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零一章 鎮長決斷 文 / 你要卡宴
「可惡我跟你拼了」圖巴怒吼一聲,舉起手斧,猛的朝撕魂獸的影子衝去。
費瑞克一把抱住他,「圖巴冷靜我們不是這魔獸的對手」
「那我們該怎麼辦?」
圖巴大吼道:「它的速度太快了,我們根本不可能跑的過它」
費瑞克咬了咬牙,提議道:「去光落鎮向艾梨莎求援」
「向一個女人低頭?那我寧可去死」圖巴使勁的掙扎著,試圖甩開費瑞克的雙手。
費瑞剋死死的抱著他,「你死了不要緊,那我們這些兄弟怎麼辦?」
圖巴楞了一下,每多一分鐘的猶豫,獵人們就多一分鐘的危險。他跺了跺腳,大聲的下達命令:「向光落鎮撤退」
此時此刻,在光落鎮的箭樓之上,守城的僱傭兵經過一夜酣戰,早已人心困乏,多數人腦袋靠在長矛上睡著了。
一名僱傭兵聽到城門外一聲嘶吼,緊接著就看到一群人影快速的從鎮外的樹林中衝了出來。他眨了眨眼睛,立刻就被眼前看到的場面嚇出了一身冷汗。
「警報警報」
他使勁的敲著手邊的警鐘,大聲的喊道:「圖巴又來偷襲了」
僱傭兵們紛紛驚恐的抓起武器,披上鎧甲,他們做夢也沒想到,圖巴的狩獵隊才撤退了不到兩個小時,就又再次捲土重來了。
艾梨莎正在組織勇士隊搜索雷加的蹤跡,聽到箭樓附近,聽到警報聲,立刻朝箭樓的方向衝去。
今天本來是雷加的屠龍慶典,結果這場宴會還沒結束,就迎來了兩次襲擊。一次是圖巴帶領的狩獵隊,另一次則是那個神秘的龍脈法師召喚的翼手龍群
現在,還沒等她喘口氣,第三次襲擊又來了。
真是豐富多彩的一天啊。艾梨莎忍不住想要罵句髒話。
她登上箭樓,看到一群傷痕纍纍的獵人正向潮水般的向她衝來,一邊沖一把還揮舞著雙手,嘴裡似乎還喊著什麼話,但距離稍遠,她聽不清楚。
艾梨莎冷冷的命令道:「拉弓,搭箭,準備射擊。」
她不想真的傷害狩獵隊,但今天發生的一切讓她非常的惱火,她必須要做出強硬的姿態來。
這時,施維因神色慌張的衝上了箭樓,他一定也是聽到了警報聲。
艾梨莎注意到他的雙眼散漫無神,就好像剛剛受了某種致命的刺激,還沒有恢復過來一樣。讓艾梨莎奇怪的是,何深海也跟在施維因的身後,登上了箭樓。
何深海譏諷的望著那群奔跑而來的獵人,「真是一群笨蛋,他們這樣喊叫,難道生怕我們不知道他們要偷襲嗎?」
施維因像個傀儡木偶一樣,附和道:「沒錯,沒錯,他們就是一群笨蛋。
艾梨莎冷冷的白了施維因一眼。
如果狩獵隊是笨蛋,那被打的體無完膚的僱傭兵又算是什麼呢?
「射箭,射死他們」何深海提高了聲音。
「慢著」艾梨莎大吼一聲,阻止了弓箭手們的行動。
「艾梨莎」
何深海惱怒的看著他自己的侄女,「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你…
「我只想要圖巴一個人的命。」
艾梨莎抿著嘴唇,冷冷的說道:「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准擅自攻擊,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何深海剛要張口說話,突然聽到樹林中傳來一陣驚悚的嘶吼聲。
「是撕魂獸」
箭樓上的傭兵幾乎被嚇傻了,弓箭在他們的手中不停的哆嗦著。
「哈哈」
何深海大笑道:「原來那群笨蛋遇到了撕魂獸,怪不得他們朝我們跑來,原來是想讓我們幫助他們。」
艾梨莎聽到撕魂獸的聲音時,也猛的怔了一下,但她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她聽到那些獵人在高呼著「打開鐵門」之類的話。
「不能放他們進來。」
何深海說道:「就讓撕魂獸把他們都吃掉,這樣咱們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滅掉他們。」
施維因也笑著說道:「是啊是啊這樣一來,光落鎮的危機也就解除了,艾梨莎大人的父仇也就報了。」
艾梨莎冰山般的臉龐上一陣惱怒:「難道撕魂獸吃飽了之後,就不會再騷擾我們光落鎮了嗎?難道不親手砍掉仇人的腦袋,也算是替父報仇嗎?」
何深海陰陰的看著她,低啞的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我親愛的侄女?
艾梨莎默不作聲,看著越靠越近的狩獵隊。
要是雷加在這裡就好了,那樣她可以聽聽雷加的意見。該死,她什麼時候那麼依賴他了?艾梨莎忍不住咬了咬嘴唇。
如果雷加在這裡,他一定會支持她的想法,把狩獵隊放進來,畢竟那些人全是光落鎮的子民。可是如果放他們進來,撕魂獸勢必會向上次一樣,衝進光落鎮裡,大肆襲擊。那些嚇破了膽的僱傭兵和高高的木質城牆根本就擋不住撕魂獸的。
幾秒鐘後,她抬起頭,對僱傭兵說道:「收起你們的弓箭。打開鐵門,放他們進來。」
何深海憤怒的喊道:「艾梨莎,你不能你這是在引火燒身作為你的叔叔,我……」
艾梨莎回瞪了他一眼,大聲的吼道:「這裡我說了算誰敢反對,我就砍掉他的腦袋任何人都不例外我說到做到」
何深海嗔目結舌,他完全沒有想到艾梨莎會這樣不給他面子。但是除了用惡毒的目光偷瞄艾梨莎之外,他沒有別的辦法。
底下的僱傭兵收到命令,連忙拉起鉸鏈,打開鐵門。
狩獵隊員們也沒有客氣,直接衝了進來。
「收繳他們的武器。」
艾梨莎命令道:「但不准傷害他們。」
最後一批獵人也衝進了鐵門,只剩下圖巴一個人在斷後。撕魂獸追蹤而至,它伸出長舌,甩向斷後的圖巴。圖巴聽到腦後有風,一個翻滾,閃避了過去
僱傭兵趕忙鬆開鉸鏈,合上鐵門。撕魂獸來不及止住衝勢,重重的撞在鐵門上。它嘶吼了一聲,準備躍過鐵門。
「放箭」
艾梨莎厲聲指揮道:「往它的舌頭上射」她知道,撕魂獸的舌頭被雷加斬斷了,新長出來的舌頭一定很脆弱。
撕魂獸慘叫了一聲,快速的退回到安全的區域。它嘶叫著,在箭樓前打轉,似乎在等待合適的時機。
城鎮裡,圖巴不肯向僱傭兵交出自己的兩邊斧頭,他瞪著那名敢跟他索要武器的傭兵,彷彿下一秒就可能衝上去,削掉他的腦袋。
「讓他留著吧。」
艾梨莎冷冷的說道:「讓他留著他的斧頭,因為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就會砍掉他的腦袋,如果他手裡沒有武器的話,別人會說我趁人之危。」
圖巴看了艾梨莎一眼,重重的哼了一聲,「你可別指望我感激你。」
「我打開鐵門可不是為了救你,而是為了保護我光落鎮的居民。」艾梨莎毫不客氣的回應道。
圖巴吼道:「那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要抓走我們村裡的村民呢?難道這也是要保護他們嗎?」
艾梨莎正要說話,突然看到千牧雪分開人群,走了過來。
「哥哥」千牧雪激動的撲到圖巴的懷裡。
「雪兒」
圖巴驚喜的看著自己的妹妹,眼淚差點掉了下來。他看到了千牧雪的絲綢長裙,以及上面沾染的鮮血。「你受傷了?」
千牧雪拚命的搖頭,「沒有沒有哥哥,你聽我說,我們的親人不是艾梨莎抓走的。」她雖然與艾梨莎爭鋒相對,但不會去惡意歪曲事實。
費瑞克吃了一驚,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無疑是晴空霹靂。如果艾梨莎抓走了村民,至少村民們不會受到生命威脅,但如果不是艾梨莎於的,那事情就嚴重了。他緊繃著神經,朝千牧雪問道:「如果不是艾梨莎於的,那究竟是誰抓走了他們?」
千牧雪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我不知道。剛開始,我也以為是艾梨莎於的,但後來我發現,事情不是這樣的。」
圖巴沉思了一會兒,轉頭對艾梨莎說道:「對不起,艾梨莎,我誤會你了,我還以為是你們抓走了村民。」
他伸出一隻手,「讓我們握手言和吧。」
「握手言和?」
艾梨莎面若冰霜的說道:「你殺了國王的稅務官,害我父親得了了急病而死,我怎麼可能跟你握手言和?」
「什麼?」
圖巴張大了嘴巴,「你以為老鎮長的死,是因為我?」
「難道不是嗎?」
艾梨莎質問道:「在他死之前的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去找過他?」
圖巴一臉嚴肅的說道:「沒錯,但那是老鎮長要見我,並非我主動去找老鎮長。不信,我這裡還有他的親筆信件。」
說著,他從懷裡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封信來,遞給了艾梨莎。
艾梨莎接過信,簡單的掃了一眼。那上面確實是父親的筆跡,信封處還有父親的封印。信的內容很短,只是讓圖巴一個人來找他,商量對策。
「這件事情我怎麼不知道?」艾梨莎皺著眉頭問道。
「你當然不可能知道。而且我也不打算把這件事說出來。」圖巴說道。
「為什麼?」艾梨莎追問道。
圖巴歎了一口氣,說道:「老鎮長支持我殺掉稅務官的舉動,並且告訴我他會幫我隱瞞下去。他那天找我,是有別的事情要我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