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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可人兒出事 文 / 仙兒(瑾萱兒)

    劉海終是隨雲舒離去,張楓握緊了手中的劍,眼中更是濃濃的怒火!若不是還要保護殿中的其他小主子,他定也跟去!這群狗娘養的,要是敢傷了公主一分,他張楓發誓,此生定不會讓他們好過!

    雲舒來到後院時,發現先前進來的那批黑衣人早已經不見,只剩下拿胡刀的黑衣刺客。看得出他們死傷慘重,也就只剩五人,他們用刀挾持著哭成淚人的四皇子,被侍衛與武僧團團圍住。

    墨倡看到雲舒哭叫道:「皇姐救我,我害怕。」

    「倡兒乖,不哭!皇姐這就救你。」雲舒冷冷看向黑衣人,「放了他,本公主跟你們走!」

    「怡心公主好膽量!讓他們準備馬車!」

    雲舒向劉海點了下頭,很快便有侍衛去準備。

    「你先上車!」

    雲舒給了劉海一個安慰的眼神率先坐上馬車,很快黑衣人也一一上來,那黑衣人將墨倡推向劉海,駕起馬車便向後山趕去!雲舒去過後山,知道那裡除了一片樹林便是萬丈懸崖,根本沒有下山的路可行!當下冷哼道:「幾位怕是不想活了吧,據本公主所知,後山只有萬丈懸崖!」

    「哈哈,我們當然知道那裡只有萬丈懸崖,那裡便是我們為公主選的葬身之地,公主你還可喜歡?」一男子拉下黑面巾,是面容粗獷卻很不失俊美的男子,只是此刻臉上的表情太過陰森!

    雲舒強壓下心中的害怕,努力平靜道:「我與你們無怨無仇,為何定要取我性命?!」

    「無怨無仇?哼,你與你那不要臉的苟合父皇,殺了我心愛的瑩瑩,我今天就是為她報仇!我暫時殺不了那狗皇帝,那我便要殺了你,我要那狗皇帝也嘗嘗痛失所愛的滋味!」

    那人對墨君寒的侮辱讓雲舒滿腔怒氣,甚至連害怕也沒有了!針鋒相對道:「殺了我你的瑩瑩就能回來了?她若不心懷不軌,幾次想殺我,又怎會有今日下場?再者,若你的瑩瑩心裡有你一分,她也不會以已身使美人計!難道天下的美人都死絕了,非得她自己親自不可?她明明利用你,你卻還可笑地將她的利用當作真情來守候。枉你一七尺男兒,這點都看不透,著實可悲得緊!」

    「啪!」惱羞成怒的男人狠甩了雲舒一巴掌,「賤人!瑩瑩是好是壞輪不到你來說!你那父皇又能有多聰明?他不是一樣讓自己的妃子與生母聯起來耍?你以為你為何會與那些皇子們今天一起來國寺?那些明顯不像刺客的黑衣人又怎麼出現的?」

    雲舒心下一沉,臉色也慘白起來,原來如此,太后真是心計了得,為了取她性命,又不被墨君寒懷疑,不惜讓所有的皇孫都參與進來!雲舒不再說什麼,心裡很涼很疼,疼了她多年的太后,竟然真捨得對自己痛下殺手!到底是她看重了這份感情!

    「他們追上來了。」車外的人高聲道。

    「按原計劃!」

    「是!」

    雲舒只感覺馬車速度越來越快,但是也越來越顛簸!雲舒知道定是靠近懸崖了。

    「怡心公主,再見了!哈哈!」那人將她穴道封住,讓她不能動彈,自己卻與其他黑衣人棄車而逃!這一刻雲舒終於明白為何他們一定要馬車,原來是以此脫身,更是為了更容易送自己去西天!

    雲舒不知道自己這次會不會幸運地逃離,但是想著那萬丈懸崖,雲舒絕望地閉上眼睛。她想著墨君寒滿是柔情的樣子,輕聲道:「爺,一定要好好的。有一絲可能,我也還會再回到你身邊!」

    下一刻便聽到劉海絕望的呼叫:「公主∼!」

    雲舒感覺身體隨著馬車急速下降,她閉著眼睛等待著落地的那一刻,耳邊風聲呼呼而過,當風聲停止時,雲舒只感覺巨大無比的衝擊力薩那將她拉進無邊的黑暗中……

    正在御書房看奏折的墨君寒沒來由的一陣不安,大拇指帶了多年的扳指突然毫無徵兆地斷裂開!這是可人兒送自己的第一份禮物,她以前見他天天當寶似得戴著,還開玩笑說:「這扳指就像我一樣,天天不離父皇的身!我們還真是同等待遇啊!」

    同等待遇,默君寒心裡猛得一沉,「來人,來人!」因著太過慌張,他打翻了案子邊的茶杯,那茶杯落地嘩啦碎掉,他心裡更加惶恐不安!

    「奴才在!」小喜子聽出墨君寒的急切,忙進來聽吩咐。

    「備馬!朕要即刻出宮!快!」

    「是!」小喜子小跑著出去,忙下去安排。

    墨君寒衣服來不及換只取了侍衛牽的馬向宮外急駛而去!

    當他趕至國寺看著凌亂的寺院還受傷的眾侍衛,步子更急地向大殿走去,大家皇上來了,忙跪地請安,張楓帶著眾皇子也出來。受了驚嚇的皇子,公主們見到墨君寒,當下都哭著跑向他。

    墨君寒沒有心情安慰他們,掃一圈,沒有看到可人兒的影子,臉色陰霾的厲害,他努力壓下心中的不安,問道:「舒兒呢?」

    張楓不敢抬頭,「回皇上的話,公主,公主她為救四皇子被刺客帶去後山,劉統領與方仗已經跟去,相信公主吉人自有天相,定不會有事!」張楓說完半天見皇上沒有動靜,心裡怕得要命。他說那些話,自己都聽得沒底氣,更何況皇上呢?

    待外面傳來馬蹄聲,張楓抬頭只見墨君寒早已經不在!

    墨君寒用力抽打著身下的馬兒,心裡不停地在祈禱,可人兒一定不會有事,一定不會有事!

    當他趕至懸崖邊,看著神情悲切地劉海等人時,步履踉蹌地走至劉海身邊,抓起劉海的衣襟,聲音有著難掩地顫音:「舒兒呢?朕的舒兒呢?!」

    劉海用了很大地勇氣才回道:「卑職無能,未能護公主周全。公主她,掉下了懸崖。」

    墨君寒只感覺腦袋刷得一下一片空白,心更是頃刻疼到窒息,他不能呼吸了!有血腥味向上番湧,「撲哧!」墨君寒口吐鮮血,看著懸崖的方向終是陷入黑暗,耳邊隱隱傳來劉海焦急的呼喚,卻再也是不可人兒的聲音……

    墨君寒是在隔天清醒的,清醒後的他顧不得要處理的國事,顧不得生病的自己,再顧不得任何事情!他睜開眼睛便讓人傳來劉海與張楓,讓他們帶人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下到懸崖下面去找可人兒!生要見人,死,他也要見屍!

    他不能讓可人兒這樣莫名地消失,她會害怕,他怎麼捨得?再說可人兒的身世不是很離奇嗎?說不定,她根本就沒事!連圓和大師都說她日定能輔助自己成就千秋偉業。她還什麼都沒替自己做,怎麼可能就這樣離開呢?她說過不會離開自己的,她那麼懂事,那麼善良,她不會騙自己的,她一定不會讓自己有事的,一定!

    這些話在雲舒消失的每個日子裡,墨君寒都要暗暗告訴自己一遍。唯有如此,他才能呼吸,才能找到活下去的理由!

    劉海等人在崖底找了半月之久,除了摔碎的馬車,零散地在崖底的深潭中漂浮著,卻不見雲舒的蹤影。識水性的侍衛潛至潭底也沒找到人,卻發現這潭水竟然與外面一條大河相通,大家順著河流找了很遠,除了魚兒便是蝦兒,仍是沒有雲舒的蹤影。雲舒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這個消息於墨君寒來說,不能不說算得上一個好消息。他確定可人兒絕對沒死,只是暫時不知道去了何處,他相信,他終能找到可人兒,而可人兒終是會回來!墨君寒沒有放棄尋找可人兒,他一面派人守著崖底,只要見到能進來這裡的人,便詢問可人兒的消息。另一面又派人沿著與深潭相連的河流尋找可人兒,河沿岸的村莊,城市他都讓人仔細尋找。他相信他一定可以找到可人兒,一定!

    可人兒不在身邊的日子,墨君寒如同沒有靈魂的工作機器一般。他原本冷冽的面容,這些日子更是陰霾地厲害,讓人連遠觀都不敢!他一天的時間基本都在御書房,大事小事,哪怕以前他根本不屑處理的小事,現在他也處理。他不敢讓自己停下,否則對可人兒的思念和擔憂便薩那從各處擠進他身體的每一個地方,哪怕一根頭髮絲他都能感覺到上面有著那種令人窒息的思念!

    每晚回到寢殿,他經常能恍惚地看到可人兒或坐於軟榻或於床榻之上看著書,等著自己,甚至能聽到她甜甜地喚自己『爺』。可是當他靠近想觸摸她時,卻發現那裡根本空無一人!他人薩那間便被巨大的失落與恐慌吞噬!

    他夜夜難眠,一閉上眼睛便看到可人兒渾身是血地躺在崖底,有野獸在啃噬她的身體,有魚在咬她的手指,她滿眼恐懼與期待地看著自己,好像在等自己去救她!可是自己想動卻發現根本靠近不了她,只能那樣無能地看著她受苦,看著她害怕,看著她落淚!這一幕幕的情景夜夜撕扯著墨君寒的心,讓他無法安心,無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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