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三四章 、絕對震撼 文 / 浪拍雲
這就是名震香江的金牌製片人莫非啊，韋嘉輝坐在莫非的對面，雙手在桌子下面來回搓著，心裡總是有點不那麼安定，對於這次和莫非的見面充滿了期待，又有一點點的緊張。
杜奇峰把韋嘉輝帶到莫非的辦公室後，就自己離開了，他手裡還有劇本要研究，這部《王牌大賤諜》雖然結構比較簡單，可真要拍成一部好電影，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莫非看這韋嘉輝，這個無線台的編劇聖手，未來的著名導演，這時候還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年輕，但是性格中的嚴謹和敏感卻已經能夠體現出來，除了開口和莫非打招呼問好之外，就再沒說過什麼話。
「韋小寶這個稱呼是誰先叫開的，你有沒有反感過別人這麼叫你？」莫非開口了，但是卻沒有說和工作有關的東西，反而像個八卦記者一樣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韋嘉輝是真沒想到，莫非這樣的人居然會這麼提問，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道：「我也記不太清楚了，好像是當初大家一起想點子，然後我想出來的比較多一些，然後就有人說我像韋小寶那麼精怪，後來老師就說乾脆這麼叫好了。其實這個外號我當時認為很可能有貶義的成分，但是老師都那麼說了，那時候我還是個最小的小弟，哪有資格反對啊，不過到現在也就沒所謂了，不過是個稱呼而已。」
莫非這麼問也就是看到韋嘉輝比較緊張，隨便說點什麼緩解一下氣氛，要不然他說起話來也許吧韋嘉輝還要難受。
現在氣氛緩和一點了，那就可以談正事了，道：「具體是什麼事奇峰應該和你說過了，我這邊現在事情太多，很多編劇的工作也有些顧不過來了，希望能有一個好的編劇加入進來，幫我分擔一下這方面的工作。他跟我推薦你的時候。說你也接觸過一些導演的工作，我就想你是不是也可以兼顧一下導演，先跟著其它導演做一段時間，有了足夠的經驗後，再**執導一些電視劇集。如果你有向電影方面發展的想法，只要你自己的能力達到了，我也會給你支持的。將來香港電影的路子肯定會越走越寬，有的是機會給你發展。所以現在就看你是怎麼想的了，如果願意在鳳凰文化干，我一定會給你支持。不過你既然到了鳳凰文化，可就不能再對無線有想法了，這點你應該很明白的。」
這麼說話才有點像傳說中的莫非了。直話直說不拐彎抹角，就算是提醒自己不能做雙向選擇也會直接說出來，而不是用一種含蓄到很可能讓人聽不懂的暗示。
韋嘉輝在來之前就考慮清楚了，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道：「我明白的，莫先生，峰哥也和我說過了。莫先生對手下人一向是照顧有加，並且在事業上大力支持的，所以我決定加入鳳凰文化。但是我在無線還有一點工作沒有完成，可能需要一個禮拜左右的時間，然後我才能到鳳凰文化來報道，希望莫先生你可以理解。」
越是這樣守規矩有原則的人莫非就越是喜歡用，微笑著點點頭，道：「這個是理所應當的。就算你要到鳳凰文化來，但你既然接了眼下的這份工作，自然要完成之後才能離開，這是對待工作的態度，也是做人做事的根本，你能這麼做很好。儘管去做你現在的事，什麼時候完成了。什麼時候來報道，只要你努力用心，我保證你在兩年之內就能做到電視劇的導演，等你實力足夠駕馭一部電影的時候。電影導演的位置也就給你準備好了，鳳凰文化最不缺的就是機會。」
說完拿出一個簡要的故事大綱來遞給韋嘉輝，接著道：「我這是一個故事大綱，你先看一下想想怎麼豐富裡邊的內容，等會兒給我講講看，順便也見一下你未來的同事，也許這個人你以前還認識呢。」
正說著，辦公室的門被秘書伊楠從外邊推開，走進來身後還有許鞍樺和另外一個年輕人，道：「莫先生，許導演和劉先生來了。」
「哦，好的。」莫非看了一眼跟在許鞍樺身邊的年輕人，道：「小楠，在泡兩杯茶過來吧，謝謝！」
伊楠應了一聲後離開，許鞍樺才開始給莫非介紹，道：「莫先生，這就是我說過的劉煒強了，之前在卲氏做攝影。」
許鞍樺的介紹很簡單，沒有說劉偉強現在的情況，也沒有說更多推薦的話，具體用不用這個人，莫非自己會有一個決定，而且以許鞍樺度莫非的認識，只要是人才莫非就一定不會放過的。
劉煒強在許鞍樺介紹過之後，也主動向莫非問好：「莫先生好，我是劉煒強，主要就是做攝影工作，你叫我阿強就好了。」
「好，阿強是吧，你先坐一下，我和徐導演說兩句話。」莫非指了指班台前面的椅子讓劉煒強坐下，又拿出張寫滿了的紙來看了看，對許鞍樺道：「上午開會時候忘記說一下了，許導演你那部片子最後的鏡頭裡再加一段話吧，就是如何看懂女人心思的問題和那只能是特異功能的回答，你下部片子就拍這個題材。」
上次在許鞍樺導演的《太平山》結尾處讓男主角看《沉默的羔羊》，就是莫非準備導演的這部電影的眼珠，現在又要在片子裡邊加東西，同樣也是對另外一部片子的預告，許鞍樺算是瞭解了，莫非這就是在做概念啊。
笑著道：「莫先生你總是能夠別出心裁，你這麼做恐怕又要引起一番大討論了吧，如果每部片子都能這麼做，那可就是電影史上的奇跡了。」
莫非聳聳肩，表示自己也很無奈，道：「每一部都這麼做難度太大了，不過只要公司的規劃做得足夠好，做到一部分還是不難的，這樣也算給觀眾們在看電影之外找點其它的樂趣，我想大家應該都會喜歡的。」
其實從《太平山》開始，莫非就已經在這麼做了，本來只是打算在那一部片子裡玩一下，等到年底的這批片子裡再開始統一加隱藏的預告，可當時的騙子還都沒有完成攝制，莫非索性就直接全部加進去了。
《虎膽龍威》裡邊布魯斯-威利斯在結尾處對紅姑說過「你曾經可是想要做選美小姐的」，《幼稚園特警》的結尾處說有新扎師妹上任，《拜見岳父》的結尾處老特工岳父說「特工是一個可以拯救人類的職業」，《天使之城》中男主角最後吃梨子時候的鏡頭北京就是幾個女孩子在打籃球，《薩曼莎》影片最後塑料袋飄飛的鏡頭裡出現過一張帖在牆上的《甜心先生》黑白手繪海報，《整蠱專家》的結尾處也出現了一張報紙上《香港大學清潔工居然是數學天才》的頭版標題。
這些所有的暗示正，好對應著鳳凰文化在年末上映的幾部新片《選美小姐》、《新扎師妹》、《王牌大賤諜》、《紅粉聯盟》、《甜心先生》、《心靈捕手》。等到《沉默的羔羊》在北美上映之後，就會有記者「發現」，原來這部電影就是改編自《太平山》男主角最後看的那本書；接著再次被「發現」，《選美小姐》也在暑期片《虎膽龍威》中被預告過，那麼接下來就是之前的騙子被不斷研究，然後再研究年末檔騙子了，而這些研究所能帶來的，則是相關電影的火爆和票房。
許鞍樺又說了兩句就告辭離開了，順便把莫非給其它片子裡安排的結局預告捎給伊楠，讓她拿去分發給各位導演。
莫非和許鞍樺之間的對話顯得是那麼正常，可聽在韋嘉輝和劉煒強兩人耳朵裡，那效果就完全不一樣了，簡直就可以用驚濤駭浪來形容。
在一部片子裡預告下一部片子的主題，這是一件多麼瘋狂的事啊，想想現如今香港的電影行業，有多少片子都是導演拍腦袋想到一個故事，然後就準備拍攝，很多劇組連劇本都沒有，可是鳳凰文化卻能夠做到在片尾預告下一部片子，這裡邊的差距就可想而知了。
而且聽莫非的話好像還不只一部片子，而是好幾部片子裡都會有預告的片段，也就是說，鳳凰文化現在拍幾部片子，接下來至少就會有同樣數量的片子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拿來開工。
難怪鳳凰文化可以在一年多的時間裡就做出這麼高的成績，佔據了香港電影市場的半壁江山，從前的龐然大物卲氏徹底被逼到要停產，連嘉禾和金公主都只能選擇和鳳凰文化合作。有這樣霸氣的老闆，有這麼長遠的部署和計劃，連宣傳和炒作的手段都如此的別出心裁，做不到這樣才是怪事。
莫非和許鞍樺的對話本是無心之舉，正好趕上莫非上午因為要討論助理導演人選的事情，而忘記了吧這個任務佈置下去，現在順便著就把事情說了。
但是卻讓坐在一邊的韋嘉輝和劉煒強被徹底震撼了一把，對莫非更是由衷佩服，當時就已經下定決心要跟著莫非干了，以至於在日後電影業相當發達的時候，都沒有生出過哪怕一絲的自立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