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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卷 情劫 第六十九章 文 / 孤雪赤

    這時候門被推開了,「耿茉」帶著歡聲笑語自屋外閃了進來。

    她進來的速度很快,眨眼就到了耿於懷的面前,俯下身子她的吻就這樣放肆無忌的要落在耿於懷的唇上,根本不在乎鳩尾就站在離他們不到200公分的地方。不過耿於懷似乎動作比她還快,鳩尾眼前一花,就見一個人影迎面朝自己撞了過來。幾乎是下意識的,他伸手就去扶那個撞過來的身子。衝力很大,饒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人還是被這衝撞帶著退了好幾步,直到腳抵到牆沿,才站穩了身子。

    「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鳩尾回過神來,看著自己懷裡的「耿茉」,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

    幾乎是同一時間,他放了手,「耿茉」也被拉回了耿於懷的懷裡。力氣很野蠻,站的有距離,可是鳩尾還是聽到手肘脫臼的聲音。

    不自覺的他去看「耿茉」臉上的表情,那壓抑的痛楚讓他心裡也不自覺打了個突。這是他第一次那麼近的距離看這名女子。雖然他知道她只是一名「襲人」,可是她的臉是「耿茉」的,而「耿茉」本該是耿於懷的「軟肋」。

    「你下去。」耿於懷的臉色少見的陰霾。

    鳩尾不可能說「不」,低著頭,他退出房,識相的把房門也帶上。關上的剎那,他聽到「耿茉」吸氣的疼痛聲。如果「耿茉」真是耿於懷的軟肋,那只能說這是作為女人的悲哀。

    門扉合上了,卻還能隱隱聽見耿於懷冰冷的聲音:「你越來越不聽話了,我告訴過你不准在我接待客人的時候進我的書房。」

    鳩尾沒有再聽下去,一句就夠了。轉身他下了樓,伸手他去口袋裡摸自己的手機,人還沒有出耿於懷的別墅,手指已經找到了那幾個需要的號碼。

    也許做耿於懷的女人,還不如作耿於懷養的馬。

    是啊,那匹「純血馬」的事要是擺不平,他的下場只怕不會比「耿茉」折了手臂舒服多少。準備按下呼出鍵的手指,突然僵硬了動作。這是巧合嗎?鳩尾原本按鍵的手指改成了合上數字盤。他突然有些瞭然的笑了起來。

    他差點變笨了。

    同一時間發生的巧合太多,耿於懷對自己喜愛的事物表現的態度太明顯,而這和他的處事作風不符。他並不是一個性格外露的人,可是他在他面前做了一件刻意的事。

    眼前又閃過「耿茉」那壓抑痛楚的臉,如果耿於懷不知道她只是「襲人」,那麼如此粗暴的對待又怎麼解釋呢?如果耿於懷已經發現「耿茉」被掉包的事實,怎麼還會容許這個「襲人」待在自己身邊呢?

    迷霧!

    鳩尾只覺得面前的事全是迷霧重重,理不出一點頭緒。

    耿於懷太難懂,他的反應總是在自己的意料之外。

    或許耿茉的命該留下來,最少多了一個牽制耿於懷的籌碼。人死了,如果判斷錯誤,那真沒有再反敗為勝的可能了。

    耿於懷!

    如果這盤棋局你已接下,那就讓我們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幽夜舞隱忍的咬著下唇,可是在耿於懷猛力的幫她把關節合上時,卻還是疼的叫出了聲。他離他那麼的近,甚至能看到他冷凝淡漠的眼裡有著自己的身影,纖長的眼睫雖然凝煉如霜,可是那樣堅定中溢出的一絲溫柔卻讓人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蔓延出燒灼而激烈的感情。

    「自作主張。」他說,語調平穩,聽不出情緒。可是幽夜舞知道這是警告。這個男人很輕易就看穿了自己在他面前玩的把戲,可是不知道能不能看穿她的心。

    「這次只是輕懲,下次沒經我同意就插手我的事,脫的不止是關節。」放下她剛接好的手腕,他轉身離開。他幫她把手接好,已經是最大的仁慈。如果不是因為還需要她聯繫上簡風亦,她今天的自作主張按他的脾氣已經可以死一百次了。

    幽夜舞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裡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他看出來了,儘管她做的隱秘,表面上是她幫他演了一出苦肉計,其實是讓鳩尾察覺耿於懷暗處的用心。事上萬物都有個度,多一分減一寸結果都將不同。不過既然耿於懷看出了自己的用心,居然還容忍自己如此做,甚至配合,他心裡到底又在做著什麼打算呢?她還沒有天真的以為他對她會有什麼感情或是下不了手,兩天前的刑訊已經證明了這個男人並不忌諱打女人,相對的她的命在他眼裡也一樣不值錢。

    「還不出去。」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涼薄,卻有著讓人俯首的震懾。

    幽夜舞起身,捧著脫臼的手腕心裡卻有那麼一絲叛逆:「你有多愛那個女人?」她問的尖銳。

    耿於懷是背對著她的,可是明顯的,她感覺到他的背部在一瞬間僵硬了一下。

    「滾出去!」

    幽夜舞在這剎那有些想笑,門在她背後合起,眼淚卻在笑的折痕中開始不止息的滾落。她有些明白為什麼他給自己治療手了。是!他是洞悉了他的把戲,可是這張和那個女人一樣的臉卻讓他下不了重手。他這次饒的不是她,是這張臉。只是這張臉啊!

    淚落得好不值得,可是有什麼辦法能讓這淚不再落下?

    耿茉!耿茉!

    她恨她!她恨她的臉!她恨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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