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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青青河邊草 文 / 阿蘿

    事後,老管家老提防著我。而我總能給他個驚喜。只不過驚的是他,喜的是我。

    我依然是一路高歌。老管家拿我沒辦法,倒是更喜歡了,沒別人的時候,還真把我當自己的孫女。那老管家後來自我介紹說自己姓劉,自己也有個外孫女夭折,要是活著也該有我這麼大了。

    我說那你就當我是您老的孫女,叫我小四就好。來到這裡這麼些天,只有他是待我們好的。

    有一天中午,我嘴巴裡叼著根狗尾巴草,敲著個二郎腿的半躺在回去的馬車上。已經入秋有一段時間了,那河邊還有幾叢綠油油的草。一個女孩正躺在草叢裡,我感慨道:你看人家多有情調啊。

    結果還是劉管家覺著不對勁了。喻的一聲停了馬車,下車過去一看,才發現人家是餓暈在草叢裡的。餵了她點水她才醒過來。記得當時我也暈在草叢裡過,也餓過。抱著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心情,我就把給娘買的叉燒包中取了兩個給她。

    她一見到食物,就搶了過去,死命的往嘴巴裡面塞,像是下一秒就有人把食物從她手裡搶走似的。

    「你慢點吃,別噎著了」我勸說道。看著她狼吞虎嚥的吃著,心裡很難受。太平盛世又如何,還是有這些苦命的人。

    「唉!小四,天不早了,我們走吧。」劉大爺看著搖搖頭,歎了口氣,說道。

    「大爺,公子,求你收下我。我願意做牛做馬報答你們。」她跪在我面前哀求著。

    我一愣神,公子?對哦,我每次出去都打扮成男孩子。

    「這可怎麼是好啊。我們也安置不了你。」劉管家一臉為難的說道。

    「求求你們了,我無父無母,在這個世上無依無靠的。」她啃嚥著,很用力的抓著我衣服的下擺。就像抓著跟救命稻草。

    「姑娘,你可不能抓著她啊。」劉管家說著,走過去想拉開她。

    「不是我不肯收留你,只是你跟著我也不一定好過。」我蹲下來,扶著她。估計她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臉上有些髒,卻也眉清目秀,儼然一個小家碧玉。

    「我不怕吃苦,公子是個好人,只要跟著公子就好了,不然我也是要餓死在這。」她那堅定的眼神後來一直迴盪在我腦海裡。

    「那好。」我扶起她

    「小四。這可……」劉管家還是覺得不妥,正要阻止我,我打斷他說道:「沒事的,劉爺爺。以後她就跟我一起了,姐姐你叫什麼名字?」

    「我也不知道,從小無父無母,被人收去做丫頭。後來要還賣我到青樓,我就跑出來了,他們都叫我丫頭。」她迷茫的說道。

    「不好聽。」我剛就在唱青青河邊草,「姐姐就叫青草,你說好不好?」

    她有些害羞的笑了笑,說道:「公子取的,什麼都好。以後我就叫青草了。公子可不要再叫我姐姐啊。折煞我了。」

    「那你也不要再叫我公子,母子什麼的。」我笑著,扶著她上馬車,說道。

    「那該叫什麼呀?」她迷惑著看著我,心想著:難道叫大爺?

    「你該叫他小姐。他是我們丞相府上的四小姐。」劉管家也不隱瞞了,還笑呵呵著提醒道。

    「原來是四小姐。」說著,青草又起身要跪。我歎了口氣,想著這裡人都興這個。

    「別跪了,我也就一個名存實亡的小姐。你跟了我還是要吃苦的。要不。」我邊說著,邊攔著她,別跪了唉。

    「青草不怕吃苦,小姐你千萬別趕我啊。」青草急了,趕忙說道。

    「我是說要不我們以姐妹相稱,姐姐你年幾?」

    「小姐,可別叫我姐姐。過了這個冬天我十五了。」

    「叫我逝兒就好了,年後我十一,小你四歲呢,姐姐。」

    「小姐就是小姐,怎麼能直呼小姐名字呢,青草就是青草,可別……」

    天!封建思想根深蒂固啊。扭不過這青草丫頭,沒辦法,青草就青草吧,你想怎麼叫就怎麼叫吧。四小姐就四小姐吧,我把它當成四小傑聽著。

    「青草,我教你唱首歌。也就是你的名字了,聽著:

    青青河邊草,悠悠天不老

    野火燒不盡風雨吹不倒

    青青河邊草綿綿到海角

    海角路不盡相思情未了

    無論春夏與秋冬一樣青翠一樣好

    無論南北與西東但願相隨到終老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回到秋楓院,我躡手躡腳的帶著青草走了進去。想著還是先別讓娘知道的好。以後想到比較合理的理由再說。要是讓娘知道我往外跑那還得了。

    「逝兒!」我心裡那個小九九正轉著歡,那聲音如同霹雷一樣,把我霹得沒了方向。於是自然是有人很默契的配合一聲「啊?」

    登——登——登,鳥叫蟲鳴中,我依然可以很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我實在心虛啊,可是更糟糕的是,這啊一聲不是我叫出來的。

    「誰在外面,逝兒,帶她進來。」

    我想著,終究是逃不過娘的火眼金金。算了,兵來將打,水來土淹。走一步是一步了。可我看了看自己,還是個男孩模樣的,管他的呢,就說自己這樣方便做事好了。

    我帶著青草走進去。整理了下自己的棉布表情,乾笑兩聲,說道:「娘,我給娘帶叉燒包了。呵呵~~」

    「誰給你的叉燒包?」娘看了看青草,又看著我,問道。

    「二哥咯。」低下頭,眼睛是最不會說謊的,別讓娘看到,至於挖們說二哥,就因為這個名號最好用了,百試百靈。

    「你二哥從來都不知道什麼是叉燒包。」娘冷冷的否定道。

    我趕緊推理一下:那個老二是家裡的獨子。怎麼會到市井吃叉燒包,完了。

    「你不要說二哥今天出去玩看到叉燒包很新鮮就給你買了。」

    「娘,你怎麼知道的啊!」我還真是這麼想的。

    「你!那你身邊這姑娘是誰?」娘看著青草,凌厲的問道。

    我腦袋可以說是轉得飛快,故事雛形在要出來,那青草就沉不住起的咚的一聲,跪下說道:「夫人,我是青草,您別生小姐的氣。是青草不好,餓暈在河邊,小姐可憐我,收留我。青草以後一定好好伺候夫人。」

    我心裡苦叫連天,天啊。我的青草,怕什麼你說什麼。一路上只顧唱了。完了,不招都不行了。又想了想,這丞相府哪裡有條河,哪裡呢?說新開出的人工運河行不行?正想著,一個男子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來:「四妹,你終於回來了,剛來了不見你,還以為你又跑去哪裡了。擔心死二哥了。」

    二哥?!不是吧,哪裡冒出來的,我抬頭瞪著那個二哥。得出一個結論:這回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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