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三三章 、多慮了 文 / 浪拍雲
聽說莫非要親自執導一部驚悚片，在座的導演們都露出了期望的眼神，莫非的編劇能力現在已經是超然的存在了，可導演的能力怎麼樣還沒有見識過，這次終於要揭曉謎底了。
如果以莫非在劇本中表現出來的功力，對人物的刻畫和掌握，他做導演應該是不需要專門的助理導演了。現在提出需要助理導演，肯定不會是幫他拍片子的，應該是一個幫忙打下手的人，是真正意義上的助理導演。
莫非一個人擔著鳳凰文化、名匠音樂兩間公司的重頭，大量的劇本、詞曲創作，還有電影、電視劇拍攝計劃，以及海外發行等很多工作都是他在操持聯絡，另外還要兼顧著他那兩本漫畫，在劇組裡也只能起到導演的作用了。
所以這個助理導演的人選又很重要，必須是熟悉電影製作每一個環節，能夠幫助莫非把整個劇組和拍攝工作都打理的僅僅有條，並且還得是一個很有培養前途的人。否則隨便從公司找一個就好了，哪用得著讓這麼多導演來推薦呢。
深知這個人選的重要性，在座的導演們考慮起來也不得不更加深思熟慮之後，才能提出自己的建議。
王京和莫非的關係是很要好的朋友，也不是鳳凰文化本公司的人，先開口的肯定是他了：「阿莫，我給你推薦一個人吧，這個人叫做唐繼禮，七九年開始入行，和香港很多電影公司，包括無線和之前的麗的都打過交道，和電影相關的職業從龍虎武師開始，到場記、道具、編劇很多個職位都做過，也做過副導演，對整個電影製作的環節相當瞭解，而且他也是一個無門無派的人，應該很適合做你的助理導演。」
唐繼禮莫非當然知道。此人紮實肯幹，是極少數執導和監製了西片，並且獲得成功的香港導演，的確是一個助理導演的好人選。他也想過要用唐繼禮，但是唐繼禮的姐夫羅列這個人莫非不是很喜歡，雖不至於恨屋及烏，但也不願意因此而影響到將來。
點點頭表示自己瞭解。道：「你輸得這個唐繼禮我也聽說過，的確是個不錯的人選，但就怕他還不夠成熟，還是多幾個選擇比較好一點。」
許鞍樺和王京不一樣，她考慮到的人選更接近專業一些，道：「莫先生。我知道卲氏有一個攝影師叫劉煒強的，在攝影藝術方面表現力很不錯，八零年開始入行，從攝影小工起步做到了現在，對電影製作的各個環節也比較瞭解，卲氏減產之後他還沒有找到長期合作的公司，但絕對是一個值得培養的人才。我和他見過一次。這個人對電影的理解很豐富，也是一個可以考慮的人選。」
這個人莫非當然知道了，未來鼎鼎大名的《無間道》和《傷城》就是他的作品，也的確是一個值得培養的人才。許鞍樺提出這個人選，莫非是的確沒有想到，就算不做助理導演，讓他來做攝影師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嗯，這個劉煒強我不怎麼瞭解。既然許導演推薦了，我相信你的眼光是不會錯的，抽時間讓他道公司來一下吧，合適的話就留在公司好了。」莫非點上一根煙，順便簡單琢磨了一下，看看其他的幾人，道：「極為還有什麼人選推薦嗎？」
莫非這麼問。那就是還不能確定的意思了，幾個導演又開始思考了起來。杜奇峰其實也想推薦唐繼禮的，這個人的確是個不錯的人選，但是他在這些導演之中資歷最前。即使莫非看重他，他也不可能搶了其他前輩的面子。
不過現在王京提出了唐繼禮，而且他和王京的老爹還是師徒關係，他也就好說話了，道：「莫先生，我也覺得唐繼禮是不錯的人選，那個劉煒強也很好，如果能把他們同時找來，加入莫先生你這個劇組，相信一定能夠成為很好的助手。」
又是一個人推薦唐繼禮了，這個人的確是很不錯，可羅列這根刺卻讓莫非不好接受，點點頭「嗯」了一聲，繼續看其他人有沒有什麼人選推薦。
關謹鵬扶了一下鼻樑上架著的眼鏡，道：「莫先生，我推薦一個人叫劉振偉，之前是世紀影業的經理，余允亢的《凶榜》就是他監製的，另外還兼職郭幾步其它的片子，對電影製作的各個環節也很瞭解，而且他也是一個很喜歡電影的人，對電影有足夠的熱情，也有一定的才華。前段時間世紀公司倒閉，他也沒有再會原來的公司，現在還處於失業狀態，讓他管理電影公司肯定是不行，但是做助理導演應該很合適。」
聽了關謹鵬的評價，莫非覺得還真是那麼回事，劉振偉管理一間公司的水平的確很一般，但是做導演卻相當有一套，《猛鬼差館》、《大話西遊》、《東成西就》、《花旗少林》等等的好多經典港片導演一欄中都是他的名字，這個人的確可以作為重點考慮對象。
關謹鵬說完了，嚴皓也發表了自己的建議，道：「我也贊成王導演的建議，那個唐繼禮的確是很適合做助理導演，而且也是一個很有培養前途的導演，這個人的未來一定不會差，莫先生可以考慮把他收進鳳凰文化。」
張婉葶本來是不準備說什麼的，但看著眾人都有發表意見，連杜琪峰也開口了，總覺得自己不說點什麼不合適，在腦子裡搜索了半天之後，終於想起一個很合適的人選來。
抬了一下手示意自己要發言，道：「莫先生，我有一個很適合的人選，但是這個人現在在亞視工作，是一個助理編導，但是以我們和亞視的關係，恐怕只能是借用了。」
「你說的這個人是邱禮韜吧？」莫非問了一句，等張婉葶確認之後，又道：「我知道這個人，的確是很有想法，好像在亞視並不怎麼受重用，可我們也不能因為這個就去拆亞視的台，否則裘德根還不和我拚命啊，也許過兩年會有機會的。至少暫時是不行了。」
目前推薦的人選就是唐繼禮、劉振偉、劉煒強和邱禮韜，而邱禮韜還是亞視的人，即使再有培養價值也不好挖，那就只能是在前面的三個人裡邊來選擇了。
如果只看他們現在的表現，的確是唐繼禮最為合適，又有王京和杜奇峰兩人推薦，可這個人並不是那麼好用的啊。
所以可選範圍就更小了。劉振偉做導演助理的確也比較合適，劉煒強的風格也比較適合《沉默的羔羊》，乾脆就把這兩人全部用上好了，同時還能為公司的未來培養人才，要知道這兩位在將來的成就可是都不低的。
莫非最終下了決定，道：「這樣吧。反正公司現在的人手也不是很富裕，謹鵬你聯繫一下劉振偉，許導演聯繫一下劉煒強，讓他們兩個都到公司來見個面，沒什麼問題就留在鳳凰文化好了，大家如果再有什麼好的人才發現，都可以推薦到公司來。今天現就這樣吧。手上的劇本之後要按照進度來就好，另外公司演講班的課程，我也希望大家能參與一下，你們可都是專業的導演啊。」
以前只有吳雨森和甑江兩人在搞，其他人自覺資歷不夠老，都沒有要上手的意思，現在莫非提出來了，幾個導演也笑著答應下來。這對他們在演員中樹立形象很重要，沒人會不願意的。
別人都走了，只有王京一個人留了下來。以他和莫非的關係，彼此之間也算是很瞭解了，莫非不用唐繼禮，他認為這裡邊一定是有原因的。
「阿莫，那個唐繼禮很不錯啊。將來的成就也不會低了，你為什麼不用他呢，是不是那傢伙有什麼得罪了你的地方？」
莫非盯著王京看了半分多鐘，直到把王胖子看得有點心虛了。甚至覺得會不會是因為他，莫非才不用唐繼禮，伸手在額頭撓了撓，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這時候莫非才點上煙笑著道：「其實也不是什麼特別的原因，你應該知道他有個姐夫叫羅列吧，主要是我對這個人沒好感，而據說唐繼禮和他的這個姐姐關係又很不錯，有時候親戚關係是很麻煩的，我不想因為這個鬧出問題來，所以才在這件事上拿不定主意。如果只說唐繼禮這個人，我也是很欣賞他的，能夠從一個完全的外行，一路摸爬滾打通過自己的努力不斷進步，熬到了副導演的位置，只是這份努力就足以讓人刮目相看了。」
雖然說出了根本的原因，就是因為唐繼禮的姐夫羅列，所以才不願意給唐繼禮這個機會，但是莫非的話只是說了一點點，真正的原因並不是那麼簡單的。
羅列是出生在印尼的華僑，六十年代來到香港加入卲氏，八十年代初期卲氏初現疲態，羅列又離開卲氏去台灣發展，八十年代末期又回到香港，然後開始逐漸往大陸發展。
他去到大陸發展之後，在大陸看上了一個女演員，這個女演員就是後來在香港自殺了的大陸演員樂芸。羅列花言巧語對樂芸許以終身之後，並且承諾要捧對方做大明星，帶著樂芸來到了香港。
可到達香港之後，卻完全沒有履行當初的承諾，甚至在被老婆發現之後和樂芸斷絕了來往，樂芸上門去找他，他能做的卻是報警。
樂芸因為粵語不靈，在香港很難找到好的演出機會，自己又不願意放下身架像其他演員那樣，也不願意回到大陸去謀求發展，最終只能是選擇了結生命。
對於樂芸這個人，莫非並不覺得她多麼可憐，說無知被騙什麼的也不過是在給自己找借口。再無知還能無知到都已經到香港那麼久了，還不瞭解對方有沒有老婆嗎，說白了就是寄希望於幻想罷了。
這樣的人讓人同情，但是並不值得可憐。就像莫非對簡-愛的看法一樣，你都在人家家裡裡做了那麼久的家教了，居然不知道對方是有老婆的男人，如果真這麼笨的話，還能做家教嗎？
但是對於這個罪魁禍首羅列，莫非卻是最最看不上，男人可以花心，可以風流，但是最起碼的道德不能丟了。逛妓院提上褲子還得付錢呢，何況是曾經以婚約為條件，以前途為誘餌的呢。
只不過這些話他不能說出來，畢竟都是還沒有發生的事情，所以也只能是以自己對羅列很沒好感來簡單帶過，反正這個傢伙不是什麼好鳥，這麼說也完全能說得通。
「咳，我以為是什麼原因呢，搞了半天就是這個啊，那你就真是多慮了。」王京坐在椅子上玩著莫非的一支筆，道：「唐繼禮和他姐姐的關係的確是很好，但是和他這個姐夫的關係可就不怎麼樣了，羅列這傢伙一向風流成性，背著老婆在外邊到處亂搞，如果不是看在他姐姐和外甥的面子，唐繼禮都恨不得和羅列開打了，幫助羅列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你和電影圈的小人物接觸不多，當然聽不到這方面的消息，其實這些事在外邊傳得很開的，隨便找兩個片場的人都能打聽到。」
原來是這麼回事，這時候莫非就能夠理解了。為什麼前世的唐繼禮在娛樂圈都已經混得很不錯了，卻不願意幫助羅列。如果是這樣的話，唐繼禮這個人倒是可以用了。
不過王京接下來的話，就讓莫非幾乎要暴走了，胖子說完了羅列和唐繼禮的關係後，有很八卦很猥瑣的看著莫非，問道：「你怎麼會如此討厭羅列那傢伙，該不會是他要和你搶女人吧，這傢伙的膽量倒是不小啊。不過他現在還在台灣混日子，難道你在台灣也有女人嗎，還是說之前sally在台灣的時候被他騷擾過，說來聽聽好不好？」
猥瑣的人永遠都只能用猥瑣的大腦思考，這胖子難怪後來一腳陷進了鹹濕片裡邊，他這顆猥瑣的大腦就是真正的根源。
莫非瞪了王京一樣，接著就是提高了不止一個八度的怒吼聲，道：「王日翔，你這個衰仔，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短期之內最好別在我面前出現，否則我一定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