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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卷 情劫 第一百二十九章 文 / 孤雪赤

    耿於懷把車子停進車庫,熄了火卻沒有馬上下車。身子靠進座位裡,手指揉了揉眉角,重重的噓了一口氣。似乎意外總是在人沒有防備的時候突然闖入。是啊,早有所料也就不是意外了。

    白天接到的神秘電話牽引出的神秘人物其實也沒多神秘。一年前也交過一次手,就在「多農」拍賣場,她的目的很簡單~那個銀製的羅盤!只要給她這個東西,她可以幫忙打壓「龐氏創業」,否則就是敵人。其實這對耿於懷來說,不算什麼威脅,他拉這個網花了那麼多的心思,如果只是讓人隨便幾個銅板就可以改變原來發展的軌跡,那麼他也白作「東靖盟」的朱雀了。

    他去見面,只是想看看什麼人在作怪而已。確定了對方的身份,對於下面的計劃有利無弊。很奇怪,一個羅盤居然讓對方的人花了那麼大心思,甚至不惜以他作為突破口。或許該給青龍況烈提個醒。對方似乎也是勢在必得的。

    傍晚一場暴雨拖延了回家的時間,不知道耿茉有沒有吃晚飯。給她打電話沒打通,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有了關機的毛病。幸好刑離在她身邊,打不通她的,可以打給刑離。

    抬手看了一下手錶,快9點了,真的是有些晚了。下了車,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買好的禮物裝進了自己的口袋。本來想二十天以後耿茉二十四歲生日的時候再給她,可是他實在等不及了。有些孩子獻寶的心態,他一直記得那夜在月光下,她在他懷裡如月光仙子般的嫣然笑顏。他要她在自己身邊一直如此開心。

    鎖了車,耿於懷快步朝主屋走去,沒走兩步卻突然停住了腳,轉身他朝反方向走過去,臉上的柔軟笑意收斂成凝重的寒霜:「出來,不要讓我說第二次。」

    暗影裡呼吸漸重,終於輕輕移動著腳步走進斑駁的明暗光影間。清湯掛面的直髮,黑色的皮革緊身衣,妖嬈的眉目,沾染著琉璃亮彩的紅唇。不是幽夜舞是誰?

    「是你。」已經吩咐了刑離弄走她,居然還是讓她在他的視線裡出現。他不想殺她,可是也不想和她無謂的糾纏。

    「我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挑起眉,耿於懷不言語,等待她的下文。

    「你不在的時候,劉業勳去看過你的寶貝。」

    「為什麼告訴我這個,」

    「我想,你願意知道。」聲音有些低沉,不見他的時候想著,見了卻沒勇氣與他對視。她和她始終是不同的是不是?就算她曾經有一張和她一樣的臉,他看她的眼神也永遠不會有陽光般微軟的笑意。

    「我不會感激你,不要再回來了。我現在沒有殺你。並不表示以後不會。我討厭一直糾纏不清的關係。」耿於懷轉身朝主屋走去,幽夜舞的聲音卻在背後涼涼的響起:「你那麼信任刑離嗎?你就那麼肯定他不會背著你做其他的事?已經有了鳩尾的前車之鑒,你仍然那麼相信你身邊的人嗎?」

    信任?

    耿於懷的心隱隱糾結,世上他從來不信任任何人。可是他沒有選擇,他一早就知道鳩尾的心思,一早就知道劉業勳的不滿,一早就瞭解刑離的動搖。可是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沒有更好的選擇。他只能盡力維持各種平衡來達到自己的目的。紅塵亂世誰又可以徹底信任誰呢?

    「我和你做個交易。」耿於懷頓住了步子,卻沒有回頭。交易?對於他來說幽夜舞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那她憑什麼和他談條件,她身上還有什麼值得和他交易的。

    「我在暗處保護你的寶貝。」

    耿於懷冷冷的哼出了聲,她憑什麼以為他能信任她,跟隨了十年的部下都無法完全獲得他的信任。她憑什麼?

    「我自有辦法,把你不在她身邊的一切情況報告給你知道。」

    「我拒絕。」雖然擔心著,可是卻並不想讓人監視她的舉動。她是那麼驕傲而強勢的女子,一旦知道他對她做了這樣的事,無疑會讓他們之間的關係出現裂紋。他不能冒這個險,雖然她的安全他擔心,可是一個犯過錯的刑離在面上照顧就夠了。她和他未來的日子還長,不能一直這樣過日子不是嗎?雖然現在還沒有想到好的解決辦法,可是等龐同德的事解決了,危機沒有那麼大的時候,總會有更好的解決辦法的。

    「『襲人』不但是世界是最優秀的偽裝者,也是最優秀的探密者。你拒絕等於把一份最好的保護推拒門外。」

    「我拒絕。我的事你不用操心。你的心思我明白,我給不了你想要的,所以最好不要有開始,也不要有任何的瓜葛。我最後再說一次,我不希望你再出現在我的視線裡。如果下次再見…………我想我會把你當作敵人。」

    高大偉岸的背影漸去漸遠,幽夜舞卻沒有再出聲呼喚。心裡如針刺一般的痛著,卻無法真正去恨他的無情。就如他所說的,他和她沒有開始,所以沒有任何不清不楚的瓜葛,以至於連恨也找不到一個借口。

    這樣的男子讓人心動,心疼,卻終究與自己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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