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救命之恩 文 / 你要卡宴
雷加昏厥之後,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在爭吵,但具體在爭吵什麼,他一點都聽不清楚。
他感覺有人將他抱了起來,然後放置到一處柔軟的地方。他努力想要掙扎起身,但胸口就像是壓了一座大山一樣,讓他無法動彈。
他嗅到身邊有一股花朵般的芳香,但渙散的意識已經讓他無法分辨究竟是花,還是像花一樣的人……
坐在車廂裡的春雨夫人年紀輕輕,或許是因為不幸的經歷,她皎月般的面容上始終掛著淡淡的哀傷。她的身上穿著一襲潔白的禮裙,長長的裙擺上綴滿了靜海珍珠,每一顆都有馬眼一般大小。禮裙的齊肩領口坦露出她精巧的鎖骨,柔順的金色頭髮垂在胸前,恰好遮擋住胸前兩隻高聳的**。
她稍稍提起華美的禮裙裙擺,彎下腰盡量湊近雷加,一雙皓月明眸仔細的觀察他的身體。她的動作輕柔、安靜,充滿了聖潔的關愛,就像是在探視一名剛剛出生的嬰兒。
她身上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優雅氣質,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端莊淑儀,落落大方。只是彎腰的時候,髮絲垂到雷加的身上,潔白如溫玉的奶肉和奶肉間深深的鴻溝也不經意的展露了出來。
髮絲在雷加的身上拂過,一如溫煦的春風。他努力想要抓住,但耗盡所有力量,也只是讓手指跳動了一下。
春雨夫人看到雷加的身體有所反應,當即攤開自己玉琢般的手掌,低低的念誦了一段初級火系魔法咒語。
她從小就被判定有魔法天賦,也曾進入過女子魔法學院學習,雖然為了家族事務不得不中斷了魔法夢想,但基礎的魔法還一直沒有忘記掉。
隨著咒語的誦唱,幽幽的紅色火焰自她的手掌中凝結成團,跳動不止。
雷加的身體冰冷,火焰恰好可以驅寒,可她手掌剛挪動到雷加身體的上方,紅色的火焰立刻就熄滅了。
「咦?」
春雨夫人驚訝的吸了一口氣,頓時讓車外的忠僕阿克力緊張了起來。
「夫人?您沒事吧?」
阿克力現在有些後悔把那個來歷不明的流浪兒放到春雨夫人的車廂裡了。
都頓趁機陰陽怪氣的說道:「夫人若是受傷,全都是你一個人的錯。」
「如果有事,我會用自己的命去維護夫人的安全,而不是像你一樣,只想著推卸責任!」阿克力不屑的說道。
「老傢伙!你幹嘛處處跟我作對!」
「少他媽的耍嘴皮子,要決鬥我隨時奉陪!」
「你——」
春雨夫人按了按自己的額角,輕輕的歎了口氣:「你們兩個離車廂遠一點,不然我都無法集中精力了。」
阿克力急忙說道:「夫人,讓我留下來吧,我必須保護您的安全。」
都頓也跟著說道:「夫人,留下來的人應該是我,我是白沙侯爵親自指派保護您的!」
「都站遠一點。」
春雨夫人的聲音難得變得嚴厲:「站到百米以外,別讓我聽到你們發出的任何聲音。」
阿克力張了張嘴,不敢違抗女主人的命令,恨恨的跟都頓對視了一眼,然後走到一百米以外。
都頓滿臉陰笑,轉身朝阿克力相反的方向走去。
趕走了兩個吵鬧不休的僕人後,春雨夫人清除掉腦中的雜念,重新念誦起初級火焰魔法的咒語,火焰自掌心升騰,可剛靠近雷加的身體,就消弭的無影無蹤。
春雨夫人稍稍蹙了一下峨眉,使用魔法是需要耗費精神靈力的,而作為僅僅對魔法略知一二的人,她被開發出來的靈力非常有限,兩次火系魔法幾乎耗盡了她的靈力,至少今天她無法再使用第三次了。春雨夫人疲憊的歎了口氣,輕聲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該如何才能救你。」
她的聲調充滿了真摯的哀傷,絲毫不帶半點虛假。
她軟軟的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憐憫的望著雷加,開始思考別的解救之法——儘管很渺茫,可善良的她仍不願輕易放棄一條年輕的生命。
雷加的衣衫非常單薄,而且已經被汗水浸透,傷痕纍纍的身上滿是腐壞的味道,清秀的臉上也儘是血污,短短幾分鐘,臭味和血污就讓華美的車廂變得污穢不堪。
春雨夫人並不在意這些,她注意到雷加明明已經不省人事,氣若游絲,但雙臂仍堅強有力的抱住胸前的一堆雜亂不堪的衣料。
她心中一動,不顧血污的骯髒,伸手去拽那堆破碎的衣料,想看個究竟。
蒼鷺劍猛的從衣料的包裹中掉了出來,把春雨夫人嚇了一大跳。
昏迷的雷加只感覺壓制在身上的力量突然消失,他猛的睜開佈滿血絲的眼睛,發現自己身處在馬車車廂之內,對面端坐著一位如花朵般芳香的女人。他沒有注意到女人的長相,只看到了那女人俯下柔軟的身子,撿起了自己的蒼鷺劍,正微蹙峨眉,細細打量。
我的劍!
雷加的喉嚨裡發出了沙啞的聲音,但麻痺的舌頭仍無法清晰的說出一個完整的音節。
春雨夫人頗感驚喜的抬起頭,「你醒了……」
雷加沒等她把話說完,當即粗暴的跳到她的身上,將她撲向柔軟的座椅,一隻骯髒的手按在她雪白無暇的胸口處,使她不能動彈,另一隻則抓向自己的蒼鷺劍。
春雨夫人下意識的尖叫了一聲,本能的開始反抗掙扎。她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魔法師,更不是鬥士刺客,僅憑一個弱質女流之軀,根本無法將狂亂狀態下的雷加推開。
雷加的手一碰到蒼鷺劍的劍柄,立刻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他想咬牙堅持,但迅速虛弱的身體根本無法支撐,再次昏厥了過去,蒼鷺劍丟在一旁,身軀則重重的壓在春雨夫人的禮裙上。
春雨夫人慌亂的掙扎,卻不小心把低胸禮服的領口扯低,一隻雪白的**當即彈了出來,而另一隻也半遮半掩,呼之欲出。
「夫人!?」
阿克力聽到女主人的尖叫,立刻氣喘吁吁的跑向車廂,邊跑邊問道「出了什麼事?」
「沒事!」
春雨夫人倉促的回應道。這樣難堪的場面,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阿克力和都頓看到。
「夫人,我聽到裡面有奇怪的聲音!」說話的人是都頓,連他也發覺春雨夫人的腔調有些怪異。
春雨夫人按捺住自己狂跳的心臟,深深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後才說道:「沒事,我自己可以解決。」
聽到這話,阿克力和都頓只能老老實實的等在車廂外,未經允許就進入主人房間,是非常嚴重的冒犯行徑。
春雨夫人用力推開雷加的身體,然後迅速將衣裙提了上來,遮住了渾圓的半球。她的渾身都在顫抖,一半是因為羞憤,一半是因為恐懼。
雷加再次轉醒,他第一個念頭就是想控制住春雨夫人,可身體仍處在極度虛弱的狀態,根本沒有辦法行動,他只能瞪著一雙黑色的眼瞳,警惕的望著春雨夫人。
春雨夫人白皙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惱怒,作為領主之女,她從來沒遇到這種輕薄之事,別說是一個流浪兒,就算是其他領主貴族也絕不敢對她如此不敬。她卓絕的貴族涵養在奶肉盡露的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紅著臉氣呼呼的質問道:「你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什麼嗎?」
雷加張了張嘴,發出含糊的音節。
春雨夫人驚訝的眨了眨眼,「你在說什麼?」
舌頭的麻痺狀態仍未消除,雷加無奈的歎了口氣,指了指蒼鷺劍,又指了指自己。
「原來是啞巴……」
春雨夫人心中的憐憫不禁又平添了幾分。既然是啞巴的話,剛才的那一幕即使他看到了也沒法說出去,春雨夫人稍稍安下心來,臉上羞惱的紅潮也漸漸平息。
「聽著,我不知道你受了什麼傷,但從剛才的情況看,一定是跟這把劍有關係。」
為了證明這一點,春雨夫人一邊防備著再次被雷加撲到,一邊小心翼翼的俯身拾起蒼鷺劍,只是她忘記了防備胸前的大好春光,被坐在對面的雷加看的一覽無餘。
可雷加無暇欣賞,他牢牢的盯著蒼鷺劍,眼神不可控制的狂野起來。
春雨夫人拾起蒼鷺劍,將它放置到離雷加較遠的位置。
蒼鷺劍被移開後,雷加的身體立刻感覺到輕鬆了幾分,臉上也漸漸恢復了些許血色。
春雨夫人見雷加並沒有做出粗暴的舉動,微微的吁了一口氣,「你看,我沒騙你吧?你得離這把劍遠一點。」
這句話比直接拿劍在雷加身上刺一個血窟窿更讓他難受。他終於明白過來,問題不是出在蒼鷺劍上,而是他自己身上。想到這一點,他乾燥的嘴裡就只剩下膽汁的味道。
既然雷加已無大礙,春雨夫人就不便跟他呆在一起。她推開車廂門,朝自己的忠僕喊道:「阿克力,你來照顧他一下,順便把這把劍拿遠一點。」
阿克力正要上前,都頓卻搶先一步,「夫人,這種小事就交給我吧,阿克力是車伕,他安心趕車,我們才能在天黑之前趕回森巖城。」
都頓主動請纓的態度讓春雨夫人有些訝然,不過她沒有多想,放心的把蒼鷺劍交到了都頓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