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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愛得沉重 文 / 阿蘿

    第二天,便聽到君霖離開回西紇的消息。幾日下來玄天帝也少來找我,宮裡總傳著天妃失寵了的消息,這類消息除了晨院的人,是很受歡迎的,自然也就傳得快,傳得遠,而且一個傳得比一個傳神,版本頗多,在這裡我就不詳細描述了。

    不過我到是樂得自在,我又回到了獨自一人品茗下棋的生活。沒什麼人的時候,我會繼續改進改進我的針線活。可結果總是不近人意,見不著人,入不了眼。還好在我只是做些裡衣襪子的,也不需要讓什麼人見著。

    天晚之後,雖然有夜明珠,卻還是顯得暗了些。便停了手中的活,收藏了起來後,開始喝著清涼的果酒。摸了摸自己有些微起的小腹,想著這裡孕育著一個生命,屬於我的生命,心裡滿足著。

    天氣也是真的熱起來了,我總是不怎麼愛穿長長的睡裙,便把它剪到膝蓋,涼爽便捷。我坐到窗前的大型白玉椅上,看著月光下的白雲龍鳳鐲幽幽的發亮。裡面的游龍非鳳變幻著,嬉戲追逐著。不由的伸手撫摸。這龍鳳鐲就如同它原來的主人一樣,讓人無法忽視,無法忘卻。也不知道皇甫哲有沒有後悔把這麼個寶貝送與我,又或者有一天想到辦法解下來的話,我會想辦法還給他吧。

    最近我也聽說了,天哲王爺回去的途中,有人以一珍珠手鏈為餌,誘其涉險。手段陰狠至極。天哲王爺損兵一半,才得以脫險回國。天狼皇上得知此事大怒,說是手鏈之主為不天狼大患,要天哲王爺嚴守古訓,於下月十五,納忽延紫敏為正妃。

    初次聽到這些,我的告訴自己,這只是傳聞而已。傳聞怎麼能信。可我覺得自己還是一步步的往下沉。又不自覺的苦笑了笑,真的如何,假的有怎樣,與我有和干。我現在要守的只是這個孩子而已。我每日的飲食起居中,總能發現一些對我胎兒不利的種種,防不勝防。不過還好有靈兒,直到有日找出做手腳的人後,被玄天帝株連了九族,殺一儆百。才安生了下來。可我知道,這種以暴制暴的方法,還是存在隱患的。所以我不要再去理會其他,現在這白雲龍鳳鐲取不下來,就當是個飾物好了。又或者,我應該考慮下薛大哥的話,好好的重新審視下玄天帝。

    「又在想他!」頭頂忽然傳了一個聲音。

    我一驚,猛的回頭,看到有些疲憊的玄天帝惱怒的看著我。不等我起身行禮,他已經坐到椅上來。欺身逼我同他一起半躺到長椅上。我不悅的推了推,想要起身。他一把按著我,一如從前,力道一開始總是很大,見著痛得我皺了眉頭。他才慢慢減輕。可今天減輕力道後,卻還是抓得我發疼,我無奈,剛還想多角度侃侃他,他今天又怎麼了。便只能解釋道:「我怕熱,等會一身汗。」

    「熱了也好,等會幫你洗洗就好。」他自然的說道。

    我聽著心裡一驚,他這是想做什麼?我本能的用力推開他。她一把扣著我的腰,抓住我的手,用力到似乎想把我的骨頭捏斷。

    「如果是他的話,你還會躲麼?」他冷聲問道。

    我本想吱聲叫痛,可一聽他這麼問,我直接愣了。他最近是怎麼了,老是揪著這個問題不放。他明知道這個問題對於他與我來說最是敏感。

    「你回答我!」他逼問道。他瞪得我從腳涼到脊背,最後涼意直衝頭頂。

    「怎麼了?回答不了麼,就算你還念著他又如何呢?他下月十五就要納正妃了,朕還要派個使者去恭賀呢,要不你也去看看。」他諷刺道。

    「我不信你,你原來說哲死了,可他還不是活得好好的。你騙我的次數還少麼?我不會信你的任何一句話了,我不信!」我邊說,邊使命的扯動,試著掙脫他的手。

    他似乎也是怒到了極點,一個翻身,把我壓在身下,「你不信我,呵呵?你信他是麼?那麼是不是要我把天狼國的請貼給你看看。」他不知什麼時候掏出了張絲帛,扯開後裡面赫然寫著天哲王爺皇甫哲與紫玲郡主忽延紫敏喜節蓮禮,特邀…………上面赫然有著天狼國玉璽。沒錯了,我以前給哲整理過文件,見過這個印章,哲真的要娶別人了。這次是真的,是真的!

    「怎麼樣,信了麼。逝兒,這就是你傾心相許的人。你認真看看,他值得麼,而我如此對你,你居然踏在腳下。你可記得了,你已經有了我的孩兒,你是我的女人,是我的。」他扔開絲帛,冷聲說道,聲音越發大了,似乎吹著的氣球,大到一定程度,就要爆破。我不理會他,也不理會身上的疼痛,只是想著為什麼他要來中天,來同我說那些話。可一回去就全變了樣。

    「怎麼,你恨了,你傷心了。逝兒,我要你從今要好好給我記得,你是我的,你的人,你的心,包括你的恨意,你的悲傷,甚至是你的絕望,都只能是我的。那個天哲王爺不過是個不要了你的人,他不值得……」

    「你不要說了,你不要再說了。」我再也掩飾不了自己的哭腔,阻止他繼續折磨下去。「他不要我,都是因為你,不是嗎?如果你不是斷崖算計,你不強把我擄來這裡,你沒有強佔了我,你沒有用我的珍珠手鏈為餌,設計害他,他又如何會回去納正妃。你又何必這樣,我和他,終歸是回不去了……」我本想繼續說,你這樣,要我如何重新看你啊,可沒等我說出口,他就搶過話去。

    「是麼,可是這不是正好幫你驗了他對你的心麼。他終究還是不信你,不是嗎?他不也騙了你。逝兒,你居然還為他來怪我,你真是個沒心的女人。」

    「心麼,早就沒有了。你放開我。」我一步的掙扎,只想著找一個僻靜的地方好好的發洩,好好的哭兩聲,把所有的壓抑都喊出來。可是,我不想在他面前表露,一點也不想。不管我認不認命,都是要留在這裡。玄天帝你又為什麼還要這樣,這樣的結果只會使我離你更遠,更遠。

    「哈哈~~」他怒極反笑道:「逝兒,想我放你麼,過於天真了吧,告訴你,這輩子也別想。」

    「你這個魔鬼,你是個魔鬼。我命由我不由人,你別想著佔有我的一切。你……」

    他猛得壓了下來,堵住我的唇,肆意的輾轉索取,濃厚的血腥味瀰漫在唇齒間。他吮吸著我的傷口,似乎是要把裡面的血吸乾。他一把撕下一塊裙擺,隨後扯開我的睡裙。一把扔了出去。我的整個身體暴露在空氣中。很快他也只著裡衣,微涼的夜風吹過,吹起我一身的雞皮疙瘩。我恐懼得睜大著眼睛瞪著眼前的玄天帝。

    他根本就不理會我,他從來都沒有理會過我的感受。他的雙手不聽的在我身上有走著,逐漸加重了力道。之前那夜裡的恐懼如蔓草一樣滋長。蔓延全身,我喊道:「不能這樣。我懷著孩子。不能……」

    「不能麼?太醫說了,到了這個時期,只要把握得當,是不會傷到孩兒的。」說著,他的手已經由著腿內側游移過去。

    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啪的一聲摑了他一巴掌。他愣了一愣,眼神一冷,又要繼續,我猛得再打了一下。他似乎也沒想到我會這麼大膽。額頭上暴露著青筋,眼睛怒到通紅。

    忽的,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力道之重,很快就讓我受不住。感覺所以的血液都往腦門衝去。我只是抓著他掐我的手臂,指甲掐進他的肉中,他依然沒有任何反應。我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個瘋子,直到兩眼的視線開始模糊渙散。手也慢慢的使不上勁。

    靈兒似乎是聽到了裡面的動靜,或者應該說是正個晨宮的人都聽到了。只是人都有求生的本能,所以都沒發出任何聲響,也沒有任何行動。可這個時候讓我知道,靈兒終究是對我好的。

    「啟稟皇上,娘娘,安胎藥已經熬好了。」靈兒端著碗藥,急急的開了門,走了進來。

    我以為自己或許就這麼死了,死了也乾淨了的時候,他手猛的一鬆,出於本能的,一觸及新鮮的空氣,極度虛弱了的我便大口的喘著,不斷的咳嗽。

    靈兒見到了這一地殘破的衣裳,臉色慘白脖頸淤紅的我和衣裳不整,滿臉憤怒而震驚的玄天帝。馬上跪了下來,「叩見皇上,奴婢該死,還請皇上恕罪。」

    一直愣著看著自己手的玄天帝反應了過來,一把扯過離他最近的中衣給我蓋上,冷聲道:「都出去。」

    我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般,死死的抓著中衣,蜷縮著,控制不住的顫抖。忽然發現,我連喊著求救,都沒有了對象。

    他輕柔的碰觸我的臉,我不由的又是一顫。他不理會,還是繼續自己的事,把我臉上的亂髮撂到一邊。如蝴蝶輾轉於花叢般吻去我眼角的淚水。輕柔得和一分鐘前的他判若兩人。不對,應該說是一個在九重天之上,一個在十八層地獄還下面。

    他下了長椅,端著靈兒留下的藥走了到我面前。只是看著我,許久,沒有說話。我也如一潭死水般,沒有一點反應。心如死灰,我不想再說任何一句話,之前的掙扎與痛楚,已經讓我沒有一絲力氣去接他手中的那碗藥,我想,或許這個時候他強硬灌我的話,我是會喝的。這樣,他後來就不會那麼看我。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最後他歎了口氣,放下碗。躺到長椅上,輕柔的抱著我。後面卻還是不自覺的越發加重了力道。然後又似乎意識道了什麼,又鬆了松。不知道從哪裡冒出的藥膏,一邊輕擦到我的脖頸上,一邊說道:「對不起,我不想這樣的,可是……」

    「逝兒,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這麼在乎過一個人,從來沒有。我太愛你了,太愛了,愛得我自己都害怕,你可知道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本該高興的,可我卻心疼你了,也惱怒得很,他如此待你,為何你對他還念念不忘。而我誠心待你,你卻不好好看著我……」他說著,那聲音有些飄渺虛無,似乎是在說給我聽,也似乎是在說給他自己聽。

    「我第一次見著你的時候,是在丞相府。那時候你還那麼小,那麼小的一個小女孩。我忽然間有些下不了手了,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似乎很久以前就認識你一般。你知道麼?秋葉院的楓樹下,我讓人給你餵了藥丸。後來我要南征了,便派了冷月到你身邊。我說要她監視好你們,不能讓你們死。要讓你活著,等我回來,我要親自報仇。」

    「你知道麼,有次我回來見你在練輕功,你很是笨拙。兩米不到的牆都飛不過去。摔了下來,還強打精神,結果還是疼得直叫喚。那時候我看著看著不由的笑了。你可知道我有多久沒有笑過了,十幾年了,沒想到是你讓我會心的笑了。」

    「賞花宴上,我一直都看著你,一直都看著。百花林中,你可以與蕭伯陽那麼開心。我恨著,莫名的比以前更甚。木橋上,我想著該如何復仇,你卻找到了我,你說著一些我不明白的話,見你如此輕易的與人接近,我有些惱怒。你要我看著你的眼睛。興許,就是那時候真正陷進去了。我一直都在你身後看著你,我知道你在丞相府過得並不好,我想著是不是可以改一改計劃呢,那天晚上,我卻……」

    他不停的喃喃自語,不停的說著他一直在看著我。或許是因為麻痺了,我也累了,真的累了。麻痺著自己,就這麼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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