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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八十一章 巡查二 文 / 理查德唐僧

    包大人準備去踩點兒,先到了那衙門哪裡看看。見到衙門門前的門子,這些門子無不貪淫背法。

    這門子乃是周成的妻舅,姓朱號大蟲,也是周成在胡來面前,極力保奏。胡來便令他做了這個差使,順了周成的意思,便無阻隔。誰知朱大蟲蒞事以來,凡事那些地主豪紳皆非送他的例銀不可。

    此時見包大人前來上號,他根本不知道他是新任的知府,疑惑他又是求縣太爺的,也知道這個門上地規矩,送些錢財與他。當時見門公前來稟過,隨即命人去請見。包大人因他是朝廷的官員,並不想知道讓對方知道自己。

    彼此見禮坐下,朱大蟲開言說道:「不知道你來這裡幹嘛?!」

    包大人一聽,心下早已不悅,明知他是胡來的人,故意問道:「足下令親是誰,在下初來乍到。」

    朱大蟲笑道:「原來是初來乍到,故爾未知。本大人雖當這個黃門差使,也添在一號人物,廣州知府胡大人乃是本大人的姐丈,在官洲大員,無人不知?先生既然來到,請他為力?」

    馬漢聽說,將臉色一變,乃道:「你這收受賄賂啊。」

    「哎哎,別說的那麼難聽,這是份子錢。朝廷內外都一樣,你有本事就去高那些大官咯。」

    馬漢看他說的冠冕逃荒一肚子歪理,正要教訓他,誰卻被包大人阻攔。包大人義正言辭道:「雖然官卑職小,只知道盡忠效力,愛國為民,決不能同這一班誤國的奸臣,欺君的賊子為伍。莫說書信賄賂,是下官切齒之恨,連與這類奸徒見了面,恨不能食其肉,而寢其皮。治以國法,以報先皇於九泉之下。」

    朱大蟲一聽這傢伙還真是官兒啊,但不知道哪裡的官兒道:「怪不得如此小視。原來是官兒啊。外地來的吧?告訴你,在這裡地界兒。周大人就是天命上官兒。不知本官的例銀,可曾帶來?」他誤以為包大人是來求人辦事的了。

    包大人聽了此言,不禁大聲喝道:「你這該死的匹夫,平日貪贓枉法,已是惡跡多端,本大人雖因初入此地,你道本大人也同你們一類麼?可知食君之祿,當報君恩,本大人乃清廉忠正的大臣,哪有這銀與你?你若稍知進退。從此革面洗心,乃心君國,本大人或可寬其既往,免其追究。若以胡來為護符,可知本大人只知道宋朝的國法。不知道誤國的奸臣,無論你是誰?也要盡法懲治的。而況汝等這班狗黨乎?」

    朱大蟲為包大人大罵一頓,彼一時轉不過臉來了,不禁老羞變成怒,乃道:「我道你是十年寒窗苦讀不容易,誰知你目無法紀,信口雌黃。我這九品小官兒。也不是為你而設,受你的指揮的!你雖是個清正大員,也走不過我這條門徑,你有本領去見知府大人便了。」說著怒氣沖沖,兩袖一拂而起,轉入後堂而去。

    包大人此時。哪裡容得下去,高聲大罵了一番,乃即說道:「靠,竟然不把本大人放在眼裡,馬漢走回客棧。」說畢後。正是怒氣不止,也是兩袖一拂,沖衝出門而去。

    話說包大人為朱大蟲搶白,口角了一番,王朝上前問道:「大人何故如此動怒?」

    馬漢說道:「哎,不就是一個小小的九品門官兒,居然如此貪婪無禮。無怪乎四方擾亂,朝政日非,將一統江山,原來有這班無恥的匹夫!」

    當時命馬漢擇了寓所,先將眾人行李安排停妥。

    「大人,難道就受如此鳥氣,難道就這麼回去了?」

    包黑子發了一桶氣之後,腦子也亮光了不少,道:「不行你說怎麼辦?我們穿著便裝,他們完全可以不見。即便是治他的罪,他大可以不知者無罪搪塞。」暗忖,明天讓你等好看。同他商議個良策,以便將朱大蟲懲治。

    次日,包大人直接穿上官府,手拿大印,進了衙門,沒有一人敢阻難,有阻攔的也被王朝馬漢拿下。

    沒有過問,直接上了堂,而此刻的周成還在夢中戲水,忽然聽見大堂之上擂鼓喧天,一下子從夢中驚醒,大喊道:「誰在擊鼓,誰在擊鼓?!」一問之下,竟然沒有人出來回答。原來暗想衙役早就被包大人叫走了。

    周成看沒有人來,慌忙之中穿上衣服,既然出門。朝著大堂而去,道:「誰活的不耐煩了,竟然大白天的擊鼓。」

    但,他一走到大堂之上,卻看見黑漆漆的一片,哇,誰將燈給關了。道:「你誰啊?!為什麼坐在大堂之上。」

    「大膽?!」王朝馬漢厲聲道:「這是端州知府包大人,見到上官還不速速下跪。」

    啊?周成聞言,立即跪倒在地,竟然是這黑炭頭。我應早想到才對。想起前幾天上峰下達的官令,然後又想起姐夫胡來讓他收斂點兒,道:「下官周成參見包大人。」只見包大人在查閱文件。上前拱手道:「大人,來此,也不知會小的一聲?我好讓人掃榻迎接啊?」

    包黑子掃了他一眼,周成膽戰心驚。周成眼珠子四無目的的瞎轉,暗道:果然射人魂魄。

    包大人笑道:「本大人路遇貴縣,見到有人喊冤,所以借你衙門一用。周大人,不會怪罪吧?」

    周成緊張點頭道:「不會,不會。大人是卑職的上官,有權過問地方權益。」

    「那就好。」包大人猶如笑面虎一般,隨之「啪」一聲。嚇了周成一哆嗦差點兒沒有跪在地上。

    只見包大人驚堂木一拍,「升堂!!!!」

    「升堂!!!!」

    然後傳來了郝庭同胡大經,王小三子。

    且說周成自匯緣了這至臨縣缺,心下好不歡喜,一人時常言道:「古人說

    得好,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我看古時這兩句話,或者有用;若在此時,無論你如何自強,也不能為官。我若非在胡亂來的小舅子。巴接了這許多年日,哪裡能為一縣之主?我倒要將這兩句的話,記掛了方好,又好改換了這兩句的話:將相本無種。其權在黃胡。你看今日做官的人,無論京官外官,俱是這兩家的黨類居多。我現在既做了這個官兒,若不得些錢財,作些威福,豈不辜負了這個縣令麼?」

    他平日如此想法,到任以後,卻巧又見曾財居住在此地,更是喜出望外,兩人表裡為奸。凡自己不好出面的事情,皆令曾有才去。無論霸佔田地,搶奪婦女,皆讓他得人先分,等到有人來告控。皆是駁個不准。外人但知道他與曾有才一類,殊不知他比曾有才還壞更甚。那日將郝廷的媳婦搶來,便與曾有才說道:「此人我心下甚是喜悅,目下權聽你受用,等事情辦畢,還是歸我做主的。」兩人正議之間,適值郝廷前來告訴。周成格外駁個乾淨,好令他決不敢再告。

    周成聽此時,心下方才著急,悔恨這件事不該胡鬧,好容易夤緣這個縣缺。卻沒有想到因為這件事情得罪了上官,俗話說的好。縣官不如現管,這包大人正是壓他一頭,哎已是悔之不及。雖想遲延,無奈公事緊急。當即到縣內稟到,同曾有才等人。十分懼怕,惟恐在堂上吃苦。

    郝廷同胡大經、王小三子三人來轅門,伺候聽審。當日包大人朝罷之後,隨即升坐大堂,兩旁巡捕差官,書吏皂役,站滿階下。

    只見包大人入了公坐,書辦將案卷呈上,包大人展開看畢,用硃筆在花名冊上,點了一下,旁邊書辦喊道:「帶原告郝廷上來。」一聲傳命,儀門外面,聽見喊帶原告,差人等趕將原告郝廷帶進,高聲報道:「民人郝廷告進。」

    堂上也吆喝一聲,道了一個「進」字,早將郝老兒在案前跪下。

    包大人望下面喊道:「郝廷,你抬起頭來,可認得本部院麼?」

    郝老頭稟道:「小人不敢抬頭,小人身負大冤,媳婦被曾有才搶去,叩求大人公斷。」

    包大人說道:「汝這老頭兒也太糊塗了,此乃本部院訪聞得知,自然為你等訊結。汝且將抬頭,向本部院一看,可在哪裡看見過麼?」

    郝廷只得戰戰兢兢,抬頭向上面一望,不覺吃了一驚:乃是前日為這事,要告府狀,那個行路的客人。當時只在下面叩頭說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原來大人私下裡暗訪,真正我等小人之幸。此事是大人親目所睹,並無虛假的話頭。可恨這至臨縣,不准民詞,被書差勒索許多的銀錢,反駁了誣栽兩字,豈不有冤無處可伸麼?可憐胡大經同王小三子,也是同小人如此苦惱,現在在轅門外伺候,總求大人從公問斷,令他將人放回。其餘別事,求大人也不必追問他便了。他有胡大人面前袒護,大人苦辦得利害,雖然為我們百姓,恐於大人自已身上,有礙前程。小人們情願花些錢,皆隨他便了。」

    包大人聽了這話,暗暗感歎不已,自思自今未嘗不有好百姓,你以慈愛待他,他便同父母敬你,本大人只將人取回,余皆不必深究,恐怕胡大人暗中害我,這樣百姓,尚有何說!可恨這班狗頭,貪婪無厭,魚肉小民,以致國家的弊政,反為小人訾議,豈不可恨!當時說道:「你等不必多言,本大人既為朝廷大臣,貪官污吏,理合盡法懲治。汝等冤抑,本部院已盡知道了。已命胡大經、王小三子上堂對質。」

    這堂論一下,差役也就將這兩個人帶到案前。包大人隨命跪在一旁,然後傳犯官聽審。堂上一聲高喊,巡捕差官早已聽見,將周成帶到案下,將至儀門,報名而入。此時周卜成已心驚膽裂,心下說道:「這包黑子是專與我們作對了。我雖是地方官,通同一類,搶劫皆是曾有才所作所為,何以不先提他,惟獨先提我?這件事就不甚妙了。」心下一想越怕不止,將兩雙腳軟軟的就提不起來,面皮上自然而然的就變了顏色,一臉紅來,又一臉白了。巡捕差官見他如此光景,就低聲罵道:「你這個狗頭,此時既知如此駭怕,當日便不該以胡來家勢力,欺虐至臨縣的百姓。你這麼在至臨縣的任上。會向人要錢的,到了此時還要裝什麼腔,做什麼勢?不代我快走!」周成此時,也只好隨他辱罵。到了案前跪下說道:「至臨縣知縣周成跪見。」

    包大人將他上下一望,不禁冷笑說道:「我道你身膺民社,相貌不凡,原來是個鼠眼貓頭的種子,無怪乎心地不良,為百姓之害。本大人素來剛直,想你也有所聞,你且將如何同曾有才狼狽為奸,搶佔良家婦女,從實供來。可知你乃革職人員。若有半句的支吾,國法森嚴,哪容你無所忌憚!」

    周成此時見包大人這派威嚴,早經亂了方寸,只得向上稟道:「卑職從不敢越禮行事。曾有才搶佔民間婦女。若果實有此事,卑職豈不知悉。且該民人當時何不扭稟前來,乃竟事隔多年,控捏呈詞,此事何能還信?而且曾有才是胡大人的舊僕,何敢行此不端之事?還求大人明察。」

    包大人冷笑說道:「你這個狗才倒辯得爽快,若臨時扭控。能到縣裡去,他媳婦倒不至搶去了。你說他是胡大人的舊僕,本大人便不問這案麼?且帶他進來,同你訊個明白。」

    當時一聲招呼,也就將曾有才帶到案前跪下。包大人見他跪在堂上,便將驚堂一拍。喝叫:「左右!且將這狗奴才夾起來,然後再問他的口供。此案是本大人親目所睹,親耳所聞的,豈容你等抵賴」兩旁威武一聲,早已大刑具取過上來。兩個差役,將曾有才之腿衣撤去,套入圈內,只見將繩索一收,曾有才當時「哎喲」一聲,早已昏死過去。

    包大人命人止刑,隨向周成言道:「這刑具在至臨縣想你也曾用過,不知冤枉了多少民人。現在負罪非輕,若再不明白供來,便令你親嘗這刑滋味。你以本大人為何如人,以我平日依附那班奸賊麼?從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即使胡大人有了過失,本大人也不能饒恕於他,況你等是他的家奴出身,還在本大人面前,巧言粉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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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成到了此時,哪裡還敢開口,只在地上叩頭不止,連聲說道:「卑職知罪了,叩求大人格外施恩。」

    包大人也不再說,復又命人將曾有才放在地上,用涼水噴醒過來。眾差役如法行事,先將繩子松下,取了一碗冷水,當腦門噴去,約有半個把的時辰,只聽得「哎喲」的一聲,說道:「痛煞我也!」方才神魂入竅,漸漸甦醒過來。曾有才自己一望,兩腿如同刀砍的一般,血流不止。早已上來兩個差役,將曾有才扶起,勉強在地上拖走了兩三步,復又命他跪下。

    包大人問道:「你這狗才,他日視朝廷刑法,如當兒戲,以為地方官通同一氣,便可無惡不作。本大人問你這狗才,現在郝廷老頭的媳婦,究竟放在何處?王小三子的妻子,與胡大經的女兒,皆為你搶去,此皆本部院親目所睹,親耳所聞,若不立時供出,即傳刀斧手來,斬你這個狗頭,使你命不活了,到了陰裡再作惡去吧。」曾有才此時已是痛不可言,深恐再上刑具,若不實說,那時性命難保,不如權且認供,再央請張昌宗從中為力便了。當時向上說道:「此事乃小人一時之錯,不應將民人妻女,任意搶佔。現在郝家媳婦,在至臨縣衙中,其餘兩個人,在小人家內。小人自知有罪,惟求大人開一線之恩,以全性命。」

    包大人罵道:「你這狗殺才,不到此時,也不肯實吐真情。你知道要保全性命,搶殺人家的婦女,便不顧人家的性命了?」隨又命差役鞭背五十。登時差人拖了下來,一片聲音,打得皮開肉破。刑房將口供錄好,蓋了花印,將他帶去監禁。

    然後又向周成說道「現在對證在此,顯見曾有才所為,乃你所指使,你還有何賴?若不將你重責,還道本大人有偏重見呢。左有,且將他打五十大棍!」兩旁吆喝已畢,將他撕下褲子,拖下重打起來,叫喊之聲,不絕於口,如同犬吠。好容易將大棍打畢,復行將周成推到案前。周成哪裡吃過苦處,鮮血淋漓,勉強跪下,只得上前向包大人案前說道:「大人權且息雷霆之怒;卑職照直供來便了。」隨即在包大人大人堂上,當日如何夤緣胡大人家,補了這至臨縣缺,如何同這曾有才計議霸佔民產,如何看中郝干廷的媳婦,指使曾有才前去搶奪,前後事情,說了一遍。包大人大人令他畫供已畢,跪在一旁,向著郝廷說道:「汝等三人可聽見麼?本部院現有公文一封,命差院同你等回去,著代理至臨縣知縣,速將你媳婦並他兩人妻女追回,當堂領去。俟後地方上再有不法官吏等情,准你等百姓前來轅門投訴,本大人絕不看情,姑容人面。若差役私下苛索,也須在呈上註冊,毋得索要若干,亦毋許告狀人同差役等私下授受;一經本大人訪出,遂與受者同科治罪。」包大人說畢,郝廷與胡大經、王小三子等,直是在公案地下,磕頭如搗蒜的一般,說道:「大人如此厚恩厚德,小人們惟有犬馬相報了。」當時書吏寫好公文,包大人當堂又安慰他們一番,吩咐差人同去,不准私索盤費。又警戒了一回,然後將公文一封,交差奉去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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