樹終於堅持不住，轟然倒下。霍玄一個倒翻，在六七丈遠處穩穩落下。此刻，只見他渾身大汗，原本白嫩的皮膚，在烈日暴曬下變成古銅色，肌肉勻稱，充滿爆發力，配上稜角分明的臉龐，少了幾分俊秀，多了幾分男子陽剛之氣！
值得一提，他現在已經不復光頭造型。距離突破先天已經過去了一年，他在突破之時失去的頭髮眉毛，都已生長出來。只不過，也不知是何原因，他眉毛雖然長出，頭髮生長的卻極為緩慢，直到今日，才不過兩三寸長。
一頭短髮，配上他古銅色的肌膚，更顯硬朗！
在這一年內，霍玄日夜苦修，實力進展極快。大五行輪迴經原本就是逆天功法，五處氣海，修煉速度比普通先天武者要快上五倍。加上藥毒老人煉製的藥丸藥散，修煉速度更加倍增。僅僅一年，他便達至先天三層。若是讓外人知道他的修煉速度，怕不要膛目結舌，難以置信！
修為飛快提升，他不忘研習自家獨門武技《虎鶴雙形》。這門地階武技的玄奧竅門，他早已掌握。六般變化，也能施展自如。不過，想要將這門地階武技六般變化融合一體，施展真正『虎鶴雙殺』之技，卻有些力不從心！
記得小時候，『那個人』傳授《虎鶴雙形》之時曾經言道，霍家這門地階武技，必須要達至淬骨境，真氣外放，離體攻擊，方能顯出其威力。如今，霍玄成為先天武者，體內後天真氣已然盡數轉化成先天真氣。全力之下，可以做到真氣外放半尺，卻無法離體攻擊。
憑借五處氣海，較之普通先天武者深厚將近十倍的真氣，霍玄全力之下，勉強也可以施展『虎鶴雙殺』之技。不過卻有極大弊端，一擊過後，便耗盡他五大氣海內的真氣，同時真氣無法離體攻擊，威力受限，必須要近身方才能傷敵！
這些都不是問題。霍玄心裡預計，按照自己現在的修煉進度，再有兩三年，絕對能突破成為淬骨境武者。到時，便能發揮出這門地階武技的真正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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