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9】以局引人 文 / 端木初初
清了清嗓子,顧清歌首先問道:「不知道閣下請在下過來有何事?想來不單單是彈一曲琴這麼簡單吧!」
那人一聽到顧清歌的聲音,抬起頭,眼中閃過意外,或者說是懊惱之色。
「你多慮了,我確實只是想讓你聽下我這琴音。」語氣桀驁,好像不容易攀附一般。
顧清歌一開始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但見到次男子有些氣急敗壞的將琴放到一邊時,再聯想一路上看到的,不由笑了出來,「看來,閣下是找錯人了!」
對於顧清歌這麼快就點出自己的想法,那人有些意外的看了顧清歌一眼,旋即歎道,「看來這都是天意啊!」
顧清歌不可否認,今天實在是太巧合了!看眼前的這個人,打扮的這麼精緻,只怕要等的還不是一般的人。自己這樣過來,只怕是將氣氛都破壞殆盡了,也難怪那人會這樣的有些氣急敗壞。
不過對於這個人的話,顧清歌卻是不敢苟同,「閣下這話可說錯了。俗話說,功夫不負有心人。你若是相信這天意的話,為何還要在這裡設下這樣的一個套。」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顧清歌走了幾步,轉了一圈,「若真的是隨意的話,那也太巧合了。閣下你的衣著華麗,就連在下都可以聞得到閣下身上的熏香味道,顯然是經過一番刻意的打扮的。就連閣下的琴音開始都帶著幾分激動,還有小心翼翼,這些無不透露出你很重視這次見面。你看,我說的對嗎?」
面對顧清歌的的目光,那人微微窘了一下,「這些你都看出來了!」語氣竟然還有些挫敗。
「公子**奢華由的話如此的傲氣。只要是有些頭腦的人,自然是明白閣下的心意的。看來是我打擾閣下了。」顧清歌頓了下,接著道:「只是呢,閣下這樣做作,只怕不見得會讓那個人有所好感。閣下為何不做好自己?只要你有才能,有抱負,其他的問題一切都不是問題。」
那人這下臉真的有些紅了,「你說的對。」人本來最好的就是這個面子。但是也有一點比較好的是,就是有自知之明。顧清歌這樣一說,那人自然是想明白了。「枉我韓子意還自認智謀雙全,卻連這些都沒有看的通透。多謝這位兄台了!」
說完,他就起身抱琴下樓去了,留下莫名其妙的顧清歌留在原地。
等那人抱著琴走之後,軒轅天燁才出現在顧清歌的旁邊。
「我怎麼就沒有發現你是這麼的伶牙俐齒呢?」
「那我還想問你你到底是在搞什麼鬼呢?先是莫名其妙的茶樓,在是莫名其妙的茶客,最後是剛才那個莫名其妙的人。還是說,這些人其實都是在等你?」顧清歌的眼睛直視軒轅天燁,明亮的眸子裡面帶有一絲被戲耍的憤怒。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那隨我來這裡吧!」
軒轅天燁說著,就攔腰將顧清歌抱了起來,從窗戶裡飛了出去。
「你應該也明白的,我在這裡不可能一點兒根基也沒有的。我總應該要培養自己的勢力。原本這個世界是統一的,現在誰都有這個野心統一四國。為了自保,我不得不隱藏一點手段了!」
等到軒轅天燁將顧清歌放下了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一所莊園裡面。
這雖然是一座宅子,但也是非常的大。至少不少一般的房屋能比擬的上的,甚至相對起一般人家的府邸來說,還要大上一些。
不由的,顧清歌對這宅子的屋主的來歷有些敢興趣。想來這人應該不是一般的人,不然也不會這麼厲害在汴京之中居然有這樣一大塊的土地。要知道,即使在汴京之中,那也是寸土寸金的!
「這是你的?」顧清歌看著這宅子四處打量道。
這莊園之中的景色還是不錯的,只見佳木蘢蔥,奇花閃灼,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曲折瀉於石隙之下。再進數步,漸向北邊,平坦寬豁,兩邊飛樓插空,雕甍繡檻,皆隱於山坳樹杪之間。俯而視之,則清溪瀉雪,石磴穿雲,白石為欄,環抱池沿,石橋三港,獸面銜吐。
這裡假山與小池並存,綠樹與清荷並翠。池塘裡面有一些荷花開在那裡,存托著荷葉搖曳風姿。
慕容昊的皇宮,裡面一直是金碧輝煌。但是這個卻是巨大的對比,到處充滿自然之色。
所以在初見到這莊園的時候,她還是覺得這徐坊還是很美的。至少這些東西的精緻小巧十分得她的心。
「這是自然!走吧,我帶你去逛逛!」軒轅天燁道。
軒轅天燁引著顧清歌往著一角花草繁茂的小路走去,越往裡走,那繁花開的越是茂盛。因為在皇宮中呆過,所以對那些花草倒也有所瞭解。所以見到這裡有不少都是皇宮中較為少有的品種,顧清歌對著這軒轅天燁又多了一層好奇。
這個時候,顧清歌才發現,自己完全就不瞭解軒轅天燁。
軒轅天燁雖然在前面引著路,但是卻是一直在注意著後面的顧清歌。按道理一般人的見到這樣的精緻的話,再少不得也會有幾番讚歎。若是知曉這些東西的價值的話,只會更加的小心翼翼。而她卻是怎麼也無半分好奇,看來清歌真的很不同尋常呢!
「你們這地方的精緻真好!」就在此時,顧清歌卻開口說話了。這句話是真的發自於顧清歌的內心之中的。雖然皇宮也很美,但是明顯的這園中的佈局多了分隨意和玲瓏。
「多謝誇獎!」終於聽的一聲誇獎,軒轅天燁忍不住喜上眉梢。
就在此時,她的眼睛無意掃到那山石的一角,「咦,鬱金香!」鬱金香可是鬱金香原產於中東,16世紀傳入歐洲。怎麼在這裡會看到這花?
軒轅天燁眼中詫異的眼神一閃而過。
「你也認識這花?」
顧清歌自知失態,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只是原來有緣知道一些而已。」
「嗯?怎麼說!」軒轅天燁並不打算就那樣讓顧清歌糊弄過去。
「以後有機會再說給你聽吧,現在你只要直接告訴我你的目的是什麼就好了!」
「好吧,再走走就快到了!」
這莊園從外面看只是一個獨立的宅院,進來了之後才發現這裡面的空間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古有王家的烏衣巷,現在看這莊園,倒也不遑多讓。
在走過了一道迴廊,一條香徑,繞過了一處閣樓之後,兩個人個人終於到達了目的地——天問樓。
顧清歌讀了一遍,覺得這名字取的真怪。如果變下音調,那就變成了天樓了,難道說這樓主對天比較有興趣?
「到了,我們進去吧!」
「好!」
而顧清歌卻將四周都打量了下,才跟軒轅天燁進去了。
「等下你就跟在我的身邊不要說話!」
「哦!」沒有問軒轅天燁為什麼,顧清歌乖乖的跟在了他的身後。微微撇了撇嘴,她倒沒有開始那樣的謹慎了。
軒轅天燁還沒有去敲開門,門卻打開了,一個白衣男子站在那裡,見是軒轅天燁不由也愣了一下。
「雲逸!」
「是你?」雲逸表情有些詫異,「原來是你一直邀請我在這裡住下的。算了,我也不出去了,你先進來吧!」說著,雲逸飄灑了衣袖飄飄然離去了。
軒轅天燁和顧清歌兩個人相視一眼,也跟了上去。
在這天問樓裡面的後院還是很開闊的。先不說其他的,單單是一個偌大的蓮池就已經很好了。裡面已經有荷葉荷花全擠在一片。
軒轅天燁看著這佈局,暗暗的點了點頭。這裡確實是一個好地方。首先這荷葉才剛剛露頭,湖面大片的都是看的見的湖水在碧波蕩漾。若是水裡面藏了人,也都是可以看的見的。
再者,就是這湖水的範圍廣,也就不可能會發生隔牆有耳的事了。
兩個人這樣光明正大的坐在中間說話,就算是有心人想來偷聽,也會被發現。
這個雲逸果然好思想。軒轅天燁在心裡暗讚了一聲,和顧清歌一起走上了去湖中央的小亭。
而顧清歌卻是聽軒轅天燁的話,一直在一旁不吱聲。
兩個人來到涼亭裡面,軒轅天燁十分淡然的盤膝在一邊坐了下來,而雲逸也在另一邊同樣坐了下來。並伸手沏茶。
「我還真受不起三皇子的這樣一句兄弟。並且這個問題應該是我來問吧!三皇子為何出現在這裡?」
被對方猜出了自己的身份,軒轅天燁還是有些小小的意外的。但是又想到眼前這個人把握這整個京城一半多的人脈,頓時也就不覺得稀奇了。
「招攬雲兄這樣的人才啊!」
「古有帝請子牙,劉皇叔三顧茅廬,三皇子是打算以他們為效仿嗎?但是,三皇子你切莫忘記了,那個時候可是亂世。亂世求才,盛世求安。想來這個道理三皇子不會不懂吧!」
這句話已經說的很明顯了。現在的大周可以說是國泰民安,並無亂世征伐。並且當今的皇上,身體依舊健壯,就算是再在位十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現在三皇子就這樣的招攬人才,這若是被皇上知道,那真的是痛心疾首,或者說是除之後快。這樣淺顯的道理三皇子怎麼會不明白!
軒轅天燁笑了笑道:「雲兄說的對。現在確實是風調雨順、國泰民安,至少看上去是這樣的。但是雲兄應該聽說過一句話,防患於未然。這樣的日子能太平到幾時?子墨求人不求多,只求賢,求勇,求謀。現在開始,就算不為大位,但起碼也得有自保的能力吧!」子墨是軒轅天燁的字。
「在下不可否認,三皇子說的有道理。但是呢,三皇子憑什麼覺得自己有這個能力呢?三皇子雖然是嫡子,但是這個時候可不是以往立嫡不立長,立長不立賢的時代了。上面還有幾位皇子可比你還有實力呢!你又憑什麼來讓人信服你!」
雲逸這番話,可以說是毫不客氣的質問了。
顧清歌意外的看了眼對面的男子,能夠這樣和權貴者說話的人可不多了。更何況,軒轅天燁還很有機會成為南秦的統治者。
軒轅天燁也不惱,反倒是大聲笑了起來,「雲兄若是想問我用什麼來吸引大批大人才,那我可以告訴你。我憑的就是我這個人。金銀珠寶,榮華富貴許的都是一般的人。」
雖然這句話軒轅天燁並沒有說的完整,但是雲逸也是明白了他的內容。軒轅天燁說只用自己這個人來招的大批的人才,這擺明了就是對自己的人格的自信。就像原來劉皇叔三顧茅廬,依舊是一樣什麼都沒有,憑的是自己的心誠。
「三皇子為何如此的有自信?」
「若是我沒有這個自信心的話,那麼就算是我有大批的謀士,那不依舊是枉然嗎?那麼多人,扶持著一個廢材,只怕人還沒來,就已經沒有機會了吧!」
軒轅天燁話說的十分的中肯。引導大家的輔助,最主要的是他這個人的個人魅力。這可以說是他的資本了。
「三皇子這話還是雲逸頭一回聽到。原來來這裡的人,無一開出的不都是金銀珠寶以及官爵。只是你說的是這樣的話。雲某不知道是該佩服你還是該笑你。」
「你到底該如何對待我,我無所謂。我只要你看清我就好了!」
此時,在那桌几上的茶已經開了。沸水翻騰這茶壺,一直「咕嚕咕嚕」的響著,茶的清香也已經飄了起來……
「茶開了!」雲逸挽起袖子,將那小壺從泥爐上拿了下來。接著斟進一個裡面方有茶葉的杯子當中。
軒轅天燁彷彿對雲逸的泡茶手法十分感興趣似的,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的動作。
「本來是想介紹我的小師弟給你認識的,但是到現在他卻一直不見,我們只好再等等了!」
軒轅天燁覺得沒什麼,只要是真正有才能的人,多久他都可以等得起。倒是顧清歌覺得有種奇異的感覺,那個他們要等的人,不會是被自己說走的那個吧……
「園主……園主……」