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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卷 情劫 第六十五章 文 / 孤雪赤

    耿於懷站在三樓書房的落地窗前,看著鳩尾走出了自己的別墅。他身後站著童擎和刑離。

    「就這樣放他走?」童擎從來不懂耿於懷心裡的想法,現在也不懂。

    「殺了他還是抓住他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作用。」耿於懷眉眼微斂。

    「抓了他,至少可以逼他說出耿茉在哪裡?」

    「他不會說的。」耿茉只怕也並不在他的手上。

    「你怎麼知道?」童擎的眉皺在了一起。心裡為著耿茉被掉包的事懊惱。雖然耿於懷沒有責備他,可是他卻不得不責備自己。太大意了,耿於懷那麼鄭重的托付,自己應該警覺的,可是還是失誤了。

    「那個女人現在在哪?」耿於懷問刑離,臉上的表情和說話的口吻聽不是焦急和憤怒。這卻讓刑離更加心驚膽戰。表面越是平靜,只能說明主子的內心越不平靜。

    「在小客房裡。」刑離低著頭應著,手掌裡全是冷汗。自己疏忽了,應該送耿茉上飛機的,可是卻只送到機場他就把人撤了回來。本以為騰蛇在,應該問題不大,可是卻依舊出了事。幸好在飛機起飛前耿於懷給耿茉打了電話,在電話中發現了破綻,這才沒有讓這個假的耿茉飛到拉斯維加斯去。

    可是人呢?

    那個真的耿茉又是如何在『騰蛇六侍』的眼皮子低下人間蒸發了的呢?

    本以為主子既然肯定了消息是鳩尾洩露的,這趟回來肯定要抓住鳩尾問個清楚,可是躲在暗牆後,卻沒聽到主上詢問鳩尾關於耿茉的半個字。他不懂,他真的不懂,明明主上應該也焦急的,到了這地步,反而如此鎮靜。

    耿於懷轉身,眼睛裡快速閃過的冷芒讓刑離心裡不覺打了個冷戰。

    ∼小客房,那原本是耿茉住的。

    快步渡出書房,耿於懷開了書房側邊小客房的門。他沒有邀請童擎,也沒有知會刑離。所以兩人只能留在原地。

    小客房原本被水淹過,門也損壞了。不過此刻都全換過新的門扉和傢俱。只有牆上未散的水跡對二十個小時前發生的事有著記憶的痕跡。

    而那個偽裝者此刻就綁在換過了新床單的床上,手腳被縛,口中塞著軟塞。

    耿於懷上前,他扶起她的頭,拿掉她口中的軟塞,卻沒有鬆開她手腳的意思。

    「名字?」他問她,手指捏在她的下顎處,很**,幾乎想捏碎她。

    「耿茉。」她答,說完臉上已狠狠挨了一個巴掌。力度很大,他根本沒有顧及她是個女人。

    「名字?」他重複問,手指攀上她的白皙頸項。只要答案不滿意,他似乎就準備徹底結束她的生命。

    臉孔在他收緊的手腕中慢慢漲紅,吸氣變成一件痛苦而艱難的事,呼氣也只是無力的掙扎。她看他,他那僵硬而冷凝的面上沒有嗜血的氣息,可是他的眼中卻有殺戮。如果她不給他想要的答案,那麼她的命對他來說也不再有任何意義。

    從喉嚨裡擠出破碎的答案,她受過的訓練讓她就算是死也只能偽裝:「耿……茉……」

    身體在同一時間被拋了起來,從鼻子和口腔裡擠壓進去的空氣還沒來得及適應。身體已撞跌在一旁的牆壁上,力度很大。因為手腳被縛,那直接的衝擊更沒有辦法技巧性的減低,只能實實在在的由背部去承受。

    碰撞、擊落、翻滾!

    她像一顆粽子又滾落到他的腳邊。他的皮鞋擦的很亮,幾乎可以看清她青紫的嘴角和紅腫的下顎。她張口,很惡意的把打落了的牙齒和血噴在他的鞋上,然後得意的笑。

    他沒有閃躲她的血污,彷彿早已適應這種刑訊的方式。

    背脊很痛,剛才那猛烈的一撞是生生承接的。這讓她受撞擊的部分開始火辣辣的燒灼起來。

    「誰派你來的?」他的聲音在她的頭頂,卻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她低著頭笑,抽動到嘴角卻又泛起疼痛。

    明知道她不會回答,卻一味追問,他只不過是在發洩憤怒而已。不知道為什麼,她居然知道他的想法。

    下顎再次被抬起,他的手上已經多了一個瓶子。

    然後瓶子裡的水潑到了她的臉上,很燒灼的感覺,有些微**的疼痛,皮膚彷彿被用刀子劃開了無數的口子。然後他的手找到了她面龐邊沿那翻起的薄薄皮屑。

    只是輕輕的一撕,她的偽裝在他的手裡就碎裂成一片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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