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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3章 文 / 秋夜雨寒

    房裡的燈火突然都亮了起來,一個清麗的女子站在房中,表情平靜的看著怪異打扮的皇上,眼中略微有些意外,這個蝶潤還真是夠『狠』的,竟然給當今的皇上下了如此『歹毒』的藥,這藥估計和她生活的世界裡可以改變人性別的藥物有相似之處,但是,作用更明顯些,因為,才多長時間不見這位皇上,面前的人,已經是一副女子模樣,只是因著這皇上原本是個濃眉大眼的粗壯男子,此時看來十分的滑稽可笑。尤其是一臉慘白,估計是粉撲的多了。

    「果然是你。」皇上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叢意兒微微搖了搖頭,說:「早知你是如此模樣,我還真不費這功夫跑來這兒燒了你的正陽宮。蝶潤姑娘還真是對得起你的狠毒,你如今變成這等模樣,也算是贖了你對蝶潤的傷害。」

    「哼!」皇上不樂意的說,「你搞清楚好不好,明明是她對不起朕,怎麼聽你的話就好像是朕對不起她似的,她誘惑朕,傷害了朕的皇后,這等下賤的女子,朕那樣對她已經是仁慈,若不是念著她曾經侍奉過朕幾日,朕早就讓人把她凌遲處死了!」

    叢意兒輕輕歎了口氣,說:「真是無趣的很,就算是當時是蝶潤誘惑了你,也是你自己把持不住,怎麼就把所有錯放在了一個弱女子身上,若是你肯真心對她,她怎麼會對你下此等毒手,就算是心中恨你對付逸軒,也會念著一日夫妻百日恩而放你一馬,你卻偏偏落井下石,對付逸軒,真真是損人不利己!」

    「你是如何跑到這兒來的?」皇上不再談論這個問題,盯著叢意兒,一臉懷疑的問,「這兒戒備森嚴,怎麼可以讓你一個臭丫頭跑進來,來人呀——」

    「不必喊了,就算有人來了,也奈何不得我,更何況此時正陽宮周圍的人都讓你攆得遠遠的了,除了那個小太監,此時他被我點了穴位,正昏睡中,聽不到看不到。」叢意兒冷冷的說,在一張椅子上坐下,繼續說,「我又不殺你,你緊張什麼,我只是有些好奇,想要知道你為何要殺死逸軒?又為何要處處與我做對?」

    「一個男人做這種事情,好像不用什麼理由,所謂的理由只是一種粉飾,朕需要權勢來證明自己,就這樣簡單,如果司馬逸軒在,朕就永遠不能夠真的成為大興王朝的皇上!而你,只是一個總是和朕做對的可惡的女子,沒有你在,朕會覺得舒服許多。」皇上冷冷的說。

    叢意兒似乎並不覺得有什麼意外的,點了點頭,說:「這到真的是個理由,自古政治就是最黑暗的,實在是適合男子的事情,只是,你若想要得到什麼,何必要用他人的生命做代價,難道,你真的以為你是九五至尊就可以為所欲為不成?你有你的手下,逸軒也有他的手下,到不妨試一試,哪一方來得更忠心不貳?」

    「哼,若是不行,朕就只能送他去西天極樂世界!」皇上不樂意的說,「朕是這大興王朝的唯一的皇上,如果有司馬逸軒在,縱然他只是一位王爺,也令我遜色不少,這是他唯一的下場!」

    叢意兒再次點了點頭,說:「有道理,只是,你為何不肯安靜的做你自己的皇上,卻偏偏要一二再再二三的招惹我的安靜?逸軒不會答應我與你為敵,一則亂了整個大興王朝,二則你也不見得就是我的對手,我若真的與你做對,你這個大興王朝的皇位就不能坐得安穩。原想著安靜的守著這剩餘的歲月過我自己的平靜日子,但你不肯罷手,如今惹得我心煩,真是無趣。」叢意兒的聲音聽來很平和,但完全的不容置疑。

    「你要如何?!」皇上生氣的說,「這兒是朕的地盤,是由朕說了算的,你想如何又能如何?!」

    叢意兒看著皇上,靜靜的表情,沒有怨恨沒有惱怒,只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漠然,慢慢的說:「你燒了我的住處,你說,我當如何?」她說的時候,輕輕揮動了一下衣袖,桌上的燭台火苗突然竄高了許多,迸發出說不出的亮麗與奇異,然後,燭台歪落在桌上。

    皇上呆呆的看著火苗在桌上漸漸的延展開,卻動彈不得,只能僵硬的呆著,傻乎乎的看著面前的情景。

    「我不會拿你如何,但是,你做的,我也可以做,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告,若是再有下次,我絕不會如此簡單的放過你。」叢意兒冷冷的說,靜靜的站著,看著火苗在眼前越來越大,火光中,皇上的臉色愈加蒼白起來,眼睛中有了害怕的味道。

    「你,又能如何?」皇上的聲音顫抖著,盯著叢意兒,聲音中有了恐懼,也有著得意的殘忍,是一種幸災樂禍的神情,「就算是如此,司馬逸軒他已經死了,死在,朕的手下,他,再也幫不了你,你,你不過是一個可憐的——人!」

    叢意兒靜靜的盯著皇上,輕輕的說:「如果你想好好的守著你辛苦得來的皇位,就閉上嘴,如果再繼續無聊下去,我,就讓你知道,或許死去才是最好的,好過這生不如死!」

    沒有人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好好的正陽宮著了火,等到大家發現的時候,已經燒了許久,整個正陽宮有些狼狽,皇上一個人呆呆的呆在一個相對來說較為安全的地方,那兒,不知道為什麼沒有燒著,否則,只怕大家發現的時候,皇上早已經送了命。昨晚怎麼會著了火,連伺候皇上的小太監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好好的站著,就突然間不知道怎麼回事了,再睜開眼,已經是圍攏了許多的人。

    司馬溶並不關心正陽宮的大火,但是,他趕去叢意兒住的地方的時候,那兒也已經成了一片廢墟,聽說,也是著了一場大火,至於住在這兒的人去了哪裡,這附近的人並不知道。司馬溶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兒的事情一定和自己的父親有關,所以,當他看到正陽宮著了火的時候,突然間覺得很可笑。

    自己真的是烏蒙國的傳人嗎?自己的體內流著的真是烏蒙國的血?這聽起來有些奇怪。

    皇上盯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司馬溶,看著這個兒子,他真是氣不得惱不得,一想到昨晚的事情,讓一個小黃毛丫頭那樣給涮了一通,站在那兒,好好的看著自己的正陽宮燒成一片,那火苗還真是亮,火苗中的叢意兒還真是不難看,難怪司馬逸軒動了心,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按規矩出牌的女子,她的隨意性是那麼的大,鮮活如面前跳動的火苗,讓人總有想要探究下去的感覺。可是,這個丫頭卻是自己實現計劃的最大障礙!有她在,總有一天,她會如司馬逸軒一樣洞察他的所有,處處令他不自由的!

    如果不是發現司馬逸軒對自己有了懷疑,對他佈置在各地的人有了防備之心,他,還真是不想殺了司馬逸軒,雖然不是一個母親所生,但一直以來是由一個母親養大,而且大家都知道他們是一對『親兄弟』,是太上皇最疼愛的兩位兒子。但是,司馬逸軒太聰明,總有一天會發現他的秘密,會對付他的,大興王朝的天下是不能落入烏蒙國手中的,縱然他是皇上的親兒子,也不可以。

    「溶兒,你是朕的兒子,是朕最信任最疼愛的兒子,你不可以再與朕做對,你一定要替朕分擔。」皇上強壓著心頭的怒火,惱恨的說,「你立刻去把叢意兒找出來,讓她在朕的眼皮底下徹底的消失,若是你不肯殺了她,就送她遠遠的離開朕的京城,只要是朕看不到她,就好,至於以後如何處置她,朕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對她網看一面,但是,現在,你必須替朕教訓教訓她,她,她,竟然敢燒了朕的正陽宮,而且就當著朕的面,朕何曾受過如此侮辱?!」

    司馬溶抬眼看著自己的父親,有些不太情願的說:「可是,父王,您何必要與她做對,她好好的,您也好好的,多好,如果不是您燒了她的住處,她哪裡會找你算帳?」

    「閉嘴!」皇上一指司馬溶,恨恨的說,「你若是再說這等沒有分寸的話,朕就立刻免去你的太子之位,讓你做不成皇上!」

    司馬溶倦倦的說:「做皇上有什麼好?若是可以選擇,我寧肯做個皇叔般的人,自由自在的過自己的生活,不去理會這些是是非非,落得個心靜。父王,孩兒覺得孩兒不是個做皇上的料,父王還是把皇位傳給大哥吧,孩兒覺得,大哥比孩兒更適合做這大興王朝的皇上。」

    皇上瞪著司馬溶,氣得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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