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ACT012：談條件 文 / 啪啪桑

    按照威斯「上輩子」記憶中某類小說的常見套路，「正常」情況下，貴族出身的維吉爾應該在遇到他們的第一時間，就對凌嵐露出一臉色瞇瞇的豬哥相，然後對衣著窮酸的威斯大加嘲諷，反覆稱其為「賤民」。反正就是無視自身處境，怎麼作死怎麼來！

    但實際上，維吉爾除了縱兵搶糧外，並沒有做出其他能令穿越者感到「喜聞樂見」的事，甚至在被繳械投降後，舉手投足也是表現的十分配合，臉上始終保持著微笑，以溫順的姿態避免造成不必要的刺激。

    這麼「不上道」，你讓我怎麼觸發提升好感度的劇情啊……摔！

    「您看起來似乎一點都不打算反抗？」

    「然後被你身邊那位槍兵小姐扎個透心涼？」連盔甲都被脫掉的維吉爾，回頭看了一眼凌嵐手上的長槍，語氣玩味的反問威斯，同時還補了一句。

    「我看過《大帝語錄》的！」

    「……」

    維吉爾所說的《大帝語錄》正是900年前那位「陳龍大帝」的名言錄，各地書店均有銷售。威斯第一次看的時候，差點笑到胃抽筋，各種似曾相識的「名言」以及「acg名台詞」比比皆是。不出意外的話，維吉爾想要表達的，正是那句膾炙人口的平叛名言……「人不作死就不會死，這群sb為什麼就是不明白！」

    好吧！大帝威武、大帝蕩漾！

    「我說二位，叫你們老大把這戰爭王庭收了怎麼樣？我會叫我那些部下保持克制的。如果你們只是想去西炎洲，我不但可以幫你們準備渡輪，還能稍微陪你們游一段江，然後我自己坐小船回來，你們意下如何？」

    「相當不錯！」

    將維吉爾的佩劍架到他的脖子上，威斯稍微有些騷包的打了一個響指，周圍的牆壁頓時瓦解消失，又變回之前那片小樹林。這個變化頓時讓維吉爾驚的目瞪口呆，他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光看穿著一副「僕人a」造型的白毛小子，竟然會是「王」的持有者！

    戰爭王庭解除後，三人周圍頓時響起一連串「撲通撲通」的落地聲，之前在城堡裡走散的叛軍士兵們摔的滿地都是，而那幾個棋子擁有者則第一時間注意到了被脅迫的維吉爾。但還沒等他們撲過來救駕，便被維吉爾高聲喝住。

    「退後！都不要輕舉妄動！」

    維吉爾在軍中的威信雖然不足以支持他擁兵自立，但命令喊出去至少不會沒人聽，幾個棋子擁有者當即止住腳步，又都退了回去。不過這時維吉爾發現，附近的「陌生面孔」只有自己身邊的這兩個，於是他當場就什麼都明白了。

    「就你們兩個人！？」

    「對，就我們兩個。」

    「……有種！」

    鬧了半天！自己才是真正處於強勢的一方，維吉爾在暗罵自己是頭蠢豬的同時，脖子上的利刃和頂在後腰上的槍尖卻叫他不得不乖乖認栽。

    「那麼接下來兩位打算怎麼辦？就保持現狀這個姿勢，徒步走上300公里到落日要塞？可別說我沒提醒你，我身後可是有追兵的，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攆上來，到時候你們可別指望能靠挾持我來威脅他們。」

    發現自己被兩個熊孩子給耍了，維吉爾此時的心情就好像「姚明被四娘蓋帽」一樣，要多不爽有多不爽。被一個擁有13名棋子的強大團隊擒住，這事就算傳出去也不丟人，但如果是被兩個歲數加一塊兒可能都沒自己大的小毛孩子擒住，那維吉爾這老臉可就沒處擱了！

    「我們當然不可能走過去，所以我需要你們的馬。」

    「要馬是嗎？好說！羅迪，牽三匹快馬過來。」

    「喂！你好像沒聽清楚我的要求是吧？我要『你們』的馬，所有人的！」

    「這裡有500多匹馬，你哪來那麼多屁股騎？」一聽威斯提出如此過分的要求，維吉爾當場就要發作，但威斯只是將橫在他脖子上的利劍稍微往下壓了壓，維吉爾就再次「冷靜」下來。

    「小子！可別說我沒提醒你，這可不是一個好主意。你想靠這個辦法降低我部下的追擊速度，結果不過是讓自己手忙腳亂罷了。」

    「是不是好主意，就不勞您幫忙操心了，您只要吩咐自己的手下照做，然後退到100米開外就行。最好別讓我把同樣的話重複太多遍，將~軍！」

    無奈之下，維吉爾只得吩咐手下們照做，叛軍士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發現自己這邊根本沒有夠格做得了主的人，於是出於一種放棄思考帶來的盲從，全都老老實實的下馬退到100米開外。

    「小子，我的手下們照做了，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把這些全騎走？」

    沒有理會維吉爾的冷嘲熱諷，威斯先是給自己和凌嵐堵上耳塞，然後讓凌嵐看好維吉爾，自己上前挑了6匹快馬出來，捆到一旁的樹桿上，最後把斜跨在肩膀上的背包摘下來打開。維吉爾往裡面瞄了一眼，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你丫要幹嘛！？」

    「讓這些馬能跑的快一點而已。」

    鼓囊囊的背包裡，滿滿的全是手榴彈！這個世界雖然因為一些未知的原因，讓地球的火藥配發在這邊無法生效，但當地人卻有自己的「爆炸物」配方。手榴彈這種東西，早在矮人主導的「機械時代」就已經出現了。南楓洲雖然生產力落後，涉及導力技術的產物幾乎都造不出來，但量產這玩意兒還是毫無壓力的。

    威斯從最初俘虜的那些士兵身上，一共搜刮出來30多顆手榴彈，這些白鹿公國的自產型因為裝填的「爆炸粉劑」純度較低，所以只能靠加大裝藥量來提升威力，殺傷力如何姑且不提，但動靜卻是「撼天動地」的響。

    「張嘴，小心耳鳴！」

    就跟往糞坑裡丟鞭炮的死熊孩子一樣，威斯拉響了其中一枚手雷，然後把整包都丟到馬群中間的一道小溝裡。隨著一連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這些並未接受過嚴格驚嚇訓練的普通軍馬，在沒有主人安撫的情況下，頓時被嚇的四散奔逃。

    「走！上馬！」

    回到同伴身邊，威斯將那6匹捆好的軍馬分給3人。他到不擔心維吉爾會趁機逃跑，畢竟他這邊有凌嵐在，對方就算有那個心，恐怕也沒那個本事。而事實上維吉爾也的確很配合，因為他現在想逃離的，可不僅僅是這兩個挾持自己的小毛孩子而已。

    三人騎上馬很快便將那些叛軍甩開，對方唯一的術士因為是個不擅長飛行術的「火法達人」，所以也沒那個本事進行追擊。而有了這些馬匹，他們只需要2~3天就能趕到落日要塞，唯一比較可惜的是，威斯他們縱馬跑了半天，卻沒能再找到之前遇上的那些難民，也不知道他們現在都安全了沒有？

    三人縱馬狂飆了上百里才放慢速度，而路上的時候維吉爾也想通了一個問題，無論是回去後讓那個對兵權有「想法」的二少爺刁難，還是坐等剛剛擊敗自己的另外兩股勢力整頓好兵力率軍來討，未來都不容樂觀。因此維吉爾趁休息的時候，跟威斯談起了新的「條件」。

    「將軍，您這不是談條件，是追加條件吧？」

    「既然你們倆能為了一群素不相識的難民，勇敢的對抗數百官軍，那為什麼就不能幫助只是想和妻兒團聚的在下呢？再說這也不是無償的，我會更加全心全意的協助你們渡江，畢竟我這也是相當於在幫自己不是？」維吉爾先是陳述了一番自身目前所處位置的利害關係，然後以幫威斯他們進城和渡江為條件，希望他們能協助自己營救妻兒一起逃亡。

    「此時落日要塞守軍只有4000人，且多數是老弱病殘，棋子擁有者更是不到50人，有協同作戰經驗的只有我留下的那20人而已，其他那些二少爺豢養的門客，單打獨鬥也許還過得去，協同作戰根本就是一群渣！」

    「將軍，我們這邊算上你才3個，而且協同作戰的經驗更渣哦。」

    「這不是問題，我們又不是要去硬拚。我的意思是，要塞目前的守備力量非常空虛。我在出征前，留下的防禦預案是以製造假象欺騙對岸為主，為了維持那些假工事裡的活動跡象，守備的兵力會非常分散。而且城門的守官是我的小舅子，那小子會幫我們偷偷混進城，有我的令牌在，城裡保證暢通無阻。」

    「你確定他們現在還不知道你幾乎全軍覆沒的消息嗎？」

    「肯定不知道！我從遇襲到現在，還沒來得及往後方派一個通訊兵，而僅存的那個術士班寧並不擅長飛行術，我們肯定能比他先到要塞。」

    維吉爾的話讓威斯陷入沉思。理論上來說，對方的提議非常具有可行性，有權限、有內應、而且熟門熟路，至少比威斯之前想的幾種方案要靠譜的多，而威斯本身又不是一個多疑的人，因此姑且相信了他的說辭。

    不過就在他們縱馬趕了兩天一夜，眼看著還有60多里路就要到要塞大門前時，意想不到的「阻礙」卻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