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三十四章 一樁無頭公案 文 / 理查德唐僧
卻說小魚兒被包黑子坑到端州的一塊非地黃禁鎮。意外的碰見了鎮州知府一行,與之較量之後收服了那群捕快。
其中一捕快問道:「小魚兒,此案該如何偵破?」
小魚兒很有目的很有章法道:「還要先詢問一下,死者的妻子,多瞭解一些情況。」於是就喚過了王氏問道:「你丈夫平日與何人結過仇?」
王氏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夫忠厚溫良,從不與人爭長論短,並無結仇之人。」
小魚兒點了點頭,繼續啟發道:「你不妨再仔細想想,此事干係重大。」
王氏默然良久,忽然失聲道:「哎呀,我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說完,沾滿了淚痕的臉上竟然泛起了一陣紅暈。
小魚兒見有隱情,於是連連追問。王氏吞吞吐吐地講述了一件事:原來,在大約半年前的一天,王氏正在房中做針線活,鎮中的首富黃員外忽然闖了進來,欲行非禮。王氏拚命反抗,這時,王來福正好挑糞回來,聽到屋中有廝打之聲,於是就抄了扁擔,進屋查看。王來福見狀大怒,舉起扁擔便打。黃員外重重地挨了幾扁擔,倉皇逃走。跑到籬笆牆外,叫囂說「王來福,咱們走著瞧。」
小魚兒聽了,暗暗點頭:王來福一個普通的莊稼人,基本就排除了謀財害命的可能性,仇殺應放在重點,現在,這個黃員外就是重點嫌疑人了。
小魚兒問地保道:「地保,這個黃員外是什麼人,將他押來審問!」
地保連忙上前,說:「差爺,這個黃員外是本鎮有名的員外,家資萬貫,是本地的首富。」
小魚兒把眼一瞪:「員外又怎麼樣?要是犯了王法,照樣嚴懲不怠!」
地保又輕聲說:「大人,這個黃員外的兄弟就是當朝的吏部侍郎黃孝仁!」
眾人一聽。心中不由一陣哆嗦,這吏部侍郎可不是他一個小小捕快能夠惹得了的,而且吏部是專門負責官吏的考核和升降的部門,可與捕快沒有關係。但正好是包大人上司的頂頭上司。
那名捕快問道:「小魚兒,這會不會給大人惹來麻煩啊?」因為包大人是好官,不想給他帶來麻煩。
小魚兒點了點頭,的確不好辦。這可比六品知府還難對付的就是這群裙帶關係。
小魚兒不禁心下有氣,道:「我們先從凶器——鐮刀入手」說道最後,竟然握起了拳頭。
於是,他叫來了地保,吩咐道:「你去鎮中通告各家各戶,把自家的鐮刀寫上名字。統統都拿到這裡,集中檢驗,倘若有私藏一把者,即作兇手論罪。」
地保聽了,不敢怠慢,趕緊回鎮子宣傳去了。小魚兒不放心,又讓幾個衙役。一起隨著查辦。特別提醒了黃員外家的鐮刀。
過了半個時辰,全鎮各家各戶的鐮刀都悉數拿來了。小魚兒叫他們把鐮刀一把把擺在地上,幾百把鐮刀擺了十多行,曬在太陽地下。這幾百把鐮刀,一排排、一行行,竟也光芒奪目,氣勢不凡。這時,一個衙役趴在小魚兒耳邊說:「第三排中間的幾把。就是黃員外家的,全拿來了。」
小魚兒點點頭,然後對死者之妻王氏說:「你現在可以把你丈夫的屍體收殮回去了。」那王氏哭哭啼啼地在村民的幫助下,抬起丈夫的屍體,回鎮子去了。其他各家的代表也都好奇地伸長了脖子,準備看一看,究竟是如何從幾百把鐮刀中找到凶器的。
王來福的屍體一抬走。聚集在那裡的蒼蠅失去了目標,也一哄而散,嗡嗡亂飛。其中有幾隻就飛到了鐮刀隊中,盤旋了一會。就叮在最末排的一把鐮刀上。
小魚兒見了,不由皺起了眉頭,上前拿起那把鐮刀,只見上面寫著「田非」的名字。於是怒喝道:「田非何在?」
一位三十多歲的婦人從人群中鑽了出來,哆哆嗦嗦地說道:「那田非是民婦的丈夫,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小魚兒掂了掂手裡的鐮刀道:「你來認一認,這把鐮刀可是你家的。」
田非的妻子接過了鐮刀,翻來覆去地看了看,點頭稱是。
小魚兒又說道:「你看,這別家的鐮刀,都沒有蒼蠅飛上去。唯有你家的鐮刀,卻落上了蒼蠅。可見是上面的血跡雖然擦去,但是血腥之氣猶在,這把刀就是殺害王來福的凶器,還豈容你抵賴!」
眾人一聽,這才恍然大悟,才明白了剛才曬鐮刀的用意。小魚兒厲聲道:「將田非抓來。」
不一會,兩個差役就架來了一個瑟瑟發抖的漢子。小魚兒見他的樣子,啪地一拍桌案:「看你渾身篩糠,必是做賊心虛,你是如何殺害王來福的,從實招來!」
那田非撲通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差爺,冤枉,冤枉啊!小人這幾天打擺子,一直在家裡躺著,未曾出門,怎麼能殺人呢?」
小魚兒聽了,一看田非兩眼發紅,有氣無力的樣子,道:「你說未曾出門,有何人作證?」
這時,人群中站出了一個老漢,顫顫巍巍地說:「老朽是田非的堂叔,和他是近鄰,我可以作證。田非確實是得了瘧疾,幾日未曾出門了。」
小魚兒又道:「就你一個證人嗎,還不能令人信服!」
田非一聽急了,又連忙說道:「大人,還有人的。今天早上,黃員外家的管事黃三,來叫我到城裡喝酒,說是有幾位朋友相邀。我因為連續病了幾日,渾身乏力,走不動路,所以就沒去。那黃三也可以證明啊。」
小魚兒於是又問道:「黃三何在?」
旁邊一個黃員外的家人上前稟告道:「大人,黃三早晨就進城去了,至今未歸。」
小魚兒見田非確實有病,而且又有人證,看來不會是兇手了。於是就詢問道:「你就的鐮刀放在哪裡?」
田非哆哆嗦嗦地說:「差爺,差爺,小人家的鐮刀平時就掛在屋簷之下。剛才也是從哪裡取來的。」
小魚兒點頭道:「定是有人用田非家的鐮刀殺死了王來福,然後又放回了原處。只是這麼大的鎮子,上千口人,如何查詢,恐怕不易……」
眾人見開始找到了凶器,心中十分高興。直到最後,竟然是一場空歡喜,看來是一樁無頭公案,
小魚兒見狀,也只好吩咐各家取回鐮刀,然後把田非家的那把帶回縣衙。
在回去的路上,小魚兒也是一籌莫展:好容易找到了線索,可惜又斷了,莫非又會成為一件無頭公案,死者不能沉冤昭雪了,這個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
回到衙門天已經漸漸黑了,小魚兒來到衙門,臉色不好。這可是有史以來沒有破獲的案件。
向包黑子匯報結果,包黑子聽取了小魚兒的報告,的確讓他去辦理很靠譜。可惜沒有察到結果,案件沒有結束。
小魚兒說完之後,問道:「大人?這件案件?」
「啊?」包黑子從思海裡走出來,看了一眼小魚兒道:「這案件不是沒有可能…….」小魚兒聞聲,眼睛一亮,難道有轉機?期待的目光看著包黑子,問道:「大人,難道察覺到有什麼疑點?」
包黑子道:「是的,你沒有發現田非的口供嗎?」
「口供?」小魚兒半信半疑的掃了一眼口供,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名字:早上,黃員外家的管事黃三,來叫田非到城裡喝酒。田非因為連續病了幾日,渾身乏力,走不動路,所以就沒去。暗忖,說不定就是今天早上黃三趁著田非家不注意,將自己家的鐮刀替換。而且恰巧今天黃三早晨就進城去了,至今未歸。
「你說是黃三?」
包黑子點了點頭。不愧是包大人,能夠從蛛絲馬跡之中巡查到一絲結果。
「不過,這個黃三現在是黃世仁的管家,而這黃世仁則是朝廷吏部侍郎的黃孝仁的弟弟。這件事情?」小魚兒稟報了實情,其他小魚兒完全可以隱瞞一下實情,坑他一把。
包黑子又點了點頭,暗忖,這件事情就難辦了,道:「明天我親自去一趟黃禁鎮。」
小魚兒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巧兒早就等著他回來了,高興道:「公子,累了吧?看我給你做的好吃的。」
馬小玲走古來見小魚兒一臉愁眉苦臉的樣子道:「哎,哎,小魚兒,誰欺負你了?不至於吧?要不我替你出頭?」拍著自己的胸脯說道,好像一副打抱不平的樣子。
「一件棘手的案件。」小魚兒無奈的說道。
「吆,我們家的小魚兒一向自負,今日怎麼了?成鹹魚了?」馬小玲打擊道。
「哎,權貴啊,得罪不起。」小魚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